《实验者》好看吗?经典观后感10篇
《实验者》是一部由米歇尔·阿米瑞亚德执导,彼得·萨斯加德 / 薇诺娜·瑞德 / 爱德华多·巴莱里尼主演的一部剧情 / 传记 / 历史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作为一部电影来说,《实验者》很沉闷;作为著名的1961年耶鲁大学权利服从电击实验事件回顾以及米尔格拉姆教授研究人性的纪录片,《实验者》是非常具有教育意义的。
通过实验来证明人性,这无论在当时还是今天来看都是一种相当大胆和新颖的方式,因为我们习惯了把实验看作是科学研究的工具,而心理学总是介于传统科学定义的边缘。人类了解世界也许远比了解自己多得多,所以我们永远在重复着历史,一次又一次犯着同样的错误,作出同样的选择,正如米尔格拉姆教授自己说的,理解了人性的原理不意味着你可以改变它,他也要受到自身人性的局限而在相应的情境下产生相对的感觉和情绪。人,说到底,从来都不是理性的动物,而是情感的动物。
在他实验的前面,已经有了《乌合之众》的精彩论述,有了希特勒的灭绝种族大屠杀、中国的文化大革命等等重大事件做历史证明;但是人们仍然不愿意面对这样赤裸裸的数据结果,直白地宣布人性的懦弱和邪恶。这个实验让我想起了另一个监狱狱警和犯人角色扮演的实验,还有电影《朗读者》,它们都在反复地印证着同样的事实,我们人类的确是如此的不堪。
片中有一个细节很有意思,那就是米尔格拉姆教授对实验对象做回访的时候,有个女人说他的老公知道了这个实验内容,坚信自己如果参加绝不可能按下电击按钮。对我而言,这就是人性的关键所在,当我们处于事外时,会倾向于用理性去判断事物,而当我们亲身体会的情况下,便陷入了感情驱使的泥沼:恐惧、虚荣、贪婪…… 而最终出乎意料地表现出我们自己所不齿的一面。我们既不了解自己,也不能控制自己。很大程度上来说,人只是受到本能和情感支配的动物。康德所宣扬的绝对的善恐怕永远也不属于人类,而属于神明,或者某个星球的外星人。
《实验者》观后感(二):每个人都是被实验者,每一天都是在实验中
看完影片突然给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找到了答案,你为什么到了某个年龄就要结婚?为什么结了婚就要生孩子?为什么要努力工作?为什么要听老师的话?为什么要遵守规则?其实这些统统就像是电梯上那个见到别人面朝墙而自己也转向过去的实验者一样,和那个线条实验者附和大众,回答错误答案一样。很多人明明不想结婚,可是为什么我们就是要遵从大众在某个年龄去选择结婚呢?尤其在中国你已经很少听到”我是因为爱他才选择跟他结婚的“这种言论了,更多的是“大家都结婚了,所以我也就结了吧“;”这个相亲对象感觉还不错,所以就结了吧“;”老大不小了也是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等等,所以什么是到了合适的年龄了?什么是应该结婚了?甚至为什么是男人和女人结婚?又甚至到底为什么要结婚呢?以此类推,我们的生活中其实很多大事亦或小事都是仅仅因为要服从这个社会规则而已,我们每天都活在这种实验中,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其中的被实验者,而这就是影片中重点讨论的人性中的服从性,无论是服从大众亦或权威。细细思量这其实不算复杂的实验,其结论却如此震撼与恐怖,这不仅仅止于心理学,实已直达哲学范畴。
但是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改变,改变。实验中的数据其实是65%的人选择了服从,并没有到达99%,这说明这服从性并不是完全不可改变的基因带来的天性,而是还有很大一部分人他们是有自己完全的独立思考能力的,正如影片最后那句话,而且我认为那句话就是整部影片的精髓所在:“你可以说我们都是木偶,但是我认为,我们是具有思考能力和意识的木偶,我们既然意识到自己是受控制,那么或许独立思考能力才是我们走向自由的第一步。”——斯坦利.米格拉姆,对,独立思考能力是我们走向自己和自由的第一步。所以这部电影不是只给你灌输鸡汤而没有方法论的无营养快餐,而是能让你真正可以从了解到深知到最后付诸行动的完整的一套理论加方法论。至于你会不会自己深入思考加付诸实践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选择做木偶或是自我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其实我还挺佩服看完了这部电影还能从专业角度去评鉴的人的,因为我完全被电影内容吸引了,因为我不是学心理的,以前都这个实验一无所知,而通过这部电影的讲述我第一次知道了这个实验,知道了这个结论,而这些对我的震撼远远超过了电影本身,什么镜头,什么打光,什么剧本,什么剪接,什么摄影,WHAT!??在这么伟大的实验面前who care???难道你看完不是应该想想怎样能在现实生活中不做提线木偶,不做杀人机器,不做代理程序,找到真正的自己吗?
好吧,讲到电影,我觉得能将纪录片似的传记同传统电影结合的如此微妙与讨好也算是另辟蹊径了,这给影片带来了更大的可观赏性,虽然依然有人吵着枯燥无聊,但是它本身就是论文实验题材+个人传记的电影,你可以拍的更生动你去拍啊!你怎么不上天呢!
OK。bye。上天的你们。
《实验者》观后感(三):实验者
近似冷酷的观察、毫无感情的记录,人性的懦弱与盲从,让人不止一次想起热血贲张的《浪潮》和匪夷所思的《服从》。有时我们无从解释人性中这些软弱、阴暗的部分,即便很多人之后会陷入自责和悔恨之中,但在当时,他们都是待宰的羔羊。
所谓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原来在我们内心懦弱的DNA上留有密码,无数次的实验,没有强权的威慑和暴力的胁迫,为何只有那个电气工程师会say no?就如我们对被无比低劣骗术诈骗的受害者嗤之以鼻一样,我不知道实验最终是在追求些什么,这一切周而复始的争论、探讨、发现,最终都无法改变或许我们基因中隐藏的一些东西,就如在片中电梯里莫名跟着所有人站立的方向不自觉的调节一样,只是有时我们盲从做了琐碎无聊的举动,有时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创伤,一如将数百万犹太人送入毒气室的艾希曼。这种近乎“低能”的“愚笨”事件,往往通过现实的报导告知我们所言非虚,无论纳粹抑或文革的狂热,还是快餐店里对店员的凌辱,难道一切都只是偶然事件,他们不过是被上帝之手选中的不幸者?
回到电影的本身,沉闷、枯燥、欠缺高潮与冲击,也没有纪录片的写实感,导演竭力想制造冷静客观的视角去描绘当时轰动一时的实验,却反倒剥削了人物应有的灵气、挣扎甚至疯狂, 薇诺娜·瑞德除了不断显示老去的红颜,连微笑都如此格格不入,或许电影里,所有演员都在展示自己是如何不“服从”导演。电击与惨叫令人如坐针毡,明日过后,或许我们依旧无法改变自身的弱点。
或许太想把一切都变成近乎纪录片的真实,反而失去对人物立体的塑造,一切如此单薄,形同花瓶的云露娜赖得,躲藏在胡须面具后的彼得·萨斯加德,反高潮被压抑的情感里,我们看不见他们真实的内心,或许在知晓人性黑暗之前,他们已经坚硬如石了。
一、房间里的大象
当米尔格拉姆教授从耶鲁大学灰蓝色的走廊尽头缓缓走近,直面镜头说起大屠杀时,一头大象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正在讲述的主人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镜头也没有给予这头大象任何关注。这头庞然大物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显然导演想用看似荒诞的画面告诉观众,这就是The Elephant in the Room。社会学家伊维塔•泽鲁巴维尔于2006年出版过一本关注生活中的沉默和否认的著作,书名就叫做《房间里的大象》。作者用房间里的大象比喻“我们知道,但是我们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该知道”的事。大屠杀就是一头房间里的大象。要说一个普通的德国人想不明白远处大烟囱冒出的滚滚黑烟和散发的恶臭是怎么回事,未免太不可信。历史将记取的社会转变的最大悲剧,不是坏人的喧嚣,而是好人的沉默。只是因为没有人站出来说“房间里有大象”,大象也就不存在了。
大象再一次出现的场景与第一次十分类似,教授依然直面镜头,但他谈的不是大屠杀。而是服从实验到底给我们带来什么。第二次出现的大象与第一次相互呼应,是对历史和现实的双重关照。集体性沉默不仅发生在大屠杀的时代,在米尔格拉姆实验进行当中以及成果出来之后仍然阴魂不散。二十世纪的人们不断地反思,批判,而这头大象如同梦魇一般时不时地从走廊镜头突然出现,考验所有人直面现实的勇气。米尔格拉姆的老师所罗门•阿希在听说他这个实验之后放下咖啡杯慢条斯理地说:“你怎么不看看人性光明的一面呢?”在米尔格拉姆告诉他,这个实验换了地点换了施测方式换了被试人群结果依然如故之后,阿希沉默。在学术评委会讨论米尔格拉姆的实验结果,质疑这个实验的目的时,米尔格拉姆拿出不容置疑的数据,回答他的依然是沉默。米尔格拉姆在学术界磕磕绊绊几十年,不管他愿不愿意,服从实验终究是他始终绕不过去的话题,正因如此,房间里的大象也像一个巨大的幽灵一般跟了他几十年。
二、米尔格拉姆与所罗门•阿希
米尔格拉姆在哈佛的第二年师从所罗门•阿希,这位导师对他确定未来研究方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年哈佛教社会关系学的老师跑去剑桥度假了,就邀请阿希以客座讲师的身份来顶替他。当时阿希在心理学界已经广受赞誉。米尔格拉姆被派做阿希的助教。阿希觉得这小伙子很不错,当时还特意写信给系主任夸了他。
1959年阿希在普林斯顿研究院写一本关于从众的书,邀请米尔格拉姆协助他做编辑工作。收到邀请米尔格拉姆很纠结,他觉得自己在哈佛当了一年助教已经把阿希学得差不多了,这份工作在提升学术水平方面不大有用。但拒绝一位大牛前辈显然不好,况且这份工作又能挣钱,又能抵学分,以后写在简历上也漂亮。最后他还是选择接受了。
结果现实很残酷,米尔格拉姆在研究院丝毫找不到归属感,用一张纸都要早请示晚汇报,研究院也没给他安排住处,他不得不独自租了一间小屋子。此外他在研究院就像一个隐形人,阿希和学院管理层之间的来往信件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的名字。编辑工作很繁重,几乎占用了他所有的时间,自己的博士论文只好挪到晚上和周末写。虽然论文和编辑工作最后都如期完成了,沉重压力和在研究院的憋屈日子也让他一年以来倍感压抑沮丧。
最让他不能忍的是,自己一整年都在为阿希忙编辑的事,好不容易书出版了,阿希好歹也该在扉页上表示一下吧?结果人家阿希只在前言里面简单写了一句“感谢”。米尔格拉姆窝了一肚子火,在写给阿希的信里(这封信最终并没有寄出去,这一肚子火也始终没消掉)为阿希的书设计了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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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从众的独立性
作者:所罗门•阿希
尽管还有:
.米尔格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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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你简直是太傲娇了。)
大概正是出于这一用意,电影里面只要是和阿希有关的场景,都使用了黑白布景和彩色人物结合的手法,个人觉得用这种风格表现米尔格拉姆与阿希的关系还挺搭。导演作为莎剧死忠粉,在营造舞台剧效果方面也是得心应手,师生夫妻四人组的下午茶谈话片段不失严肃又稍带俏皮,黑白背景配合米尔格拉姆的自说自话,很容易把观众带回青年时代的回忆,同时不忘黑一下普林斯顿的官僚主义。
三、米尔格拉姆与汉娜•阿伦特以及乔治•奥威尔
米尔格拉姆的服从实验把他与两个二十世纪文化名人联系起来,一个是汉娜•阿伦特,一个是乔治•奥威尔。
1960年,阿根廷政府特工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阿道夫•艾希曼家中将其秘密逮捕,空运回以色列,并在耶路撒冷对其进行了漫长的审判。1961年12月15日,因为屠杀600万犹太人的滔天罪行,艾希曼被判处死刑。死刑执行日是1962年5月31日午夜前。就在四天前,5月27日星期日,米尔格拉姆服从实验的最后一名被试走出实验室。第二年,汉娜•阿伦特《耶路撒冷的艾希曼》发表。米尔格拉姆谈及这本书时表示:在服从实验中,数百名普通群众臣服于权威。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后,我得出这样的结论:阿伦特的“平庸的恶”如此接近真实,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那些埋头分内工作、对自我角色毫无异议的普通人,会成为可怕的破坏性行为的媒介。而阿伦特在谈及米尔格拉姆时却表示出忧虑,她担心米尔格拉姆做的这类实验会把人们道德上的软弱正常化。在六十年代,关于阿伦特的争议绝不少于米尔格拉姆受到的质疑,有人嘲讽,有人辩护,真正静下来揣摩书中思想或实验结果的人却并不多。
二十年后,1983年秋天,米尔格拉姆又和乔治•奥威尔一起被提及,成为公众热点。这时距离乔治•奥威尔的代表作《1984》中描述的年份已经不远了。米尔格拉姆五十岁,这是他去世的前一年,心脏问题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活。他收到了雪片般的演讲邀请,主题多是探究服从研究和小说中的极权社会之间的关系。米尔格拉姆没有回避这一文化热点,在1983到1984的学年中,他在各大院校进行的演讲都以《1984》中虚构的国家为主题。电影中也多次出现和奥威尔有关的元素,在“熟悉的陌生人“实验里,车站里的女人手里拿着奥威尔的书,在独白段落,米尔格拉姆也阐述了自己的实验和《1984》的关系。
四、传记煎饼,记录薄脆,科普酱
点题《实验者》,电影在拍摄实验过程时有意使用各种手段避免长段落单一记录被试举动,将主要篇幅放在主试的细微心理变化以及主试、被试之间的情绪交替互动上。比如在实验结束后的主试提问阶段,利用实验室环境里有大量平面镜这一先天优势,让摄影机处在被试身后的位置,面向靠墙坐着的主试。主试左边是一面大的玻璃镜。被试坐在主试对面的椅子上,镜像呈现在玻璃镜中。这一中景镜头相比于常用的双人对切中景镜头来说更加简洁,又比一般的双人中景更容易表现人物面部及肢体动作的细微变化。在拍摄实验过程时也有意把主试和被试放入同一画框,主体位置的被试充满内疚、焦虑的表情和正后方背景里端坐在桌前的主试的扑克脸形成鲜明对比,比较有表现力。
导演莎剧死忠粉的又一个证据是:主角又时不时地对着镜头唠嗑了。虽然这种打破第四道墙的手法早已经不算新奇,而且最近几年好像有格外流行的趋势,但不得不承认用在传记片上还是很讨巧的。对于不了解米尔格拉姆的观众来说,这些独白对于解释人物经历和剧情的前因后果,表现人物内心活动及总结升华立意来说不失为一条捷径。在威廉•夏特纳主演CBS根据实验改编的电影《第十级》的拍摄现场的段落,戏中戏和人物独白两种手法的综合使用使主人公有机会跳脱出来面对观众进行自我审视,这一处理方式莎剧也早已出现过了,导演应该只能算是继承了躯壳吧。
作为一部主人公是心理学家的人物传记片,实验是必不可少的。电影里出现的实验有很多,有些是直接搬出当时的实验视频,有些是剧组演员情景再现。总结一下大概有以下这些:
1、 服从实验(电影中最核心的实验,包括四个变体实验,即四段距离系列)
2、 阿希的群体压力实验
3、 丢信实验
4、 六度分隔理论
5、 电梯从众
6、 仰望天空从众
7、 “熟悉的陌生人”
总结可能不全,但已经俨然一部社会心理学从众专题经典实验科教片了是不是。
五、服从毕竟是人性
在为老师阿希《反从众的独立性》做编辑工作时,米尔格拉姆受到普林斯顿的冷遇,工作不顺,占用了大量写论文的时间,这样巨大的压力让他一度无法忍受。他曾写了一封辞职信,准备放在阿希的邮箱里,但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
在阿希拒绝在新书扉页上给他一个更具学术价值的名分时,他写了一封讽刺信,表示了自己强烈的不满,但最终也没有寄出去。
在哈佛任教时,他从朋友手中购得一辆炫酷的白色捷豹,嘴里说着满不在乎院方会对他这个大学助理教授开捷豹有什么看法,但最终还是在评职称之前匆匆卖掉。
CBS要把他的实验拍成电视电影,付了5000美元作为顾问费。米尔格拉姆认为这部电影只是一些杂乱无章的老掉牙影像,根本没有抓住实验骨子里的戏剧性,但是制作方并没有采纳他的修改意见。他感到愤怒,回到家中仍然情绪激动——这时的米尔格拉姆和他的服从实验里的被试似乎没有区别,他沮丧地抱怨自己无法改变现状。
事实上,米尔格拉姆的实验就是他的生命。他的实验阐明了特殊环境下个体行为的变化,当他自己处于特殊环境中时,他自己的行为也成为他实验结果的最好注脚。在这个意义上,他早已不是纯粹的“实验者”,现实生活使他必须从单向玻璃后面走出来,成为被观察的对象。这位研究权威服从的实验者也会服从权威,同样地,他也喜欢成为课堂、实验室和研究院里无可争议的权威,他享受这种感觉。电影毫不避讳地表现了这一点,在米尔格拉姆的内心深处,估计早把自己的职业和他本人合而为一了。这也并不奇怪,毕竟人家研究的就是人性。
六、看见提线的木偶
耶鲁大学的蓝灰色走廊在电影中不断复现,正如米尔格拉姆的一生从未成功走出服从研究的影子。他一生参加过约140场演讲和研讨会,超过三分之一都与服从实验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1976年他写信给友人说:“我1960年开始研究服从,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应该继续前进……但是职业生涯将我带进了一个蜗牛壳,我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围着一个点绕圈,蜗牛壳绕得越来越大,怎么也走不出去。”听到人们把服从实验称为“米尔格拉姆实验”,他会很生气地反驳道:“你说的是我的哪一个实验?”但不管他自己怎么想,服从实验都已经成为了他学术生涯中的核心,正如他在家里和同样是少数族裔的朋友聊天,说起自己准备进行新的实验,朋友说,相信我,你总会回到服从实验的问题上来。大概这是米尔格拉姆和阿伦特这样被贴上标签的二十世纪犹太学者必须面对的问题。在看到自己新书的德文版封面上狰狞的铁丝网时,米尔格拉姆能做的,也只是苦笑一下罢了。
正如电影里同样反复出现的克尔凯郭尔的名言:“只有向后才能理解生活;但要生活好,则必须向前看。”这句话正是米尔格拉姆在服从实验之后希望做到的。米尔格拉姆一生都在为他的服从实验带来的伦理质疑进行强有力的辩护,而服从实验的余波从未离他远去。
如今半个世纪过去了,经历过种种争议和攻击的服从研究终于得到了冷静的看待和客观公正的评价,米尔格拉姆的众多社会心理学研究也成为了社会心理学的必修专题。我们可以说这个实验非常冷酷,根本不应该进行;我们可以质疑这种复杂的欺骗到底可以得出多少真相,但是实验结果就摆在那里,真实地摆在那里,并且被不断地重复着。其撼动人心的意义是我们无法回避的。
最后,电影不忘给观众留一个光明的尾巴。米尔格拉姆对着镜头缓缓诉说:这些实验结果,以及所谓的“代理状态”,可能让我们觉得自己只是木偶,但是不要忘记,我们看得见上方的牵线,我们意识到这些线的存在,并且有能力去抵抗。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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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家有多么艰辛你们造么!你们造么!
我有一个搞心理的同事,在自己家里吃着麦片,吃得好好的心脏病突发,死!掉!啦!
我整天熬夜赶paper,经常服用致幻剂,51岁就因为心脏病死!掉!啦!本来可以再战30年paper的啊!学术界多大的损失啊!
不管说什么,不管做什么,大家都以为你又在拿人做实验哪!你一定是在逗我们哪!人大总统肯尼迪遇刺对吧,多么悲伤的故事对吧,你一脸严肃告诉班里学生,结果怎么说人都不信哪!收音机都拿出来了,新闻都播出来了,多么有诚意啊,结果这帮熊孩子非说是你串通好的哪!说白了,大家都觉得你这个搞心理的就是个大!骗!砸!
筹经费拉赞助多困难你们造么!我是搞学术哒不是卖安利哒!我好哥们津巴多搞一个监狱实验居然拉到美国海军官方赞助,这么粗壮的大腿你借我抱一抱啦!
不说了,心脏病好像又犯了,去找速效救心丸了……
《实验者》观后感(五):服从实验
在米格尔的实验之前,服从实验已经有多人做过。
1.1924年,威尔士的landis实验:坚决要求被试者残忍地砍掉活老鼠的头,而且被试者都不是医生或医学院学生。结果是71%的被试者被强令照做。
2.1944年,frank实验,frank发现只要自己穿上白大褂,就可以让被试者做各种各样的荒谬动作。
不过,米格尔没有修过心理学,所以他没有借鉴以上实验。
米格尔实验有很多奇特的情景,电影之中根本没有提及:
1.逼真。实验情景是非常逼真的,首先,被试是要被实验员要求把扮演”学生“的演员绑起来的,而不是实验员来绑,等于被试从一开始就扮演了”刽子手“的角色。为了让被试者感受到”受害者“的痛苦,实验者会先用机器电击被试者,让被试者更加认为机器是真的有电。
2.机器。假电击器并非是如家用电器一般,而是非常醒目标明有危险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电击器,而且在危险的刻度上有伪装的骷髅符号,明确指出超过300v对人是致命的。”非常危险!“
3.大笑。很多被试会捧腹大笑或忍俊不禁,有一名被试甚至笑到无法行动,实验停止。
之后的”英雄“们
有65%的人选择了自觉或不自觉地服从伤害他人的决定,但也有35%的人选择了不伤害,这些人是否就是传说中的英雄呢?具体人名要到2057年才能解禁。60年代中期,米格尔对2方人士进行了明尼苏达多相人格测试,询问其童年、亲子关系、早期记忆等问题,结果没有任何共性。正如电影所说,任何人都可能成为纳粹去屠杀犹太人,这也是这个实验广受争议的原因——美国人普遍认为自由民主是美国人民的天性的想法是错误的。一旦有类似的制度,任何人都会去做相同的事。
本片拍摄得过于简陋,很多应该说的事情没有说,所有人都像是”历史频道“纪录片的人一样简单陈述。米格尔本人其实并不是心理学家,这也是他最大的特点,他喜欢光鲜、富有的生活,他并不是一个萎缩在象牙塔里的学究,这也是他能发展出如此多重要实验的原因,当然也是他的实验备受争议的缘故。
《实验者》观后感(六):服从
不知为何就想起了《服从》( Compliance)。
有时我们无从解释人性中这些软弱、阴暗的部分,即便很多人之后会陷入自责和悔恨之中,但在当时,他们都是待宰的羔羊。
或者会奇怪,为何只有那个电气工程师会say no?就如我们对被无比低劣骗术诈骗的受害者嗤之以鼻一样,我不知道实验最终是在追求些什么,这一切周而复始的争论、探讨、发现,最终都无法改变或许我们基因中隐藏的一些东西,就如在片中电梯里莫名跟着所有人站立的方向不自觉的调节一样,只是有时我们盲从做了琐碎无聊的举动,有时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创伤,一如将数百万犹太人送入毒气室的艾希曼。
回到电影的本身,沉闷、枯燥、欠缺高潮与冲击,也没有纪录片的写实感,导演竭力想制造冷静客观的视角去描绘当时轰动一时的实验,却反倒剥削了人物应有的灵气、挣扎甚至疯狂, 薇诺娜·瑞德除了不断显示老去的红颜,连微笑都如此格格不入,或许电影里,所有演员都在展示自己是如何不“服从”导演。电击与惨叫令人如坐针毡,明日过后,或许我们依旧无法改变自身的弱点。
《实验者》观后感(七):社会心理学家的独白
1、今年同时有两部关于社会心理学实验的电影上映:一部是《斯坦福监狱实验》(《浪潮》的故事原型就是斯坦福监狱实验),另一部就是本片《实验者》。有趣的是,这两部电影所涉及的实验主题都是相似的,那就是obedience。贯穿本片的那个实验,是斯坦利·米尔格拉姆(Stanley Milgram)在1961年所做的“电击实验”——这个实验让米尔格拉姆名声大噪(也可以说是臭名昭著)。
2、这个实验很出名,不过实验设计的基本内容还是说一下:
(1)实验“表面上”的主题是:科学家想了解下人类是怎么学习知识的、什么因素可以提高人类学习的效率;在这个实验中,测试的变量是“惩罚”,是否惩罚力度越大,学习效率会越高呢?(当然,这只是个幌子)
(2)每次实验包括三个参与者:一个“老师”(Teacher):他/她是志愿者、实验中真正的“被试”。另一个“学生”(Learner):他坐在另一间房间里,与“老师”隔着一堵墙,将接收“老师”的指令并回答问题;“学生”表面上也是志愿者,但实际上是实验者的同伙。最后是一名“实验者”(Experimenter):也就是坐在“老师”身后、“监督指导”实验进行的人。用实验术语来说,这位“实验者”才是真正对实验组施加刺激的人。
(3)首先,“老师”将向“学生”念一组词(比如“strong arm”、“black curtain”),然后他会念第一个词,要求“学生”选择正确的词组搭配。比如“老师”念了“strong”,那“学生”就应该念“arm”。如果“学生”回答错误,“老师”将对“学生”施加电击。米尔格拉姆制造了一台电击机(shock box),可以产生不同电压的电流,最低45V,最大450V;每次“学生”答错一题,下次的电击将提高15V——不过,这都是假的,“学生”实际上不会受到任何电击;惨叫声都是预先录制好的。(不过,为了让真正的被试“老师”相信这个实验的真实性,他自己会接受一次45V的电击,体验一下)
(4)“学生”会按计划先答对几题,让“老师”相信没有作假;但随后就会不断答错题,“老师”就会不断施加电击并提高电压。在电压达到135V时,有些“老师”会开始犹豫并向“实验者”询问要不要停止实验,毕竟隔壁房传来的声音实在凄惨。这时,本实验最关键的检验目标就要显现了:究竟权威对我们的行为决策有多大影响?
“实验者”会照本宣科地依次讲4句话:①“请继续”②“实验需要您继续下去”③“您继续进行实验是十分关键的”④“您没有选择,只能继续进行下去”——我们可以感觉到这四句话的语调在不断提升,“实验者”命令的态度在加强。如果这四句话后“老师”仍然坚持停止实验,那么实验就会停止了;否则,实验会进行下去,直至电压达到450V为止。
(5)实验被试保持随机性是很重要的,哪怕是骗人也要做好表面功夫。所以每次实验开始时带来的两位被试都要抽纸条选谁当“老师”,谁当“学生”。不过,我们知道“学生”实际是事前串通好的,所以真正被试所抽的几张纸条上面都写着都是“老师”。另外,很显然,实验没有参照组。
(6)此后,米尔格拉姆将这个实验改换成25种不同形式,加入不同的变量,使用不同的被试(性别,年龄,种族,面对面/隔着墙……)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米尔格拉姆的结论是:虽然被试都会犹豫要不要停止实验,但最后65%的被试都会将电击推高到最高的450V。而实验者只是在旁边礼貌的督促被试“请继续实验”。
作为犹太人的米尔格拉姆,做这个实验的背后动机,是想了解为何像大屠杀这类事件会发生。许多德国军人在执行上级下达屠杀犹太人的命令时,对犹太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也感到犹豫。但他们最终还是执行了命令,就像艾希曼那样(片中出现了当年艾希曼审判片段。米尔格拉姆第一次电击实验在1962年5月26/27日对实验过程进行了录像,而四天后,艾希曼就在耶路撒冷被处死),认为自己这么做是正当的,因为他们只是在服从命令。他们服从上级命令时因为他们害怕上级的暴力吗?可米尔格拉姆自己的实验结果表明,我们普通人对上级、领导、权威的服从是不需要暴力强迫的。
每次实验后,米尔格拉姆都会对被试(“老师”)进行追加访谈。其中一位被试的回答值得深思:
米尔格拉姆:(在听到惨叫声后)为什么你当时不停止实验呢?
被试:因为他(实验者)叫我继续下去
米尔格拉姆:为什么你听从实验者的话,却不听从那个遭受痛苦的人的话?
被试:因为我觉得这个实验有赖于我继续下去。而且也没人要我停止实验。
米尔格拉姆:可他(“学生”)叫你停下来啊。
被试:没错,但是他是被试啊。
米尔格拉姆:谁应该为这个人(“学生”)被电击而负责呢?
被试:我不知道。
这位被试的回答的潜台词让我想到一个犯罪学理论:“非人格化”——施害者会在内心将被害者的人格去除,否定其人格,从而降低自己犯罪时的愧疚感。同时,那个在“谁该负责”“我不知道”的回答,亦展示了汉娜阿伦特所谓的“平庸的罪恶”。这位被试到实验结束后也没有想到,其实他才是那个被试(当然,在这个实验被公诸于众后,另一个问题出现了)。
3、不但这个片的标题叫《实验者》,拍摄手法也实在是很有“实验性”。整部片有着浓浓的话剧风。这部片在评论届和观众中口碑比较两极,多少也和这种话剧风格有关。
A、本片的主人公米尔格拉姆经常会突然面向镜头,对着我们观众讲话,来一番内心独白,也即所谓“打破第四堵墙”(break the fourth wall)——在话剧舞台上演员要朝向观众念对白。这种手法近期使用得最泛滥的自然是《纸牌屋》。对于一个学术人物的传记片来说,使用“打破第四堵墙”可以让主人公把他的理论直接阐述,毕竟有很多学术上的东西用日常对白难以展示。
、也许真正让一些观众不解甚至不爽的是导演连一些场景也要“室内场景化”或者说“舞台化”。一些本来可以直接拍摄的场景,导演却故意要用幕布做背景。比如,米尔格拉姆和妻子Sasha(Winona Ryder)开车去拜访米尔格拉姆昔日的老师、另一位著名社会心理学家Solomon Asch,这段场景,居然模仿起40、50年代电影拍摄汽车内对话的那种背景幕布技术;而到了Asch家里,除了Asch夫妇和米尔格拉姆夫妇四人的沙发、喝茶的茶几,家中的其他陈设也都一应以幕布来代表,就像我们在看话剧时经常看到的那样。
导演这么做显然不是缺钱——连5分钱特效都不可能这么搞。我猜导演可能是想说,对于米尔格拉姆,人生、社会环境就像一个舞台吧(戈夫曼的“戏剧论”)。另外,在探访Asch的这组镜头里,都用黑白背景,这也可能反映了米尔格拉姆与前导师Asch那颇为复杂、甚至有些紧张的关系。米尔格拉姆当初在普林斯顿给Asch做实验、写报告,满心以为作为学界名人的Asch会为他引荐些什么其他学术名流、帮他找份工——没有;而且普林斯顿的研究所官僚气息严重,连要一张纸、要一根棒棒糖也要打报告。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还是很在乎老师对他的看法,很想得到老师的赞赏。
olomon Asch也做过一些广为公众所知的实验,譬如那个判断线段长短的实验。也许你看一些讲心理学、从众行为的书时都会提到这个实验;而这个实验也是以从众行为为研究对象,同样也涉及到欺骗被试。米尔格拉姆想的是,我要研究从众行为,那就不止是研究几条线段的问题了。
C、米尔格拉姆在走廊里独白时,有两次在身后出现了一头大象。但这大象似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导演显然是用到了“房间里的大象”这个隐喻:一些众所周知,但大家都不愿意明说、甚至故意忽视的重要事实。电击实验所揭示的问题,正是这么一头“大象”;米尔格拉姆此后在学术圈里的遭遇,多少也因为他公开谈论这头“大象”。
4、之前的电击实验,片中出现了一个“不太协调”的案例:有一位“老师”(被试)在电击达到一定水平时要求停止实验。虽然“实验者”反复要求他继续进行实验,但他拒绝执行要求;当“实验者”说你“没有选择”时,这位被试反问道:我怎么会没选择?我是自愿来参加实验的,我还以为我可以为这项研究做些贡献;但要我去为此伤害他人,不,我不干。
这位有些例外的被试是一位电力工程师,显然,他作为专业人士,他很清楚当电压达到450V时会有什么后果。由此他才坚决地拒绝实验者的要求。联系到此前关于为何普通人会愿意服从上级、服从权威(哪怕没有暴力),如果单从这个反例来看,我们可以说:因为这个世界对于普通人来说充满了太多未知、太多不确定、太多风险,而唯有依靠专家的知识引导我们做出正确决定,所以我们才服从权威。我想用哈贝马斯的术语来说,就是“生活世界”被“系统”所殖民了。
不过,那35%拒绝服从“实验者”命令的人,仅仅是因为他们具有关于电击实验的相关知识吗?而65%服从的被试又全然是因为知识上的局限而选择服从吗?在与法国的心理学家莫斯科维奇聊天时,为了鼓励米尔格拉姆继续这类实验,莫斯科维奇就说:你虽然搞出了这个结论,但却没有研究出,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
(片里并没有指明那个法国人就是莫斯科维奇,不过,莫斯科维奇是罗马尼亚犹太人移民、经历过大屠杀、又是六七十年代的社会心理学家、最重要的是名字也叫Serge。显然,就是他了)
最终,米尔格拉姆有了自己的解释,一种“the agentic state”的理论:个人之所以愿意服从权威,是因为这样做可以把责任与自己的行为相分离;在the agentic state的状态下,个人自愿把自己变成别人实现目的的工具。人们并非没有选择权,但是一旦他/她选择了the agentic state,那么就几乎不可能克服这种身份、无法抵御对权威的服从。
5、虽然米尔格拉姆做的这个电击实验让他在公众心中被等价于电击实验,但其实他还做过(或指导过)许多稀奇古怪的社会学实验;有些实验可能你也曾听说过——但却不知道是米尔格拉姆做的。导演也将这些实验引入剧情。
A、遗失信件实验
米尔格拉姆制作了四种信封,每个信封都有四个收信人,这四个人的身份分别是:共-产-党支持者、纳-粹-党支持者、医学研究协会、Walter Carnap先生(Carnap这个名字显然是在戏仿哲学家鲁道夫·卡尔纳普)——但其实他们都是同一个信箱,而信封里的信内容也是一样的。然后他让学生们把这四类信故意“遗失”在大街小巷、电话亭、汽车挡风玻璃……结果后两类信里分别有72%和71%的信被送到了收信人邮箱里,而前两类信只有25%送到邮箱。
米尔格拉姆随后将收信人的身份做进一步扩展:白人政治组织和黑人政治组织。结果在白人居住区,白人政治组织的信更多被收到;而在黑人居住区,自然是黑人政治组织的信更多被收到。
、小世界实验
也许这个实验的另一个名字会更为出名——“六度分隔”(six degree of separation)。米尔格拉姆在堪萨斯城和奥马哈两地派邀请一些人帮助他送一批信件,收信人是一个住在麻省、名叫Jacobs的股票经纪人。这些被试当然不认识Jacobs,更不知道他全名、具体地址;被试要做的就是把信寄给一位他认识、且觉得可能也认识Jacobs的人,看看最后要经过多少人中转才能送到Jacobs。片中举例一位奥马哈妇女如何经过7个人之手把信送到Jacobs。
而实验的平均结果是,只需要5.5个人中转即可送到,甚至小于6。虽然小世界理论早已有之,但米尔格拉姆这个实验也许是第一次以实证手段来检验该理论。
C、抬头望天的人群
如果一群人在街上突然望向天空,那么会有多少行人会跟随着去盯着天空呢?米尔格拉姆研究表明,主动望天空的人数会与跟随从众地看天空的人数呈指数递增的关系——又是一个关于从众行为的实验。我不是学社会学的,不太清楚社会学界有没有相关理论或模型,不过以我个人接触的一些文献来说,这类现象大致可以被经济学里所谓“信息瀑布”(information cascade)模型所解释。
D、熟悉的陌生人
每天当你在你家附近的公交车站等车上班时,是不是觉得有几个和你一样在等车的人很眼熟?米尔格拉姆研究发现,你大概会在一个场景里认出大约4个你经常见到、却从来不会打招呼的陌生人。
在这些熟悉的陌生人当中,有一类叫做“socialmetric star”——当你看到他/她时,不但会觉得很熟悉,而且最终你会发现:其实在其他场合也见过他/她。
(看过《我爱哈克比》吗?里面有个“存在主义笑话”:男主人公一天之内在三个不同地方见到一个并不相识的酒店服务员,于是他想,我一定与这个服务员存在命运上的联系。按照米尔格拉姆的理论,这位服务员也许只是“socialmetric star”)
6、电击实验在公诸于众后给米尔格拉姆带来了很多问题。
首先是实验的手法遭到公众和学术界的道德批评。有人在期刊发文章质疑米尔格拉姆的实验不符合实验伦理;然后学校的伦理委员会之类的机构也开动了,有人说你是不是操纵数据、编造结论啊,有人说“你搞实验揭露人性多么险恶搞到大家很忧心啊”“科学的目的是增强大家道德观念”云云,甚至还有人说“你在实验里强迫被试折磨另外的被试”这种典型以讹传讹的论调。米尔格拉姆虽然据理力争,但都是没用的了。后来他在哈佛也拿不到tenure,拿不到经费,基本就是被人赶出学术界了。即使在多年后他在电视访谈上、在路上遇到听过他的人,都会说“啊啊,就是那个强迫别人电击实验的那个家伙”,而公众大部分只是听过这个故事,最多就是度过几篇书评,几乎没人真正的度过米尔格拉姆的著作。
其次,电击实验也让大家对米尔格拉姆产生了信誉的怀疑——因为每次见到他,都怀疑他说的也是为了做实验。这也没办法,毕竟他确实是欺骗了被试们。肯尼迪遇刺后,米尔格拉姆跑到教室里告诉大家这个消息,但学生们却说肯定又是在搞实验骗我们啦;另一个助教Paul Hollander叫学生们打开收音机听听新闻,可即便电台新闻播报了,还是有学生怀疑这个电台广播也是米尔格拉姆伪造的。真是惨。
离开了麻省剑桥,米尔格拉姆带着全家去了纽约大学教书,在那里也算是恢复了昔日学术研究的乐趣,而且出版了著作,上了电视访谈节目,甚至CBS还以他为原型拍了部电视剧,给了他一笔顾问费。名也有了,钱也有了,可不知为何,看影片后半段时总觉得米尔格拉姆似乎没有影片前半段那么意气风发。也许是因为他后来留了大胡子,也许是因为他总觉得被公众指指点点不喜欢,也许就是老了、生命行将终结,也许,电击实验背后所代表的权威服从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他。
(电影中描绘的情况,好像米尔格拉姆在学术圈里没什么朋友,唯一例外的可能就是上面提及的Paul Hollander;但这位Hollander后来搞的好像都是政治学的东西。Hollander很喜欢引用克尔凯郭尔的话,不过有一次来纽约拜访米尔格拉姆时,Hollander想引用克尔凯郭尔的话却又想不起来,反倒是路过的黑人邮递员正确地帮他引经据典:“只有向后才能理解生命,但想生活好,则必须向前看”——在影片一开头,米尔格拉姆就讲过这句话)
7、Winona Ryder演米尔格拉姆的妻子Sasha,原本是舞蹈演员,后来变成办公室职员,和米尔格拉姆在电梯相遇。整部片里Sasha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张力,就是普通贤妻良母的角色,不过Winona出场时间倒不少。
十月份的时候Winona44岁了——时间过得真快,许多人心中的昔日女神如今也已步入中年。刷微博还能时不时看到关于她的博文或照片——但无一不是当年和德普如何如何的粉丝文或年轻时的剧照、杂志照;少数她近况新闻或图片,下面回复又都清一色“老了”、“美人迟暮”、“杀猪刀”之类。这尴尬局面都怪当年偷窃那事(搞笑的是她当年偷了Marc Jacobs牌子的东西,从此却成了Marc Jacobs的好基友)。这十几年里在大片里当小配角、当主角的基本又是独立片小制作,消失在娱乐圈主流视野。不过握管而论,这些年她演技长进很多,本片的这个贤妻良母角色虽说发挥余地不大,但也可圈可点;今年在Show Me a Hero演的女政客则更是出彩。我想她不太可能重返当年的巅峰了,但能看到她成长为演技日渐纯熟的好演员,也令人高兴。
就写这么多。
《实验者》观后感(八):实验者
这部片与其去关注电影,不如去关注电影背后的故事。包含隐喻的表现需要你静下心来慢慢体会。电影像是科学实验的的日记,用尽量平稳,克制的语言。但它揭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的、却没有人愿承认的人性。
从电击实验、到仰望天空和邮件试验。
电影里有一句话说得好。你怕什么,你就想成为什么。
从这句话里我们或许可以这样理解电击实验。
服从亦是人类的一部分,服从于权利、权威、金钱等等。甚至可以说它创造了我们现在的世界。
而最有效的服从或许是服从于你自己的恐惧。可以理解因为畏惧、无知而服从,但人不能因为服从抹杀自身的良知。因为当服从成为一种可以抛弃自身良知和责任的习惯,造成的后果是血腥、暴力的。
因为恐惧,多数人站在“恐惧”这边以保护自己。因为这样他就可以让自己处于强者的地位。从被害者变成施暴者或是旁观者。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历史上才有如此多的屠杀。
能理解恐惧,但并不原谅服从。
但扪心自问当面对重演的历史时,我又真的能够有勇气反抗吗?
我想影片揭示的是人性,我们的世界并没有道德沦丧。当遇到威胁时保护自己是正常的,并不是弱点。但我们要理性的思考是否要服从于恐惧,有时恐惧、服从、逃避也许可以让你的肉体得以保存,但有时勇敢的反抗却让你的精神永存。
而在我看来大多数人之所以选择第一个是因为他们是“大多数人”,而世界的前进往往是少数人先意识到的。
《实验者》观后感(九):Experimenter
1、Stanley Milgram:Life can only be understood backwards but it must be lived forwards.生命倒着看才能被理解,但是都得向后活。
2、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好像都想给你留下印象。
3、Stanley Milgram:我在这,仍然试着给他留下好印象。人类的天性可以研究,但是永远无法摆脱。尤其是你自己的天性。
4、Stanley Milgram:Not all my ideas are brilliant.并不是说我所有的设计都很好。
5、Carnap is an odd name.
6、加奶还是加糖?
Cream?Sugar?
7、但是根本上只有一个问题:How do these things happened?How are they institutionalized?怎么会成惯例?
8、Stanley Milgram:实验结果表明,人们没有能力去抗拒权威。但是人们不喜欢这个结果。实验结果表明,人类的思维方式是有缺陷的。a kind of flaw in social thinking.
9、Kafkaesque's quality.卡夫卡式。
10、Stanley Milgram:人类本性不是邪恶的,也不是好斗的,而是具有一定服从性的。
11、蒙恬说,人类具有双重性,我们活在悖论中。
你憎恨什么,你就是什么。We cannot rid ourselves of what we condemn.
12、你有没有突然觉得自己是个透明人?
Yes and no.一半一半吧。
13、He tortures people with electric shocks.
14、但是现在,人们经常看不到全局,只看到一部分的现实。劳动力是分配好的,人们各自有自己的工作和专业,没有上面的指令我们就无法工作。and we can't act without some kind of direction from on high.
我把这叫做代理状态。the agentic state.
个人服从权威,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们可以把自己和自己的行为分开。
人是有选择的,可以选择进入代理状态。
而你一旦进入了状态,就很难出来了。But once you assume the role,it's almost impossible to go back.
15、Piaget.皮亚杰。在翻译《Piaget》我读到一段关于儿童发展的一句话。儿童发展最关键的时期是,当一个孩子能够分辨现实和幻想的时候。When the growing child is able to recognize a gap between what exists and what might exist.
这让我想到,你选择了和谁结婚就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妻子:但是婚姻不是幻想。)
是,是,不是。我选择了你,我每天都会选择你。
16、Sing:Who can explain it?
Who can tell you why?
Fools give you reasons.愚蠢的人给你起因。
Wise men never try.明智的人从不尝试。
17、我的服从电影在西点军校的第一节课上放映。every incoming lesson
18、独立思考的能力才是我们走向自由的第一步。
《实验者》观后感(十):对恶的服从,就是对善的背弃
你参与了一项实验,掌握得有电击其他人的权力,而且电击量会越来越大。你会去电击吗?如果实验者告诉你,这种电击很安全,不会发生危险,那么即使对方已经痛苦不堪,连连求饶,希望你停止,你会继续进行实验吗?这是美国最新影片《实验者》所表述的内容,而此项实验真实地发生过。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在美国耶鲁大学进行的这项非常有名的心理实验,这项实验引起轩然大波,围绕它的争议直到现在仍未平息。
耶鲁大学募集了七百多名志愿者参与这项实验,令人遗憾更令人惊讶的是,竟然在这么多实验者中,只有一人坚决地中止了实验。他是个电气工程师,他说他非常清楚这种电压的电击,被电击的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而其他七百多人尽管有着犹豫,尽管不时地希望实验方停下来,但在实验方的不容商量的要求之下,还都将实验进行了下去。尽管他们的良心饱受折磨,尽管他们形体上也表现出挣扎,尽管他们中许多人眼里满是痛苦的泪水。
其实,作为一个电影观众,是站在上帝的角度,能够看清楚实验中的一切。他们的心情很是放松,最初是把此剧当作喜剧来看待。看着电影中实验电击之人的各种表情与动作,确实让观众颇为兴奋,并且乐不可支。并非因为观众残忍,而是观众知道被电击的实验者根本不存在,只是实验方的一个人在
隔壁房间放着痛苦哀求的录音。观众与实验方一样,都只是在观察着电击者的表现。而这,恰恰就是此项实验的目的。耶鲁大学的实验者们,即是想通过此实验来观察,看看有多少人会在制度的要求之下,因为执行命令而无视他人的痛苦,做出明显违反人性也违反本心的残忍之事。实验得出的数据恐怕颇为符合实验者的预设,当然也让旁观的观众感觉失望。数据公布之后,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进而不断地受到质疑。
质疑者针对的是其实验的程序,最大的问题即是向参与实验的人做了隐瞒,没有事先告知让其痛苦的对面实验者,其实并不存在。虽然在每次实验做完之后,实验方皆会向参与实验的人说明真相,大多数人亦给予了谅解,但在电影之中,仍有人表达了自己的愤怒。是啊,让别人来观看自己在逼迫之下的残忍,换谁都会愤怒。不过主持实验的米尔格拉姆博士,尽管谋得了哈佛大学的教职,但却因实验的争议太大,而未获终身教席,只得去了纽约城市大学做了系主任,一生中还做过很多心理实验,但仍郁郁不得志而早逝。此片就是关于他的传记片。
其实,大家都已明白,此项实验所探究的,就是人类的服从心理。表面上看,这种心理并无大碍,服从亦是人性的一个趋向,在一个社会之内也得有此一项。但像电影中所展现出的那种超高比例服从,面对残忍却依然执行命令的服从,却不得不让人深思。米尔格拉姆博士做此实验的目的,就在于在十几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令人震惊的事件,就与这样的服从心理密切相关。那就是发生于纳粹德国的大屠杀,六百万犹太人被屠杀,而执行这让人发指极其残忍命令的,就是千千万万个普通的德国人。
为何向来理性的德国人,却能做出如此兽性的事来?这确实引起了战后人们的思索,德国的浩劫,不仅是制度层面上的原因造成的,同时也与深层次的历史文化因素,甚至与普通人的心理也有着极大的关系。耶鲁大学的此项实验,也是众多反思的一部分。巧合的是,与时同时,大屠杀的刽子手艾希曼落网,并在耶路撒冷受审。这个如机器一般执行着杀人命令的艾希曼,无可避免地与这个实验联系到了一起。
艾希曼案件曾经轰动一时,这个犯下令人发指罪行的人,在个人道德方面却并非一个邪恶之人。他并不憎恨犹太人,他也并非屠杀犹太人的决策者。他喜欢古典音乐,有着良好的品味。他有着一个堪称标准的家庭,他爱他的太太爱他的孩子。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却经过他的手,将数百万的犹太人源源不断地送进了毒气室,送进了焚尸炉。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一点的同情。直到他坐在审判席上,他仍无忏悔之意,认为自己只是服从着来自纳粹党的命令,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著名的犹太裔哲学家汉娜·阿伦特,为此写下了两篇文章,提出了平庸之恶的概念,在世界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也让这个概念与这场审判,永远地留存于历史之中。但阿伦特却并不同意米尔格拉姆博士的此项实验,她虽然认为艾希曼之流的罪恶并非个人之恶,但他们也得承担着责任。因为他们放弃了自己的思考,放弃了自己的价值判断,甚至其行为也有违于自己的良知,这是一种平庸之恶,这种恶在某种程度上说,其危害远远大于真正的邪恶。而实验本身却以人性的普遍缺陷也即服从的天性,将这种恶一带而过,从而让艾希曼之流得以逃脱。
不过,无论如何,这种服从的心理,确实要对大屠杀负起责任,这种深藏于许多人内心的服从心态,正是极权主义得以存在的基础。阿伦特从哲学的角度予以剖析这种平庸之恶,米尔格拉姆则从心理实验的角度,证实了这种平庸之恶的存在。服从并无大错,但当我们所有的人面对着强权,既无独立的思考,也无反抗之心时,则就会纵容着罪恶的滋生与疯长,就会让平庸之恶演变成滔天大恶。
米尔格拉姆尽管活得并不长,却做了很多类似的心理实验,更加深入地探究着人类的社会心理。电影中都有体现,很多的实验其实现在已成常识,但在当时可谓石破天惊。他批评了一位教授的实验,认为他未有深究这个实验后面的原因。但这个实验本身,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六人个共同参与一项实验,其实五个人都属于实验方,只有一人是自愿的参与者,而他却并不知道。当前面五个人故意说出错误答案之时,这个自愿者虽然对于问题都有自己良好的判断,却放弃了自己的答案,而选择了与其他五人保持一致。
这是一种从众的心理,不愿跟从良知的指引,坚持自己的看法。从其本质上看,其实这也是一种服从心理。他面对着权威选择了服从,在这里,大众的行为及社会的舆论,充当了权威的角色。之所以如此,在于对于自己缺少自信,同时恐惧着如不与大多数人保持一致,将会带来的严重后果。在很多极权的社会中,不就是如此吗?不是不存在着反对者,而是在强大的大众压力之下,异见者为了自身安全,只能选择收声或者从众。因此,万马齐喑的社会也就来临了。
我曾在看完此部影片之后,用一句话评论了影片:“人性其实无法深究,也经不起任何的试探:黑暗无边,让人失望。”人类的心理,犹如深藏于海水之下的冰山。然而正是如此,我们才需要去正视,才需要去思考。人性之黑暗,是人性中兽性的一面,也许会一直伴随着我们,但人毕竟不是野兽,人类文明的过程,正是唤醒人性并放弃兽性的过程。米尔格拉姆的实验,能让我们见识到人类中的黑暗,也能让我们心生怵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