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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还在讨论“佛系”时,他和活佛住在一起。

2017-12-15 00:31:19 作者:WYN 阅读:载入中…

别人还在讨论“佛系”时,他和活佛住在一起。

  这是第二名获奖者

  获奖理由

  “农大让他失望,但他不会对自己失望”

  因为喜欢和有生命的东西打交道,他将农大列为自己的理想院校,尽管自己的能力超过了录取分数线不少。

  也因为到了农大才发现,课堂上教授的理论知识和自己预想的千差万别,都是科研方向,却没什么机会接触到真实的农村,于是他决定自己下乡

  他用镜头记录乡村,却不是简单的拍照,而是去了解他们的习俗、传统,然后展现给更多的人看。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一项“造像农村”的行动。

  再后来,他连记录都不满足了,而是亲自组织团队去帮助那些陷在深山村落里,夹在城市和自然中间的村民们。

  下面,就是他的故事

  色达县有世界上最大的佛学院——喇荣五明佛学院,以及漫山遍野的红房子。

在不信教的人看来,色达是一个很好拍照的地方。

“我们是今年2月份去的,后来没过多久色达就整改了,看不到那么多红房子了。”

“学渣”奖学金的获奖者金则宇是四川人,寒假时幸运地搭上了去色达的末班车。

漫山遍野的红房子吸引了不少摄影爱好者来到此地,后因安全问题进行了整改和拆除。

到那里没多久,他们就认识了当地的一位活佛——彭措格勒堪布,“堪布”是佛学院授予的凭证,大致相当于“教授”,代表着佛法和人格上的相当境界

“遇到堪布,算是那趟旅途的一个机缘巧合吧。” 这种云淡风轻地描述,充满了佛教的神秘感。

后来在与金则宇日常的聊天中,堪布讲到了佛法:“高明精妙的佛法往往藏身于日常,佛法的‘空性’也不是指一无所有。”

然后,堪布用了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比喻:

生活好比一间房间,要想使房间冬暖夏凉,什么都没有是不行的,先得有一座空调。而拥有这台空调,也许就是我们普通大众修行从善的目的所在。”

堪布今年六十多岁,父母尚在,只要他在家,就会亲自为父母洗脚。

堪布(右一)一年中有6个月在美国弘法,这次回来特意给父亲带了一部手机,方便联系。

其实色达之行不同于金则宇的以往,只是一次纯粹的旅行,整改、偶遇,还有那些宗教的感染力,都不是金则宇的初衷。

更喜欢去的,是农村、乡下,在地图上的边边角角,大山里的稀稀落落。

“我不知道这么说合适不合适,但是我是怀着一股使命感在为他们造像。”

电话里金则宇说这句话时,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隔着手机,好像能看到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他在提交的资料里面,写自己是一个“造像”的人,这个词刚开始让我很困惑

后来他解释,“造像”这个词是在发送邮件的前一刻,决定修改上去的,因为他去到农村并不是为了拍一拍老人,照一照风景那么简单。

他想拉这个村落一把。

“我的每一张照片都要先去和当地交朋友,让他信任你。”

这听起来好像是每一个摄影师都热衷干的事,与当地人交朋友,抓拍他们生活的瞬间。而金则宇的不同之处在于,照片拍完了,稿子写完了,他还不满足

摄于云南勐库镇供奉的“茶祖”树前,当地以产普洱茶闻名。

在云南大雪山旁有一个镇子,叫勐库镇,镇子旁边有一片原始森林,里面生长着全世界海拔最高、分布面积最广的野生古茶树群,大部分树龄都在千年以上。

2007年,村里的人开始重拾古法制普洱茶,恰逢普洱大卖。

直观感觉上,这个村子很快就要富起来了。

“我当时去到这个村子,坐在一位农民的家里,目光越过他能看到一整片山上的风景。”

当我还沉浸在金则宇描述的美景中时,他的后半句话打断了我的想象:

“因为他们家的墙是破的,完全破掉,破到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这就是他想帮助这个村子的原因:大把大把的利被上山收茶的茶商夺走,闭塞的交通环境也使得他们的茶叶无法大量外销。

甚至因为知识层面的阻隔,村民知道外面的茶价炒到了什么地步,却没法和茶商谈判。

一开始是利用学校的社会实践机会,去到当地帮忙采料宣传,后来金则宇干脆成立了一个团队,专门用来推广勐库镇的茶叶。

“我带了一些茶回到北京,包装之后以赠品的形式分发给从事农业的一些相关人士,如果他们感兴趣,可以联系到村民。”

这是他想到的办法,不是单纯的商业化,而是创造一个村落和外界相互沟通的契机和渠道。

“他们愿意了解农村的,就去了解,不愿意的也不强求。”他的这句话,结合着他所做的那些事,让我觉得他的那趟色达没白去,也许真的有点慧根,也真的有点意义

2015年,金则宇去到斯里兰卡进行义工旅行,和孩子们的相处给他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相机的背后代表着城市,村民的背后代表着自然,乡土作为载体夹在中间,三者发生着微妙的化学反应。

这就是造像的意义,理解这种冲突,化解这种隔阂,然而金则宇想做的还远远不止如此。

大学四年的时间,他去过很多地方:

拍过拉枯族青年茶农祭奉茶祖树的场景,也收过诺邓“黄霞昌家庭博物馆”馆长送的劝善书,去过成都大邑的雾中山,那里有中国第一座寺庙——开化寺,也到过雄安新区的安新县,用镜头记录他们的变化。

甚至,经历过命悬一线的旅程。

有一次徒步旅行,到了澜沧江的一个峡谷中,面前只有一条两三米宽的路,再往旁边看,就只有垂直的峭壁和江水汹涌翻腾的声音了。

当时的风很大,金则宇一行人只能匍匐前进,在行进的路上随处可见滑坡的痕迹,有一些还很新。他说那是给他印象最深的一次经历,谁能想到,“去农村”是件有生命危险的事。

就在他们通过的几天之前,一对骑行中国的法国旅行家在这里不幸坠崖,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

雄安的安新县并没有因为“新区”而发生改变,这里还是靠着白洋淀带来的名气,勉强过活着。

所有的“折腾”和对于农村的偏爱,可能都和报考大学时,他爸爸一句话有关。

“我爸觉得农业比较有发展,就想让我报农大,又担心分数会浪费。幸好,高考没发挥好,成绩比预想的低,就去农大了。”

从他的描述里,怎么也听不出这是一个学渣的心态更何况他还当选了学生会主席。

“我是我们学院历史上,成绩最差的主席。当时在换届,我们老师推荐我去,主要是觉得我这种瞎折腾的劲还挺好的吧。”

金则宇反复在强调自己的佛系性格,别看他这么喜欢农村和乡土,但他从来不强迫别人也去了解。

在他看来,农村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的,即使是他自己,也没办法全然地接受农村的状态,更不要提其他的同学了。

“你要是想了解,我什么都告诉你,如果不想体验农村,也是正常的。”

这样的句型时常出现在和他的对话中,“佛系”是他态度里比较明显的一点。比这个态度更明显的,是他这几年来坚持着在走进农村,在帮助乡土的那些成果。

他说以后想把这些做成自己的事业,自己最宏大的理想,是把每一个村落都建设成既不影响村民生活,又能顺利接纳城市人的样子。

说到这里时,他的语气里有了点憧憬和谨慎,加了好几句“只是一个想法”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你看,他那副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就又顺着手机来到了我面前。

  编辑 / 半亩田  kitty

  图片 / 金则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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