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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温暖了流年

2021-02-10 19:21:24 作者:流苏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再读郑振铎的《猫》,我想到了的它们,回忆,暖暖的,涩涩的。

  很早之前,村子里的猫极少,凤毛麟角,以至于地位极高。农家鼠患成灾时,总要从别人家请猫灭鼠,好吃好喝好招待。那时极喜欢猫,物以稀为贵。

它们,温暖了流年

  接触的第一只猫是借来的,时间久远到早已忘却了它的模样,清晰记得它从柜子底下抓出鼠崽时,抓放,抛咬,扭动曼妙身姿,在堂屋出尽风头的模样,惹人喜笑颜开。它终不负这邀请,尽职尽责,敬业如是。

  那时老屋是土做的,老鼠打洞容易,成灾,防不胜防就咬坏了粮食袋子,夜里也常见老鼠乱窜,胆大妄为,手电筒光下也无惧与人对视。父亲有很多老鼠夹子,那时我常喜欢看他设陷阱,或是一枚花生,或是小块馒头。结果是偶尔打中,但更多是陷阱纹丝未动。鼠之狡猾可见一斑。父亲好像不多用老鼠药,许是老鼠吃了,不知会死在哪,直至弄得腐臭难闻才发现。更该是羊儿无意吃了沾有白粉末鼠药的菜叶,摇摇晃晃,轰然倒下……家中更无此药。

  我家养了第一只猫。

  许是有了猫的叫声,老鼠不再猖狂。后来的后来它走丢了,我清晰记得那夜,一家人拿着手电筒寻它、唤它……终不见身影。望着望着夜里黑黢黢的木头,恍惚间感觉它正坐在顶上泰然自若,可终究不是。一家人期望它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也终化为泡影。

  自此,我家很久不养猫。偶尔把奶奶家的白猫抱来待几天。说是白色,实则是污涩的。特别是寒冬,它贪图炭炉的温暖,脊背上烤黄且焦掉一块毛,更丑了。好在它能捕鼠,家中总能有它一席之地。

  后来,村里的猫渐渐多了,鼠患不再严重。人们养猫便不再看重其捕鼠的本领,更多的是来宠。

  我家便抱养一只黑灰色相间的小猫。初来,毛茸茸的,很可爱。我常用线团逗它,看它扑捉、撕扯、扭来扭去,屡试不爽。不过,有段时间,我是怕它——因那时热播的《春光灿烂猪八戒》的猫妖。是夜,灯光昏暗中电视里猫妖出场,瞥开视线的我恰好对上迎面走来的小猫那绿莹莹的眼睛,“啊”……逗乐了一旁的父母,哭笑不得。猫妖是童年的噩梦,我就躲着小猫,怕被它挠一下也变成猫妖。还是敌不过它的撒泼打滚可爱萌。

  猫吃鱼。父亲将金鱼养在几案的玻璃缸,猫儿总喜欢趴在边上瞧,伺机动爪捞鱼,甚是伶俐,却也常把八仙桌上弄得到处是水。索性父亲便把鱼缸用玻璃盖上,只留一个小口,它就只能看了。调皮如它。

  一日,邻居大伯酒酣入睡,我家猫儿趁机作乱。且听我道来:它顺着梯子爬上墙头,纵身一跃,到了邻家大爷屋顶,又从靠近房檐的梧桐树爬下,溜进了屋。将小饭桌上的肉都挑拣吃完,还撒了一地。大娘回家后,误以为是大伯所做,批评教育一番。后因蛛丝马迹追踪到猫儿,作!

  后来,猫儿做了母亲,添了五只小猫仔,饭食依然没有改观,偶尔吃个菜汤泡馒头就是很高的待遇了。可它还是尽心哺育自己的孩子,哪怕自己瘦骨嶙峋。现在忆起我曾将它乱跑的小猫仔放在矮仓顶上是多么不该!它寻着小猫仔的凄切叫声,爬树、上屋、走墙,把孩子叼下来……它当时心里当是多么焦急!我竟欺辱了这不会言语的母亲!我终究没能在懂事的年纪和它道歉,它也没能等到我的成长而死于非命。

  我家再不养猫。

  它们都是我生命里的过客,没有属于自己的像样的名字,统一的“花花”而已。活,简陋粗劣;死,无人铭记。它们,温暖了流年,苦涩了回忆。

  若来生再见,我愿弥补过错。——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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