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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外交读后感精选

2022-03-14 15:18:07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大外交读后感精选

  《大外交》是一本由(美) 基辛格著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95.50元,页数:82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大外交》精选点评:

  ●纸质差

  ●啃完

  ●又到了半年一度得写论文季了...

  ●一口气读到倒数第三章,然后两年之后读完最后两章,还是依然觉得,基辛格大概是天才吧。

  ●国际关系里程碑般的巨著!文字读起来很带感,就是太厚了,70W字啊。。。

  ●这个版本的汉译烂透了!

  ●那些能带来长久稳定的和平的国际体系,都取决于均势,均势也是一种更为宏观的战略思维,不仅仅是有所为有所不为,而是要更为宏大,将势态推向下一个平衡点,并长期保持稳定。

  ●翻看第一页就想翻下去。

  ●二流的外交家写的二流外交史

  ●择日续读,被宏大的论述惊呆了

  《大外交》读后感(一):与尼克松回忆录相比,基辛格的原著或者翻译不够简洁

  总之行文太花哨,有些段落要看老半天才明白意思。尽管尼克松有很明显的意识形态思维,但是写回忆录比较严谨,冷静。基辛格的大外交有点像脱口秀节目,搞笑段落比较多。可能是跟尼克松与基辛格晚年的不同境遇有关,尼克松写的像是反省录。

  《大外交》读后感(二):基辛格三部曲丨何以世界,何以中国

  由《大外交》潜入历史,寻溯民族国家的兴起、欧洲均势的碰撞与国际体系的形成,再入《论中国》,感受两百年来中国内部的风云变幻和中外对话的波折起伏,最后到《世界秩序》里思索展望未来世界运行的规则和不同国族的相处之道。

  古人云,“读史使人明智”,“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大概是因为,史书将读者置身于更加开阔的时空之中,让人发觉现时现世不过是岁月长河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尘,其来路可辨,其前程亦可判。

  有人说,“中国学”研究的意义在于,以他者视角观之,可以让我者明晰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譬如,你正襟危坐于一座房屋之中,屋内的陈设装潢就被你收于眼底、了然于胸,可是仅凭自己,你也只能了解到这个地步,若想知道房屋的外观样貌以及所处方位和周边环境的信息,你便要仰赖屋外观察者的介绍告知。我们中国人,大抵都是那个正襟危坐于屋内的人,身份和处境局限了我们的认知,需要可靠的外界信息作为补充,才能了解自身的全貌。

  如此说来,基辛格的三本大部头便是中国人了解自身与认识世界的不二之选。《大外交》纵论欧洲四百年,以史实为据,剖析当今习以为常的外交概念与规则之前世今生;《世界秩序》聚焦不同文明的世界观和古今多代的力量对比,探索多元与多极化世界中新秩序的孕育与存续;《论中国》则试图把中国放在洋人首开中国国门以降的大背景下,探究古老的中华文明智慧与新兴的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如何在相互作用中,形塑了当代中国的对外交往与内部景观,并展望中美关系的未来。

  由《大外交》潜入历史,寻溯民族国家的兴起、欧洲均势的碰撞与国际体系的形成,再入《论中国》,感受两百年来中国内部的风云变幻和中外对话的波折起伏,最后到《世界秩序》里思索展望未来世界运行的规则和不同国族的相处之道,一番旅程下来,历史知识的丰厚自不必多言,更重要的是,我理解了许多规则的底层逻辑,许多决策的深层格局,更收获了宏大的格局,在知己知彼的基础上既怀有爱国立场,又能摆脱狭隘的民族主义视角的藩篱,从而以开阔的视野和平和的心态,看待并试图理解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

  谁创造了历史

  选择背后的价值观

  哈利从密室中脱险后,邓布利多校长语重心长地告诉他:“It is our choices, Harry, that show what we truly are, far more than our abilities.”选择往往比能力更重要,而能决定做何选择的,往往是我们的价值观。换言之,选择往往是价值观的体现。因此,只有理解了他人的价值观,才能更深刻地理解他行为背后的动机。

  价值观这一分析路径,可以解释美国的许多外交行为。美利坚民族独特的历史经验和政治文化让他们对自己制度的优越性深信不疑,也认为自由、民主等价值观具有普世性,需要他们不遗余力地向全世界推广,以拯救在他们看来陷于水火的千万旧大陆居民。基辛格也直言,“与美国打交道的国家需要懂得,美国对事物的判断永远不可能与美国对民主制度的看法分开。”另外,两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国力的强盛和其他国家的相对衰落,更加剧了美国人传播其信仰价值的热忱。

  或许有人会说,美国人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但平心而论,当一个国家或一种文明独步全球时,其实很难对其他文明产生发自内心的重视与尊重。遥想当年,我们的先辈也曾以为华夷天下就是世界运行的唯一法则,直到他人声势日隆甚至打上门来时,我们才第一次正视了西方。这也揭示了一个略显残酷的道理:只有当自身强大到不容他人等闲视之时,我们才有可能赢得真正的平等与尊重。当然,在自强的同时,我们亦不能忽略甚至无视他人之所长,毕竟,一次疫情就足以让我们看到,未来的师姐不能仅有一种药方。

  民族主义,福祸相依

  三十年战争后,欧洲统一的观念衰微,民族国家初具雏形,十七世纪,法国首相、红衣主教黎塞留首开“民族国家利益至上”的现代外交之先河,自此,民族主义的浪潮渐渐从欧洲席卷全球,在两次世界大战后达到顶峰。

  中国,往何处去

  《大外交》读后感(三):宏观叙事的意义

  作为一个历史学生,虽然我也拿奖学金,但是我觉得我的历史水平应该是不及格的。不及格的表现在我没有历史感,除了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其他的重大历史事件,我几乎不知道。个中典型是,有一次上课,老师问了一个细节,说《遏制战略》中,斯大林和魔鬼的交易指得是什么,哪怕书中有着明确的1936年这个时间线索,我都不知道它说得是《苏德互不侵犯条约》。

  虽说少有我这么差劲的,但这个现象未必是个体现象。历史学本科生要学习通史,但也没人敢保证自己每一门都有兴趣,在确定了兴趣方向和论文选题之后,读“工具书”的效率远远大于读“宏观著作”。对于论文产出的要求,性价比的追寻和一系列原因,在碰到问题的时候,哪怕是去翻史学方法论,我可能都不愿意去碰宏观巨著。间接的原因是我觉得在这里面可能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更直接的原因是,太长不想看!

  研究者的眼光一般也习惯在历史发生的“当下”寻找答案。当然,他们的理由比我们要高端,主要因为历史档案的浩如烟海,怎么查,怎么看,怎么用,关键最后还要怎么在有限的篇幅里表达出来,是个技术与艺术兼备的工作。更何况,成为个中高手之后,再回头去看鸿篇巨著,可能总有那么一点像在玩大家来找茬。

  自己不看就算了,《大外交》这本书,想成为历史学专业推荐书目可能也不太容易。虽然他是在写外交史,但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历史学著作,反而应该归类为以历史叙述见长的政治学著作。不过鉴于D类著作和K类著作在图书馆里的亲缘关系,这不算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可能是它的篇幅和写作模式,从篇幅来看,它的跨度太长了,从17世纪的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开始,一直写到21世纪冷战终结,这难以匹配任何一门专业课的教学目标。而且不加引注的写作风格,也对具体的论文写作带来挑战。没办法从他引用过得材料中得到进一步线索,说直白一点就是,抄都没办法抄。

  于是,当我去豆瓣给本书五星好评的时候,发现它的豆瓣评分突破9星,但是读过的人数只有数百。

  如果从具体的需求出发,这本书可能很难符合任何一项直接目的。但是它作为一种宏观叙事可能足够提供某些意义。

  相比“宏观叙事”,后现代好像更喜欢“历史碎片化”这个问题。无论是在这个问题的讨论上,还是努力制造碎片上,大家都不遗余力。是的呀,“当下”的材料已经足够多了,一个国家的想法,向内可以深入到某个具体部门对于决策的影响,向外可以扩展到国家与国家之间互动关系的影响。每一个都能衍生出无数的选题和论文。至于向前溯源,向后分析影响,那就更难了,自家一亩三分地都忙不过来,谁还有空去扫别人家的门前雪呢?

  研究要想要有深度,自然不可有太多枝节,叙述本身更是一门艺术,要求在有限的篇幅就具体问题进行有说服力的陈述。但是这种点到为止,麻烦在于看不见的危害。

  毕竟,人脑海中的“问题意识”诞生于自我认知,而在混乱的、不连续的历史时空感中形成的“问题意识”容易天生残疾,在这种残疾的基础上对于事件“真实意图”的推测与分析,很容易就变成一种杠精式自问自答。其显著特点在于一边断章取义,一边自圆其说。这不是对修正主义者的攻击,只是阐述我的个人经历,我觉得自己当时写得文章都基于这种杠精分析,以后也很有可能。

  “宏观叙事”的最大价值,也许在于纠正这种错乱历史时空感。本书描述了自1648年威斯特伐利亚体系至里根时期的国际关系。精彩之处不只是在宏观本身,更在于架构宏观的观点。当然,优秀的作品多以观点为安身立命之本,可相较于微观历史,宏观叙述要能够在更广阔的时空中,完成那些在微观研究中没办法突破的任务。

  本书的任务很明确,讲清现今外交格局的由来。作者明白这是由于两大外交传统多次冲突中碰撞后产生的化学,而非物理反应。所以他整本书都在追寻这两大外交传统:“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的来源,以及二者的融合、变化。相较于其他外加理论著作,甚至相较于某些历史学著作,这本书的分析方法避开了“理论定义”,他并不在讲现实主义外交哲学的时候搬出霍布斯和《利维坦》,也不在讲理想主义的时候使用洛克的《政府论》。作者的习惯是直接描述具体国家的外交风格,叙述各国运用怎样的原则去处理拿破仑战争、德国统一等一系列问题,以及他们如何调整原则上的分歧与矛盾,又怎样因为无法调和而导致外交体系的崩盘,甚至战争。

  也是因为这种叙述风格,哪怕不借助理论分析,也让读者得以明白,经由100多年硝烟固定下来的“权力政治”如何根深蒂固左右了欧洲人的外交方式。这种对“国家利益”的清晰界定,对国家利益至上的维护,哪怕在二战之后,在欧洲已经无法左右世界格局之时,依然成为他们外交斡旋的基石。

  关于美国,若仅仅关注战后问题,我很多时候会产生一种意识形态上的困惑:欧洲和美国外交行为是否有一致的出发点?有多一致?一致的依据又是什么?美国真得是在追求理想主义的外交目标嘛?理想主义是否只是美国追求国家利益的托词?而更难界定的问题是,美国外交追求的国家利益究竟是什么?因为我们惯常的认知更多来自权力政治,这让我们更容易理解斯大林的想法,欧洲人的想法,但是死活搞不清美国人在想什么。

  而在具体历史问题的研究中,我们往往又得到相悖的答案,因为具体问题没有办法得出超越问题本身的结论。例如,NSC68号文件是否代表了美国外交政策的转型?这相当难以界定。这份难度在于以什么为参考标准,如果以其前后某一具体的外交文件作为参考依据的话,那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甚至更简单的划分模式就是按总统来分,毕竟每个新上任的总统,一定有自己的风格,也总得做出点和前任不一样的事情。

  但是在《大外交》的宏观视角中,这一切是可以用统一的论调来进行叙述的。本书的另一半篇幅,便用以描述自威尔逊以来,一套完全区别于“权力政治”、“国家利益至上”、“均势原则”的外交方针——理想主义的“法制原则”和“集体安全”。

  遏制战略,或者遏制这个词语本身,在基辛格看来并不代表美国对权力政治的认同,它的意识形态基础是理想主义的。NSC68号文件,并非这个模式的开创,而是一种确定与固化。至于凯南,他的手段或许部分是现实主义的,比如他对要点区域的划分模式,这符合权利政治中的对利益的判断方法,可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现实政治模式的。凯南的耐心和坚定并不妨碍它要以对方的社会形态发生变化作为结束冷战的目标,而一国的国家利益建设在另一国社会模式发生改变的基础之上,持这种思想的“现实主义者”的确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理想主义是思维模式,集体安全是原则之一。不管美国外交方针怎么变,在《大外交》看来,尼克松之前,这个模式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性的变化。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美国没在德黑兰之前进行谈判;朝鲜战争时,没有在取得决定性军事优势时谈判;在苏伊士运河危机、匈牙利危机、柏林危机时没能制造出合适的压力推动外交谈判;越南战争就更别提了,逐步升级,缺乏战略决战的风格在基辛格看来简直是自杀行为。他认为美国一贯这样,希望用集体安全的法律原则来解决问题。法律原则的模式就是一定要评判个是非对错,在对错基础上进行裁决,美国代表的是正义的一方。但在国家之间,天知道对错的裁决标准在哪里。

  越南战争末期,尼克松政府开始意识到权力政治的必要性了,基辛格自己是现实政治的代表人物,他写这本书,也是在表示它对于权力政治有非常深刻的理解。他知道这种模式的欧洲血统,也知道这种模式更适合于计算国家的利益,从而能更有效判断干涉与否的边界和强度。相对于理想主义模式主导下的遏制战略,它的操作虽然精巧且不易,但胜在清晰和可行。在他看来,中美建交自然属于这种模式的建树之一。

  本书最成功的地方可能在于用长篇巨制和“主题再现”的谱曲方法,让读者知道了什么是European way什么是American way。但是同样,这种泾渭分明的表现,让他对美国遏制战略的评价在某种程度上,观点大过事实,批评和指摘也大可在这个过程中被精明的模糊掉。尤其在提及尼克松政府时期,每当他需要为自己现实主义外交模式的挫折辩护之时,都可以拿理想主义来当靶子。因为他的答案就是this is american way, it is what american is的逻辑循环。

  这种解释模式当然没办法适用于很多具体情况。就像加迪斯在《遏制战略》序言中提到的,这幅画作中,有一些内容难看地突出于画框之外。但是,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同一个公式解决掉,那还有什么是需要研究者去费心翻阅档案的呢?

  碎片研究的意义在这个时候凸显出来。很多人说,我们这个年代的研究太碎片了,其实我们可能仅仅是缺乏了碎片与碎片之间的联系而已。而宏观叙述就能很好充当这些联系的罗盘,我们没必要扔掉罗盘仅凭直觉,然后说,啊,我迷路了!

  《大外交》读后感(四):大外交,是什么?释老毛 毛有话说

  环境空前复杂,斗争空前激烈。

  该骂就得骂,该谈也得谈。

  清华大学国际关系专业的首席智库、学科带头人,阎学通教授沉不住气了,尼玛,外交艺术本来是外科手术一般精妙的高深手艺,在中国从胡主编、自媒体到出租车司机,咋谁都能指点江山?

  战狼系外交的盛行,有人发出感叹,挖掘其知识根源上的偏差。

  外语人才担任外交官员,可能是一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失误。其实外交战略、策略、艺术、技术,看似高深莫测,讳莫如深,但说难也不难,原理并非不传之秘,其实就像我们个人生活中的为人处世,怎么交际往来?怎么处理邻里关系?怎么攒人品?怎么交朋友?怎么对敌人?

  “国与国”本质上和“人与人”的关系模式大同小异,如果你正直、善良、坦诚、守信、讲原则,日久见人心,自然人人有口皆碑。

  (后疫情时代,中国面临修复国际形象的艰巨任务)

  人们往往有个误区,实力决定一切,拳头硬就是有道理,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事实是,实力是外交的因素之一,但并不是全部:历史上很多实力大国外交方面却处处被动,一步步陷入困境,例如一战前威廉二世领导的德国;也有很多小国长袖善舞,超越大国,发挥了四两拨千斤的力量,例如拿破仑战争之后梅特涅主政的奥地利。

  (川普上台后,美国优先路线也导致口碑下滑,在吃老本)

  一本书即可启蒙,我推荐外交奇才基辛格博士的巨著《大外交》,厚厚的大部头,是其毕生功力的汇集,通过梳理几百年外交史事例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外交的本质是什么?一句话概括就是:国家利益最大化的和平共存之道。

  如果一方能完全吃掉另一方,则不需要任何外交手段;如果双方开战,则意味着外交努力的失败,“枪声一响,没有赢家”。

  根据基辛格的总结,人类文明发展出来外交四大原则:国家利益至上原则、势力均衡原则、大国协调原则、集体安全原则。

  优先关系:在这四条原则中,最核心的是国家利益至上原则;其余三个原则,都是为了维护国家利益,才衍生出来的。

  一、国家利益至上原则

  诞生:三十年战争

  人物:黎赛留

  标志事件:威斯特伐利亚会议

  突破点:国家主权得到确认,国家间外交出现,宗教和家族关系的考虑让位于国家利益

  结果:法国成为欧陆强权

  其实现代意义上的“国家”概念出现非常晚,在欧洲中世纪后期,民族国家才诞生,领土、主权、国家利益这些观念才逐步进入人们的头脑,形成新的政治观和世界观。

  国家,其实是观念拟制的产物,是一种想象的共同体。实体存在的是一个个具体的个人,早期人们只有部落、家族、教会、领地这些概念,没有国家意识。中国亦然,古代社会叫“天下”、“朝廷”,天子是天下之共主,连领土的边界都不是清晰的,在边疆存在大量的“宗主-藩属”关系,在基层大都是宗族自治,只知其家,不知其国,朝廷只是天子之器。

  近代的民族国家,起源于欧洲,之前都是领主分封建制。在中欧的德意志地区(神圣罗马帝国),围绕着奥地利的王位继承,哈布斯堡家族与他的反对者在1618年到1648年爆发了三十年战争。这是一场教会战争,哈布斯堡家族信奉天主教,反对者信奉新教,欧洲各领主的邦国纷纷根据宗教立场站队。当时的主流观念,教会利益是高于国家利益的,王权必须有教权加持。

  欧陆的霸主法国,已经开始出现民族国家的观念,当时主政的是首相黎塞留,这个名字如果你看大仲马的小说,经常以反派角色出现,其实他是类似于管仲、乐毅、张居正的一代名相。法国本来是天主教国家,皇室和贵族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按说应当站哈布斯堡家族,但哈布斯堡家族盘踞的德语区,如果统一成为一大强权,地缘政治上将对法国构成威胁。也就是天主教阵营内的哈布斯堡王朝和法国波旁王朝,存在国家利益冲突。最终,法国选择了支持新教阵营,国家利益高于教会利益。

  这一事件,标志着外交第一原则的诞生:国家利益至上。

  二、势力均衡原则

  诞生:遏制法国国王路易十四

  人物:英国国王威廉三世

  标志事件:七年战争

  突破点:欧洲各国之间,一旦力量对比发生有利于某一个国家的变化,其他国家就立刻把自己的力量投到另一侧,以维护大国之间的力量均衡

  结果:18世纪“外交革命”后英法争霸百年

  法国在欧洲大陆崛起之后,成为第一强国,法王路易十四号称“太阳王”,不可避免的与海权大国英国发生冲突。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之后不久,欧洲列强间进行了“伙伴交换”,被称为“外交革命”。英国与普鲁士结盟,夹击遏制法国;同时互为传统对手的法国和奥地利缔结同盟关系。

  势力均衡,成为英国的大陆政策基础,也是英国的安全保障,不能让任何一个国家独霸欧陆。英国是海权国家,大陆是陆权国家,大英帝国的利益和兴趣重心不在欧陆而在全球殖民地(大陆上几百年一直是法兰西、普鲁士、奥地利、俄罗斯几个陆权大国撕逼)。二战之前,英国对大陆的政策一直是光荣孤立,势力均衡,坚决避免介入欧洲大陆的内部纷争,只选择代理人,扶一派打一派,永远当一根搅屎棍,坚决不让任何一国坐大。路易十四冒尖就与普鲁士结盟遏制、拿破仑冒尖就联手普奥俄组织反法同盟、俄罗斯冒尖就联手法国策划克里米亚战争、德意志冒尖就联手法俄搞出协约国……德国铁血首相俾斯麦一针见血的指出:“英国的政策永远是,在欧洲大陆上找一个用自己的拳头去保护英国利益的傻瓜。”

  三、大国协调原则

  诞生:拿破仑战争

  人物:梅特涅

  标志事件:维也纳会议

  突破点:恢复法国大革命前的局面

  结果:欧洲获得百年和平,启发了后来的国联和联合国

  大国协调原则,起源于拿破仑战争之后的维也纳会议。此时欧洲已经进入近代,民族国家成型,形成几大列强并存的格局,从西欧到东欧是:英、法、普、奥、俄,此为欧洲五强。法国大革命,拿破仑崛起,最后被其他四大国联手摁下去,战后召开维也纳和会。

  此后外交上遇到事,由欧洲几大王朝家族商量着来,奥地利、俄罗斯、英国、普鲁士四国同盟,把外交从谈判桌和战场上,搬到了皇上、大臣们的密室中,大家不需要实际下注,只需要在纸面上亮明自己的力量和诉求,地盘和利益根据各自权力的大小有序分配,谁也不要有非分之想,这样就没有必要非得兵戎相见了。

  大国协调效果如何呢?虽然不公,但非常有效!因为大国决定论,大国之间不兵戎相见,小国是翻不起风浪的。维也纳和会形成的世界秩序叫“维也纳体系”,从拿破仑战争到一战,大国协调原则和维也纳体系,保障了欧洲上百年的基本和平,百年无大战。

  梅特涅,就是欧洲的苏秦张仪!

  四、集体安全原则

  诞生:二战尾声

  人物:罗斯福

  标志事件:雅尔塔会议

  突破点:集体安全体系的参与者,对破坏和平的行为看作对所有国家共同的挑战,所有国家对违反安全原则的侵略国进行集体制裁,以此保障国际和平及秩序

  结果:联合国安理会诞生,世界总体和平至今

  集体安全原则,是20世纪两次世界大战的思想结晶。一战后组建了国联,就想奉行集体安全原则,维护和平,但各大国心怀鬼胎,国联缺乏执行机构,决议软弱无力。例如日军发动9.18事变,侵略中国东北,国民政府申请国联裁决,国联派出李顿调查团,结论是日本构成侵略,但只是道义谴责,日本以退出国联抗议,国联的决议没人执行。

  二战后吸取了国联的教训,罗斯福在雅尔塔会议构想出“联合国”这一国际组织,由美苏英中四大国做国际警察(法国当时是沦陷国,维希政府附逆,没资格,戴高乐后来力争才挤入),组成安全理事会,国际上出了问题由安理会四国商量着来,一票否决,大国谈妥了,再由其武装力量负责执法,为国际社会提供集体安全。

  由此,国家利益原则、势力均衡原则、大国协调原则、集体安全原则,四大原则构成了大外交和国际关系的基石。这就是人类社会一步步迭代形成的外交智慧。

  那么,有没有失败的例子呢?在基辛格看来,历史上外交原则失效的原因有二:

  一是外交被理想原则束缚手脚,主导外交原则的大国,不敢使用战争威胁、经济制裁等动真格的手段,治服那些挑衅了原则底线、甚至跑出笼子的国家,结果,原则颜面扫地,俱乐部关门大吉。

  案例:二战前的国联和绥靖。

  欧洲大国在一战后朝野恐惧战争,和平主义泛滥,政客们采用绥靖的方式处理外交,不愿有力回击,助长了法西斯的气焰。如果国联在日本发动9.18事变之时,就强力出手干预,制裁日本,那么可能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七七事变和太平洋战争。国联无法限制法西斯国家的一次次挑衅,国际规则不断被羞辱,最终在二战中失去作用。

  同样,纳粹德国也曾面临生死攸关的“莱茵兰时刻”。1936年,希特勒悍然出兵凡尔赛和约规定的莱茵兰不设防区,是公然违约,是惊天豪赌,如果那时英法强力回击,二战之火可能熄灭在摇篮。希特勒后来承认:“在进军莱茵兰以后的48小时,是我一生中神经最紧张的时刻。如果当时法国人也开进莱茵兰,我们就只好夹着尾巴撤退,因为我们手中可资利用的那点军事力量,即使是用来稍作抵抗,也是完全不够的。”结果,英法选择了退却和忍让,导致了后来战争的一步步来临,付出的代价更为惨烈。

  二是大国的自我膨胀,让外交成为国家间争霸的工具,最后,战争就成了唯一的外交手段。

  案例:威廉二世的“中二病”。

  在德意志建国过程中,天才的政治家俾斯麦明白,普鲁士要想统一德意志,最大的障碍是法国,为此发动普法战争,又见好就收。为长期制衡法国,俾斯麦组建三皇同盟,也就是德意志、奥地利、俄罗斯,中东欧的三个古老的传统君主国联盟,维系欧陆的势力均衡。

  威廉二世上台后,罢免了老成谋国的俾斯麦,依仗德国实力提升,对外咄咄逼人,战狼出笼。在三皇同盟中,对于巴尔干问题,奥俄之间本有矛盾,都想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原来俾斯麦悉心协调,但威廉二世理解不了俾斯麦那种高超精明的外交手腕,牛逼哄哄,偏袒德语兄弟奥地利,导致沙皇俄国退出盟约,东方的三皇同盟瓦解。西方对外又贸然与英国争霸,挑战日不落,争夺全球殖民地,提出个热血口号“我们也要阳光下的地盘”,当时外交界对威廉二世的光荣与梦想莫名其妙,因为德国根本不是海权大国,海外殖民地价值并不大,就夺了几块非洲不毛之地,虚荣的代价却是与英彻底反目(英国皇室还有德国血统);俾斯麦当政时一直很清醒的设定德国头号大敌就是近邻法国,远交近攻、联俄制法是国策。结果俾斯麦留下的制衡战略破局,威廉二世四面出击,矛盾激化,在丧失外交优势的情况下,最终引来一战。

  沙俄退出后,转而与英法结盟,组成协约国;德奥这对冤家兄弟组成同盟国。两大阵营对峙。德国作为新兴大国虽国力精进,但外交失当导致的地缘战略已经输在起跑线上,因为德国不得不面临东西两线作战,还得照顾弱逼的奥地利,焉能不败?

  一战、亡国,威廉二世退位做了寓公。据说,晚年威廉二世读到德文版《孙子兵法》的一句话:“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仰天长叹,说如果早20年读到这本书,何至于今日。

  几百年的外交史、四大原则、两条教训,就是基辛格这本《大外交》的精髓。外交当学梅特涅、俾斯麦,如专家所言,那是一种精巧微妙如开颅手术一般的技艺,知己知彼,求同存异,权衡利弊,审时度势,理性、审慎、克制、务实,例如我国老一辈政治家在血雨腥风中凝结的外交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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