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龌龊从这里开始（一）
第七章 龌龊从这里开始
出了家门，别忘记了回家的路！
（一）
立碑祭祖的钱家人走后，金川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因为，是七哥的一再挽留，林然是最后一个离开金川小镇的人，林然是踏着十月初第一场薄薄的小雪离开的，离开的当天，天气是阴沉沉的气温冷了许多，初冬刚至就感觉到了，金川小镇的冬季会是寒冷的，林然归途的心情也有一些冷的感觉了，因为，眼看着这一年的光景马上就要过去了，林然还在回家的路上。
金川小镇上匆忙的家族一聚，现在已经散去的无影无踪了，现在，钱家人们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了，虽然，族人的脑海中还留存着金川小镇为爷爷奶奶立碑那个激动振奋的场面，然而，时过境迁久了，为了忙活着新的事情，为了操持新的生活，逐渐的会把过去发生的事情，哪怕是最铭刻的印象也会渐渐的淡泊而被忘记掉的。
给爷爷奶奶立碑的事情，首先是林然提议的，也是在家族全体族人的鼎力支持才得以完成的，虽然，在林然的心中久久的不会忘记的，然而，林然也只有会在闲暇的时候，才会想起金川小镇亲人们相聚的热烈，乃至分别的时候难舍难离，记得刚刚回到自己家里的那些日子，族人之间来往的电话还是不断的响着，问候的声音还是接续的，忙乎的倒还挺热闹的，可是，随着时间的一长，这些事情的热情劲儿也就渐渐的少了，亲人们联系的感情也逐渐的冷却了下来，各自生活的步伐又回到了平常的原点。
然而，有一个电话是经常的打来的，一开始打来这个电话的时候，林然还是高高兴兴的接听着，然而，几次通话之后，林然再一次看到这个电话号码的时候，林然的心情就有了一些格外的打怵了，甚至说是有了一些厌烦了，后来就是拒绝的接听了，这个电话就是金川小镇七哥钱守财打来的，每一次在电话的内容都是相同的，前面是一大堆的阿谀奉承入耳的废话，接着就是一些讨人喜欢的甜言蜜语，有时候林然听得耳朵根子便会发麻发木的，紧接着电话的那里就传过来了：
“林然弟弟，借给七哥五万块钱呗？”
“借钱，借钱！”这两个字就像毛毛虫一样的恶心着林然的喉咙，弄得林然的心情不好，很是难受的，往后几日里，林然再看到这个电话号码的时候，他头就疼的不再接听了。此刻，林然才想起来了，为什么立碑的家人都走了的时候，七哥愣是好说歹说的留住林然多住了一天的时间，原来，是七哥心眼里是裹藏着一个借钱的打算，林然记得，那一天早饭后，七哥满脸乐呵呵的带着林然走出了镇子的东门外，过了金川河来的来到一个叫作八搭伙的山沟前，他指着山沟说：
“林然弟弟，这里是一个风水宝地，可以在这里养牛的。”
当时的林然是以为来游山逛水的，根本就没有合计着七哥带领自己来到这个叫做八搭伙的山沟干什么的，现在，林然算是明白了
林然也连想起来不久之前，七哥是曾经有话要对自己讲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讲出来，现在林然这么一想知道了，其实，七哥早已经有了打算跟自己借钱要养牛发家致富的想法，说起是要借钱的事情，尤其是七哥要借钱，林然是最不能答应的事情，有钱没钱林然都是不能借给七哥的，林然已经领教过了，钱到了七哥的手里，就像肥肉掉进了老虎的嘴里再也吐不出来了。
林然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在金川小镇给爷爷奶奶立碑的前一个晚上，七哥就神秘兮兮的对自己说过，林然哪！七哥有个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说说，可是那一天晚上，林然实在太困了就没有听到七哥讲下去，后来几天里也不知道是七哥忘记了，还是七哥不好意思当着林然面的张口说出来，这件神秘兮兮的事情就这样子的撂下了，结果，现在七哥是通过电话来说出来要借钱的事情，林然哼一下鼻子心里默默地说着，蔫吧人咕咚的心，真是有一颗猜不透的心，原来在七哥的心里，早就打算好了借钱的这盘小九九，开始惦记着自己手里的这一点钱。
这些天里，听到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了，林然首先看一看是不是金川小镇来的电话，如果是七哥的话林然干脆就不接电话了，可是，金川小镇电话的铃声就是不停地响着，有一次，气的林然干脆把电话线扯断了，把听筒扔在了一边，结果是弄得家里的电话好几天的里不出外不进的，还耽误了妻子秋艳打来的来电话，那一天，妻子秋艳来电话是告诉着林然晚上去幼儿园接胖胖的事情，电话线断了林然没有接到妻子秋艳来的电话，弄得胖胖那一天是阿姨晚上八点多钟，才把胖胖给送回家里来的，委屈的胖胖的好个哭泣，妻子秋艳出差回来，知道了这件事情，跟林然还吵了一架的。
现在，林然是打心眼里不愿意看到金川小镇来的这个电话号码，一天晚饭后，林然望着黑暗的天花板，黑暗处竟然勾起了林然闹心的回忆，那是三年前的一件事情，说真的林然真的是不愿意回忆起那件事情的，想起来自己的心里就烦，七哥到现在还欠着林然两千元钱没有还呢，事情都已经三年的时间了，可是，七哥从来不提不讲还钱的事情，这次立碑林然回到小城之后才几天，七哥又是不断的来电话，张口闭口就是借钱，对于借钱不还的人真是厌烦透了。
林然想到这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就是因为三年前那一次借钱的事情，让妻子秋艳知道了，林然胡乱一通的搪塞瞎编乱造的，弄得妻子秋艳真的生气了，闹成了两口子之间的好一个矛盾的，也给家里平静的生活添了一些的麻烦，还差一点搞得两口子离了婚，林然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对不起妻子秋艳的，想起来林然也就痛恨着七哥的不仁不义。
黑暗中那件事情还是渐渐的在林然的眼前浮现出来了，三年前七月的一天，林然突然地收到了一封加急的电报，接到电报的时候林然很是惊奇的，那个时候大部分的人们，都有了‘BB’机和‘大哥大’了，书信电报来往也就很少了，基本上城市里每个家庭中都装了一部电话机，有事情都是打电话沟通的。
这天里，林然突然的接到了这一封电报，而且，还是加急的一封电报，林然莫名其妙的接过电报打开看到的地址是：吉林省辉南县金川镇，林然知道了这是七哥打来的电报，拆开了电报一看果然是七哥打来的。以前，七哥是经常地来书信的，那个时候七哥来信的内容，是要一些林然家里不穿的旧衣服，给他们拿回去好添补他们以及孩子们穿戴用的。现在，他们的孩子都大了，也知道美了，就不太愿意再穿别人家的旧衣服了，打那以后七哥就很少的给林然来信了，今天，七哥突然来的这一封加急电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林然打开电报，他拿出电报纸读了起来：
“林然速借哥两千元钱二丫头念书用甚急七哥电！”
七哥初次借钱，林然答应了，在林然还没有凑足两千元钱的数目，三天之后林然又接到了七哥邮来的一封挂号信件，林然打开信件看到的是：
“林然，弟弟你好！好久没有和你通信了，这些年来，俺觉得咱们钱家老哥几个，就数咱们哥俩个是最好的，过去，你没少帮助七哥，你的好处七哥，还有你七嫂都是记在心里的，你七嫂还常常的念叨着你的好处，盼着你回家中来串个门，她还攒好多的鹅蛋，等你回来吃呢！
林然，今天给你去信，七哥有些不好意思张口了，真的是七哥遇到了难事，才想到了你，俺也知道只有你能够帮助七哥了，你还记得绍芬吗？就是俺的那个二丫头，你记得吧，你来家里的时候常常围着你转悠，叫你林然叔林然叔的那个二丫头，她今年考上了梅河口市师专科学校，这是俺们钱家的大喜事，这也是七哥盼望多年的希望，林然，你听到这个事情，也会高兴的吧？可是，你侄女上学需要两千元钱的学费，七哥眼下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钱，愁人哪！七哥想了想，只有你能帮助七哥了，你借给俺两千元钱吧，秋后俺打下粮食卖了钱，七哥就马上还给你的。”
看到了电报，又看到了来信，林然没有再读下去，自己的心里明白了七哥来电报，来信的目的是来借钱，是给他的二丫头绍芬交学费，林然拿着电报拿着信件想了一会儿，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穷山沟里的七哥家，能出了一个中专学生是不容易的事情，将来毕业就成了一个女教师，这是个值得高兴地事儿，应该支持七哥的。
林然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闲钱，急的他团团的转悠着，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在家里的大床底下，有他和妻子秋艳准备买冰箱的三千元钱藏在那里的，林然心眼来得就快了一点，他是背着妻子秋艳先挪用一下了，等自己做买卖的货款收回来之后就给补上，想到这里林然立马的跑回到了家里，他翻开床铺从那三千元钱里，他数出了两千元钱去了邮局，按照地址給七哥汇去了两千元钱，钱汇走了之后林然如负重卸的把汇款的单子，无意的揣了进自己的裤子的后屁股兜里，林然打麻将喝酒后，就把私自拿钱邮给七哥的这一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直到一个星期后，邻居家的刘大哥把买电冰箱的购物票给了妻子秋艳，妻子秋艳要去买冰箱翻开床铺时，才发现她藏在床底下的三千元钱整整少了两千元，妻子秋艳心里慌张的想着，女儿上大学不在家里，儿子才刚刚两岁不会拿钱的，家里只有她和林然两个大人，自己没有动那笔钱，只有林然会拿这笔钱的，他拿这笔钱去干什么了？要是正八景用钱的话，怎么也不和自己吱一声呢？妻子秋艳想到林然整天的喝酒打麻将的事情，妻子秋艳的气不打一处的来了，她的心里是没有往好的地方想，以为林然打麻将输了钱，妻子秋艳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气骂道：
“林然，等着，你回来的时候，我得好好的审问一下，床底下两千元钱哪里去了！”
深更半夜了，一身酒气的林然哼着流行的小曲走进了家里，他脱了衣服上了床准备搂着妻子秋艳睡觉，没曾想到正在生着气的妻子秋艳，一脚把林然踹下了床铺怒气的问着：
“林然，咱们床底下买冰箱的钱，怎么少了两千元呢？说，这钱你拿去干什么了？”
被踹下床铺的林然摸了摸自己的头疼本想要发火的，一听到妻子的问话，火气没有发出来，还醒了酒气，他支支吾吾的说着：
“我，我是着急进一点钢材，一时缺少两千元钱顺手就拿走了，这个事我忘了告诉你，是我的不对，一个星期左右钱就能回来了！”
都是大半夜了，林然也说明了钱的去向，憨厚的妻子秋艳也就不再发火了，这一夜算是平静的过去了。然而，这一夜里林然没有实话实说做贼心虚亏得慌，忐忑不安的没有睡好觉。第二天起来看到妻子秋艳没有再追问那两千元钱的事，以为这个事情算是蒙混过关了，吃过早饭后，林然又去打麻将了，把昨天晚上被审问的事情全都给忘掉了，谁知道麻将还没摸下来几圈，林然就被妻子秋艳的传呼机呼了回来，聪明的林然一下子就猜到了，妻子秋艳准还是为了那两千元钱的事情来找林然的，心里乱麻般的林然不能和朋友们再搓麻将了，他站起来推脱掉回家了，心慌意乱的林然在回家的一路上，合计着怎么样来应付着妻子秋艳的问话，快到家门口的林然还是没有想出最好的说法，只能硬着头皮还是坚持着昨天夜里的那个借口吧。
其实，早上起来妻子秋艳也忘记了昨天夜的那一阵的小吵架，既然林然说了是做买卖着急，临时拿走了两千元钱，过不了几天就会拿回来的，就不要深更半夜的吵闹，让人家听到不好的。
清晨，妻子秋艳起来做好了饭菜，吃过早饭送儿子去了学前班，回家后看到林然也出去了，空空荡荡的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今天是周日妻子秋艳想利用这一个休息日，收拾一下屋里的卫生，再洗一洗衣服。她烧热了洗衣服的水，把林然和儿子的脏衣服抱在洗衣服的水盆边，她坐在水盆边掏空着每一件衣服里兜里的遗留物，掏着掏着在林然的裤子的后屁股兜里面掏出来一张单子，妻子秋艳展开单子一看，是一张汇往吉林省辉南县金川镇两千元，收款人是钱守财的汇款单子，妻子秋艳这时候才明白了那两千元钱的去向了，昨夜那股消了的气，现在又重新的在她的心里腾生起来了，她愤愤的说着：
“好个撒慌说瞎话的林然，这慌都撒到了我的头上！为什么要给金川小镇钱守财汇去两仟元钱呢？”
无心再去洗衣服的妻子秋艳，她这才操起了电话，呼唤起来林然的传呼机，放下电话后妻子秋艳还是狠狠的说：
“老东西，你还是骗了我，回家看你还怎么的撒谎，那两仟元钱是我攒下来三个月的工资买冰箱的钱！”
快到家门口了，林然的心里跳动的更加的厉害了，他猜着妻子呼他回来的原因，肯定还是为了那两千元钱的事情，现在自己已经没有撒谎的借口了，真是没有了回答妻子秋艳的话茬啦！这的时候坐在洗衣盆旁边发呆的妻子秋艳听到院里大门的响声，知道是林然回来了，看到林然一脚跨进了门槛，妻子秋艳两只愤怒的眼睛对着林然那两只胆怯的小眼睛，此刻，林然是躲都躲不过去了，难看的这个场面没有语言可以形容得了，他们尴尬的相视好一会儿，林然看到妻子秋艳坐在洗衣盆旁边，一脸苍白的怒气看着自己，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进退两难的林然也低声的问道：
“什么事，这样着急的事情呼我？”
“什么事，你心里还不知道吗？骗人还撒谎！”
妻子秋艳脸色难看的把那一张汇款单子扔了过来，林然此时也不知道哪来的灵巧劲儿，一把抓住了那一张汇款的单子，顿时的知道汇款单子已经被妻子翻到了，就不能再争论了，心里后悔的埋怨自己太粗心大意了，昨晚上换衣服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掏一下自己的裤子兜呢，怎么就没有藏好这一张汇款的单子呢，现在事情暴露无疑了，都是自己的不对，还狡辩个啥呢？只好耷拉着头陪着笑脸承认自己的错误说：
“老婆，这件事，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
妻子秋艳气的眼泪含在眼眶中，委屈地说着：
“挺大个人，也学会来撒谎骗起老婆来了！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然看着手里汇款的单子，此时，心情特别的沉重，便嗑嗑巴巴的说道：
“这是汇款，汇款的单子。”
妻子秋艳一步不让的追问着：
“干嘛，要给他汇钱的？”
林然还是嗑嗑吧吧的说：
“是这么回事，一时说不清楚的，我去拿七哥的来信，你看一看，先别生气啊！”
说着林然走进了卧室，从抽屉里拿出来七哥打来的电报和邮来的信件，转身走回到了妻子秋艳的身边，把电报和信件一起的交给妻子秋艳，妻子秋艳根本没有接过信，只是使劲的搓着盆里的衣服，心虚理亏的林然看到妻子秋艳没有接电报和信，自讨没趣的伸手去帮助妻子秋艳搓洗衣服，妻子秋艳扫了一眼林然说：
“不用你现在殷勤了，别再骗我就依足了！”
妻子秋艳随后一把，把林然推了个仰八叉，摔倒了在地上的林然是敢怒不敢言看了一眼后，他只是拍了拍身上弄湿的衣服，一转身的离开了妻子秋艳，走进屋里倒在了床上。这样的争吵虽然没有引起两口子间的动手打仗，但是憋着劲儿的暗战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林然熬煎的难受极了，这沉闷的空气笼罩在屋里屋外，还是在儿子的发烧有病在住院他们护理中，林然和妻子秋艳的关系，才稍微的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那一天的晚上，在儿科的病房里，林然和妻子秋艳看到儿子的高烧退去了，儿子静静地睡着了，他们两口子才安心的走出了病房，来到走廊里坐在长椅上，几天陪护劳累困乏的妻子秋艳脸色有些苍白了，林然拉着妻子秋艳的手说着：
“受累了，老婆，我对不起你！”
妻子秋艳依在椅子靠背上，眼睛含着泪水的说：
“林然，我累一点，苦一点都没有啥，可是，你不能有事瞒着我，我是谁？我是你的老婆，跟你一块挣钱养家养孩子的老婆子！”
平常不怎么爱说话的妻子秋艳，今天晚上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她的话说的多了，说的也铭刻动心了，她说着：
“咱们结婚都这么多年了，你说什么事情我不是依着你的，拍一拍心窝子，你想一想，家里这几口人都是你说了算的，林然，我不是怕你，觉得过日子两口子吵架是不好的，长久了会影响夫妻的感情，影响孩子们的成长，能忍我就忍了，其实，你七哥为了孩子上学的事情，我听你说过一次，以后就没有听到你再提起这件事情，我以为七哥只是跟你聊聊而已。”
妻子秋艳说着委屈的眼泪下来了，滴在了林然的手上，林然掏出纸巾擦着妻子秋艳热乎乎的泪水，他仍旧的听着妻子秋艳的说话：
“那时候，你没有说清楚是七哥家的二闺女，上学没有钱交学费的事情，如果你说清楚了，我作为一个母亲，看着孩子考上了学校，就差两千元上不起学了，我怎么的也会伸手来帮助他们一下的，可是你倒好，竟然，背着我偷偷摸摸的把咱们买冰箱的钱拿走了，当我发现钱不见了，你还撒谎的骗我，你知道，我连一双鞋子都不舍得买的，三个月省吃俭用的才攒了一台冰箱的钱！”
妻子秋艳越说越生气，也越是伤心的，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狠狠的敲着林然的肩膀头说：
“林然，你骗我，蒙着我，我好伤心呐！”
病房里响起儿子喊叫妈妈的声音，知道是儿子醒了，他们这才站了起来走进了病房里去，也结束了因借钱而引起的这一场风波。钱汇出后都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也没有见到七哥的来信，林然給七哥打了一次电话，才知道七哥收到了钱，七哥还说到了秋后一定还给那两千元钱，可是到了秋后，七哥又说今年的寒霜大，粮食欠收手里没有钱还了，从那以后林然再也没见到七哥的音信。如今，七哥的二闺女已经毕业一年多了，也已经回到了金川小镇的小学当起了教师，七哥还是没有提起借钱的事情，林然感觉七哥借钱不还，还不说一声谢谢，林然觉得自己有一些受骗的感觉，林然想起来就要痛骂言而无信的骗子七哥这个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