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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黑兰的屋顶读后感精选10篇

2022-04-04 03:03: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德黑兰的屋顶读后感精选10篇

  《德黑兰的屋顶》是一本由(美)马赫布·萨拉杰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元,页数:375页,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德黑兰的屋顶》读后感(一):德黑兰的爱情与政治

  在德黑兰的一条小巷子里,纯粹的爱情和复杂的政治同时上演

  “如果我有一本书,我会去读的。如果我有一首歌,我会去唱的。”《德黑兰的屋顶》作者马赫布·萨拉杰在接受采访时提到了波斯文学中的“浪漫”:浪漫的美在于其不可避免的悲剧结局,值得你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就是你无法拥有的东西。对于年过五十的男人来说,“初恋”往往是他们内心最浪漫的东西,而能用一部小说处女作来歌颂浪漫且获得成功,应该算是萨拉杰对初恋的最好纪念吧。

  古今中外,距离感都是产生美的最大原因。在《德黑兰的屋顶》中,神秘的伊斯兰城市德黑兰对于陌生读者的空间距离,年轻的帕夏和扎莉之间朦胧感情的心理距离,小说文字和读者感受之间的阅读距离,正是这些距离造就了这么一段德黑兰发生的凄美初恋故事,伴随着政治、友情和成长的故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伊朗首都德黑兰,在很多非伊朗人看来,那是一个女人蒙着面纱、男人满脸大胡子、整个城市灰蒙蒙、时不时发生些战争的宗教之地,阅读萨拉杰的小说如同帮我们揭开了阿拉伯女人的神秘面具。帕夏和他的朋友艾哈迈德们在小巷子里踢着足球,十几岁的法希美可以为了追求爱情而抗拒家人安排的婚姻,高中毕业的孩子们去英国和美国留学,这似乎是个跟大部分国家差不多的国度,但是,小说中最独特的时空点应该是发生在那个国王统治的黑暗时代,那里的人们为了自己的理想和自由不惜牺牲生命的精神,“博士”们的命运就像是巷口的那株红玫瑰一样怒放。如果说西方读者对这种陌生的白色高压恐怖带着阅读的好奇心,那么我们国内的读者应该会在阅读时不由得想到什么呢?

  自传体小说的最大好处是叙述者的真情实感,而同时这却也是最大的弊端。对帕夏来说,赴美之前的那个夏天、秋天和冬天发生的故事,是他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的光阴,但同时,我们也不得不质疑,这一切像是小说叙述者的自私主观回忆。故事的结尾是一九七四的德黑兰春天,隔着三十几年的时间距离,这是一个离开德黑兰在美国生活了整整三十二年的萨拉杰用英语写作的小说,无论是爱情、友情、爱国情甚或是对自己伊朗人身份的定位,都像是一个步入中年的男人对无法拥有的东西的怀念,这或许也就是萨拉杰口中的“浪漫”之美吧。

  《德黑兰的屋顶》读后感(二):人类共有的情感体验——马赫布•萨拉杰访谈录

  李美华 译

  《德黑兰的屋顶》(Rooftops of Tehran)是伊朗裔美国作家马赫布•萨拉杰的处女作。小说自2009年问世以来,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和好评,并获得多项殊荣,如“美国书商协会杰出处女作选”、“2009年读书俱乐部25部最受欢迎小说”和“2009年湾区50部著名小说”等。

  马赫布•萨拉杰出生于伊朗,十九岁时到美国求学,获爱荷华大学电影、播音方向硕士学位和指导设计和技术方向博士学位。萨拉杰走上创作道路有点偶然。他是五十几岁时因为失业才开始写作的。半自传体小说《德黑兰的屋顶》一炮而红。在访谈中,萨拉杰谈到了他创作的初衷就是要讲述一个关于友情、幽默、爱和希望的故事。他认为,这是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的人都珍视的一种共同经历。小说主人公帕沙和扎莉感人至深的初恋、帕沙和阿梅德的友情、阿梅德和法伊美争取恋爱自由的反传统方式以及街坊邻居相互间的帮助和支持,这一切被萨拉杰置于波斯文化背景中,给小说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气息。

  问:你19岁来到美国,已经在这里生活了32年。是什么促使你在人生的这个阶段写出了你的第一部小说的?里面有多少东西是基于真实事件创作的?

  答:谢谢你让大家知道我已经是个老人了!

  问:老人?这怎么可能?我比你大几岁,可我还在生命的黄金阶段呢!

  答:啊,可众所周知,编辑能够永远年轻。不管怎么说吧,回到你刚才的问题,我十岁的时候读了第一本小说,杰克•伦敦的《白牙》,从英语原著翻译成波斯语的,就是在我的小说所描写的那个屋顶上读的。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想写。可是,生活总是阻碍我写作。然后,几年前,我丢了工作。那可是发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了。我开始写作,从那时起就没停过。

  至于小说,有些是基于真实事件,但不是全部。所以,我必须指出,《德黑兰的屋顶》不是传记,这点很重要。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必须指出,我把古莱索尔希写进小说后,把审判的日期以及他在法庭上自我辩护的话都做了修改。

  问:你刚到美国时,还不怎么会说英语,但现在显然已经掌握了这门语言。你是怎么做到的?在一个陌生的国度,没有家人在身边支持,面对学外语这种可怕的挑战,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答:我希望能说自己已经掌握了英语。总是有更多的东西要学!学习一种新的语言,这是成千上万生活在异国他乡的人面临的一个挑战,况且学英语很难,是我做过的最难的事之一。我刚到美国的时候,吃了六个星期巨无霸、小薯条和小杯可乐,因为我只会点这些食物。我敢肯定麦当劳公司在那个季度的收入大大飙升!学任何外语的技巧都在于把自己融入到那个国家的文化中去,和说英语的当地人混在一起,多看电视,还有——还有一个不幸被很多人忽视的要素——尽可能多地阅读。我读的第一本非教科书的英语书是埃里克•弗罗姆的《爱的艺术》。对我来说,那该被翻译成“爱阅读的艺术”。从那时开始,我就很虔诚地阅读。我最喜欢的一些作家已经在《德黑兰的屋顶》里提到了:埃米尔•左拉、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马克西姆•高尔基、杰克•伦敦、约翰•斯坦贝克、萧伯纳、诺姆•乔姆斯基,还有其他作家。

  问:在小说中,你展现了20世纪70年代波斯人和美国之间既爱又恨的关系——还有一些很可笑的误解。美国是暴虐的国王背后的力量,因此也是他们憎恨的敌人,然而美国又是给他们自由和机遇的地方——这种矛盾能制造怎样的情感斗争啊!你刚到美国来的时候,最令你吃惊的是什么?你所碰到的美国人对伊朗有什么误解?

  答:我不想给两个国家中的任何一个做概括,也不想得罪任何一方。所以,如果我接下来的话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美国人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民族:善良、包容、诚实。他们怎么说就怎么做,并且是以公正、平衡的方式去做。这个国家的高等教育是一流的,无论从质量上说,还是从入学率的角度看,皆是如此。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上大学。很多国家都无法接收这么多学生。顺便说一下,70年代来美国的多数伊朗人都是来受教育的。他们不会在某个早晨醒来时说:“我要去美国获得自由。”他们说:“我要去那里受教育。”这是很重要的区别。只是,他们在这里呆了一阵以后,便会完全欣赏我们所享受的自由。

  刚来的时候,令我吃惊的是,尽管能获得很多信息,可只有一小部分美国人知道,或者说有兴趣知道,世界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很大程度上,今天也还是如此。比如,我碰到的很多人对伊朗几乎一无所知,对此我很震惊。我记得20世纪70年代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在一次课堂讨论上,我提到中央情报局1953年成功推翻了摩萨台——伊朗历史上唯一一位民主选举出来的首相,可一半的同学都指责我说谎,因为“美国政府不会做这样的坏事”。连老师都说我的事实是错的。

  有些美国人盲信他们的政府。我的意思是说,得想一想。像美国这样制度化的民主国家不该支持、事实上应该反对世界上任何地方的非民主行为、运动和力量,至少理论上应该如此,不是吗?可实际并不总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有些美国人很难相信,甚至是不理解的原因。想想今天伊朗的形势,美国总统大选前的那个夏天,还有人在岩石底下寻找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们真的无法看穿自己的政府在欺骗他们。

  在这个问题上,伊朗人和美国人分处相对的两极。可能需要上天采取行动,才能让一些美国人相信他们的政府有些部门也很腐败;但同时,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都无法劝说伊朗人相信他们的政府不腐败!很有趣,对不对?

  至于目前美国人对伊朗的误解,我在媒体中看到很多不实的报道。因为伊朗政府与美国政府不和,所以我们倾向于把伊朗人刻画成邪恶的人。媒体宣传丑化伊朗人的形象和信息。同样,我们被鼓励去忘记一个事实:这些我们所谓的敌人,他们也有感情,也能够去爱,也有友情。我们把他们看得如此不同,以致无法想象我们与他们其实有很多共同之处。看到两个伟大的国家之间的隔膜如此之深,我真的感到很伤心。

  问:美国人对波斯历史知道得很少。我对波斯人几个世纪以来经历的外来侵略者的长期占领和压迫特别感兴趣。历史是如何继续塑造波斯文化和社会发展的呢?

  答:伊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之一,拥有很有趣、很动荡的历史。三次大规模入侵给我们的文化、心理、文学和艺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这些入侵者包括亚历山大大帝,他在伊朗被称为“受诅咒的亚历山大”,阿拉伯人,成吉思汗。在侵略中,几百万伊朗人失去了性命,遭受了无法想象的暴力侵袭。现代波斯人都没有忘记这些。除了异族侵略,我们的人民还饱受自己国家暴君残暴行为的折磨。每个国家的历史,以及它的人民对历史的回应,都帮助孕育了这个国家的文化。所以,由于我们的历史原因,我们倾向于对生活持严厉、宿命的态度。我们因悲观而遭罪。我们对权威人士持怀疑态度,总觉得自己成了牺牲品,坚定不移地相信存在看不见的力量暗中控制着一切事件的发展。我们看见了绳子却没看到木偶。同时,我们是个有自我修复能力的民族,在任何境况下都能生存下去,什么也无法摧毁波斯人热情洋溢的精神。这一点也很重要,值得一提。我们喜欢争论——不是讨论,而是争论政治。家庭对我们很重要。我们的友情名扬四海。伊朗是个慷慨的国家,人民善良,而且特别好客。即使是现在,很多到过伊朗的美国人都说,他们为在公共场所遇到的伊朗人的热情好客所折服。你会听到:的士司机没有收美国乘客的钱,吃了东西,餐馆老板却不要美国人付费,普通民众不厌其烦地帮助美国人。我知道有些读者会觉得难以置信,但这是事实。

  问:你回过伊朗吗?你长大以后,它有什么变化?

  答:我确实回去过。我父亲还在伊朗生活。我在德黑兰找不到路——发展太快了!人也不一样了。一踏上伊朗的土地,你就能感觉到空气中有种伤感意味。然而,令人大为惊奇的是,一旦回到日常生活中,你就会发现不屈不挠的波斯精神,那种“什么情况下我们都能活下去”的态度!

  问:我认为伊朗是个岩石密布、荒凉贫瘠、炎热无比的沙漠国家。可当看到你发给我的一些德黑兰的照片,我惊奇地发现,那里绿化很好,有粗壮的大树,还下雪。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伊朗有多大,地理上有什么多样性?和贫困人口相比,中产阶级有多少人?

  答:和通常认为的相反,伊朗是地球上最多山的国家之一。实际上,它是个很漂亮的国家,从国土面积来看,它是世界第十六大国,大约相当于美国的五分之一,各种各样的人口超过七千万,由诸如阿塞拜疆、俾路支、库尔德、鲁尔、亚述、亚美尼亚和其他很多民族组成。伊朗境内有两大山脉——扎格罗斯山脉和厄尔布尔士山脉。最高峰是座火山,谢天谢地,那是座死火山,叫德马峰,高5678米(或者说18628英尺)。这是很容易记住的数字,我在伊朗读中学的时候,地理小测验很爱考这道题目。伊朗东部有两座很大的盐沙漠,大部分地方没有人居住。各地区气候不一样。冬天很冷,西北部会下暴风雪。不管你在哪里,春天和秋天绝对是很不错的。有些地区的夏天又热又干,其他地区则很潮湿,特别是北部的里海边和靠近波斯湾的南部。至于富裕程度,联合国认为伊朗是半发达国家;国民生产总值排在世界第十五。所以,伊朗不是很多人认为的大荒漠。由于工作原因,我周游世界,而里海沿岸是我见过的最葱翠、最漂亮的地区之一。至于生活水平,根据我从互联网上看到的2007年的统计数字,大约18%的伊朗人生活在贫困线下(美国是12%)。构成劳动力的大约3000万人中,失业人口占15%—20%,看你相信谁的统计数字了。所以我认为,在伊朗,确实有中产阶级,但正在萎缩。

  问:你已经回答了我关于伊朗的很多问题,我们还是回到《德黑兰的屋顶》来吧!我最早对小说感兴趣的原因之一是,帕夏和扎莉的爱情故事很浪漫。是你个人特别浪漫,还是出于波斯人的特性?

  答:哪怕我暗示说自己身上有一滴浪漫的血液,我都会被朋友们嘲笑一辈子的!我妻子也会震惊不已。所以,我们得小心点!我想,读者会把自己和扎莉与帕夏联系在一起,是因为每个人都记得自己的初恋。扎莉和帕夏很年轻,这一开始就让他们陷入不可能相爱的境地,如果把社会习俗的约束和扎莉未婚夫的情况考虑进去,他们的爱就更是毫无希望的了。顺便一说,这是波斯文学中“浪漫”一词的定义。浪漫之美在于其不可避免的悲剧结局。值得你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恰恰是你无法拥有的。对那些有兴趣了解更多关于这个话题的知识的人来说,迈克尔•希尔曼的《伊朗文化——波斯人的观点》(美国大学版,1991年)是很好的资料来源。

  问:在小说的原始版本中,叙述者一直没有名字。你最初为什么这样安排,后来又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把他叫作帕夏?

  答:哦,叙述者就是我。那些认识我的人马上就会认出他就是我。但我不希望他用我的名字。所以,我就让他无名无姓。我的逃避一直都很成功,直到你,我出色的编辑,让我相信,是时候把他和我分开了,让我们分道扬镳,过各自的生活。然后,我找不到名字给他用。最终我选择了帕夏•沙赫德。如果我没有取名为马赫布的话,帕夏就会是我的名字了。沙赫德是我父亲的笔名,也是我母亲少女时代的姓。我父亲是位苏非派诗人,在伊朗出了三本诗集。

  问:在很多方面,小说的人物和事件都让我想起人类经历中共同的东西——乐于助人的朋友和家人必不可少的支持、帮助我们度过艰难时刻的幽默的力量,人们屈从的聪明和不那么聪明的方式,抵抗力,政治镇压,爱和被爱的欲望。然而,扎莉可怕的选择以及小说人物对伤痛的过度反应,两者都可能让西方读者感到很陌生。你能否将那些行为放在某个背景当中?这样可能有助于我们的理解。

  答:可以。爱、恨、幽默、友情,这是所有国家所有人共有的特点。我们的文化影响了我们对各种情形做出反应的方式,这点你说对了。除了写作,我还教一门叫作“理解个人和文化差异”的课。波斯人,或者笼统地说,中东人,生活在专家们所称的“情感”文化当中。在这些文化中,人们自由地表达他们的情感,特别是在哀悼的时候。而美国人、英国人和德国人生活在“中立”文化中。在这些文化里,人们的情感不外露,被严格地控制着。比如说,在美国参加葬礼和在伊朗参加葬礼是很不一样的。中立文化的人在情感文化的人看来显得冷漠,没有感情。反过来,中立文化的人会认为情感文化的人情感太外露,表达太夸张。

  至于扎莉的“可怕选择”,我最好不要多说,否则故事就泄露得太多了。除了一点,我得说明,她所做的在伊朗并不常见。确实有发生过,但很少。她精心选择这种极端行为是为了做出有力的表态。

  问:你计划再写一部小说吗?能否透露讲的是什么呢?

  答:我的第二本书已经写了一半。是讲一个男人有四个妻子,但他却认为自己一辈子都被剥夺了爱情!我还没想好题目。将来某一天,我也不敢确定是什么时候,我一定会写《德黑兰的屋顶》的姊妹篇。我只是需要些时间。

  《德黑兰的屋顶》读后感(三):为扎莉而写

  “十公分厚的砖墙把我们隔开,但我几乎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德黑兰的屋顶》中,最为动人的就是帕夏和扎莉之间欲说还休的情愫。一九七三年的德黑兰,扎莉和帕夏是邻居。他还在念高中,她已经高中毕业,婚约对象是人们口中的“博士”,一个典型的知识青年,革命者,并且是帕夏崇拜和喜爱的人。帕夏无法相信,像博士这样的前卫分子怎么会接受“指腹为婚”的传统。他强压下自己的感情,在许多个夜晚,从屋顶上眺望隔壁院子里的扎莉。她在水边读书,或是给弟弟讲故事。她会在炎热的夏季把头发浸湿,汲取凉意。他熟悉她的蓝色眼睛和她的声音。他在并不了解她的时候就爱上了她,而这份爱无从说出口。

  其中有许多细节,也许在中国读者看来,比西方读者更有切近的感觉。揭发与守护,突然被捕的人,表达情感的隐秘方式。故事的高潮发生在博士被捕并被秘密处死后,人们被禁止哀悼,在他的死亡第四十天,恰好是国王的生日。扎莉、帕夏和他们的朋友一起参观游行,身穿罩袍的扎莉扑了出去,并且浇汽油自焚。

  “我在为博士点燃一支蜡烛⋯⋯我爱你。”

  自始至终,扎莉对博士的爱更接近家人。也许在她的心里,自己对帕夏动情不啻一种背叛。博士的死更加重了她的负疚,以至于非如此不能表达她的激烈情绪。她并不懂得博士的主义和纲领。她爱画画爱幻想,是照料家庭的长女。帕夏在目睹扎莉自焚后发疯,恋爱被时代扭曲成悲剧,本是个如此沉重的故事,但作者似乎太关注“我”也就是帕夏的感受。不能不说是第一人称带来的弊端,也许还与伊朗这个国家的风俗有关。毕竟在故事里,身为男子的帕夏是家庭所期待的工程师,他对扎莉的梦想也不过是娶她为妻。

  身为读者的我却无法将目光从扎莉身上移开。帕夏一直在屋顶上看她,可是,他真的看清了她吗?到头来,这是一个男孩的成长故事。他最后去了美国,从某种意义上是作者的自传。萨拉杰在多年之后写下这样一本书,也许是为了纪念他的纯真年代,但可惜的是,帕夏与扎莉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一个高飞,一个折堕。我为那个女孩深深地惋惜。在她最初猜测帕夏意中人的画作上,白衣的女子随水漂去,脸孔阙如。那恰恰成了她自身的写照。

  倒是作者的后记值得一读。“有些美国人对他们的政府有种盲信⋯⋯可能要上天采取行动,才能让一些美国人相信他们的政府有些部门也很腐败;但同时,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都无法劝说一个伊朗人相信他们的政府不腐败。”萨拉杰有他的睿智。这本书说到底是他写给自己的。我站在扎莉这边,难免挑剔。

  《德黑兰的屋顶》读后感(四):你教会了我什么最重要

  故事发生在一九七三到一九七四年间的德黑兰,此时的伊朗还处在巴列维王朝的独裁统治末期,霍梅尼领导的社会革命尚未发生。巴列维王朝为了巩固统治所推行的“白色革命”让社会矛盾激化,整个伊朗在此时都处在一种混沌与不安之中。毁灭预示着重生,动荡孕育着希望,几个刚刚成年的德黑兰少年在此时开始面对了不一样的人生。

  作家讲述了一帮年轻人关于爱情、友情、亲情、理想的故事。“博士”与帕夏亦师亦友,帕夏深爱的扎莉却是“博士”指腹为婚的妻子,当然这不是一个讲述三角恋的故事。“博士”把自己的理想和精神概括为“那个”,并把“那个”传达给了帕夏。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博士”不幸牺牲了,而帕夏、扎莉及好友艾哈迈德等人都因为“博士”的牺牲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在一切难关都读过之后,帕夏终于悟出“博士”所说的“那个”的意义。

  小说通过帕夏的视角来叙述,但真正的主角并非帕夏而是“博士”。“博士”在故事中很早就已经牺牲,但是他的思想和影响力却一直贯穿于故事之中,尤其是“博士”所说的“那个”,更是整部小说的灵魂。在小说的结尾,作家通过帕夏表达出了“那个”的真正意义——“关于荣誉,友情,爱情,牺牲你的所有,警觉地活着,不要假装自己一无所知,因为这是更容易摆脱困境的方式,所有那些加在一起就是那个”。

  其实小帕夏的“那个”并非从“博士”一个人身上获得,帕夏本身其实就是一个载体,他承载了不同人以不同方式对他的教导,最终形成字自己的“那个”。小时候父亲传授他拳击却又禁止他恃强凌弱,这是一种荣誉感;帕夏、艾哈迈德、扎莉、法希美的互相关心互相扶持,这是伟大的友情;帕夏与扎莉之间的付出和隐忍,这是至死不渝的爱情……为了实现这些、保护这些,每一个人都无怨无悔的倾尽全力,做出牺牲。

  仅从故事的角度看,本书的前半部分精彩紧张,后半部分深情动人,同时还在故事中把作家想要表现的那些思想传达的了出来,但这并不能涵盖这个作品的全部。马赫布-萨拉杰作为一个在美国生活了三十年的伊朗人,更加迫切的诉求可能还是希望外国人通过这部小说去正视那个神秘的波斯古国吧。小说中涵盖了伊朗人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从一个客观的角度介绍了一群最平凡的伊朗人。

  有时候国际关系比小说还要离奇曲折,不要看美国与伊朗正因为核问题剑拔弩张,其实伊朗最先进的飞机却是美国的F-14“熊猫”,而这款战绩全世界也仅这两个国家拥有。文学作品可能是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更加有力的宣传,因为它可以不具有明确的政治性,可以让人们看到那些事物最普通却最本质的一面。而生活在中国的我们,也许更容易会对这部小说中和很多情节有些共鸣吧。

  阿富汗战争之后,《追风筝的人》急速蹿红,而在伊朗局势如此紧张的时候,真心希望能有更多的读者通过《德黑兰的屋顶》这部书去了解真正的伊朗,同时也去品味作家在小说中反复强调的“那个”的意味。

  《德黑兰的屋顶》读后感(五):浪漫在波斯文化里更接近与凄美

  小说的背景是在1979年巴列维王朝即将被推翻前夕。一开始,大家还在享受青少年时期的快乐生活——和好哥们躺在房顶上看星星、谈天、讨论情不自禁又被禁止爱上的女孩。后来他们的世界开始发生变化,当崇拜的博士被萨瓦克迫害致死,当父亲的老友莫名其妙蹲了18年监狱又被抓回,当扎莉为博士自焚,当好朋友艾哈迈德被抓进监狱…当真主不能解释这一切苦难,作者开始苦恼、愤怒、最后却无可奈何。

  正如他父亲在发现儿子越来越无法控制与恐怖政府正面抗击时,巧妙地用亲身经历告诉儿子了一个道理,一个也是现在的我需要明白的道理:

  “这是个不公平的世界,很不幸,在这个国家,被告发和有罪是一样的。我很幸运,我碰到一个至少愿意倾听的人,虽然他对这个体制的态度和村长一样。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的。生活并非总是公平。”

  当你无法改变一种糟糕透了的、你一天都不想再忍受的环境,那么你还是要swallow它。如若不然,便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这就非但没有改善你的环境,反而使自己suffer more。是很不聪明的。

  而就这本书,作者19岁逃离“危险的”家乡,在语言陌生的美国生活了30年后,得益于失业,开始书写自己家乡为背景的故事。的确,越神秘的环境越容易引来人们的阅读兴趣,而即使在放开发达的美国,还是存在很多对伊朗这个国家的过度丑化。人们总以为,美国这种高度民主的国家,其行为一定是反对非民主行为,无法或者不愿意相信伊朗很多悲惨的历史,是美国政府“心怀鬼胎”的在支持。而作为伊朗/美国两种文化的旁观者,作者不愿摄入政治太多,而是通过描写发生在家乡伊朗的一系列关于友情、爱情、亲情的故事,带领人们了解伊朗,也表达了对身处苦难中的家乡的希望。

  《德黑兰的屋顶》读后感(六):马小军在伊朗长大

  “革命与青春”在中国语境中已经成为带有特殊含义的文学母题,围绕其所创作的艺术作品也很快形成叙事上的固有模式,但是这种绵延数十年的创作在进入上世纪80年代后便戛然而止。这种已经不再受到欢迎的文学主题却在电影领域重生,姜文饱受赞誉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可以被视为是这一话题在电影世界的延续。

  电影主人公马小军身处“革命”和“爱情”的双重激情中,尽管后者的“革命”只是文化意义上的,是臆想中的。姜文对青春期爱情的解读是情欲性的,带有革命胜利者特有的肆无忌惮。

  而在伊朗裔作家马赫布·萨拉杰在《德黑兰的屋顶》中所塑造的世界里,波斯少年“帕夏”身处真正的“革命”中,他的爱情是压抑的、困惑的,是恐惧中的甜蜜,也更加可信。

  伊朗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与杀戮的历史。政治和宗教的高压已经融入到所有伊朗人的集体意识中,像楔进记忆里的一枚铁钉。马赫布·萨拉杰将小说的时间放在1973年,那一年因为濒临伊朗巴列维王朝垮台,正是伊朗的政治高压和恐怖统治的最高潮时期。人人自危中,秘密的革命在酝酿,革命者受到追捕和杀戮。

  马赫布·萨拉杰在这部小说中让我们近距离目击了四十年前,一个陌生国度的人们是如何在保守的文化和恐怖的政治中挣扎求生,让我们对伊朗人面对亲朋被杀戮被驱赶时的痛苦感同身受。在中国式的革命故事里,冲突被简化为“革命者—反动派”的二元对立,在这之外的所有人都被虚化为背景,贴上敌我阵营的标签。

  而《德黑兰的屋顶》这部小说,以一个青春期少年“帕夏”的视角描写了“革命”的社会生态环境,革命者的父母、未婚妻、朋友乃至邻居等成为了主角,革命者及其活动反而被虚化成为一个符号。从某种程度上说,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比“参与者”的视角更加可信。

  如果说文学是一种文明在世界上的发声,那么中东已经失声太久。尽管有萨义德的东方学,但他那种偏于政论性的文字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艺术的例证。直到近些年,土耳其、阿富汗、伊朗等地的作家纷纷出现,这个过程如草灰蛇线般若隐若现。帕慕克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只是其中一个涟漪。

  “东方文学”再也不是口头民谣和宗教神话的图景,带有异域色彩的现代性叙事成为这些作品的共同特征。

  事实上,从文学地图的角度看,帕慕克的获奖只是一个孤例,更有代表性的作家是这样一些人:他们的青少年时期在中东、西亚等地区度过,政治的高压和宗教民族的冲突成为整个青春的背景音,成年后又带着少年时代的记忆在西方世界生活,却也没断了与故乡在血缘和文化上的关系。他们是两个世界的“旁观者”,这使得这类作家得以以异域的立场重新审视自己的母国及其文化。

  不约而同地,他们选择了自述的体裁进行创作。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对急于倾诉和表达的作者来说,自述性的书写最适宜将文学想象和个人体验融为一体。

  以阿富汗为背景的《追风筝的人》、以伊朗为背景的《我在伊朗长大》和这部同样以伊朗为背景的《德黑兰的屋顶》都属于这一类。

  我能理解这部小说在美国的大热,一个原因是作者在事隔四十余年后又一次将人们带回了那个封闭的国度、残酷的年代;更重要的是,小说的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当年美国政府在伊朗的不光彩角色的反思。

  但是历史钩沉和政治反思显然不是作者的意图所在,这其实是一个身在异乡的旅人对故园的纪念,对青春的祭奠,充满乡愁与星空般的梦幻。

  《德黑兰的屋顶》读后感(七):大时代里的小人物

  美籍伊朗作家马赫布•萨拉杰的小说《德黑兰的屋顶》就像是一幅朴素清丽但层次丰富的淡彩画,故事单纯清明,内蕴却充满了张力,耐人寻味。

  故事的背景是一九七三到一九七四年间的德黑兰。此时的伊朗还处在巴列维王朝的独裁统治末期,充满了动荡与不安。少年不识愁滋味,那个时代背景下的少年们,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梦与希冀之中——在夏日的夜晚爬上屋顶睡觉是伊朗人特殊的习惯。当十七岁的帕夏和最要好的哥们爬上夏日的屋顶,却意外地被邻家院落里的女孩扎莉吸引,并且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但糟糕的是,那时的扎莉已经有了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一个典型的知识青年、革命者“博士”。更弄人的是,帕夏原本就是“博士”的崇拜者。于是,略带苦涩却美好纯真的单恋,交织着对何去何从的茫然,这群年轻人就这样浸淫在自己的青葱岁月中。

  只是个人的欢喜悲愁永远无法与时代脱节,尤其是在那样的乱世。“博士”最终为了革命而牺牲,而扎莉为了表示抗议在游行时点火自焚了。难以想象,这突然而至的一切会给帕夏和周遭的年轻人带来怎样的创伤。似乎一夜之间,纯真的孩子们看到了大人世界的真实面目,或者说,看到了人情的无奈和残忍。于是,那些夏日的夜晚,那些和哥们一起做小坏事的岁月,那些明朗而美好的时光,就此一去不返。但毁灭预示着重生,动荡孕育着希望,谁也不知经历过这一切的德黑兰少年们的命途又会去往何方……

  很佩服这本小说的作者马赫布•萨拉杰。他并非一个著名到家喻户晓的作家,这本小说甚至是他在年过半百后的处女作,却热销了十二个国家,感动了数百万的读者。令人惊叹的是,在萨拉杰笔下,那种欲说还休的小儿女心思被描述得如此深微幽细,让人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那些星光熠熠的夜晚,忆起混杂着微笑与泪水的初恋时光。

  而当萨拉杰把这些个体化的经历放置在波澜壮阔的历史背景中时,一切就更显得跌宕却无奈。一场美好的恋爱因为时代而被扭曲成了悲剧,于是大时代里的小人物的命运让人唏嘘不已。而这种因为命运或是历史情境造成的悲哀,往往有种凄楚的浪漫。正如萨拉杰对于“浪漫”的理解——“浪漫的美在于其不可避免的悲剧结局。值得你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就是你无法拥有的东西。”

  而造成这浪漫悲剧的历史情境和宏大背景呢?也会因为这些所谓小人物的悲欢情仇而不再扁平和单一。这让人想起当年大热的电影《泰坦尼克号》。1998年的那版比起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版本,更令人感同身受,因为它将所有的焦点都放在了一对情侣在这场灾难中的多揣命途,而非泛泛地浏览众人的命运。在艺术作品中,太多的焦点往往会让观众的感情没有支点。而对于大时代里的小人物的关注,是出于一种人文关怀,体现的是对人性的尊重。

  所以,尽管人常常会被时代的洪流抛向某个大叙事的境地,但回转头去,便只有内心的情感真实可触;所以,伊朗动荡的局势映衬着帕夏的初恋岁月,让人感慨这些少年对于爱情、友情和理想的执着,也让那段波涛汹涌的历史在我们的眼前立体鲜活起来。那句:“十公分厚的砖墙把我们隔开,但我几乎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诉尽了帕夏对扎莉的情意,感人至深。而这样的感情本身就有着伊朗人特有的气息——热情、善良、对生活持着宿命的态度。而当这种感情纠缠在伊朗动荡的时局里,仿佛又暗示着伊朗与美国之间又爱又恨的关系——美国是暴虐的国王背后的力量,因此也是伊朗人憎恨的敌人,然而美国又是个给伊朗自由和机遇的地方——那种矛盾会制造出怎样的情感斗争啊!

  细细品读,可以感到小说的节奏前后有别——前半部分讲述帕夏、扎莉及一众少年的故事时,和缓淡然,但到得后半部讲述因为时局造成的命运急转时,节奏明显变得紧张激进。萨拉杰对于小说架构松紧有度的掌控,让整部小说的情感直白且真切,也让读者体悟到这其中的爱恨情愁,不仅是个人间的,也是国家和民族间的。作者对于个人悲喜与宏大叙事之间关系的深刻理解让这二者成为同构。《德黑兰的屋顶》把这些多层面的感情自然地交融在了一起,所以尽管小说的叙述风格简单朴实,一如伊朗电影那质朴而富于纪实性的画面,但静水流深,令人掩卷思绪万千。

  《德黑兰的屋顶》读后感(八):爱过的

  “如果我有生命,我会去冒险的。”年轻人因为理想主义而殒命,专制统治下人们的惶惶和无可申诉的悲伤,被过早掐断的充满爱情幻想和温暖的17岁的夏天,飞离这片土地去美国寻找幸福的知识分子们,这是1973年的德黑兰。小时候读故事,好的结局就是一个好的国王把一个坏的国王打走了,人们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可是,在血淋淋的历史面前,究竟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博士信仰马克思,帕夏他们喜欢无政府主义,亲美的西方派和伊斯兰富国派,国王、总统、苏丹……人们几乎什么都试过,甚至民主,真的能带来幸福吗。扎莉为了博士选择在国王游行中自焚,这又是多么熟悉的一个选择,一切吵扰仿佛是一个无解的谜题。我只能局限的判断,只有爱是对的,那在屋顶默默遥望星空的夏夜,那张在水池边四个人铺上红毯子笑闹的照片,是永恒正确的,也是最美的

  《德黑兰的屋顶》读后感(九):屋顶上的爱情

  摘自《文学报》 作者:何 况

  在传言美国和以色列将联手对伊朗进行军事打击的时候,读一读长篇小说《德黑兰的屋顶》,有助于加深我们对伊朗人和波斯文化的认识。

  《德黑兰的屋顶》是年过五旬的伊朗作家马赫布•萨拉杰的处女作。作者生于伊朗,19岁时赴美求学,现居美国旧金山,其大部分家庭成员也客居美国或加拿大,但他的父亲——一位伊朗著名的诗人,仍坚持住在德黑兰。作者在书后《给读者的信》中解释说,他起意写这部作品,是想展示伊朗通常不为人知的一面——热情、有趣、慷慨的人们,借此“把沿袭了几个世纪的波斯文化的一小部分重新唤醒一下”。

  小说讲述了巴列维王朝残暴统治末期几个单纯美好的伊朗年轻人的秘密爱情故事。夏日的夜晚,伊朗人喜欢在屋顶上睡觉。1973年夏天,帕夏和哥们一起在屋顶上偷偷谈论着美国电影。帕夏爱上了邻居女孩扎莉,而扎莉却已经和革命者拉明订了婚。纠结的是,拉明正是帕夏非常崇拜和喜爱的人。帕夏只能默默地从屋顶上眺望隔壁院子里的扎莉。故事的高潮发生在拉明被捕并被秘密处死之后。虽然人们被禁止哀悼革命者,但扎莉、帕夏和朋友们还是组织了一次游行。这天恰好是国王的生日,扎莉以浇汽油自焚的决绝方式表达了她的激烈情绪,亲眼目睹扎莉自焚的帕夏也因此发了疯。那是伊朗历史上一段最黑暗、最压抑的时期,原本美好的恋情就这样被时代扭曲成悲剧。

  在小说中,作者还表达了20世纪70年代伊朗和美国之间既爱又恨的关系:美国既是暴虐的国王背后的力量,同时又是给伊朗人自由和机遇的地方。两种文化冲突制造了诸多误解,作者在附于书后的访谈中感叹道:“看到这两个伟大的国家之间隔膜如此之深,我真的感到很伤心。”看得出,作者虽然身居美国,但心中却始终燃烧着对伊朗的希望之火。

  《德黑兰的屋顶》读后感(十):宁可摔得更重,也要爬得更高

  宁可摔得更重,也要爬得更高

  ——读萨拉杰《德黑兰的屋顶》

  这是一个涉及三位伊朗年轻人的爱情故事,但绝非三角恋。故事发生的1973年,正是巴列维王朝摇摇欲坠之时。主人公帕夏和邻家女孩扎莉的初恋浪漫得让人心醉也心碎,这对浪漫恋人最终并未能结出爱的美好硕果,因为父母早就给扎莉指定了一位未婚夫、同时也是帕夏好友的“博士”。故事最后,扎莉以泼油自焚的壮烈方式,痛斥了那个杀害未婚夫的巴列维王朝。虽然痛失了初恋爱人,感情颇为失落,但帕夏终于明白“博士”的真实身份,并懂得了他所从事事业的伟大意义。

  这本书是年近五旬的马赫布•萨拉杰的处女作,一经问世,便震撼了美国书坛,并迅速被十多个国家引进翻译。原版中并没有帕夏这个人名,而是冠之以“我”,所以许多读者宁可将此书看成是马赫布•萨拉杰的个人自传。对于此点,马赫布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事实上,很多作家的写作,都是在书写自己的过去。本书中帕夏爬上的那个屋顶,正是现实中曾给马赫布少年留下深刻印记的德黑兰屋顶。

  就笔下帕夏与扎莉的这段浪漫恋情,马赫布的理解是,“浪漫之美在于其不可避免的悲剧结局。值得你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恰恰是你无法拥有的”。当然,这并非他刻意拆散这对鸳鸯的用意所在,在那个时代,在传统的国情面前,这样的结果本就是无法扭转的必然归宿。

  最终失去恋人的帕夏,其实承载着另一个极为重要的功能,那便是时代的亲历者与那个社会现实的见证者。这一角色的设置,就像是作者安放在那个时代,却可以跨越时空,刻意向今天的读者讲述当年故事的“第三视角”。

  帕夏是与扎莉这对初恋的亲历者,透过他的这一视角,读者可假以其身,窥探上世纪七十年代伊朗人的爱情、友情、亲情。帕夏同时又是民众推翻巴列维王朝的旁观者,透过这一载体,读者可以感知公众对巴列维王朝的愤懑与失去耐心,可以看清黑暗的巴列维王朝在惊恐中如何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在谈到《德黑兰的屋顶》这个书名时,马赫布•萨拉杰称,是因为十岁时在小说所描写的那个屋顶上,读完了人生中的第一本小说——杰克•伦敦的《白牙》,而这本书堪称他与文学的初恋。但书中多处对房屋特别是屋顶意味深长地描述,难免不让读者作出更为深刻地联想。

  对于朝北不能晒到阳光的房子,帕夏的母亲一再声称,即使白送也不要,因为“它们总是晒不到阳光。它们是滋生细菌的温床。”母亲就像是审判那个时代的判官,以这些看似平淡无华的语言,却又一次次充满双关的韵味,道出了伊朗那个时代的社会“病灶”。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夏日夜晚伊朗的人们都喜欢在屋顶上睡觉,而母亲一再叮嘱帕夏,“每年从屋顶上摔下来的人都有好几百呢。”对充满青春气息的帕夏而言,呆在德黑兰的最高屋顶上,至少是自己那个时代的最大乐趣之一。这样爬得太高,虽然可能如母亲所说的那样一不小心会摔得更重,但因为可以看到更多别地方看不到的星星,可以将夜幕下的德黑兰尽收眼底,帕夏丝毫不在意母亲的劝告。其实,冒着被摔的危险爬得更高,只为看得更清,这何尝不是那个时代最为寻常的民众渴求,何尝不是不屈民族精神的鲜活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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