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表白。。。
钱儿爸说
晚上睡前,听着她们娘儿俩屋里格外安静,不像她俩风格,平日里小钢炮一样的濑子姐,一提起睡觉二字就百般不乐意,不央着钱儿妈讲个十几二十几本书是绝不会同意关灯的,而且钱儿妈讲,她也不闲着,自己扮演各种角色,配各种音效,卧室里往往炸了锅一样,那叫一热闹。
所以今晚听到静悄悄的卧室,格外不适应,特好奇。于是我轻轻推开门,就见濑子姐侧着身子,背对着门,倒在床上,正自说自话念叨着什么。钱儿妈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冲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立刻站住了。
床上的濑子姐,正投入地冲着个电话手表自言自语。看着手表上的语音识别系统,随着她的话不断显示着一行行字,好像在一问一答,姐特别惊奇外加兴奋,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什么“你好,我是小朋友”,“你好,我是姐姐”,然后惊奇地说,“妈妈,你看,她有字”。“我有字,我可以写作业。。。”
我捂着嘴笑,这姐每次看哥哥写作业,都羡慕得什么似的,在她眼里这是件极神圣的事,尤其是哥哥竟然可以写那么多字,她热切期盼着自己写作业那一天的到来。所以在这样自顾自的随口说语境下,真应了那句话,言为心声,孩子更是如此。
可她接下来的话,却再也没离开过妈妈:“我妈妈特别爱我,我妈妈相信我自己,我妈妈特别想我,我妈妈还会给我喝奶,我妈妈还会给我吃糖,我妈妈还会给我吃甜甜圈,我妈妈特别好。。。”
她一遍遍重复着,看着手表上的字,好像一种确认,让她觉得踏实和满足,特别享受,边说边点头,说得质朴认真,听得我心里五味杂陈。我跟钱儿妈对视一眼,都红了眼眶,我冲她点点头,偷偷关了门出来。。。
其实平时在家里,濑子姐是跟我“一伙儿”的,知道我拿她没办法,宠着她,所以经常听钱儿妈说她两句,姐就边假哭边大喊着,我找我爸爸呀,爸爸,你在哪儿呀。。。
每次这样的时候,我也绝对”顶得上”,立刻出现,当然不是无条件地由着她,我会抱着她哭会儿,让她的委屈有释放的地方,然后开解她,帮着她跟妈妈道个歉,总之各种帮她找台阶,想办法,让这娘儿俩“化干戈为玉帛”。
所以我这个“靠山”她是认的,平时有什么事儿也总爱腻乎着我,但今天听到她对妈妈这番爱的表白,却是让我大大的感动欣慰。她没有用“我”作主语,全用的我妈妈怎么怎样,我妈妈特别爱我,我妈妈相信我,我妈妈特别好。。。
这是孩子下意识的表达,脱口而出,因为心里有,妈妈平时对她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都存在心里,这是真的母子连心,父子天性,这是一天天朝夕相处,不辞辛劳,不厌其烦,一手带出来的孩子。
伴着濑子姐的话,那些她小时候,更小时候的样子,那些伴她成长的画面,一幅幅涌上心头,都还那么清晰,正因如此,所以她的话,听来才让我们觉得不仅温暖,且有点心酸吧。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一路走来,一路走下去,不容易,但绝对是快乐的,因为有爱,孩子再小,也识得爱,这有多好。
胡思乱想着,我听娘儿俩卧室没动静了,很想再进去看看,于是轻轻推开门,屋里黑着灯,只有钱儿妈捧着手机的亮光,睡了吗?我轻轻问,刚刚。钱儿妈说。你怎么还看手机?钱儿妈轻轻叹口气,真是个好孩子,真没白疼她,我在看她小时候。说着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是濑子姐躺在妈妈怀里——
娘儿俩当时在车里等我录音,这视频我看过不知多少遍,不到两岁的濑子姐,正跟着妈妈咿呀学语,那个小萌萌的样子,早成了我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就像视频里拍的,妈妈想方设法让孩子开心,快乐,陪着她,跟她玩儿,耐心地教她。。。
我记得当时大冷的天儿,娘儿俩在车上一等我就是几个小时,就为了陪着我,让我录完音出来可以马上见到孩子,然后我们一起再去接哥哥放学。
类似这样的折腾、辛苦很多很多,但都算不得什么,尤其现在看来都是幸福的回忆。还有什么能比一家子人厮守一起,更美好更值得珍惜的呢?所以我想这样的陪伴和厮守,也都会留在孩子记忆中,她知道爸爸妈妈彼此有多深爱,也知道爸爸妈妈对她的爱,因此才表白得那么笃定和踏实。
看着视频,我深深感慨,爱是孩子成长的基石,她能感受父母对彼此的爱,感受父母对她无保留的爱,才能接受他人和社会对她的爱,才愿意在将来,对自己的孩子,对他人对社会真心付出她的爱,并同样感受到幸福和满足。
我想,对孩子来说,这是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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