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口之家 十九、 入赘

　　五口之家

　　十九、入赘

　　宝牛先是出了一身热汗，再用冷水冰了半夜，从水里出来，身上便火炭一般烧，两条腿像灌了铅，迈不开步。但脑子还清醒，感觉要是倒下来，会再也不能起来。他就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并没有走到一个村庄，却在野地里看到一间房，窗户里透出灯光，照得屋子前边一片明。他沧浪着走向前，拍门说：救命啊！之后就失去知觉了。

　　天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家陌生人的床上，傍边坐着一位老者，六十多岁的样子。自我介绍说姓孙。宝牛就向孙大伯讲了事情的经过。他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还有一半的危险没有解除，就是要弄明白老板的小舅子是不是死了，要是死了，就有两条路摆在他面前，要么投案自首，要么立即逃走。要是不死呢，问题就不大，顶多算是打架斗殴，要是罚他款的话，他三个月的工资也足够了。想到这里，说：孙大伯，您老救了我一条命，以后我一定报答！现在您老还要帮我打听一件事？大伯说：打听可以，你先把你家住哪里？你的身世给我讲清楚。当他听说宝牛父母双亡，有两个哥哥已经成家，家里就他孤身一人时，老人心里就有了想法，也想弄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他不能听一面之词啊。大伯说：你说的这个工厂我知道，不止知道，连老板的名字我也叫得出来。离我们这里也只有八里路。宝牛说：我有一个工友，就在工厂北边的村庄住着，名字叫孔立刚。您就打听他，问昨晚被打的人是死，是活？

　　大伯很快打听清楚了，老板的小舅子并没有死，那一拳打到了他的耳根子，只是打晕了，很快就活了过来。末了，那个被叫做孔立刚的人还惋惜了一番，说：他怎么就没有死，又活过来了呢？同时，大伯也打听到了他想知道的：年轻人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老板的小舅子确实是一条疯狗，该打。

　　宝牛本来是身体强壮的年轻人，两天后身体就基本恢复了。大伯说：我呢？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出嫁了；二女儿——他顺手指了指一位正往这边看的姑娘，二女儿石榴，还在家。我开了个菜园——一亩园，十亩田嘛，我和你大娘、石榴三口人天天忙，就是忙不完，正缺人手——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我家帮忙。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想走，我不留你，还要算清工钱。

　　宝牛说：什么工钱？您老救了我一条命啊！

　　宝牛就留了下来，和石榴早起晚归地种菜、卖菜，两个年轻人成双入对的。孙老汉轻松了，看着，就笑，高兴了还唱。石榴妈说：她爸，这不是在演电视剧吧？孙老汉说：不是，不是，这是磨扇子砍山——石（实）打石（实）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