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邀 第六季》影评摘抄
《十三邀 第六季》是一部由许知远执导,脱口秀主演的一部中国大陆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十三邀 第六季》影评(一):我们身边并不了解的同代人
这么好的一期节目不应该只有一个长评,更不应该是一个打鸡血内容的长评。
想起4年半前,在南京江宁的一家书店参加黄灯老师的一个新书推广活动,那时的黄灯老师比视频中的样子要胖些,所以视频中有一个片段是她的学生见她的消瘦,不断的追问为什么会这么瘦。虽然几年过去了,我依然很清楚的记得黄灯老师那种对时事的关注,以及评短讲非,可惜视频中却没怎么展现。
这起时期基本上是展现了两代人之间的对话,但又不仅仅只是世代而已,许知远和黄灯老师是同代人,在时代的洪流中,许老师有弄潮而为,黄灯老师有逆流而上,他们都是自己世代和时代的主人翁。但是这些对于“小镇做题家”、对于985废物,对于二本院校、三本院校和职校的学生,现在的时代洪流资本的乱作为和权力对个人权利的不作为。
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力,即便是住在城中村。我记得三年前想在广州工作并为此租房,在水泥丛林的城中村,柏油路是如此的新,楼下的摊点是如此的热闹,便宜的房租让这片三四平方公里的地方聚集了近二十五万人。难以想象广州炎热的夏天如何散出这聚集的热量。
许知远面对黄灯老师那位卖保险的学生,在吃饭时,黄灯老师客气的说一定会让许老师买一份。客气终归只是客气。许老师这一代的人能给予我们同代人也很匮乏。当许老师来到那位女生的住所时,首先看到的是夏目漱石的书,他可以侃侃而言自己在东京遇到夏目后人的经历,这是我们不曾有过的。但是听到这位女生谈及若每年与母亲见一面,此生也不过只有三十八次了。我感受到一种强烈的震撼,这种感觉许老师感觉更显强烈。祖国明天纵然更为强大,这与我们能否多一次与父母相见没有半点关系。
《十三邀 第六季》影评(二):第一期 “黄灯-《我的二本学生》”有感
是的,很难,要改变这些局面非常难。千万的家庭,千万的问题。首先我们必须要相信国家,感恩这个时代,至少孩子们的生活条件比较起黄老师的那个年代要好很多。
从某方面来说,我们的确是失去了很多(认为的)可能性,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每一代都有那一代的困扰和机会。至少,至少我们大部分情况下不再为了温饱而担心,前提是,只要我们愿意去做。只是“商品消费”时代给了我们太多的“空头支票”,太多的虚假承诺,这是我们着重着重需要看清楚的地方。
节目中有一幕:
吃饭时,有个男生侃侃而谈。男生说“希望有一个可以一直从事下去的东西,但前提是满足第一点(安居乐业),或者是跟老师学习写一点点文字之类的东西”。黄老师说,你是可以写的。老许问,你想写点什么?男生说,还不知道。
而后他问老师,原版不应该是属于他的吗?老师说,我只是暂时保存,你们想要拿,任何时候都可以去我那里拿。男生回答:好的,等我有勇气的时候,回去看一下。
镜头切到黄老师,又切到男同学,男同学低下头沉默不语,黄老师轻摸了一下眼角。
这不禁让我联想起道长(梁文道)曾经在他的节目《一千零一夜 出走季》第一集(印象中)提到他在大学演讲时的经历,最后的问答环节,其中有一个同学告诉道长,让他记住自己的名字,道长问为什么呢?同学说,以后他一定最后成为世界500强企业的CEO。道长感慨这位同学很有志向,于是问道,那同学你未来想从事什么行业呢?同学说,他还不是很知道。
这其实是很多人,都存在的一个问题——不愿意直面自己的问题,不愿意去做那个真实的自己。即使他们每天宣称:“我要做一个真实的自己”。
当然,这可能就是大家“真实”的一面——一边幻想,一边逃避。
其中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很多人一开始就从内心认定了自己的不可能。这并不是一种深刻思考过后,行动失败的结果,仿佛是一种程序式的印记。
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说读完大学,考研,甚至博士就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快乐,人生从此就OK了。可大多数人就像蔡志忠老师说的,从来没有真正的去了解过自己的筹码。并且,总是习惯在失败中妥协。(蔡老师原话 出自《生命觉者系列》)
这个话题没法写下去,太杂了。这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能够解决的问题。重要的再说一次,要相信国家,正在往一个更高的阶段发展的轨道中,所以我们更加不能放弃。其次,回到自己,每个人把注意力先放在自己身上,先独善其身,而后有能力了再谈达济天下。
写作的确是一个疏导内心的极佳的方式,特别是在当代。不要怕被人看见,就像节目最后的那个女生,当然她也经历过是不是要写下来的内心挣扎,并且暂时还没有给家人看的勇气,不过她说出来的那些话,就非常有勇气。写出来的是自己的,管他们怎么看,怎么说。
2021马上过去了,不如明年再见。
祝好,朋友们。
龙乾rock
长沙
《十三邀 第六季》影评(三):那些被遗忘的二本学生
211、985高校毕业已成为企业招收人力的基本标准,自媒体上,我们经常看到这类院校的学生抱怨学历如何不值钱,每个专业的就业前景又如何内卷得令人窒息。
头条新闻中,清北名校学霸出摊卖猪肉、送外卖的消息,总是能很快霸占热搜版面,成为媒体争先报道的流量密码。就在大家纷纷关注高质量人才的“意外翻车”并为此感到焦虑,另一部分人却在二三线乃至更边缘的城市挣扎。
没有傲人的高考成绩,没有亮眼的学历,没有名校背景加持,毕业后,他们干着旁人看来卑微的工作,但他们没得选,因为高考后,他们早已被打上了名为“二本学生”的标签。
截止去年(2020)人口普查后,我国大学生数量已超过2.1亿,这意味着,在我国青年总数为4亿的大环境下,拥有大学文凭的人就就占了一半,差不多每7人里就有一人是大学生。
但并不是每个考上大学的人都会喜笑颜开,研究表明,经济越发达地区,一本院校录取率越高。教育资源失衡只是导致这一现象的其中一个原因,教育圈流行的“最大化维持不平等假设”论,也让身处优势地位群体比劣势地区群体获得了更多教育红利。
至于无法进入重点高校的学生,留给他们的只剩下双非一本、二本、三本乃至专科院校,而这样的院校,全国只有2800多所。
就读这类学校的“差生”们最后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带着新的“偏见”和问题,许知远在《十三邀 第5季》完结不到半年后再度出发,第6季首集聚焦的便是这群被主流语境遗忘的人。
这集的主要受访对象是黄灯,一个毕业于湖南岳阳专科,后获得本科学历,并在中山大学拿到中文系博士的70后。进入深圳职业技术学院任职以前,她曾在广东金融学院财经与新媒体学院担任院长。
职业技术学院位于有“广州第一村”之称的龙洞,周边汇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打工人和学生党,因为房租便宜,它成为不少年轻人落脚花城的第一站。
据黄灯之前教过的一位学生介绍,龙洞的治安不算特别好,住在这里除了有经济方面的考量,还有别的原因让他选择留下。
“我的老家离这里(龙洞)不远,但并不是特别想回去。目前只有我妈在家,我爸长期在外……家里虽然有三个兄弟,但感情比较塑料。”
向许知远介绍家里的近况时,这位学生的语调趋于平缓,甚至略带几分调侃,言者无心,旁人听来却有几分刺耳。
刺耳的缘由不是因为学生的态度,而是这寥寥数句背后牵扯到非常复杂的信息,当中包含个人的,也包含中式家庭的。亲情正被原子化时代逐渐瓦解,学生的身份,也导致他有家不能回。
他是黄灯在深圳职业技术学院教过的学生。
也许是碍于父母和自己的面子,这位高职毕业的学生选择了在他乡独自打拼。每天下班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如今已31岁的他却习惯了这样的独居生活。
面对未来,他坦率表示,自己对爱情已经没了想法。
在黄灯教过的学生中,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
去年,经过长日积累,黄灯将自己这段独特的执教经历集结成册,书籍一经推出曾引来过媒体的关注,不过很快又变得雅雀无声。
没有人会去关注一个考不上一本的人过得怎么样。他们也许短暂了解过,不过很快又会被其他社会热点转移注意力。
黄灯对此心知肚明,不过作为文学系毕业的人,她又很难忍住不去书写这批孩子的命运。只是写作过程中,她总难免被自相矛盾的情绪和罪恶感所吞噬。
镜头前,黄灯毫不忌讳地形容每写下一个学生经历的感受。每写一次,黄灯内心深处都会被深深伤一回。但与此同时,局外者的她也深知,仅靠自己的一支笔和一本书,很难从根本上扭转大众对这群孩子的既定认知。
黄灯对此感到无力而痛心,她希望每一个高职生能都幸福生活,但他们的遭遇却告诉她,现实并不是童话。
通过多年调研,黄灯发现学生中额不少人都有复读背景,且不少人的成绩甚至一度相当优秀,但在差一分就能改变一个人命运的体制下,这些学生最终还是没能耗赢时间和金钱。
他们的家庭环境,不允许他们任性。
来到深圳职业技术学院从事普通教员工作期间,黄灯不但自己写作,她还在学院创办了一间写作工坊,邀请有兴趣的学生一道用文字释放压力。
等待黄灯审阅的文字并不轻松,它们不但各有各的难处,有些读起来甚至异常凄厉瘆人。节目中,黄灯给许知远分享了这样一段经历:
那是晚春5月的某天,龙洞刮起大风,被风声触动的黄灯以此为契机,要求学生以风为主题写一段心得,其中一个学生因为没有申请到奖学金,提交了如下文字:
“许久未提笔写作,等到再写的时候,却是心情糟得不能再糟的时候。我没有心情去体悟风的呼啸,只能用呼啸的风来写自己的心情,阵阵凄厉的风声,不正好是自己此时内心的哀鸣吗?”
难以想象这笔奖学金对这位学生有多么重要,也许对一个中产家庭而言,奖学金不过一种奖励形式,但对另一个家庭而言,却是可以暂缓财政危机的救急钱。
职业学院中类似后者的学生有很多,他们出身在并不富裕的家庭,从小留守的经历,让他们打小就尝尽了一个成长家庭的小孩永不可能体悟的心酸。
更让人揪心的是,这些心酸往往不单纯意味着孤独,还意味着缺少领路人的野蛮生长。稍有差池,他们就会接触负面群体,成为下一个问题少年。
现在,这群被高考筛选下来的人,以“工业废水”的心态(一些学生真的会这么形容自己)踏进了那所与梦想有天壤之别的校园,看着龙洞周边水涨船高的房价,他们不知道自己未来何去何从。
黄灯这期节目总让我想起第六季番外篇采访的另一位学者刘擎,对于70后和80后经历的改革开放,他回忆那是一个底层有上升空间的年代,教育在当时仍被视为是可以拿来逆天改命的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工具。
多年后,教育升级换代,可高度产业化并未换来更多阶级流动,反而是围绕刷题小能手与野猪拱白菜日趋两极的讨论,让大家对日益逼仄的生存空间变得更加佛系和无动于衷。
黄灯说,以前大家虽然穷,但对于生命和爱情却有着天然的自信和向往。如今,很难在校园中看到卿卿我我的场面。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是一个复杂且需要深度探讨的问题,就像黄灯的书一样,节目终究只能提出问题,而无法给出具体的操作指南。
针对当下年轻人面临的困境,有人认为现实剥夺了他们思考大问题的能力。在今日物价和教育成本日益高涨的氛围下,在被996和KPI无止境压榨中,究竟还有多少年轻人会去思考大问题,他们能吗?他们可以吗?
2020年,我国高考人数总量为1071万,其中一本录取约195万人,二本和专科类院校合计录取约771万人。有人按该年本科录取率不超过45%推算,2021年将有200万人落榜(含专科)。
而那些进入二本乃至更低院校的人,他们仍在暗自期待着什么,对他们而言,大学是用来掌握命运的最后筹码。他们必须选择相信,似乎唯有如此,他们才能获得更多的生活主动权。
撰文 | Zed
策划 | 轻年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