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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入住》经典读后感10篇

2022-03-22 03:02:27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非法入住》经典读后感10篇

  《非法入住》是一本由王威廉著作,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元,页数:18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非法入住》读后感(一):僭越体验与极致写作

  关于“法”的文学中,我们最熟悉卡夫卡,《诉讼》里的约瑟夫·K,那种被起诉的无厘头感,《法的门前》中的乡下人,一生想进入法的大门而不能,这些小说呈现了世俗之“法”的荒诞面,给了“法”以更高意义上的道德思考,赋予了“法”更为丰富的人性内涵。文学与法,它们有不同的思维方式,描绘人性世界的文学,如果要挺近冷漠的法世界,必然是一种有意味的碰撞。王威廉《非法入住》,赓续了卡夫卡的叙事精神,以一种极端的处境来呈现文学与法的碰撞,亮出了隐藏于人性中的可能性之恶,批驳了世俗之法的简单和脆弱。

  《非法入住》,首篇《非法入住》,用“你”作为叙述视角,进入人的内心,这里“你”并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你”最初是被逼着接受别人的非法入住,但最终,你也加入了“非法入住”的强盗链锁中。这个故事有着很真实的一面,即青年和底层打工者,生活的空间都很狭小,另外,也有超越界限的虚构,即人性的逐渐恶化。这种真实与虚构,把当下人的生存现状展现得异常严峻,同时,也让我们看到了极端环境如何逼出了人性恶。当然,王威廉呈现这样一些卑微生命的极端处境和极端行径,其更核心的目的,还是要在书写底层生命的同时,探究“法”的边界与僭越问题,即在极端的生活状态中,到底何为合法何为非法?以极端来呈现荒诞逻辑,这是对社会不公与贫富差距问题的深沉批判。当然,这里更有对人性的深层思考:在恶的世界中,用恶对抗恶是一种什么样的不可理喻?在这些荒诞本真的呈现中,我们感到了恶的强大力量,而它所造成的恶心场面又让人警醒着恶的莅临。

  《非法入住》有恶的世界也有恶的人性,《无法无天》与《合法生活》也继承了这样一种叙事,可以把这两篇看做是对《非法入住》的深一步发挥,而且分别是这两个主题的放大。《无法无天》完全是书写人的恶,《合法生活》是世界的恶。当然,这两种恶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恶世界”,因为外在自然世界没有善恶之分,只有在人的作用下,世界才有善恶。但之所以说《无法无天》是写人性的恶,是因为其“恶”可以追溯到作品中一些具体的人,而《合法生活》则只能把恶归结于背后那个巨大的社会。在《无法无天》中,“我”参与了恶的制造,把矮乐鸡引向疯人院的真正凶手是“我”和小宋。“我们”的恶趣味把一个尚有纯真天性的病人“引导”成了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相对于矮乐鸡而言,“我们”就是他的地狱。《合法生活》中,最后“小孙”魂魄和肉体分离,魂魄游离在人间,用死后的魂灵去观看世态的丑陋。王威廉用这种方式把恶世界呈现出来,进而与“小孙”生前所希望的那种富有哲学意味的生活现状和理想进行对比,由此,“小孙”的死亡也就有了凶手。

  自然,《无法无天》中,作者的叙事目的并不是要讲一个恶趣味祸害人的故事,更是在思考一种盛行于人际之间的“无法无天”现状,这个目的就是依靠叙事技巧来实现的。在故事开始,作者就用先锋的笔法发誓:“没有人能理解我这不吐不快的焦虑,因此,我忍不住一上来就要发誓了:我将要讲述的有关这个人的故事是无比真实的。”到最后,作者又借小宋的口说道:“上帝,我直到今天才发现,你名字的缩写居然也是L G,那么你所说的这一切我还能否相信呢?”真实与不真实,作者用“我”的名字和“我”所讲述的那个故事主角矮乐鸡(LG)名字的重合,暗示虚构之外,更暗示了“我”是能指符号。这其实也是“法”问题,即“我们”的无法无天,针对的是精神病患者,而深入思考也可以说,“我们”也是精神病患者,而那些管理我们的人,是不是也在对“我们”无法无天呢?而在《合法生活》中,“小孙”更是一个可以泛指的人物符号,小孙的生活方式不合法吗?小孙的死表明了哲学式的、善意的生活之不可能,而忘记灵魂的史博,进入只为利益奔波的苟且世界,好像才是合法的生活。小孙在内心世界中流浪,让人看到一种善欲灵魂的煎熬,一种别样的生活理想之难,更质疑了所谓合法生活的合法性!

  总之,“法”三部曲,“法”是一种壳,“恶”是一种魅,批判与反思是其核。小说借着“恶”的问题,演绎了“法”的边界与僭越问题。非法与合法,或者无法无天的可能性,都呈现在极端的处境中。这种写作逼出了人性的恶毒可能,实现了宣泄式的快感表达。对它的阅读,我们其实是在体验一种僭越之感。这种僭越,其实就是小说的批判精神所在,它以极致化的书写方式实现了一种强有力的人性反思与社会批判,隐秘而灼人,深刻而凝重!

  《非法入住》读后感(二):荒诞还在折磨着我们

  《非法入住》描述的是极具当代中国特色的蜗居生活,王威廉将九平米的出租屋作为小说人物活动的全部空间,匪夷所思又丝丝入扣地演绎出荒诞叙事。“你”租住的九平米空间本已够逼仄,可是邻居的“鹅男人”一家居然三代六人挤在相等的空间中。有一天,“鹅儿子”、“鹅父母”、“鹅妻子”相继要求住到“你”屋里去。由此,“非法入住”便次第拉开。生存空间改变着存在者的伦理感觉,“你”对入侵者的反抗渐渐转变为以恶报恶的相互祸害。再接着,“你”和鹅男一家获得了一种奇怪的相互无视的共处之道。小说的最后,“你”发现隔壁搬来一个美丽女子,半夜里“你”卷起铺盖,破门而入非法入住了她的蜗居。

  必须指出,小说情节不断走向荒诞却又始终坚守着牢固的现实情理逻辑。小说的看点在于王威廉如何将一个理念性如此强、如此不合情理的故事在现实经验的底座上演绎得令人信服。小说由是也兼具坚实的现实性和深刻的寓言性。小说初发表时评论者便敏锐地指出“一方面,小说所呈现的荒诞感来自西方,却也同时具备某种‘中国特色’,对应着生存于狭仄中众多中国人的共同经验,现实的隐喻性不言而喻。” (刘勇)小说的某些褶皱一旦打开确实令人惊心:“鹅母亲”为了获得一点可怜的入侵空间,默许了“你”对“鹅妻子”的占有;而“你”同样因为某种非法占有的快感,默许了生存法度的修改和扭曲。在大他者的异化空间中,“法”已经被践踏得千疮百孔,反而“非法”才是一种更凶悍的立法准则。《非法入住》使荒诞和真实成为一体两面,其最大的现实支撑在于:生活中我们都无法抗拒某些不可理喻的他者的入侵。这些入侵者看似天方夜谭却往往是生活的潜规则,每一个习得了潜规则的存在者,都是反抗、默许并最终成为“非法入住”者的“你”。

  无疑,荒诞正是王威廉最重要的关切之一。然而,王威廉的荒诞书写,始终没有脱离当代中国的生活实感。相比于八十年代先锋小说那种“荒诞”而言,王威廉的荒诞并非仅仅是一种“怎么写”的形式先锋,而是非如此写不足以呈现生活内质的“深度现实主义”。进入新世纪以来,底层文学成了文学领域中影响极大的文学类型。在此背景下,依然坚持“现代”路径的作家,便显得极为寥落。坚守现代荒诞书写的王威廉使我们意识到:与其说中国文学的“现代主义”已经耗尽其历史势能并失去了自身的有效性,不如说荒诞依然在折磨着我们,依然是作家回应时代和个体精神焦虑的重要方式。

  《非法入住》读后感(三):“非法”之外

  《非法入住》一书收录了威廉的“非法三部曲”,三篇中篇《非法入住》、《合法生活》和《无法无天》。作为威廉几乎是最早的中篇写作,确实能从中看到他写作的起步的神态以及成长的脉络痕迹。他对现代人异化、迷乱的心理状态的精到刻画,对叙述逻辑的巧妙把握以及极具张力的叙述语言,都在其中得到了非常具体的体现,尤其是在庸常生活中质询和探索人的精神困境和存在本质,更为彰显出一种难得的思辨力和强烈的创作自我意识。

  书中,《非法入住》写得最好,无论是语言还是结构,抑或情节,都达到比较圆熟的境况,其对“鹅男人”一家生活状态的描写和“我”与这一家的种种冲突,在荒诞和魔幻中,充满着深厚而无力的同情,而“我”从对这种生活的不忍到拒绝到反击到最后被同化,性情的跌宕和成长打破了中篇小说中静态的人物结构,使得小说所喻示的社会生活,以及生活的力量拥有更为真实可见的面目。

  相对次之的是《合法生活》,尽管作者用小标题对小说内容进行了拆解,但依旧无法解决小说情节拖沓的问题,相反,由于每部分的分裂和阻隔对小说整体的连续性产生了影响,进而造成了阅读快感的失落。就我看来,《合法生活》的高潮部分应该在第八部分的“庄生晓梦迷蝴蝶”,这一部分,小孙因为车祸被分割为肉体的小孙A和精神的小孙B,但是作者在前面对小孙和史博生活过多过繁杂的描绘和陈述,冲淡了小孙车祸以及车祸后来情节发展给读者带来的阅读突转的惊喜,威廉本来欲借小孙的分裂以及小孙和史博、吴勇之间生活状态的对比来探索生命主体在寻常生活中所遭遇的分裂和纠葛之苦楚,但这种探索,乃至逼问被无力、疲惫的生活状态所隐匿、遮蔽,小说本来可能达到的思想高度也失落于这无力和疲惫的生活细节之中,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略微感到失望的是最后一个中篇《无法无天》。里面,“我”和小宋以捉弄傻子“矮乐鸡”为乐,并极尽各种捉弄的手段,从在“矮乐鸡”所驻守的资料室中撒尿到在他椅子上放图钉到删改“矮乐鸡”qq密码,到最后在他电脑中安装摄像头,传输色情图片,几乎无所不用其极。虽然这些恶作剧彰显出青年如“我”和小宋虚妄和无聊的生活状态,但是作者隐匿在背后的叙述状态和道德感受是非常可疑的,不能不让人对他如此粗暴、赤裸,甚至隐匿着嘲讽的写作产生排斥。尽管“矮乐鸡”通过非法手段进入机关工作,但他本身作为一个身体缺陷者,本身也是这种不合理体制的受害者,而作为叙述者的“我”,如此公然地任由人物、社会或体制对其身体、人格、精神进行剥夺和捉弄,实在叫人不忍,如果这是一种真实的叙述,那么阅读之后,无疑会让人深陷于一种“对于平庸的绝望”,而这种绝望的本身,并不能将我们带领到任何小说本应带领读者抵达的“过去始终未知的一部分存在”。小说的不足之处,还在于过于频繁和直白地陈述“我们”的精神状态,这种对社会面貌和人心嬗变观察和陈述,它一方面不像是人物的内心独白,另一方面又不像是一种独特叙述结构下作者声音的破入,它替代了情节所带来的经验启示和阅读想象,而实质上,或者换一种方式,不是去告诉读者,而是让读者在一种含混的叙述中去自行把握和体会,也许更为合适。

  《非法入住》读后感(四):王威廉《非法入住》——面向纯文学经典的写作

  付艳霞

  文学史的进程总是体现这样一个特征:即创作在“为文学”和“为生活”的两极摇摆,偏向其中一方之后,必然会出现向另一方的矫枉过正。当下的写作,之所以显得相对平庸,总体上是太过黏着于平淡无奇的生活,缺乏生活诗意的探究和精神穷途的追问。在这样的背景中,中篇小说《非法入住》(《大家》2007年第1期)显得鹤立鸡群。小说用第二人称叙述,写“你”在九平米的筒子楼里的生活,写同样在九平米空间中生存的一家六口对“你”的蛮横侵犯。小说里充满了肮脏、污秽、丑恶和怨毒,充满了拥挤的空间能够压榨出来的所有的人性之恶。就在“你”逐渐习惯了侵犯和反侵犯的时候,另一个独居的美丽女人出现了,而“你”这一次充当了理直气壮的入侵者,把地铺打到了女人的房间。小说的整个叙事在歧路丛生中前进,现实逻辑彻底让位于情节逻辑和哲学逻辑,充满了陀斯妥耶夫斯基般的阴郁和卡夫卡般的荒诞,有关生存和人性、物质和精神、人性的良善和丑恶、法律道德规约的脆弱和生存的弹性等一系列的问题都在语言的缝隙中闪现游荡。如果不是太过直白的“审丑”影响阅读感受,小说距离经典的距离会更近。在语言和技巧都被写作者驾轻就熟的年代,在生活同质化异常严重的年代,写作者认知生活的姿态成了体现写作追求、划分作品质量的分水岭。

  2007年4月3日《文艺报》

  《非法入住》读后感(五):《非法入住》出版后记

  王威廉

  在这部小说集《非法入住》即将付梓出版之际,我坐下来还想为它写点儿什么。毕竟,这个后记《隐秘的神圣》写于2009年,六年过去了,我不知道在盲目的时间洪流中,自己有没有习得时间的智慧,我只知道,从生物学的角度,我身体全部的细胞都更新了一遍。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我吗?

  面对这本小说集,我想到的第一个句子竟然是“多年以后”。这和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的开头完全无关,实在是对于生命历程的一声喟叹。当人置身于一个作为结果的时刻当中,必定会回想起那个作为开始的时刻,进而会将时间坐标系上的这两点连接起来,形成一个闭合的共时空间。无疑,此刻我就处在这样的一个共时空间里。我庆幸自己可以遵循记忆的路标,忘却细胞的更替、超越线性时间的限制,进入到时光的循环之中。

  《非法入住》是我的小说处女作,在它之前,我大学阶段只写过一些零碎的小说片段,以至于我一度怀疑自己讲故事的能力,但在2006年的盛夏,我住在中山大学的筒子楼里,带着对生活荒诞的发现、愤怒和绝望,写出了这样一篇放纵的小说。半年后,这篇小说发表在了《大家》杂志上。值得一说的是,这三篇小说包括《隐秘的神圣》都首先发表在《大家》杂志上,感谢这本杂志,尤其感谢认可我作品的韩旭老师。

  从《非法入住》开始,也许缘于生活经验的积淀,或者不如说,缘自生活对于生命的灼伤,我忽然就懂得叙事了,开始不间断地写小说,把一个年轻人对世界的困惑统统写进小说里。接下来的《合法生活》是我表达困惑最多的一篇小说,如果说《非法入住》得到了一点儿专业性的认可,那么《合法生活》则引发了许多同龄朋友的共鸣,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和我一样对生活感到困惑。纪德的那句话一再出现在我的脑际:“你永远也无法理解,为了让自己对生活发生兴趣,我们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写作对我而言,便成了这样一种对生活发生兴趣、进而建立关联的方式。在《无法无天》中,这些年轻人终于步入社会了,但他们只能处在主流社会的角落里,他们无法理解那些能够轻易左右自己命运的机制,因而他们陷入了自我嬉闹当中,试图用解构的狂欢去消解心底那层无法化解的焦虑,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在异化自身的道路上越行越远了。历史,以及作为历史运作方式的文化,参与建构了每一个人的生命,但我同时希望,每个人都能以自身的创造,努力去改变那个庞然大物的运作方式。

  感谢我的父亲,他常以严肃的态度提醒我对生活道路的认知,让我获益匪浅。在写作中,我似乎比较热衷于塑造父亲的形象,这是因为我觉得父子关系依然是中国最具象征化的一种历史关系。所以,我笔下诸多父亲形象中,有些的确是来自他的触发,但更多的是来自我的想象。我愿意把那些温情的部分献给他。

  感谢吴义勤老师能够为本书执笔为序,他是一个儒雅宽厚的长者,对于文学上的先锋与挑战,他总能敏锐地洞察并给予准确地阐述和鼓励,自我研习文学以来,他的文章始终是我的必修课,给予我了巨大的思考与启发。

  青年插画家刘菁专门为本书创作了一组插画,这些充满现代感的插画拓展了本书的艺术空间,希望读者朋友们会喜欢。感谢她在艺术及生活中对我的帮助与照顾。

  最后,感谢安徽文艺出版社的刘姗姗女士,以及诸多帮助支持我的师长朋友们!

  2014年12月26日 广州龙口西

  《非法入住》读后感(六):刘勇:评王威廉小说《非法入住》

  刘勇

  这是一篇将现代西方哲学观念和中国本土生活经验结合得相当结实的小说,作家“以实写虚”的功夫令人佩服。

  从主题看,小说处处呈现的极端的荒诞感,正是曾被诸多西方现代主义小说家不厌其烦予以表现的核心概念之一,而空间争夺过程中暴露出的人际关系的极度紧张以及人性的卑劣无耻,亦可以看作是“他人即地狱”的存在主义命题的一次重演。虽然情节荒诞,但人物鲜活、细节落实,并不因追求强烈的文字效果而在具体刻画方面有所简化,而是努力呈现其中的复杂性。

  比如在第一次拒绝了“鹅弟弟”无理要求之后,作者通过“你把门关好,打开暗锁,还插上了插销”一系列细微动作显示了人物彻底拒绝的姿态,之后却又将他推入自我怀疑的境地,后悔、期待、失落和焦虑交织成不安的心理图景——令人感到,如果是我也只能如此,也不得不如此——现实感由此建立。而对被斗败的老太太的描写则故意只停留于表象,只涉及哭泣的过程,底子里却蕴藏着老太太多年来饱经的苦难、被迫成为无赖的无奈、斗败后内心的软弱和对未来的绝望,使小说的内蕴在封闭的结构中得以洞开。基于这种精准的描述,所有人物的言行都在本能层面展开,也保证了语境的完整统一。藉此,作者才能够步步为营、由实入虚,在超现实的情境里让“你”的善良和懦弱逐渐退隐而代之以“恶之快感”的膨胀,最终以一场淋漓的呕吐将情节推向最高潮,完成“受害者/施害者”身份的彻底逆转。不过,作者行文过多重复“恶心”二字,清晰有余而韵味不足,若多几个花样,也能多几分精彩。

  从叙述角度看,现代派小说最突出之处在于以主观视角取代了第三人称的全知视角,而此篇采用的是较为少见的第二人称而且运用自如,消减了小说的陌生感,同时增加了读者的参与感。“你”本是不断受到鹅男人一家“非法入住”的受害者,却被拒绝、捍卫、反击的过程所异化,逐渐学会并习惯对方的伎俩,以无赖的方式对抗一切并籍此成为最终的胜利者,行径甚至比鹅男人一家更为令人不齿。正是“你”调动出读者隐藏在心中的“我”,由始至终凝神观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有关“恶心”的演出。

  尽管《非法入住》与西方现代派小说一脉相承,它的意义却要在二十一世纪初的中国才能得以确认。一方面,小说所呈现的荒诞感来自西方,却也同时具备某种“中国特色”,对应着生存于狭仄中众多中国人的共同经验,现实的隐喻性不言而喻。另一方面,这篇小说又置身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中国先锋小说的谱系之中。那场轰轰烈烈对西方现代派小说的仿制浪潮至今仍有余波时兴,除余华的《一九八六》等少数例外,在西方样式与中国语境的结合上一直缺少真正的成功之作。《非法入住》虽然在“先锋”的外貌上并不新鲜,但它一改以往类似小说的生涩与虚浮,呈现出饱满、扎实的质地,或许正可看作西方现代派小说在中国瓜熟蒂落的开始。

  刊《北大评刊》,后收入《北大年选:2007中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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