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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陶“新散文”艺术审美趋向论

2020-05-21 08:54:51 作者:张勇 陆阳 来源:《青年文学家》 阅读:载入中…

黑陶“新散文”艺术审美趋向论

  黑陶“新散文艺术审美趋向

  2019-08-13 06:53:32 青年文学家 2019年20期

  张勇 陆阳

  作者简介:陆阳(1970.12-),男,汉,江苏无锡人,本科研究方向文学评论勇,男,籍贯河南新野县,211院校硕士研究生毕业,文学评论者。多年教师经历房地产开发企业医院媒体工作经验,现从事企业文化策划宣传、企业内刊、自媒体矩阵布局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20-0-01

  以1998年云南《大家》推出专栏标志中国的“新散文”已经走过了十个年头。居于江苏无锡的黑陶,是“新散文”的代表作之一。多元化写作手法叙述风格、陌生化的艺术效果探索汉语美学的无限可能强烈语言情感撞击呈现父性江南逼真肖像,黑陶式新散文具备了别具个性魅力风采,值得从创作理论进行一次系统梳理

  《夜晚灼烫》(2003)、《个人背叛冲击传统散文的声音》(2004)、《绿昼》(2006)、《漆蓝书简——书写被遮蔽的江南》(2007)、《中国册页》(2013)、《泥与焰》(2017)、《二泉映月》(2018),是黑陶“新散文”艺术探索之脚印,更是其艺术审美趋向的轨迹。从日常生活的审美化,到对“新散文”的孜孜以求,让我们更好地感受洞察到“新散文”艺术审美的形成确立,乃至于流变、以至于未来走势

  首先,赓续古典文学“感兴诗学”的传统,成功把“感兴诗学”创造性引入到“新散文”的创作实践中,有着极其传神的艺术表现力

  阅读黑陶式“新散文”,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中国古文学“感兴诗学”之传统。黑陶式散文把“感兴诗学”的意蕴内涵充分运用到其新散文的谋篇布局主题立意上,可谓匠心独具常用常新,历久弥新,形成了自己独有的风格特质

  拿《泥与焰》散文集中的一篇《米》来就事说事吧,是散文还是诗歌,是强烈的情感还是炙热火焰燃烧,是散文的形式还是诗歌腾跃性的天马行空,汉语美学在黑陶笔下无往而不至、无所而不能。“臟现在被粮食秘密充满。”开头一句话,咋一,突兀异常;细细思量结合标题却胜过千言万语;以少总多,“一粒晶莹的米,是一面镜子。”——映出汉族故乡奔涌的菜花月光一样弯曲河流狭窄的石街、竹子山岳……夏天父亲严寒母亲……“晶莹的米,像河流一样泻我的童年少年,晶莹的米,也是我心中的一个国度”——屈原思想、台湾诗人烦恼庄子李白杜甫、李贽、官气重了点的李绅、黄仲则、龚自珍,“通过汉语的米,我感到了我与他们没有间断的连接。”

  感兴诗学,重点在于“兴”。在黑陶笔下,他物是“米”,“所咏之词”是父亲、母亲,是童年、少年,是屈原、庄子、龚自珍,是河流一样的米粒,是汉语的米,是眼前的米,南方的米,熟悉的米,秘密的米,他们“来自大地内部的黑暗,来自,我热爱者的血。”

  其次,南方民间边缘文化、边地文学空间的开掘,极大丰富拓展了“新散文”的表现领域;地理空间与文学空间的交融,更是其随笔式、文学类散文的永久魅力之所在。

  自由地表达,江南的另一种美,这是黑陶的艺术追求,相比较小说诗歌,这可能是散文这种文体的一个天然优势。《漆蓝书简》的五十篇文章,约五十座江南乡镇,在作家看来,就是江南的核心层面,这多多少少让我们这些外乡人感到意外——“自觉避开世所熟知已然丧失内里的江南旅游热点地”,这种艺术探究、摸索,不惜失败、撞壁,难道不是另一种的艺术执著?

  就拿《泥与焰》中《酒席》一篇举例吧,详细介绍太湖地区1980年代农家每逢子女婚嫁、砌屋上梁等人生喜事,总要请厨师摆酒席的农村习俗,详尽而不失生活真实,历历在目之感顿生。这在学者教授所不齿,然而,这种民族的集体无意识、民间传统文化贯穿其中,黑陶看似据实抒写,其中蕴含着对已逝韶华、岁月的追忆与凝望,多少往昔的情愫涌上心头,几多故土情怀萦绕盘桓,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自难忘。

  随手一翻黑陶散文书目《麦》、《农宅形式》、《蠡河》、《油坊》、《东坡肉》、《芦花》、《陈独秀墓》、《合新陶瓷厂》、《往丁蜀中学之路》、《在书场》……这是一幅活生生的民间文化生命场,像磁铁一样牵动着作家敏感多情的神经!

  边缘化的地理、文学空间叙述策略,其背后是一种开掘有活力的民间文化空间的潜在冲动和抗衡主流文化传统的叛逆意识。当代学者王一川有着极为远见卓识的看法:“中国文论现代性传统中存在着三种层面:显性主流传统、隐形亚传统(边缘)和若隐若显传统。” 黑陶的新散文创作实践,不是契合了学者王一川先生的论断了吗?这同样是一种创作实践与理论的契合,难道我们不可以把这些新散文作家的创作实践与理论看作是一种共谋?从而完成“新散文”的创造性变革与转化,这难道不是吗?

  最后,文体的杂糅,多种体裁手法的渗入,文体实验性质极为鲜活与突出;黑陶新散文的生态系统初具形态,涵养、丰富并进一步深化其人文精神乃至思想淬炼,正是其广阔驰骋的疆域和施展文学抱负的必经之途。

  鲁迅诗化小说《伤逝》、小说戏剧化的《鸭的喜剧》、史铁生散文化小说《我与地坛》、《命若琴弦》、《病隙碎笔》以及京派文学的诗化小说,都说明小说在发展演变中,向诗歌、散文、戏剧借鉴有益的营养与成分,反过来也促进了小说文类的丰富;同样黑陶新散文向纪实、消息、特写、传奇、新闻、诗的留、公共语言的抄录、书信、日记、访谈、科学笔记、蒙太奇、年谱、故事等应用、非应用体裁乃至手法的借鉴转化,这使其“新散文”文体实验的性质更为鲜活与突出。也突破了之前散文的呆板与拘谨狭促的格局——秦牧、杨朔、刘白羽式散文的终结,同时宣告了一个散文新时代的开始,这是当下散文作家的特殊使命决定了的。

  “皈依并不在一个处所,皈依是在路上。”史铁生所说的正好契合了黑陶在“新散文”艺术之路上的探索,这条路没有一个终于能够到达的目的地,但并非没有目标,走在路上本身即是目标存在的证明,而且是唯一可能和唯一有效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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