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女人--14

　　第14章 14

　　第十四卷〓程鲜鲜拉婿

　　天一阴天雨就下，程鲜鲜得信走娘家。程鲜鲜冒雨下了石家山，主要是为了女儿石娟娟。探望程歪歪是话头，谢谢小豆豆有根由。程歪歪在旁作介绍，小豆豆不请医生命难保。真是难得的好青年，画的画也能卖成钱。前途似锦多灿烂，走南闯北都少见。

　　程鲜鲜对着小豆豆看又看，内心里边叹又叹。想起早年相识的王队长，同小豆豆一样好心肠。悔恨当年没有跟他走，王队长随后分配进兰州。在兰州还给鲜鲜通了信，还希望同鲜鲜能结婚。那时已经提拔当处长，内心里还非常思念程姑娘。没想到不要脸的石安安，逼得鲜鲜无处钻。只有跳进他的怀，狗男人石安安才痛快。

　　一忍过去二十年，一辈子冤死在石家山。如果当年进兰州，现在不知多幸福。后代都吃国库粮，恩爱和睦住楼房。当了山民算老几，恨当年母亲拦自己。如果不拦该怎样，鲜鲜真恨自己的亲爹娘。世上没有后悔药，程鲜鲜有苦何处说。眼前坐着的小伙子，娟娟相思得快爱死。托鲜鲜赶快好好说一说，小娟娟失去小伙要难过。

　　程鲜鲜心里犯了难，这事情能不能说给石安安？娟娟的事情他知道，不会过好只会糟。想一想年青时受的苦，真应该把女儿救出老虎口。一听说程歪歪喝了药，凑这个机会别错过。天上下着毛毛雨，程鲜鲜下山娘家去。踏着弯弯泥泞路，肚子里边千祝福。祝愿见了小伙子，羞死也得试一试。只要小伙能答应，小娟娟的婚事算成功。叫他结婚抱上娃，女儿再也不学她。学她鲜鲜该完蛋，生活一辈子苦难咽。女人摊上不好婚姻，养下的后代也不亲。小娟娟跟上了那小伙，生下的后代还用说？全家代代有学问，上流家庭多安稳。

　　程鲜鲜想着忙赶路，害怕小豆豆被抢走。如果那小伙带走百合花，小娟娟知道了会自杀。女儿走绝路该如何？程鲜鲜想着打哆嗦。好几次脚下要滑倒，担心过那个独木桥。独木桥下是深沟，沟里有水哗哗流。那年那拉氏追赶她，就是在这里险糟踏。想起这个土恶婆，程鲜鲜感觉象剥削。心想无论用啥法，也不能叫那小伙子娶百合花。到了快快求牛皮纸，叫他多多来支持。只要拉住了小伙子，程鲜鲜愿代女儿死。

　　程鲜鲜一到目的地，见了小豆豆就张口提。“我那女儿石娟娟，回到家就是不吃饭。我很爱我的小娟子，想把她嫁到天水市。那里也是小平原，有砖盖的房子五六间。叫小娟娟去了开商店，我一提娟娟就讨厌。我只当女儿嫌路远，在本地我又给她把线牵。我们乡有一个老领导，家中条件非常好。他有一个小儿子，年龄只不过二十四。媳妇得病去了世，想讨俺娟娟做他妻。他说娟娟要同意，马上分配工作不用提。这事一对娟娟说，娟娟眼瞪嘴又噘。我这个当妈的作了难，问她为啥不喜欢？她说她要去山东，想看看梁山的好风景。我说家里没有钱，再说女孩家怎么出门玩？我叫娟娟说实话，是不是要到山东安个家？年纪马上快十七，可以托一托牛皮纸。她说牛皮纸家来了一青年，是一名画家不平凡。对他爱得无话谈，已给他做了几天饭。逼我前来说一说，也不管下雨像瓢泼。爬了山路几里地，浑身上下全淋湿。今天特来见一见，果然是一个好青年。你把俺娟娟带山东，她也是一名中学生。只要小娟娟生活好，我心上也就放心了。”(经典美文摘抄 www.wenzhangba.com)

　　小豆豆听了低下脸，为女儿拉婿真少见。年龄还是那么小，怎么就能把婆家找？恋爱又不是卖东西，这样说媒太儿戏。

　　牛皮纸在旁插了言，他害怕计划不周全。“这里的女孩结婚早，十五六成家正正好。兄弟是一名大画家，不能舍义负了她。小娟娟不是没学问，干起活儿多勤勤。天天把你侍候好，多少素描不能搞？娟娟姑娘会做饭，回回给你把碗端。还没睡觉铺好床，口一发渴茶倒上。人言光棍过了二十五，衣服破了无人补。这么好的事儿不答应，难道你有神经病？娟娟把她母亲托，你再不答应该咋着？万一娟娟寻短见，你说叫我该咋办？要知道我现在住的是她婆婆家，你不答应让我怕不怕？赶快改口喊***，不要聪明当傻瓜。”

　　程鲜鲜听着很高兴，牛皮纸又比比划划讲一通。“这里的规矩不一般，同女方见面先掏钱。五百元见见先不算，还要准备好彩礼两千元。如果女子嫁外省，全家人先得跟着看家庭。一人来回一百元，路费起码得一千。成亲了年年还需要拜年，否则别人会说嫌。”

　　小豆豆听着心惊跳，姑娘的价格节节高。脸色一下子变难看，一旁急坏了程鲜鲜：“小豆豆不要太作难，我家根本不要钱。我看的是你人缘好，彩礼根本不问要。见了娟娟不要急，见面钱不给我愿意。眼看就是九十年代，打破风俗谁责怪？外边没人跟着看，谁说豆豆没给钱？反正外人也没见，就说给了五千元。我是娟娟的亲生母，这事情我能做得主。到山东看看你的家，人数最多能去仨。只要你跟娟娟好，麻烦保准不会找。一年不到抱上娃，娟娟还会想***？象我这出嫁几十年，有几天守在娘身边？到时她也一个样，不会再把甘肃想。外人都好瞎胡说，花费哪能那么多？”

　　程鲜鲜竭力作表白，牛皮纸听着心自得。只要能标下价码三千元，牛皮纸就能从中得两千。这事不能先挑明，保准到时能通行。只要婚事能办成，票子定能得手中。

　　牛皮纸光想得钞票，把姨兄弟看成了一个造钱包。为把小豆豆抓得牢，程鲜鲜住到娘家把力掏。学她的女儿小娟娟，做好饭回回给端碗。双眼看着豆豆吃，不吃她就不乐意。照顾入微真细致，单单为女儿的婚姻事。

　　程鲜鲜只知行善心，怎知道女儿爱有因？程歪歪跑到石家山，找到了石安安细商谈。小豆豆既然是画家，这一次大钱一定抓。先不要伤害程鲜鲜，否则事情难圆满。只要小豆豆上了钩，不愁大钱不装兜。管他路有几千远不远，管他家富与贫贱。什么名人大画家，不花钱算他眼看瞎。

　　石安安要放长线钩大鱼，也冒雨下山拉女婿。一身泥泞一身汗，下山要把豆豆见。程鲜鲜告诉小豆豆，她丈夫实在太优秀。石家山上有威名，得过锦旗省标兵。个子虽比娟娟矮一截，见了面千万先喊爹。只要他能口答应，娟娟的事情算成功。过天住在石家山，可以再见石娟娟。

　　程鲜鲜真是啥都谈，小豆豆张口嘴难还。石安安一到忙掏烟，牛皮纸在旁先开言：“姑父作为一家主，做起事情最清楚。小豆豆是我的姨兄弟，同娟娟相爱最吉利。虽然眼下兴恋爱，风俗也不能全部改。一般的姑娘嫁外省，花上五千也不中。小娟娟年长快十七，养她这多年也不易。我作为小豆豆的姨兄弟，得感谢同您结亲戚。山东离这太遥远，来去一趟担风险。我代表山东也应该，礼钱只能掏上三千块。”

　　小豆豆听了忙表明：“娟娟的母亲不答应。恋爱不是搞买卖，好事不能要办坏。男女双方是自愿，张嘴何必就要钱？娟娟是一个好姑娘，用钱买卖可曾想？”

　　石安安听着点点头，光听说话不张口。程鲜鲜安慰小豆豆，石安安彩礼不会收。他还得冒雨赶回石家山，计划生育的工作正开展。叫小豆豆也到她家去，安慰安慰娟娟别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