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风吹起，飘来一帘幽梦（二）
第十四章 山风吹起，飘来一帘幽梦
出了家门，别忘记了回家的路！
（二）
正在收拾吧台的老板娘桃玲，也笑着地走过来了，同时，她还拿过来了两盒《牡丹》牌子的香烟’放在了酒桌上，说：
“林大哥，抽烟！”
桃花拿过来了酒壶，她把酒桶中的玉米酒倒在了酒壶中，放在热水中烫着，然后，向着姐姐说：
“俺去厨房洗碗去了。”
桃玲一把拽住了桃花说：
“桃花，先别收拾了，坐下来喝酒吧。”
桃花向姐姐桃玲笑了笑，顺手脱去了腰间的围裙露出桃红色的衣裳，衬托着桃花那白净净的脸儿，真是欲浓欲艳含着露珠的一朵桃花，走到桌边的桃花笑盈盈的自言自语的说着：
“酒烫热了，俺来给你们倒酒。”
桃玲说：
“桃花，咱们不用这些小杯子，老是倒酒怪麻烦的，你去吧台里拿四个大一点的杯子，这个时候也不能来客人了，今天咱们几个难得有闲功夫和林然大哥聚一回，今晚上咱们慢慢的好好的喝一顿酒！”
桃花笑着说：
“好的，姐姐。”
桃花说着走去了吧台里，拿来了大酒杯，大酒杯放在桌子上，桃花给四只杯子倒满了酒，宫军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着林然说：
“林大哥，今天，你能来小店，俺是特别的高兴，没有什么好吃的，咱们借着喝酒的机会唠唠嗑，首先这第一杯酒祝林大哥，牧场办的兴旺，！来林大哥，咱们干了！”
宫军林然桃玲桃花，这四个人的酒杯举起来碰了一下，而后就一拥的喝净了这杯中的酒。宫军把酒杯放下，对身旁的桃玲说：
“老婆，这回该你倒酒了！”
桃花站起来说：
“姐姐，让俺来倒酒！”
宫军拦住了桃花说：
“让你姐姐来倒酒，林大哥这是到俺家了，该是你姐姐倒酒的。”
桃玲笑着说：
“林大哥，没有什么好吃的，别客气这里就是你的家。来，今天这里喝酒都是家人，咱们喝个痛快。”
桃玲的提议他们又干了这第二杯的酒，这个时候宫军说：
“桃花这杯酒该是你倒了！”
桃花站了起来，爽快地答应道：
“哎！”
桃花把四只杯子倒满了酒，宫军这个时候又说：
“桃花，酒倒上了，这杯酒该你说说话了！”
桃花眨着眼睛然后脆声的说着：
“祝林然大哥牧场事业发达，也祝姐夫姐姐饭店生意兴隆，咱们喝了这一杯相聚的酒。”
喝完了这杯酒，林然站了起来，他亲自地把四只杯子倒满了酒，端起来说：
“这一杯酒，我是借花献佛的，祝宫军老弟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也祝愿在座的两位美女，漂亮年轻，我是特别的感谢你们的照顾和关心，咱们一口喝了这杯酒！”
说完四只酒杯又空了，宫军说话时，桃玲又拿起了酒壶，给每只杯子里又倒满酒，宫军端起酒杯说：
“林大哥，没事常来小店喝酒，小店的大门为林然大哥常开着的！”
桃花端起酒杯紧接着也跟着说：
“姐夫说得对，林大哥，你常来小店吧！”
林然看着他们都把杯中酒喝了下去，自己随后也跟着喝了，待到大家坐下，林然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握着拳头说：
“再一次的谢谢，宫军兄弟，再一次的谢谢，桃玲和桃花！”
酒逢自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酒好菜香，又有两个美女坐陪，林然一切的愁事都烟消云散了，他也不管今晚的酒菜钱能否付得起还是付不起了，只管畅饮豪谈，宫军掐灭了烟头的问着：
“林大哥，你咋想地来俺们这里办牧场哪？”
林然端起酒杯说道：
“宫军老弟，说明白一点，就是为发家致富呗！”
“桃玲问道：
“林大哥，你已经有那么多钱了，咋还跑到这穷山沟里受这一份罪呢？”
林然哑了一下口角，他长叹了一口气说着：
“宫军，老弟一言难尽哪！我？”
林然本想实话实说的，把自己来金川小镇饲养牛羊以及办牧场的事情经过讲一下，可是，他又一想这些话都是不能乱讲的，在座的又都是亲戚里道的，说不上那句话说走嘴了，传到七哥七嫂的耳朵恐怕不好，正在林然犹豫的时候，桃花向林然投来目光说道：
“林大哥，是为了帮助七哥家致富的？”
听到桃花的问话，林然改变了自己秃伤的心情说：
“桃花，你说对了一半，我也是为自己能多赚几个钱想创业的，以后，以后希望你们多多的帮助哥哥啦，我把这杯酒喝了。”
桃花把椅子向林然跟前挪动一下说：
“林哥，慢慢喝，小心喝醉了！”
桃玲也跟着说：
“林大哥，你是个好人呐，别喝急了。”
酒肉穿肠过激起了人的神经兴奋，此时的林然一下子把这些憋闷了许久的话匣子给打开了，他海阔天空的讲述着自己，这些年来下海做买卖，周游全国过五关斩六将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桃花呆呆的听着，宫军举起酒杯他略有感触的说：
“林大哥，俺是这山沟里出生长大的人，俺是清楚知道的这山沟里的人，穷心眼子小气的，你以后遇到啥事都得合计合计呀！”
林然放下酒杯，心里琢磨着，尽管宫军的话里没有直接说出来什么意思，自己尽管酒水也有些喝多了，但是自己的心里还是明白着宫军，这是再给自己提个醒的，林然感激的说：
“宫军，谢谢你，哥哥谢谢你啦。”
时间不早，天早已经黑了，酒桌气氛正浓， 别小瞧了金川小镇这些山里的女人们，喝酒不少人都是高手的，尤其，是那些常来常往的有过交情的女人，酒过三巡后说话也就投机了，竟然忘了自己是一个女人了，敢和爷们叫酒劲了，她们常常把不服气的男人，喝倒在酒桌子底下的，这样子的事情常有发生的。今天晚上酒桌上桃花对林然是特别的热情，也给林然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再醇的酒，再香的菜，总有散席的时候。他们一直喝到天色已经很黑了才散座，林然从兜里掏出了一叠子的钱放在桌子上，宫军和桃玲这两口子看到了钱，哪里肯收呢，桃玲硬是把钱塞回了林然的兜里说：
“林大哥，你这是外道了，瞧不起俺桃玲和宫军的。”
林然拗不过他们便不再争论了，走出了饭店咧咧歪歪的走上了金川小镇的小路上，桃玲看到了林然有些醉了，她吩咐着：
“桃花，你也回去吧，顺路照看一下林然大哥，店里的碗筷我和你姐夫收拾了。”
去往茅草老房子的七哥家里与桃花租的房子是同一段的路，桃花搀扶着林然的胳膊向前走着，林然在醉与不醉之间头脑看来好似清晰的糊涂着，脚步有些走不稳当了，本想不好意思桃花的搀扶，可是又离不开桃花的胳膊，只能跟着桃花的脚步向前走着。
林然一觉醒来，太阳光已经爬上了整个的玻璃窗户上，林然揉一揉眼睛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倒在一处陌生的热炕上，旁边的一个枕头上已经没有了人影，酒劲儿过去的林然全然的明白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林然不能声张的，眼前的一切像一块石头似的压在了自己心头上。
这一个早上，林然他没有看到桃花，最后，他心里慌慌张张的锁上了桃花家的房门，悄悄的走回了茅草老房子的院子里，林然的脚步轻轻的走进了院子里，就连那最警觉的大黑狗都没有发现林然走进来，林然像做了贼似地走去了东院的七哥家里，刚刚走到东院的厨房里，七嫂站在厨房的门口梳着头，她知道林然昨夜没有回来，看着林然问道：
“林然，昨天夜里去谁家喝酒了？喝多了吧？”
林然脸刷一下的红了起来：
“在饭店喝的，喝多就睡在那里了。”
好在七嫂不再追问下去了，林然这慌张的心情，才算稍微的缓解了一下，七嫂她梳完头冷不丁又问道：
“林然，吃不吃早饭了？”
林然回答着：
“七嫂，我不吃饭了，有热水吗，我口渴。”
“有。”七嫂说完把东屋里的暖壶拿了过来接着说，“头疼不？林然，以后不能这样喝酒，小心喝伤了自己的身子！”
林然心惊地说：
“是的，七嫂，我以后再不这样的喝酒了。”
走进了西屋，林然的身子像没有骨头似的瘫了下来，他强忍着倒上一碗暖壶中的水，水太热他喝不到嘴里，嗓子眼干的像着了火似的，他想去厨房再拿一个碗，折一下热水，谁知一只脚踩空了，咕咚的摔了一跤，东屋的七嫂听到动静，忙着大声的问道：
“咋啦，林然？
随后跑了过来，见林然坐在地上，便伸手扶起林然，七嫂只穿着一件女式的白背心，七嫂那肉呼呼的乳房，正贴在了林然的胳膊胸脯上，柔软的如一股电流般波及着林然的全身，缺德的男人们，总是兽心不灭，刚从女人的身子上爬起来，这又一番的骚兴起来了，咳！这世上的风流鬼啥时候能死光了呢！林然摇一摇头清醒一下子自己，便推开了扶着自己的七嫂，随后他说：
“七嫂，麻烦你再给我拿一个碗来，水太热，我要倒几下才能喝。”
七嫂心疼地说：
“林然，你一夜没回来，俺可是担心死了，以后去哪，告诉俺一声，别撑着强跟人家飙酒喝。”
七嫂说着从厨房里拿来一个碗，她亲自的把两个碗的水互相的折了几下，然后自己试验一下，觉得不再烫人了，才递给了林然，林然接过碗来喝了几口水，林然的心里觉得好多了，可是头依然很疼，他问七嫂：
“七哥，去八搭伙工地了？”
七嫂穿上了半截袖衫回答着：
“嗯呐！你要去吗？看你脸色不好，上午就别去了。”
此时的林然真的不想再动弹了，他的嗓子眼里有些难受，他听从了七嫂的劝说后，说道：
“好吧，我要睡觉了。”
七嫂给林然盖好了被子，摸了一下林然的头，自语道：
“头不发烧，就是酒喝多了，睡一觉就会好了。”
说完七嫂走出了西屋也关上屋门，此时，西屋静的连老鼠走路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可是，林然的脑海中乱的像散了集的大市场乱哄哄的难忍，林然闭上了眼睛，可是眼前又一片的混沌，林然堵上了耳朵，可是耳膜又嗡嗡的作响，翻来覆去的林然就是睡不着，犟脾气上来了，林然腾地坐起来了，想起来昨天夜间，桃玲塞在自己兜里的吃饭钱揣在哪了，他刚一翻着衣兜子，首先掏出来的是妻子秋艳的来信，林然觉得该给妻子秋艳回封信了。林然拿出了昨天买回来的信封和信纸，他趴在炕沿上开始给妻子秋艳写回信了，面对着小小的一张信纸，林然泛起愁来了，一时那些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哪里下笔，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而，口中散发出来的竟是昨日醉酒的一股难闻的味道，熏得自己极为的霉气摇了摇头。林然敲打着手里的钢笔不知道咋样来写，按理来说是写一下自己在金川小镇这里目前的实际情况，可是，现实是糟糕透了，这样的信妻子秋艳看了心里能好受吗？
踌躇之时，趴在炕沿边上时间长了，林然的胳膊又压麻了，擦了擦不听使唤的双手，感觉这双手还是疼痛着，原来是林然这几天在牧场干活，接触泥里水里的手指手背都裂出了口子，手掌也磨出了血泡，林然看着这双可怜的手，难道是这只手倔犟真的不听自己使唤了，苦笑中的林然撕去了好几张作废的信纸，依然没有写成这封信儿，林然无奈的撂下了钢笔，撂下了钢笔的林然翻身倒在枕头上，他的眼皮有些沉了。林然的耳边响起了宫军昨天晚上说的话：
“林然大哥，再好的酒喝多了，也会醉人的。再好的朋友，也会有分心眼的时候。”
想到这里林然自言自语地说：
“相处一个人真的好难哪！”
这句话刚刚说出口后，林然突然间纳了闷，自己昨天夜里是怎么走去了桃花的家里，住在那里又都做了什么呢？林然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今天早上看到自己光溜溜的难看的裸体，是倒在了桃花的被窝里，感到自己有一些被人侮辱的感觉，也感到了漂亮的女人也是一只嘴馋的老虎，林然没有高兴而是担心的苦笑了一笑，林然心里想着有机会的时候，这个‘仇恨’一定是要报的，这一次自己是吃了一次哑巴亏，林然突然间得意的笑了起来，吃亏就吃亏吧，吃亏就是福喽！想到这里，林然起来去上了一趟便所。
晚饭后，林然感觉浑身乏累，知道了昨天夜里桃花是没少的折腾着自己了，只不过酒喝多了，自己没有什么知觉了，而是任由桃花来摆弄了。
天黑了，林然看着柱子还没有回来，不等他了，林然熄了灯准备睡觉了，他一个人倒在炕上，突然的感觉这西屋里阴森森的孤独。满个院里寂静的只能听到，牛圈里那头老黄牛吃草捣嚼唰唰的声音，偶尔镇子里有几声野狗的汪汪的叫唤声。
一轮月亮从东边的山岗上升起来，照得金川小镇一片苍白，近处远处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道路上已经不见人影了，除了放赌的几户人家的灯还亮着，大部分的人们都倒在炕上，闲聊，抽烟，睡觉了。
林然一个人倒在炕上，觉没有睡着，梦倒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了，林然恍惚着自己悄悄地走出了西屋，走出了茅草老房子的院子，没有目的在寂静的镇子中间的砂石道路上走着，没有遇着一个路人，自己像一个幽灵似的来到镇子的尽头，前面没有路可走了，微微的夜风中，林然抬头欣赏这流水般的月光，此时，仿佛在那明亮的月光中，林然看到了嫦娥带着月兔在那里轻盈地舞动着，林然感觉那嫦娥仿佛就像自己的妻子秋艳，在那里向自己微微地招手，林然知道妻子秋艳是最喜爱这明亮的月光，二十几年以前，他们经常的在这样的月光下幽会，散步，聊天，林然仿佛还记得妻子秋艳说过：
“在月光下，别人看不清楚我们，但是，我却能够清楚地看到了你，还有你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