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大姐,今天一早就下着绵绵秋雨,天阴沉沉的,我有些憋闷,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仍是气闷得很。忽而想到今天是你下葬的第三天,也就是给你圆坟的日子,但我远在千里之外,不能回去看你,给你坟上添一把新土,我立时泪如雨下,心痛得不能自己。大姐,从你8月4日11时离世的那天那时起,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念你,以至于我神志恍惚,头昏不已,浑身酸痛乏力,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大姐,八月一日下午四时许,我在北京的家里接到姐夫要我六时前赶往医院的电话,说医生已表示对你的病无能为力,并劝姐夫将你送回老家医院,姐夫征得家人的同意后,才决定用救护车送你回家的。姐夫电话通知我说:“不忍心,但医生又无回天之术让你姐起死回生,来吧,看你大姐最后一眼。”姐夫可能觉得我当时在北京,一时回不了老家,见不到大姐了。我接电话时腿就打软,手就发颤,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梯,出门正赶上一辆的。不到一小时就来到医院。我和弟弟姐夫从五楼你在的重症监护室,用推车将你接出来,只见你嘴里鼻孔里插满了管子,心脏起伏着,看得出,你很憋闷,供给的氧气根本不够使得。医生说路上要用矿泉水清洗管子,我立时去医院小卖部买了10瓶。眼见得救护车疾驰而去,我才回过神来悲哭。大姐,我知道你这一走将意味着什么,明里说回老家,其实是医生把你推出门外,让你回老家等死神召唤。你知道吗?姐夫和我们姊妹借遍了亲朋好友,凑到了172万医疗费,再也借不到钱了。卖房子一时也找不到买方,也就是说实在没钱治了。医院规定:治疗费一天都不能拖欠,要提前交押金。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啊!我一遍遍地哭诉念叨着:大姐啊!大姐,难道你就这样走了吗?难道你就这样没救了吗?半小时后我离开医院,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挪不动步子,我现在回想不起来我是怎样打的车,几点到的家都不记得,只记得那一夜头疼的厉害,心疼的厉害,吃了两次救心丸,一次降压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8月3日晚,又是彻夜难眠,心绪难宁,总感到要有事情发生,也想到大姐你,但马上加以否定:不会的,大姐这才回老家几天?
8月4日下午三时许,我去超市购物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妹妹给我的手机短信:大姐走了。我立刻紧张起来,打回电话问妹妹消息可是真的?大姐为什么走的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