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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米伽点读后感10篇

2022-03-13 15:58: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欧米伽点读后感10篇

  《欧米伽点》是一本由(美)唐·德里罗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元,页数:123,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欧米伽点》读后感(一):散漫的时间

  通过“慢慢”过度时间来过度时间。

  时间是物质吗?我经常在想。

  流动的时间,是流质吗?

  它可以被感知吗?还是仅仅像我们所感知的那样?

  书中的第二部分的后半段对话和描写,可以说是我比较喜欢的,带有一种非常非常“散漫”的诗意!很像班维尔的《海》,虽然这两本书我都只给了4颗星,却不能遮盖我对这种“散漫”的喜爱。

  试想想,如果我们身边的很多习以为常的事情,放慢下来,是放得很慢,那会是一个怎样的过程结果或者说味道?

  或者像梦一样,非常“散漫”,非常。

  《欧米伽点》读后感(二):设计的吐槽。

  最近买的译林出的外国文学书在设计和装帧上越来越好了,购买了国外设计师的版权,或请国内外不错的设计团队和个人来设计。这套书的封面国外设计的很好,但是国内的设计上没有考虑到中文化的美感,封面字体的选择等等都没有进行很好的再设计。同样拿了人民出版社的斯蒂芬金的日落之后,封面封底字体设计统一,因为是出自设计师一人之手。图采用别人的设计,封面再设计的也有精品,比如上海世纪出版的姑获鸟之夏。

  希望译林能继续引进优秀的作品和设计,但希望在设计上做到追求完美。既然都已经花了大的代价买入了好的设计,为什么不做的更好。比如说柠檬桌子和终结的感觉的设计和装帧我就超喜欢。

  《欧米伽点》读后感(三):我们既是观众,又是演员。

  人生下来就懂的奢望,躺在襁褓中吮着手指,到处张望。然后所有意识细胞逐渐成长,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色欲,最可怕的是这些很难满足,却又轻易满足,然后无止境的成长,翻来覆去。在枯燥与绝望中才发现,人的所有意识会平行的向一个点凝结,愚蠢的想要变成无机体,或者发疯般的奢望更高的满足,而命运的结局永远是未知的,既无奈,又期待。我们既是演员,又是观众。回忆过往,我们是观众,只能坐观一切在眼前过场,有后悔,却又感慨命中注定,活在当下,我们是演员,我们能改变,我们用行动证明了人定胜天,而每一次改变或者被改变,都是突发事件,到底导演是我们,还是命运?按下回忆的播放键,重温我们曲折的命运线,或是乐极生悲,或是因祸得福,而究竟下一个突发事件是什么,永远没有剧透。明天的我们会继续平静下去,还是有新的期待,一觉醒来才知道。我想化为沙漠涟漪,任凭命运改变我的形状,带我感受生命与死亡,永生、平静,没有奢望。直到一只午餐后遛弯的蜥蜴爬过我的皮肤,留下蜿蜒的脚印,我又奢望再一次被赋予灵与肉的生命。

  《欧米伽点》读后感(四):《欧米伽点》摘录

  无名/9月3日

  电影无情的速率,需要看电影的人付出符合需要的绝对的警觉关注,若没有这种相应的全神贯注,电影便毫无意义。

  1

  真实的生活开始于我们独处之时,独自思考、独自感受、沉溺于回忆之中,有如梦境中清醒着,经历着那些极其琐屑的细微时刻。

  2

  没睡着时,我怎么就想起自己还是孩子时,喜欢拼命想象世纪末是什么样子,想象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遥远的奇迹,会计算着到世纪结束时我有多大了,多少岁、多少月、多少天,可看看现在,我们就在世纪末了,离世纪末只有六年了,我发现自己仍然是那个瘦巴巴的孩子,我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从不踏到人行道裂缝上去,不是有什么迷信,而是对与错,是纪律,到现在还是这样。还有呢?咬掉大拇指指甲边上的皮,永远是右手的大拇指,还这么做,咬下一小片死皮来,我就是通过这个来认识自我的。

  我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团蜉蝣蚊虫。我们成群地思维,我们成队地游走。群队具有自我毁灭的基因。一颗炸弹是绝对不够的。技术的糊点,这就是那些贤人策划战争的地方。因为这时候内倾就出现了。德日进神父明白这一点,即欧米伽点。从我们的生物存在中一跃而出。你自己问问自己吧。我们真的非永远都做人类不可吗?意识早已穷竭。现在该回到无机物质去了。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们要成为田野里的石头。

  为什么认真那么难,而太认真却那么容易呢?

  4

  他和我一起度过的夜晚,谈到了超验、突发、人类意识的终结。现在这些话似乎都成了死去的回响。欧米伽点。一百万之后,此时此刻,欧米伽点已细成一道刀锋插进身体。就在那里的什么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那里,人类所有的宏论都聚缩进一个小小的悲伤事件,进入了一个身体。

  《欧米伽点》读后感(五):时间在哪儿?——形式主义小说《欧米伽点》的反思

  一切艺术包括文学都是技巧介入的结果,文学运用艺术手法对材料进行特殊加工,才使其作品成为审美对象。《欧米伽点》的特别之处在于他的形式,当然深刻的内涵也同样醒目。 这里,仅就前者谈谈一些粗浅看法。

  《无名》是小说的故事之一,讲述的是2006年夏天, “他”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观看道格拉斯·戈登的影像作品《24小时惊魂》。《24小时惊魂》是将时长108分钟的希枢克的电影《惊魂记》拉长至24小时,且展厅内,除了银幕一无所有, 没有对话,没有音乐,没有一丝音效。简言之,它是幻灯片版《惊魂记》。这对人的忍耐力和毅力是种测试,或谓一种惩罚。放下这部现代艺术品所欲展现的内涵不提,它确实极具行为艺术的特点。如果说故事《无名》中的主角是“他”,倒不如说是《24小时惊魂》。因为,尽管“他”在观展期间进行了大量关于“时间”“真相”“细节”等问题的思考,并构成一定的剧情,可若是换成“你(你们)”“我(我们)”“她(她们)”也同样成立。试想,若地点局限于电影院内,以观看某部电影为题,创作一部小说,恐怕除非期间影院内发生什么意外,那么笔墨不着眼于电影本身,难道还是互不相识、毫无逻辑关联的“黑头”观众吗?实际上,任何观看《24小时惊魂》的人,同时也都是这件行为艺术的一部分。“站立是这件艺术品的一部分,人站在那里就是在参与”。这也是《无名》在形式上特点凸显的原因,即作者对故事的主角进行非人化处里,故事的主角不是某人,而是某物——《24小时惊魂》,“他”只是一个符号化的人而已。所以,我觉得“他”不应具名。即便退一步说,虽然故事情节上有所暗示,但(译序中)说他是吉姆,我觉得倒不如说他是(埃尔斯特女儿)杰茜结识的一个异性朋友——同样是个无名角色。

  除了《无名》在剧情上与中间4章有明确的暗示和联系外,《24小时惊魂》的慢放效果也渗透到了中间4章的叙事特点和故事主题之中。埃尔斯特说,“我在这里时,时间就慢了下来。时间成了盲人。周围的景色,与其说我看见,不如说我感受到了。”“在这里,时间是盲目的。”而现实生活中,“一切都与时间有关,傻瓜的时间,下等的时间,人们看表和其他报时设备,其他提醒时间的器具。那就是从我们生命中流走的时间。”埃尔斯特隐居广阔沙漠,是空间换取时间,排除日常烦恼,切身感受时间的本质,也是反思生命的本质——生命时间的流逝。因此,中间4章的故事形式上是散漫的、清淡的,同时也是精炼的、深刻的。生命时间的流逝速度,通过艺术表现形式在《24小时惊魂》中得以放慢,同时也通过埃尔斯特“精神隐退”,达到诗意栖居的艺术效果。 “诗意栖居”意味着远离仇恨、远离贪婪、远离傲慢,远离权力、财富、功名的追逐。这样,小说的形式和内容紧密结合,即“他”在《24小时惊魂》的艺术效果作用下,对自己曾经看过的《惊魂记》的情节反思;埃尔斯特在“时间就慢了下来”的隐居生活中,对以往的生活反思。至于反思到了什么,那是读者需要思考的地方(抱歉,我无力对此进行分析)。

  其实,“形式主义”的贬义性,是历史原因和社会原因造成的,可它在文学理论中并非一无是处。相反,俄国形式主义(Russian Formalism)文学理论,是指1914至1930年在俄苏出现的文学理论流派。它对20世纪欧洲各种文学理论流派,不同程度上都具有一定[深远的(注:我对此理论不甚了解,不敢妄下“深远的”断论)]影响。它的特点之一,是将艺术形式作为理论的主要探讨对象,也是文学理论科学分析的方法论。虽然它研究的对象不是文学作品,也不是作家的生平、社会环境或作品中的哲学、宗教内容,而把“形式”问题作为理论的中心。并不能代表文学创作者就会牺牲主题内容,而仅是呈现一部优美空洞的作品。对小说进行形式主义分析,也并非是无视小说的内涵,而是近距离感受小说的“文学性”和“艺术性”,或易言之写作手法和审美技巧。

  今年有个热门话题:时间去哪儿了?我猜想无论是作者德里罗,还是剧中人埃尔斯特以及无名氏“他”都不会提这么无聊的问题。村上君说写作是与时间赛跑,朱光潜暮年还自学希腊文,在他们看来,或者说他们的行为在我看来,时间在哪儿?才是问题所在,对于时间的流逝,他们无需悔过,因为他们是时间的领跑者,而不是拖它的后腿。

  《欧米伽点》读后感(六):唐•德里罗的《欧米伽点》:慢放与冥想(比目鱼)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曾于2006年展出过一幅影像艺术作品,名为《24小时精神病患者》(24 Hour Psycho),作者道格拉斯•戈登(Douglas Gordon)把希区柯克的经典恐怖片《精神病患者》(Psycho)去掉声音、以极慢的速度重新播放,看完整部片子需要花上整整24个小时。可以想象,这种实验色彩很浓的作品会吸引一部分观众,但也会让不少人感觉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美国小说家唐•德里罗(Don Delillo)也在参观者之列。显然,这件作品吸引了他,这位作家不但反复观摩了三次,而且由此产生灵感,写了一部名叫《欧米伽点》(Point Omega)的长篇小说,该书已于今年二月出版。

  德里罗的这部新作与包括《24小时精神病患者》在内的许多前卫艺术作品有不少相似之处,其中之一就是:不少读者看了这本书之后可能会感觉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唐•德里罗今年73岁。此人对于很多国内读者来说可能比较陌生,但在大学里开设的“当代美国文学”课上他的名字肯定会被教授提起,特别是讲到“当代美国后现代文学”这一章的时候。这位作家已出版过16本小说,其中最著名的作品包括1985年的《白噪音》(White Noise)和1997年的《地下世界》(Underworld)。

  自从厚达800多页的《地下世界》出版之后,德里罗近年的小说大多为短小精悍之作。这本最新作品《欧米伽点》尽管排版字大行疏,也仅有薄薄的128页,应该算是“小长篇”。这部小说呈“三明治”结构:首尾两个短短的章节(标题分别为《匿名》和《匿名2》)写的是一个无名男子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里反复观看《24小时精神病患者》的情形。夹在中间的部分为故事核心,涉及一个电影制片人(吉姆)邀请一位曾给美国政府担任战争顾问的老年学者(理查德•埃尔斯特)参与拍摄一部关于伊拉克战争的纪录片,而这部影片将“仅有一个人和一面墙”,从头到尾全部是埃尔斯特的独白。为了说服埃尔斯特参与此片,吉姆从纽约来到他位于加州沙漠中的别墅,一住就是几个星期。小说中很大篇幅由这两位主人公的谈话构成,几乎没有什么情节。后来埃尔斯特的女儿也从纽约来访,于是小说又开始描写这三个人之间的琐碎对话和日常生活,直至最后一起意外事件打破了这种平静。

  《欧米伽点》和《24小时精神病患者》还有一点相似之处:德里罗在这部小说里故意放慢了叙事的节奏,仔细而耐心地描写人物的遐思冥想以及只言片语的对话。他们的周围是闷热而空旷的美国南部沙漠。主人公埃尔斯特选择来此地度假也是为了躲避城市的喧嚣:

  他来这里吃饭、睡觉、出汗,在这里他什么事也不干,只是坐着、思考。这里除了这座房子之外只有远方,此外别无他物,没有景物和风光,只有远方。他之所以来这儿,他说,是为了停止说话。这里除了我之外,他没有其他讲话的对象。

  于是我们的主人公谈到了“欧米伽点”( Omega Point),这个由法国哲学家德日进(Pierre Teilhard de Chardin)神甫提出的概念。德日进认为,万物的不断进化、意识的不断累积会最终达到这个用希腊字母Ω来表示的临界点。在这部小说里,主人公埃尔斯特从不直接谈论他所参与过的包括伊拉克战争在内的真实事件,当他谈论战争,他更乐于谈论概念,谈论哲学,谈论“欧米伽点”。

  小说《欧米伽点》里充满了概念、哲思、冥想以及玄妙高深的对话。在一部小说里填塞太多概念性的东西是危险的,即使这些概念性的东西本身富有启发性。我不敢说自己理解这部小说里谈及的所有概念,也无法承认自己欣赏这种有些极端的写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并不讨厌这部小说。这本书的阅读快感大部分来自于德里罗的小说语言以及作者营造的气氛。

  唐•德里罗是一位极其重视语言的小说家,他的文字洗练、绵密、空灵,闪烁着金属光泽,时常呈现出一种冰冷的华丽。他使用老式英文打字机写小说,有时候会在一张空白的纸上仅仅打出一个句子,然后再对这个句子修改、润色,直至完美。谈到小说写作,德里罗曾经说过:“对我来说整个这件事的核心就是语言。”而他本人的文字风格确实已达到了很高的辨识度。《欧米伽点》也许算不上德里罗的最上乘之作,但读者至少可以借此书一窥这位作家的独特文风。

  《欧米伽点》以美术馆开篇,又以美术馆结束,而这部小说的整体风格也会让人联想起美术馆:空旷、开阔的大厅,无人,无声,地板上几乎空无一物,四壁洁白,除了悬挂在墙上的几幅画作之外别无他物,而那几幅画全部是冷色调的抽象作品。你凝视它们,你可能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明白,可是,在这种美术馆的氛围里,你发现自己安静了下来,竟然能够沉浸其中,于是你忽然感觉是否看得懂那几幅画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作者:比目鱼

  刊于《书城》2010年第6期

  《欧米伽点》读后感(七):眼见为虚?心听为实?——后现代小说《欧米伽点》的悖谬。

  【关于封面】

  英国知名设计师Noma Bar为本书设计的封面获得2012年英国设计界“奥斯卡”——黄铅笔奖。我认为,无论封面是传达了作品的灵魂,还是玷污了作品的本质,它都将与一部作品融为一个整体。

  《欧米伽点》的封面设计与小说的形式一样,散发着浓烈的现代艺术气息。黑暗乌有的天空下,起伏着明暗两座沙丘,其中一座构成人物侧脸的剪影,一只扭曲成欧米伽形状的蜥蜴恰好处于人眼的位置。这幅图景描述起来似乎不像它所展现的那样直观和容易。其中包含隐喻。

  隐喻之一:悖论。试问,黑暗乌有的天空,何来的光线来展现明黄和暗黄的两座沙丘?设计者故返常识的配色似乎表明,没错沙漠在人们的眼中就是黄色的,无论是在白天还是黑夜。纯粹的黑暗之中,肉眼一无所得,那么只能依靠心灵来感知世界。也许这是在表明眼见为虚?心听为实?

  隐喻之二:意识的物化。沙丘状人形象征着人类意识的物化,即人类意识自然主义化。这不是对人类意识存在的否定,而是一种质疑。正如小说中埃尔斯特说“意识早已穷竭。现在该回到无机物质去了。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们要成为田野里的石头”。这更像一种反进化,是对我从何处来的一种拷问。

  隐喻之三:欧米伽点。欧米伽点以蜥蜴这一符号来表征。“欧米伽点”源于天主教哲学家德日进,他用欧米伽点来表示,在人类的演变中,其意识将不可逆转地积聚到一个峰值,即到达了被称为“欧米伽点”的临界点。蜥蜴冷血的特性使得它必须依赖外界,因为它所需的生存热量不能完全凭借自身产生。这与人类的意识有相似之处,社会意识不可避免的要侵入每个个体的自我意识,绝对的排斥将是个体生命的终结。妥协和反思将并存。

  【关于主题】

  我个人尝试对“欧米伽点”做如下分析。小说文本中三次提及欧米伽点,前两次由埃尔斯特提出,最后一次由“我”-吉姆提出。第一次提出,是定义解释,即意识如物种进化一样,具有基因突变性,达到这一点,物种将发生改变,也就是说意识本体发生革命。原文如下:

  “我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团蜉蝣蚊虫。我们成群地思维,我们成队地游走。群队具有自我毁灭的基因。一颗炸弹是绝对不够的。技术的糊点,这就是那些贤人策划战争的地方。因为这时候内倾就出现了。德日进神父明白这一点,即欧米伽点。从我们的生物存在中一跃而出。你自己问问自己吧。我们真的非永远都做人类不可吗?意识早已穷竭。现在该回到无机物质去了。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们要成为田野里的石头。”

  “意识在积聚。它开始反省自身。这样的情况让我几乎有一种数学形态的感觉。几乎存在着某种我们尚未发现的数学或物理的法则,能证明心智能超越任何向内的方向。就是欧米伽点,”他说道,“无论这一词语的意义是什么,只要它有意义,只要它不是一种语言形式,奋力试图说明某种我们经验之外的东西。”

  第三次提出,是欧米伽点作用于主人公“我”。原文如下:

  “欧米伽点。一百万年之后。此时此刻,欧米伽点已细成了一道刀锋插进身体。就在那里的什么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那里,人类所有的宏论都聚缩进了一个小小的悲伤事件,进入了一个身体。”

  那么,我给就文本而文本式的尝试性解读是:欧米伽点是悲伤事件。这一“悲伤事件”是小说中的女主角失踪事件。当然,也可能是埃尔斯特人生反思后的悲伤感悟。

  【关于译序】

  我对张琼在译序《思维的爆破点和质变:阅读〈欧米伽点〉》里两处提法的质疑

  其中,张琼写道:“开卷伊始,我们立刻认识了小说中的第一人称叙述者吉姆,他迷恋于《24小时惊魂》,独自在空荡荡的博物馆展厅的银幕前沉醉。”在我看来这是对小说结构本质上的误读,亦或是我对小说本质上的误读。

  小说由无名、1、2、3、4、无名2和致谢七部分组成。除去(非剧情章节的)“致谢”外,整篇小说也的确由第一人称叙述。但无名1和无名2讲述的是“他”在纽约现代艺术馆内观看《24小时惊魂》这部艺术展品。1~4章节讲述的是“我”-吉姆与埃尔斯特及其女儿在荒漠独居时的对话。是种三明治结构的小说,中间4章的情节是独立与首尾中的夹层,它们间有微妙的联系。且不说首尾章节通篇没有“吉姆”字样的出现,但若把1~4章节中的主角吉姆之名贯于两处无名章中的“他”,是对“无名”这一章节标题含义的破坏。如果“他”的名字叫吉姆,那么“无名”指的又是谁呢?至少我是没有解读出来。

  此外,张琼还写道,“他(埃尔斯特)邀请电影工作者的‘我’一同过隐居般的寂寞生活,顺便答应被摄影。”亦是一处明显的错误。小说中的“我”是这样表述的,“开始他(埃尔斯特)说不行。然后又说绝不。最后他打来电话说我们可以就此谈谈,但不能在纽约也不能在华盛顿。***回声太多了。”且不说“绝不”这一拒绝的含义,就小说情节来看,“我”是抱着排一部关于埃尔斯特的电影而拜访他本人,但这部电影最终并未排成。张琼的“顺便答应被拍摄”应该是“顺便答应就拍摄一事谈谈”,实际上小说的情节也的确如此。

  【隐喻猜测】

  回到上文中的三处隐喻,来谈谈自己的理解(或误解)。小说中,为何“我”把欧米伽点比喻为悲伤事件呢?对此,我想到了村上君的一句话,大致是说,心灵的创伤,是追求个体性(或自主性)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不知这样理解是否合适。为何意识会发生物化呢?这是对高速发展的物质生活的反讽,人成为了“理性化的工具”与毫无精神生活的物质区别何在呢。虽然,大多数人对这一问题已经认识到了,可问题是,即便意识到了,又能如何呢?就像主人公吉姆和埃尔斯特一样,依然要离开“精神隐居”的沙漠,驱车回到“另一个世界”——现实中来。“这意味着很快就要见到城市了,一站直飞纽约,那些脸,各种语言,到处矗立着的建筑铁架,下午四点起川流不息的出租车,都亮着下班的顶灯……我的生活一览无余……”生活一览无余,但还是要选择生活,这就是生活的悖谬。

  《欧米伽点》读后感(八):艺术与现实的反思——评唐·德里罗的《欧米伽点》

  张瑞红/文

  《欧米伽点》的创作灵感源于2006年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一部影像艺术作品——《24小时精神病患者》(24 Hour Psycho)。德里罗反复观看了四遍,影像中不断重复的画面、时空的延展与流逝、黑暗与光明的对照、强烈的视觉效果与反差等都深深激起了作家的创作欲望,他放慢了小说叙事的节奏,文中到处灵动的遐思冥想和德里罗式的沉默、对话,使勾勒简单的人物形象反而体现出一种沉静与哲思。

  小说整体分三部分:“匿名”、核心故事和“匿名2”。首尾两部分匿名叙述地点在艺术馆,出现的主要观赏者也是小说中心内容里的三位人物,事件的发生与中心故事中的事件交叉相连,从而在内容和结构上形成强烈的互文性,产生一种内在的张力。“匿名”发生在9月3号,叙述部分写一个无名男子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反复观看《24小时精神病患者》。在空寂的艺术馆,他站在那里,放慢的图像带给他无尽的遐想,演员、谋杀、骨骼、楼梯……思绪飞扬中观察着零星来往的参观者,他看到几乎很少有人长久地驻足观赏影片,一位老者在一个年轻人的陪伴下走进来,之后又相继离开。男子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久久立足黑暗之中,沉思画面中的演员、谋杀者、侦探……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在等待着什么,一位女性、一种人类意识无法捕捉到的东西。“匿名2” 发生在9月4号,无名男子继续在艺术馆观看影片,在遐想中等到了期盼中的女子,与她进行了对话,交换了电话号码,想象着如何开口与她约会……匿名男子叙述中出现的一老一少,以及匿名叙述者等到的年轻女性即是核心部分故事中的三位主人公。故事背景位于城市边缘的一座别墅,毗邻杳无人烟的沙漠,那里炎热、空旷,就像艾略特笔下的“荒原”,让人感到危机和死亡。沙漠的空寂中承载着时间的流动、空间的延展。人身居其中,不得不放慢意识、凝思、冥想,感受时间,感受空间。别墅的主人就是匿名叙述中出现的老者,名叫理查德·埃尔斯特,一位曾经服务于五角大楼的军事高参,帮助美国策划发动伊拉克战争,现在退隐在美国加州沙漠中的别墅之中,整日冥思回想自己曾经辉煌的过去。年轻人吉姆·芬利是一位电影导演,邀请埃尔斯特参与拍摄一部关于伊拉克战争的纪录片,这部影片将“仅有一个人和一面墙”,从头到尾只是埃尔斯特的独白。为了说服埃尔斯特参与此片的拍摄,芬利从纽约来到埃尔斯特家中,与他对话,共享时光。埃尔斯特女儿杰茜的突然来访和神秘失踪打乱了他们原本沉寂的生活,埃尔斯特真实的世界彻底被改变了。

  战争过后,埃尔斯特回到现实,过去的辉煌与现实的平庸,无法使他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轨迹。城市喧嚣的街道让他感到压抑与矛盾,于是他不得不远离尘嚣,遁居在沙漠之中的小屋,让自我回归宁静,反思在过去中迷失的自我与人性。埃尔斯特反映了9·11创伤之后美国人特有的一种对生活的感悟:悲伤、恐惧和绝望,凸显出美国的文明焦虑与霸权情结。德里罗以犀利、透彻的洞察直指美国社会文化面临的危机。美国在那些追求国家利益至高无上的精英们的驱使下,就像一架失去控制的欲望机器,“一个消融于战争中的狂人”,利用各种技术、理论幻化成虚拟的真实在场,麻痹、欺骗人们的认识,人为地制造出大量的非自然死亡,将自我利益的获取建立在摧毁无辜生命和践踏人性的基础上,利欲的追逐必然使美国走向人性冰冷的一级,背离了宗教文化对人类的终极关怀。埃尔斯特看到了美国所面临的危机,高科技主导一切的理念建构起来的世界,已无真实可言,一切都是虚伪和类像。埃尔斯特看不到希望,找不到解决危机的出路,一切只能在沉思冥想中感伤、哀叹。

  小说中另一个人物——献身艺术的年轻电影导演芬利,一直力图帮助埃尔斯特走出自我的阴霾,找到现实的出路。他的办法就是通过纪录片真实地记录埃尔斯特的内心反思和对人性的感悟。芬利追求的是一种纯粹艺术的尝试,摒弃所有高科技手段,而且影片设计仅有一个人和一堵墙,没有背景声音,没有任何外在的干扰,以最纯粹、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记录埃尔斯特战后的生活:沉思、冥想、对话似的自语、对战争的回忆、吃饭、睡觉、购物……没有客体的显现,只有对客体的审视:他的零散、碎片似的对话呈现的是一种内在的叙事性。一切一切生活的琐碎和哲思,一并纳入到他的镜头之中,将所有人为的修饰降至最低。在芬利的艺术世界里,没有虚伪,没有类像,没有复制,一切都回归原始,艺术家希望以这样一种方式再现昔日的战争狂人,再现本真的生活,还人们一个纯粹的世界,也还世界一份真实。因为真实在这个世界上已沦为一种奢侈品,人们被虚伪所包裹,无法感受真实的在场,芬利希冀他的艺术能够记录下一份真实,他之前唯一的作品也是体现了这一风格。芬利的作品就是将美国著名喜剧表演泰斗杰瑞·路易斯的作品剪辑成57分钟的影片,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从生活到艺术,构成了一个英雄式的、悲喜剧的、超现实的艺术形象,简约而真实。

  在这部小说中,德里罗作为艺术家的完整自我的构建中,芬利只是外在自我的表现,内在自我的影射是首尾部分叙述的匿名者。匿名者没有正面的形象描述,只有一种内在的声音,就像一个影子,他观察着每一位前来观看的人,仔细揣摩他们对影片的反应,同时也思考着影片给他自己带来的疑惑与不解。从他的观察来看,观赏者们大多对这个特殊的影片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暂时驻足观望,满足好奇之后淡然离去,没有人如他一样,花费几天的时间站在黑暗的角落去品味每一个慢动作。似乎人们已习惯于高科技手段所创造的一切,科技主导一切的社会带给人们不断的新奇和欲望,这种变化的频繁与多样使人们对新奇的感知自动化,而不再去关注变化、新奇表象后面存在的真实性。而这个匿名的影子却发出声音,不断地质疑、反思影像的真实性。这是德里罗在观看影片时,内心对这个世界真实性发出的一种质疑之声。他对艺术与现实之间的思考远未就此而止,反思的结果我们从芬利的艺术追求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德里罗认为,电影艺术和小说共同的特点就是它们的叙事性,芬利的影像记录就如同作家的书写,都是通过叙事来洞察某种存在的本质。对埃尔斯特无干扰的对话拍摄就是出于这样一种艺术追求。意识的自然活动是人类思想的本能反应,是一种真实存在,是一种真正纯粹的、社会的历史资料,超越了人为提供的信息和客观性的局限。当然,他无意于把这部“一个人的电影”拍摄成埃尔斯特对大众的“公开忏悔”,或者是“临终的皈依”以及对“盲目的虚荣心”和对“权力的顶礼膜拜”的罪恶感的揭示。他只想通过影像记录一种历史的真实存在。通过对对话者意识自然活动的记录,从思维的深层揭示权力、战争、技术等这些人类欲望的牺牲品是如何将美国推向自我膨胀的巅峰和单向维度的深渊。德里罗借助芬利的电影艺术形式力在揭示艺术与现实的关系,也是德里罗对小说艺术观的体现,小说艺术要记录现实,表征社会,反思社会。

  但是,现实社会中人们看到的、听到的是真实的吗?“真实”是人类一切感知和认知的基础,也是人文领域一直关注的问题之一。从远古洪荒,人类的生活与世界的真实息息相关,但不同时代、不同生产方式形成的价值体系对真实有不同的阐释和理解。后现代时代,科学技术的高度发达,为人类提供了不同传统的认识世界的方式和媒介,那么媒介呈现出来的是真实的世界吗?从文艺复兴的仿造,到工业革命的生产,再到消费社会的仿真,人类生产最初的创造是根据真实事物原型进行的仿照,遵循主客相符的模仿原则,客观事物的真实先在性是毋庸置疑的;工业革命时代,技术的高度发达导致本雅明的“机械复制时代”的到来,生产不是对先在事物的原创过程,而是在没有先在的情况下制造出来的大量没有差异的复制品,这些复制品反映了一定的现实,又遮蔽了事物先在的真实性。进入消费社会,一切变成符号,能指与所指之间可以任意结合,任何产品、艺术品都可以被转化成影像通过互联网传播,这些被无限复制的“类像”虽然能反映基本现实,但又遮蔽和歪曲基本现实,甚至遮蔽基本现实的不在场,最后进入到纯粹的类像领域,不再与任何真实发生关联。因此借助技术发现的世界,无论是显微镜下的微观世界,望远镜下的宏观宇宙,还是电子网络的虚拟世界,类像所能展现的都是传统的简单模仿所无法企及的。这种比真还真的模拟缺乏真实的在场,但改变了人类认知世界的模拟逻辑,解构和遮蔽了现实的逻辑和原则,使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接受它的认知方式和价值判断。因而整个世界变成一个类像的世界,即出现了“类像先行”,也就是符号、形象等变成存在的本体,不再与在场的现实发生联系,而只与自身有关。缺乏客观真实在场的类像世界此时就成为“超真实”的世界。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影像艺术作品——《24小时精神病患者》,正是借助于图像处理的高科技手段,对影像进行了慢动作处理,每一个慢动作镜头就像一个微观世界的全息图景,在现实存在缺席的情况下,借助技术的处理产生的类像世界。先在的真实在技术的在场下被挥发掉了,真实成了只为真实而存在的真实。德里罗以其敏锐的思维透析了现代社会现实的虚伪性,因此在他的艺术创作中,一种真实、纯然的现实呈现成为他的追求。他的人物中总会有艺术家的影子,他的艺术家形象又总是在矛盾中追寻着艺术的真谛。芬利在这部小说中传递着作家的心声,力求通过最纯粹的拍摄方式记录昔日“战争狂人”的思维现状,透过他没有任何矫饰的对话和生活的每一瞬间反映真实,将这点点意识透过思维集聚到某一点,某一瞬间,变化、突跃成为一种必然,就像由法国哲学家德日进神甫提出的概念“欧米伽点”,意指万物的不断进化、意识的不断累积会最终达到这个用希腊字母“Ω”来表示的临界点,它决定人类历史从低级向高级进化的必然性。科技为人类带来了享受的盛宴,但永远也无法改变宇宙万物繁衍变化的规律,虚伪的真实存在迷幻了人类的双眼,使人类无法判断未来真实的情境,无法顺应宇宙发展的客观规律。德里罗期冀通过艺术帮助人类发现真实的存在和在场,遏制人类因欲而求的末路之途。

  德里罗以对“欧米伽点”的冥思解构了图像时代建构的存在的真实性,以其惯有的犀利、讥讽的笔调揭示出美国社会文化的症结和悲剧所在,将自己对美国社会文化发展的困境和危机与对人类终极命运的关怀并置其中。美国社会这台巨大的欲望机器的运转,无异于上演一部伊卡洛斯的悲剧。天平的两极究竟哪边才是应该追寻的?德里罗在一次访谈中说:“我喜欢平衡。”平衡的支点建构在客观真实的在场之上,而非真实缺席的虚拟。“欧米伽点”的想象与体悟揭示出作家对美国社会未来发展的哲学思维,在谎言基础上建构的真实,只不过是一座空中楼阁,面对宏大无限的真实在场,虚拟必然走向历史的终结。

  (原载《译林》杂志 2012年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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