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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恩将仇报,你还对我好

2019-12-28 23:15:18 作者:卿云斋笔录 来源:卿云斋笔录 阅读:载入中…

我这样恩将仇报,你还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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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 | 卿云斋笔录()

  撰文 | 老爹

  壹

  七月多雨,雨又下的不紧不慢,好似怎么也停不下来。

  酒馆前,七落冻的瑟瑟发抖,缩在屋檐下避雨,怀里还揣着几个热乎包子

  酒馆里文人在说书,说的是白娘子与许仙的故事,今日七落赶巧,那人刚好说到了最精彩部分,白娘子借伞留情。

  说了这么些天了,这故事竟还只说了个初遇,怕是这梅雨时节过了,她也不能听得个结局吧,七落在心里嘀咕着。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飘进了蒙蒙细雨里,粉檐青瓦下,少年怀里抱着一把油纸伞,不紧不慢的走向酒馆,他的眼神通透,一袭素衣,不似凡尘之人,却又痴的可以,不知用伞挡雨。

  “没人教过你,这伞是用来挡雨的吗?”待他走近时,七落讽刺道。

  少年闻声停了步伐,掸了掸衣袖,道:“没人教过你,拿别人东西是要付银子的吗?”

  七落警觉的捂住了怀里的包子,知道他话里所指。

  “你怎么知道包子是偷的。”她每次都会顾着四下无人才动手,她一向手快,人又机灵,所以从未被人抓到过,今日居然被这个痴人撞见了,简直有辱她师父天下第一鬼手的名号

  “猜的。”少年答的轻飘飘,七落气结。

  “我看你面无愁容,定是富家公子吧,你自然不能理解而今这个世道,不偷不盗,是要被饿死的。

  若要怪罪,你当去怪那不中用昏君,不能体恤民心。”大抵是恼羞成怒,七落说的又急又快,言语竟辱了当今的皇帝

  若是旁人定要告得她丢了脑袋,可这痴货竟笑道:“说的好,确实是昏君,你哪天有法子把这昏君给埋了,我定会帮你填土。”

  真是个疯子,七落心里啐到。

  “今日这说书的讲到哪里了。”少年话锋一转,问到。

  “说到借伞了。”

  “看来快了。”少年低声说了一句胡言

  “哪里快了,那人说的极慢,不知何日才能听到结局呢。”七落皱眉抱怨

  少年不言,眼里敛着墨色

  他伫立了片刻,还未等故事说完,便转身离开。想了想,又折回,递给七落一锭白银

  “往后不要再偷了。”他说。语气里没有责备眼神也依旧通透。

  七落握着沉甸甸的银子,心底五味杂陈。她想说些什么,却还是默默收好银子转身离开,罢了,他一个富家公子,这白银于他,不过九牛一毛。

  七落走到巷口,寻了一圈才找到跪在角落里乞讨的小姑娘女孩身子单薄衣衫褴褛,抬头见了她,甜甜的叫了声七落姐姐。七落把怀里的包子如数塞给了她。

  “天冷了,快回家吧,和从前一样自己吃饱了,再把剩下的回家交给你娘,这样她就不会打你了。她若是还打你,你也有力气跑了,知道了吗?”七落擦了擦女孩身上的水渍嘱咐道。

  女孩轻轻挽起七落的衣袖,俯下身吹了吹她布满伤痕胳膊,红了眼眶,“七落姐姐,你也很疼吧。”

  “不疼,都是旧疤了,早就不疼了。”七落温声安慰

  七落目送女孩回家后,叹了口气准备打道回府,一转头,吓得魂飞魄散

  “你何时在这里的。”七落惊呼。

  少年摊开手掌递到她眼前,“我的东西。”

  七落看着眼前不怒而威的面孔,终究还是将手里攥着的,酒馆前从他腰间顺走的羊脂玉物归原主

  少年作势抓住七落的胳膊,七落冷笑:“你是要抓我去报官吗?”

  “这伤,怎么回事?”少年撩开七落衣袖,伤痕可怖。

  “与你何关,流氓。”七落奋力挣脱开来,转身欲走。

  “站着,这个给你,它比羊脂玉金贵。”少年上前,从怀里取出一支金雀簪,交于她手中。

  “我这样恩将仇报,你还对我好,你是可怜我还是真的痴傻。”七落握着簪子苦笑道。

  “自己都吃不饱肚子,为何还帮他人,你也痴的可以。”少年依旧口不饶人,说罢,径直朝巷口走去,怀里依旧抱着那把油纸伞。

  贰

  第二日,七落早早坐到酒馆前。街口人来人往吆喝声夹着那说书人娓娓叙来的故事,在七落的耳中变得咿咿呀呀。

  她一向爱听书,今日却难聚神。

  终于,昨日的少年依旧一身素衣,朝着酒馆渐行渐近,看着期盼已久的面庞,七落赶忙跑上前,道:“我就知道你还会来的。”

  “今日……”

  “今日讲到白娘子盗仙草救许仙了。”还未等他说完,七落便迫不及待的答了他心中所想。

  少年看着七落的笑颜,不觉舒展开眉眼

  七落宝贝似的拿出一把油纸伞,道:“昨日你走后,我想了好久,终究觉得有愧于你,师父说过,盗亦有道,你是好人,我不该打你的主意。”

  “我想着其实你这人也不痴傻,那日抱着的伞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你才舍不得打。所以我今日送你一把新伞,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再淋雨了。

  你瞧,上面还烙着梅花呢,多好看。”七落撑开伞,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少年轻笑,道:“多谢。”

  他这一笑,七落乱了心神,痴痴问道:“你叫什么。”

  “司南。”他答。

  司南,司南,七落反复在心里默念,真是个好名字

  “这是祛疤痕的药膏,赠你。”接过油纸伞的少年缓过神来,也交于七落一样东西。

  “你给我的都是好东西,倒是我的伞微不足道。”七落看着装着药膏的瓶子竟是金贵的青竹瓶,不禁感叹

  “那么可否告诉我,身上的疤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是我师父打的,我师父是天下第一鬼手,他对我极尽严苛,说只有这样,往后在这乱世中才能保命。”七落话语倒落的轻松,没有怨恨

  “疼吗?”少年又不觉追问

  “不疼,只是看着可怖,靠手吃饭的人,最懂得下手的力度分寸了,没伤筋骨,无妨的。”七落笑答,澄明如水。

  “你倒是乐观。”司南轻笑。

  “那是。”七落甜笑。

  过路的商人高声吆喝着卖糖葫芦,那红彤彤的一串串看着着实诱人。七落被吸引了目光,不禁吞了吞口水

  若不是司南在一旁,她定要捡起她的老本行,偷上一串才行。

  司南看了一眼七落,了然于心,叫住了商人,一口气将糖葫芦全买了下来。

  一锭白银到手,商人似得了天下,“多谢多谢,祝二位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二人相看无言,也没有反驳

  七落低着头,咬了一口糖葫芦,红了脸,大抵是苦日子过的太久,这糖葫芦融在嘴里,极甜。

  半晌,她抬头看着司南,问到:“司南,你说这天下,会好起来吗?”

  少年想了想,答的笃定:“会好的。到那时,就不用过苦日子了。”比起誓言,更像是一种愿景

  叁

  第三日,七落照旧在酒馆前痴痴的等着司南。

  昨日那卖糖葫芦的瞧见了她,调侃到:“姑娘,又等情郎呢。”

  “不要胡言。”七落再次火烧云般红了脸。一抬头,碰巧落进了司南的眼眸

  “今日,来的好像比往日早一些。”七落看着司南,脸颊余温未退。

  “今日说到哪了?”依旧是从前的问题

  “说到水漫金山寺了。”七落笑答。

  “竟然这么快。”司南握着伞的双手忽地收紧。

  酒馆内的说书人拍下醒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一语落毕,故事结束

  司南抬头看了看天色,道:“看来,要变天了。”

  七落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天边,纤云不染,远山含黛,难得的和煦

  “你说什么胡话呢。”七落笑到。

  可司南却面色凝重,像是做了什么郑重决定

  “七落,过来。”司南伸出手,“今日我做东,带你到城里最好的酒楼吃酒去。”

  楼阁内,几杯酒下肚,七落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的话。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你抱着油纸伞走在雨里,像个傻子,我还以为是许仙转世呢。可后来我发现,你真好,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这样的人,对我这样好的人。”

  “我这人呐,游走习惯了,做了许多的坏事,哪一天死了都是个恶鬼。可遇见了你之后,我想做一个好姑娘了。”

  “你说……”

  司南似明白她要说些什么,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七落,我要走了。”他说。

  “什么。”七落恍惚间有些失神。

  “我要走了。”司南重复到,将身旁的油纸伞交给了她,“这伞,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念想,往后,你替我收着吧。”

  “这是何意。”七落觉得不安

  “往后的一段日子,我不会再来了。”

  “可故事还没有结束呢。”

  “已经结束了,回家吧,以后不会再有人说故事了。”

  “你今日怎么了,你是不是有重要事情要去做,你告诉我,好让我安心。”七落抓住他的衣袖,哀求到。

  司南上前将她揽进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到:“七落,你记住,我叫司南,若是有一天我死了,记得替我收尸,最好能埋在南安山上,那里种满了落葵,我很喜欢。”

  “七落,能遇见你一场,是我至幸。”

  他看了七落最后一眼,起身离开。

  独留七落一人愣神了许久,直到他踏出饭馆,七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才不给你收尸,憨货。”她声音里带着哽咽。

  可司南终究没有回头。

  肆

  第四日,司南果真没来,酒馆里的说书人也隐匿于人海中,不知所踪。

  七落失魂落魄走在街上,觉得一切的一切就像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一样,恍似黄粱一梦,终究是编织出的一场空,难得一善终。

  “姑娘,敢问这金雀簪子是姑娘在何处得到的,小生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突然,一个商人模样男人上前拦了她的路。

  “你怕是误会了,这是我一位朋友送我的,并不是你的那一支。”七落摆了摆手,不想多言。

  男子听言,霎时警觉,一抬手,七落失了知觉

  皇城殿前,血流如暗河,尸体遍地。

  七落在痛觉中慢慢恢复意识,她被挟持在马背上,眼前贴着一把冷剑,随时可以收了她的性命

  “太子殿下皇位还是美人,你可得好好选。”挟持她的男人似乎胜券在握

  七落晕乎乎看向对面,瞬间红了眼眶,那个为首被称太子的人,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她心心念念的司南。

  所以他,竟是太子吗。

  七落看着马背上的司南,以及他身后穿着盔甲的说书人,忽然觉得陌生

  司南看着她,眼底是一片墨色,看不出情绪。可聪明如七落,她一眼便明白了一切。

  “放了她吧,她不过是一位故人罢了,于我毫无意义。”司南依旧一如往常,镇静自若,眼眸凌厉

  “是吗,可这姑娘头上的金雀簪可是你母亲的东西,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一点不像是普通的故人吧。

  放了她是不可能的,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你若是不退兵,我便杀了她。”为首的男人威胁道。

  冷剑贴着七落的脖颈处,寒气抵着她的胸膛

  七落看着马背上的司南,看他握着的双拳,染着血的素衣。她忽地就想起了他从前在雨中抱着油纸伞的傻样,以及他在她耳边说过的,七落,遇见你,是我至幸。

  “司南。”她轻唤他的名字,“你记住,我叫七落,等我死了,记得替我收尸,最好能埋在南安山上,那里种满了落葵,我爱慕的男子很喜欢。”她把从前的话,还给了他。

  “司南,你要做个好皇帝。”

  她握住冷剑,看了少年最后一眼,一霎那鲜血四溅,染红发间的金雀簪。

  在看到司南身旁的说书人的那一刻,七落便明白了,这是一场蛰伏已久的谋反,她从前在酒馆听到的再平常不过的故事,在司南的耳中实则句句暗流涌动,藏着说书人从城外带来的信息

  水漫金山之时,便是起兵之日。

  七落与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既是这样,她不应阻他。

  伍

  南安三年,天下太平

  酒馆里换了一位说书人,和从前的旧人不同,这人虽是个女子,可气势却及足,语调激昂,说到兴起处,手脚并用,只叫人听得身临其境

  今日说的是当今圣上的过往伟绩,说到他从前如何以说书人的故事为暗号,里应外合,一举夺胜。酒馆里的人听得连连叫好。

  说书人又道:“要我说啊,这天下能如愿,得亏了那姑娘呢。你们不知,就在那姑娘倒下的那一刻,圣上一失之前的镇静,忽地双眸嗜血,似疯似魔。

  一瞬间,满城风雨如山倒,谁也压不住了,这天下,才终于如愿迎来了希望。”

  “只可惜呐,那姑娘死的太遗憾了。”座下一位客人叹息道。

  “是啊。”众人附合,皆叹息。

  “谁说她死了,你可知,她可是天下第一鬼手的徒弟,那手中剑刃能落几分恰不至死的力度,她心里能不清楚?”说书的女子话锋一转,道出了一个隐匿的真相,那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灵动得意

  大概是听故事的人都爱得一个善终,听得此话,酒馆内众人皆大喜

  “只是,你个小妮子怎会知晓的这样清楚。”突然,座下有人提问

  几十双眼睛刷刷看向女子,女子皱眉神伤,过了良久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最后,眼珠子一转,撂下了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便匆匆跑出了酒馆。

  酒馆外,白衣男子怀里抱着一把烙着梅花的油纸伞,独站了良久,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七落,别来无恙啊。”

  - 完 -

  【卿云斋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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