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也累,但有我在。
经常也会收到一些朋友给我发消息,说自己的表达欲退化了,已经很难再讲出些什么东西,很苦恼,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其实也不是个例,你以为只是过得很好的人是这样吗?过得不好的人也同样。虽然这两种生活状态是不一样的,但容易催生出来的结果却很趋同。
过得不错的人,越投身于现实生活本身,越是习惯用行动去代替表达,能力不用就必然会钝化,会消失。
过得糟糕的人,在频繁通过表达来达到宣泄作用之后,物极必反了,有想说的说不出了、没想好从何说起、也觉得没必要说了。
我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两个时期,「没办法平和地表达」,或是「感觉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都是很痛苦的状态。是一种心在加速老去、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麻木过程。
很多时候我也会顺着这种生活的打磨弱下去,因为觉得累了之后就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还好。因为曾经听过、也看到了许多前车之鉴,有自以为是的过来人说太多总结性陈词,我们也就习惯地认为这种麻木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但其实不是,成长只有一条必经之路,那就是不断地反抗。反抗被打磨,反抗变得麻木,反抗顺应潮流,反抗自己的反抗。
或许只有带着一种永远不服的精神去成长,水才会流动,湖的波澜才能被掀起,然后越过了边界,成为大河、成为瀑布、成为海。
大家都说就这样吧,世界也说就这样吧,你想了想,也觉得那就这样吧。水就静止了,等不到任何一场风暴和巨大降雨,水就死了,阳光暴晒之后把最后一滴液体蒸发,湖底就成了凹地,沙土慢慢掩埋,就像湖从未存在过。
我承认,我经常会被自己过头的焦虑所伤害。因为它会让我很难着眼于当下的生活,我总是看更远的地方,连同期待也放在远方。常常我静不下心来拖这一次地,叠好这一件衣服,我甚至总在想明天的事,我怎么样做会更好,我会不会更好。
而这个方面我确实有在改变,因为活在当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它不只是一个被人用烂的讲道理的词,它就是一件如果真正做到了,人生一定会变轻松的事。
我自己觉得,这应该也算我自我反抗的一种。那除此之外,除了在表达欲上的坚持之外,我最大的反抗应该就是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这是一个充斥着谎言的世界,我们只能去相信自己对于事情的判断,而为了让这种判断的依据更为可信,不得不去自我反思,不得不把眼界放得更高。
每个人之间的差异太大了,有时太自以为对,就会经常在内心深处对别人的人生品头论足,但其实这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有时间浪费精力去试图改变别人的选择,不如让自己认为的「对」更可信,做多一些靠近「对」的事。
相比起来,我其实更欣赏固执的人多过摇摆不定的人,哪怕固执本来是一个偏贬义更多些的词,但固执的人还是更有意思。
至少固执的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能够独立思考,并找到做这件事情给自己带来的意义,无论这个意义的大小、无论其是否被人认同。
所以我经常跟自己讲,很多人的话可以听,但没必要听进去。我自己是什么样的家庭背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怎么走到的现在,以及要如何走到未来,不是哪个社会学家或掌握话语权的知识分子大概归类、数据分析一下就能总结的。
别人一掀起「原生家庭的影响左右人的一生」风潮,然后你也开始把全部的东西归咎到那上面去,别人又掀起「怪原生家庭的人都是垃圾」风潮,你又开始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头上。
这样的行为其实挺幼稚的,因为人主要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即便是你在这样的顺应潮流中获得了某种认同,你也永远无法获得认同感。失去了反抗,也就失去了独立思考,你认同的是一时的趋势,而趋势本身就是轻浮的、不持久的。
我自己在想问题的时候会很少用「说白了就是」这样的方式去思考。因为这样去想问题,得出结论很简单。你看完一篇文章,然后从中得出一个结论太简单了。照个趋势走,那文章都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们直接通读所有俗语金句就能过好一生了。
但可能吗?当然不。我们要试着去看到过程的发散和细节的流露,看到事件的前因后果,甚至是在得出结论的时候还要问自己这个是正确的吗,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