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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横渡读后感锦集

2021-03-21 00:24:09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风雨横渡读后感锦集

  《风雨横渡》是一本由西蒙·沙玛著作,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115.00 元,页数:544,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风雨横渡》读后感(一):通向弗里敦之路

  

非洲港口城市弗里敦位于塞拉利昂,18世纪末,美洲的黑人奴隶在此建立了第二个定居点,其名字“Freetown”饱含美好期许。英国历史学家西蒙·沙玛的《风雨横渡:英国、奴隶和美国革命》一书,讲述了18-19世纪,美洲黑人争取自由的故事,尤其侧重于描述英国废奴先驱的参与。

书名中的“风雨横渡”狭义来说,指的是1792年,英国海军上尉约翰·克拉克森带领15艘奴隶船,历时七周,穿越暴风雨,由哈利法克斯前往塞拉利昂的弗里敦。这不仅是地理上的迁移,见证周遭人九死一生的克拉克森深知,这是黑人争取自由之路上里程碑式的事件:从渴望身体的自由,到理解自己的政治权利,亦非一朝一夕,广义的“风雨横渡”即是对普遍存在的政治制度、压迫行为和意识形态作斗争,抵达自由的彼岸。

在崇尚自由的美国,爱国者们一边宣扬人人生而平等,一边却无视黑人的自由。冠冕堂皇喊着口号的,恰是家中蓄奴的富人们。这种双标很容易成为政敌的口实,但在当时,人们不以为意,因为在他们眼里,黑人是财产、是货物,是丢失了可以追讨,任意驱使乃至践踏的东西。对黑人来说,摆脱奴役不只是一种选择,而是攸关生死。而获得自由的一条意想不到的途径,是去投靠英国。“英国人来了”并不可怕,加入英军、投入战斗,在自由的土地上获取一纸证明,是他们所能得到的有力庇护。前路艰险也好过坐以待毙。

相比于事不关己的大多数,有人对黑人的命运报以更大的同情和关注,不惜动用一切社会关系,甚至与人为敌,来维护非亲非故的黑人群体的利益。格兰维尔·夏普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位,日后,黑人在塞拉利昂建立第一个定居点,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格兰维尔替黑人奔走,救助街头伤病的黑人,通过法律手段帮助他们摆脱旧主的纠缠。但在当时的司法权威们心中,黑人的人权是暧昧的,格兰维尔搜寻着文献佐证,孜孜不倦地四处去信,力图说服他们:英国土地上的所有臣民——当然也包括踏上这片土地的黑人——都是自由的,他们“服从国王之法”,也“有权受国王保护”。

萨默塞特案是格兰维尔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一个逃跑的奴隶,遭到绑架后即将被贩往他国,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事。幸运的是,他被格兰维尔救下,受到群情激愤的废奴者们广泛的关注。怀有私心的法官调停无果,做出中庸的判决:他并未声明奴隶制在英国不合法,只是避重就轻地裁定,本案中的奴隶主违背奴隶意志,将他运出英国卖掉的做法得不到法律支持。但在胜利的呼声中,没人在意法官的谨慎措辞。萨默塞特效应的影响不断扩散,更多美洲的黑人视英国为希望,亦给了废奴者可据以为证的先例。

可是,黑人距离摆脱“活货物”的命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1782年,发生了“宗号”船奴隶屠杀事件。该船从非洲向牙买加运送奴隶,船长先后将数百人扔进海里,先是病死者,后是戴着镣铐的、健康的黑人奴隶。运送奴隶虽是他的生意,但“不得不”抛弃“货物”造成的损失,可以向保险公司索赔。这一草菅人命的暴行,加之曝光奴隶命运的小册子,威力堪比自媒体时代的热搜,让长期避而不谈政治的学术界也涉身其中,关注起蓄奴问题。譬如书中提到,托马斯·克拉克森——与约翰·克拉克森是兄弟——正在神学院攻读硕士学位,却在写论文的过程中深感震惊,从此与格兰维尔为伍,投身废奴运动。他们了解黑人的诉求,为他们发声,在不公的制度下捍卫他们的权利,拆穿伪善的承诺,抵抗无端的歧视。

抵达弗里敦只是个开始。长期被奴役的黑人,学会了争取自己的权利。他们会表达对制度的不满,会与白人总督谈判,会以各种手段据理力争。事实上,克拉克森的继任者们在弗里敦的生活并不顺遂。弗里敦有诸多不完善,或许没能给予黑人他们想象中的自由——在英国以外的读者、以历史的后见之明看来更甚。但也不得不承认,奴隶船驶过的这段距离,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辛丑年读《风雨横渡》

  《风雨横渡》读后感(二):黑人奴隶与白人摩西:一段尘封的历史

  

当地时间2020年5月25日,非裔美国人乔治·弗洛伊德因为被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暴力执法——“跪颈”锁喉,最终窒息而亡。在路人拍摄的视频中,弗洛伊德的遗言是“我无法呼吸”。近日,弗洛伊德的家人获得了巨额赔偿,民事诉讼告一段落,而刑事诉讼仍在进行,肖万被控二级谋杀和过失杀人罪,全球的民众想必多在等待正义的来临。弗洛伊德的遗言,尤其是“呼吸”一词,如今看来颇有深意:他希冀的不仅是自由呼吸,还有免受歧视和压迫的自由。

种族问题向来是美国社会的痼疾,弗洛伊德事件显然在某种程度上是这一痼疾的一个高潮,而且,有理由相信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的概率不会太低。熟悉美国历史的读者,对此不会陌生。这个始于美国建国之前的奴隶制的问题,在美国社会有着极深的基础,牵连甚广,渗透进了美国社会的方方面面,即便是在南北战争过后的一百多年里,仍未完全解决,因此弗洛伊德事件既是偶然,又是难以躲开的必然。

关于美国的种族问题,教材中大书特书的是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的《解放黑人奴隶宣言》,以及林肯本人为黑人解放事业投注的精力和最后的献祭——被白人种族主义者枪杀。殊不知,其实早在七八十年前,英国人就是这方面的先驱了,他们中的勇敢者,开风气之先,为废除黑人奴隶制度奔走呼号,并积极付诸实践,西蒙·沙玛这本《风雨横渡》,就是为他们谱写的一曲迟来的赞歌。

他们当中,首屈一指的就是格兰维尔·夏普,英国贵族阶层一位成员。夏普不仅给予身边的伦敦黑人以实际帮助,而且逐渐致力于向奴隶制宣战:让英国法律承认奴隶制非法。显然,夏普的做法既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他们已经适应了由黑人奴隶驱动的经济发展和生活便利,又引起了法律界的警惕。因此,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是法官和律师们“玩”的文字游戏:一方面避免否定奴隶制,另一方面为值得同情的奴隶原告寻求合宜的解决之道,还其自由。

尽管格兰维尔·夏普的努力不是次次奏效,但是,他作为英国式自由的坚定捍卫者的名声,还是传遍了大西洋两岸,鼓舞着北美殖民地的黑人奴隶。到美国革命期间,在战争白热化的当口,作为潜在兵源黑人奴隶,是否能以授予自由为条件吸引他们参军,便成为摆在英国和殖民地面前的巨大诱惑。殖民地对黑人武装总体上持恐惧的态度,最先迈出这一步的是英国。因此,一种历史反讽出现了:率领殖民地军队反抗大英帝国暴政的乔治·华盛顿,他的黑人奴隶为了反抗主人,一个接一个逃跑了,要么不知去向,要么很可能进入了敌方军队。

英国最先宣布,当黑人奴隶为大英帝国效力,战争结束时可获得自由,此后,前黑人奴隶在英国军队中的人数逐渐攀升。虽然英国最终战败,但其履约精神让参战的黑人们为之一振:无需作为奴隶在国内饱受生理与心理暴力。当然,英国著名的官僚主义程序,让黑人的自由前景打了不少折扣:他们不仅需要证明自己曾为英国作战(有时,心地善良的将军会提供),财产几何,而且需要忍受官员们的质疑,以及最终捉襟见肘的财务补偿、带有缺陷的自由。

尽管如此,在英国政府的资助下,还是有许多黑人踏上了通往自由之路,终点要么是寒冷的新斯科舍,要么是炎热的塞拉利昂。很多黑人,永远地停留在了漫长的旅途中,葬身大海,抵达目的地的,又有不少人死于严酷的自然环境。最终的幸存者,还不得不面临承诺缩水的困境:要么就没有分到土地,要么分到贫瘠的土地。他们还不得不跟同行的白人至上主义者打交道,直面他们的敌意、离间和挑衅。在争吵声中,新的定居点逐渐发展壮大,黑人政治也正缓慢成形,直至在20世纪下半叶绽放光彩。

除了格兰维尔·夏普,托马斯·克拉克森和他的弟弟,海军上尉约翰也是黑人事业的先驱,考虑到他们是白人,称之为“白人摩西”也不过分。他们不仅竭力论证奴隶制的非道德性,而且从经济的角度分析,为何当黑人是自由劳动者时经济发展会更上一层楼(亚当·斯密是其理论根据)。至于约翰·克拉克森,更是为驶向塞拉利昂的黑人专船护航,后来担任塞拉利昂总督,为黑人的平等权利斗争。正是这些人,以及黑人自身的不懈抗争,最终带来社会的不断进步和正义的逐渐实现。

  《风雨横渡》读后感(三):风雨横渡

  

真正的自由是什么?是有选择的权利。

“因此,问题似乎很简单,是选英国式自由,还是选美国的奴隶制?”

曾经的奴隶,后来的废奴主义演说家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说:“就美国本身而言,我不爱;我不爱国,我无国可爱。我属于哪个国家?这个国家的制度根本不认识我。鉴于目前的情况,如果我说我宁愿待在伦敦,也不愿待在华盛顿的话,我的共和党朋友一定不觉得奇怪。因为海德公园的自由,远胜过奴隶监狱里的民主。”(美国在1865年才真正废除奴隶制。)

本书讲述了1775至1783年美国独立战争前后,废奴主义者和黑奴们为正义为解放为自由而斗争的故事。西蒙·沙玛用他的英式幽默酣畅淋漓地描写了在此过程中的众生相,有人为信仰,有人为利益,有人在两者间摇摆。

既然叫“风雨横渡”,被吸引的主要部分还是约翰·克拉克森带领黑人们横渡风暴肆虐的大西洋,最终重返塞拉利昂,在蛮荒的土地上靠勇气和坚毅建设家园的过程。克拉克森的这次航行就如同摩西带领在埃及为奴的以色列人过红海,最终皆成为自由之人。

故事从当时的弗吉尼亚殖民地总督邓莫尔伯爵约翰·默里为镇压美国革命而签署的废奴令开始,“一个人一旦来到英国,就不能再是奴隶,他呼吸的空气让他成为自由人。”虽然他和部分虚伪的革命者虚张声势别有用心,但是也有格兰维尔·夏普这样真正关心黑奴命运的人。对格兰维尔来说,危在旦夕的不仅仅是奴隶的生存,也有大英帝国的自由权,“自由之精神深在我国宪法之中,植根于我国大地之中”(1765年《英国法释义》),如果连黑奴都解救不了,那英国何谈自由民主天赋人权?他用自己的影响力和财产奔走于民间与法庭。没有格兰维尔冲破浓雾,解放黑奴就跨不出关键一步。

斯皮尔斯写道:法庭上,国家财富和社会权力构成一方,胆怯的黑奴和格兰维尔构成了另一方。这是主人与奴隶的较量。这是法律与道德的较量。这是自由与奴役的较量。

可是格兰维尔·夏普的理想没有建立在足够的执行保障之下。塞拉利昂计划,与其说是为黑人建立乌托邦式理想国,不如理解为英国政府甩包袱,因为接受那么多“投诚而来”的黑奴,英国社会已经渐漏各种危机。选择了英国式自由的非洲裔美国人第一次被迫移居新斯科舍时,没有预料到的暴风雨、洪水、动物、流行病和土著部落的袭击让移民们所剩无几。这一次移民完败。

接下来约翰·克拉克森隆重登场,虽然一开始他是糊里糊涂登上舞台的。他带领黑人们到了普雷斯顿(第二次移居点)的整个过程中,之所以像神一样的存在,是因为他把黑人当成“真正的人”而非单纯的“移民事业”。

克拉克森脑子里想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他决心避免让这次航行的任何方面勾起黑人有关奴隶船和奴隶贸易的回忆。对于皇家海军的一名上尉而言,“同情”这个词的意义一一需要幸运的人去体察那些不幸之人的内心情感甚或身体感受一一从未像现在这样重大。而且,他还希望,他们到了自己的土地上之后,能抛弃旧有的奴性习惯,不光是指不再做奴隶,甚至连仆人也不要再当。“我已告诉他们,既然现在有了当家作主、成为社会栋梁的机会,要是有谁还露出奴才相的话,那我一定会非常看不起这样的人。黑人的骨气自此之后将永远取决于他们如何表现自我,而几百万黑人的命运在一定程度上也受此影响。现在,是时候让黑人行使自己的权力了。”

本书的第二部分荡气回肠。纵观历史,当一个种族决定另一个种族的命运的时候,有多少人会怀揣悲悯之心?约翰·克拉克森做到了。在那一片虽然贫瘠但是没有奴役的辖区,“做一个真正自由之人”才是活在世界上的全部意义。

倒回去看,当航行开始,曙光将至,应许之地就在对岸,约翰·克拉克森走下船舱,来到指挥官室的一张小桌前坐下,然后拿起鹅毛笔,在1792年1月15日这个吉祥的日子里,给享利・桑顿写了一封信:“亲爱的先生,我现在起航了。天气风和日丽,十五艘船上的一千一百九十ニ人,个个精神饱满,所需物品也一应俱全。我希望他们注定会幸福。”

他的希望是好的,即便是后来的英国人在塞拉利昂有众多食言,但这波澜壮阔的一页算是翻开了。

1834年,大英帝国废除奴隶制。

1865年,美国废除奴隶制。

可是,后来我们从杀死一只知更鸟到为奴十二年到绿皮书到罗莎·帕克斯拒绝让座被捕到马丁·路德·金被暗杀到19岁黑人少年托马斯被白人警察毒害一直到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弗洛伊德被压致死案里面我们看到了什么?我们看到那些为了追求人类权利的自由战士们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事业被一次次可怖邪恶的行为败坏,人类和平幸福所赖的仁慈良心以及社会道德原则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风雨横渡》读后感(四):被遗忘的故事:风雨横渡,只为自由

本书的两位主角

在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宏大叙事的时候,西蒙·沙玛在《风雨横渡》中向我们抛出了一个疑问:美国独立战争中的黑人境遇如何?无论是教科书,还是我们的知识储备,在这场美英对决中,都很少有关于这段时间黑人的叙述,他们也一同被“解放”,重获自由了吗?答案很明显:如果事实果真如此,一个世纪后也就不会有轰轰烈烈的美国内战和废奴运动了。

沙玛站在客观的角度,指出了美国人的虚伪:一边为脱离英国的奴役奋起反抗,一边又在竭尽所能,继续压榨被强掳来的黑人奴隶。亚当斯夫妇看得很清楚,

“这是一个极其不公的制度……我们自己正奋力争取的东西,正是我们日日从别人身上剥夺、掳掠的东西,可这些人同我们一样,完全有权利享受自由。”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次换做英国人坐不住了。

谁能想象废奴运动最初竟然是从英国开始的呢?以格兰维尔·夏普为首的英国上层阶级中,有一些人无法对奴隶凄惨的状况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不仅纷纷施以援手,更是将之作为了一生的事业。

韦奇伍德设计的废奴主义图章

“我难道不是人,不是兄弟吗?”

早在1706年,英国大法官霍尔特就宣布“黑人只要踏上英国的土地,就自由了”。然而,利欲熏心的商人、奴隶主却并不以为然,依旧将黑人视为“活货物”,源源不断地把黑人运往美洲,又把逃到英国的黑人抓回去。但包括格兰维尔·夏普及其家人在内,更富有同情心的英国上层阶级却不这样认为。他们以这句话为依据,与奴隶主、奴隶猎人,乃至首席法官曼斯菲尔德伯爵据理力争,解救了曾经的黑人奴隶。

如果说,最初,在看到乔纳森·斯特朗和詹姆斯·萨默塞特两位黑人的惨状后,夏普是出于人道主义,挺身为他们奔走、召集律师为他们辩护的话,那么在塞拉利昂建立一个没有压迫的黑人定居点,则是英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权宜之计。但好心未必一定成就好事,作为塞拉利昂的首个黑人定居点,格兰维尔镇由于没有强有力的废奴领导者,可以说是失败的。在利益面前,不仅一些白人踏上了贩奴的老路,就连一些黑人,甚至从前的奴隶也“叛变”了,从奴隶变成了奴隶贩子。

回到美国方面,在多次要求征税权和管理贸易的权力未果之后,英美双方继续兵戎相见。黑人为了自由,揭竿而起,加入英军的阵营;英军则充分体现了何谓投机主义:一方面为了自保,积极吸纳黑人,另一方面希望组建白人队伍,甚至提出以奴隶代替薪酬发给士兵。最终,英军在萨拉托加投降,真不知道这对于黑人奴隶来说,是福是祸。

为黑人奴隶奔走的夏普一家

风雨横渡,重返故土

英国的废奴主义者再次伸出援手,虽然这背后的动机多少有点不纯洁。但无论怎样,在约翰·克拉克森的带领下,1100多人(绝大部分是黑人)横渡大西洋,于1792年抵达塞拉利昂的第二个黑人定居点:弗里敦。克拉克森为这段旅程可谓尽心竭力,本打算送完黑人后,回国成婚,没想到自己竟被留了下来,成了第一任总督,更没想到在兑现对黑人的诺言上(“每人都会划得一片土地”),自己近乎食言。

整本书里,最令人动容的恰恰就是这位海军上尉。在得知自己被选为动员、运送黑人的负责人之后,他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勇敢地接下了这项任务,紧接着便投入了忘我的工作中:白天,接待黑人,听取他们的故事,判断他们是否应该被送往弗里敦;夜晚,独自辗转反侧,如果黑人发现塞拉利昂不如他宣扬的那么好怎么办?如果去了非洲后,黑人并不满意,甚至生活条件还不如美国怎么办?随着动员起来的黑人越来越多,人数远超克拉克森的预料,如何安置和运输又成了大问题。

海风呼啸,不堪重负的克拉克森在起航后不久就病倒了。巨大的工作压力夺走了他的健康,甚至记忆。有一段时间,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任何关于航行的知识,不得不让其他船的船长代为指挥。神奇的是,经过了漫长的7周时间,这15艘船载着自由的黑人顺利抵达弗里敦,整个船队全部平安无事,黑人没有抱怨白人船员的苛待,白人也对“端正、守序”的黑人感到满意。废奴主义者一厢情愿的乌托邦似乎在这些船上实现,这是一次成功的“社会转型实验之旅”。

新近买来的奴隶正在前往农场的路上塞拉利昂弗里敦

然而,抵达弗里敦后的困难可想而知。毕竟这只是英国转移多余黑人的权益之举,要说有多热心是不可能的。对于那些资本家而言,只想继续像《棉花帝国》里那样,榨取这片殖民地的劳动价值,至于让这些黑人呼吸“英国的自由空气”,那和他们没关系。可惜现实并不以这个意志为转移。虽然阻碍重重,但克拉克森软硬兼施,努力践行着夏普的黑人自治思想:让黑人承担一部分公共职责。而在经历了第二任、第三任总督后,英国终于意识到,这不再是一个用公司就可以管理的殖民地,这里的黑人拥有投票选举权,是英国的直接保护对象。100多年后,塞拉利昂终于挣脱英国的桎梏,成为一个独立国家。

大洋彼岸,美国的废奴运动仍在继续,流血牺牲每天都在上演,真正废除奴隶制还要再等半个多世纪,而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英国贩奴船装载黑人奴隶示意图

《风雨横渡》的故事终结了。如果没有沙玛绘声绘色的讲述,这个故事只是废奴运动过程中很不起眼的一小段前奏,甚至很多人都不会知道,更别谈其中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又有多少人为了黑人的福祉东奔西走。这个故事已经不仅仅是横渡大西洋这么简单,这也是让黑人从一件东西变成一个人的过程。虽然,这条路还很漫长。

今天的美国,仍然存在种族隔离,黑人与白人冲突不断。2020年5月25日,黑人George Floyd在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被警察羁押期间死亡,多座联盟军雕像因此被拆除。在美国,黑人举着“黑人的生命也重要”的横幅,白人喊着“白人的生命也重要”的口号,纷纷走上街头,那段时间各地都出现了抗议集会。毫不夸张地说,美国建立在奴隶贸易之上,而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也必将如影随形,成为美国人不得不直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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