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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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 Shreya Gupta  

　　歌曲© /  苏打绿 - 无与伦比的美丽

　　每晚21:30，与你说晚安

　　情节提示：年轻的世界总是繁花似锦，想得到的东西太多，为了钱选择代孕的女孩，命运如何？

　　女孩子年轻时的资本除了身体，还有大脑，别用身体代替大脑赚钱

　　01

　　那年俞清欢二十岁，在一个不好不坏的大学读书

　　曾经对爱情深信不疑的她，直到谈过几个男朋友都是所遇非人后，醒悟到二十来岁应该是脱贫的年纪，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上

　　大三的时候俞清欢是出了名的兼职狂，每天白天除了上课就是奔波在兼职的路上，只有晚上会放松一下，跟微信上附近的人闲聊几句

　　跟陌生人总是能敞开心扉，俞清欢家境不太好，母亲去世，父亲再娶，新的家庭容不下她，她很少回家，学校也没什么朋友，大多时候她都是独来独往

　　渐渐地她胆子大了起来，开始跟几个聊得不错的陌生人线下约会，仅限于吃饭聊天，从没做过越界的事

　　后来她不再满足于跟同龄人的交往，总觉得那些男孩子幼稚且笨拙，于是会倾向于跟比自己年龄大的男人交往

　　有一天俞清欢答应了跟一个外贸公司的大叔吃饭大叔开着一辆大奔停在街角一处不显眼的地方，俞清欢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施施然坐上了副驾驶

　　她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坐大奔了，连同驾驶座上坐着的人，她也从没记得过她只是享受这种猎艳的过程，让别人对自己感兴趣，然后全身而退

　　02

　　晚上大叔送俞清欢回来，她失魂落魄地走在校园里，跟大叔的约会很愉快，他具备一个成熟男人所有的优点，给了俞清欢很多关于她的未来中肯的建议

　　在回来的路上，大叔跟她说了自己的家庭，跟妻子是因为利益联姻走到一起的，结婚十几年没有孩子，所以希望俞清欢帮他生一个孩子，酬劳是二十万，孩子生下来就跟俞清欢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只要十个月，她就会有二十万，二十万，自己要打多久的工才能挣到二十万？

　　思索良久，俞清欢心动了

　　大四实习那年，俞清欢住在大叔给她租的公寓里安心养胎，大叔经常来看她，他的妻子也默许了这件事，有时候还会来给俞清欢送点补品

　　十个月很快过去了，生产的过程很顺利，是个男孩，俞清欢看了一眼，小宝宝眼睛还没睁开，心里没什么起伏，她心想：自己大概是最不称职的母亲了吧

　　身体恢复之后，毕业手续办完了，俞清欢带着大叔给的钱随便找了一个城市定居下来，住的地方离海很近，俞清欢有时下了班骑着单车走在沙滩上，觉得过往种种像是做了一场梦

　　如今大梦初醒，幡然悔过，还不算太晚

　　03

　　遇见沈然时，俞清欢觉得几乎是命中注定的，在对的时间点，遇见对的人

　　于是沈然告白，俞清欢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时间过了那么久，她还是渴望爱情的，想有人陪伴，有人知她冷暖，有人与她立黄昏，问她粥可温

　　两个人谈了五年恋爱，沈然脾气急躁控制欲强，俞清欢温吞，同居的生活一开始是甜甜蜜蜜，时间一长便免不了鸡飞狗跳

　　只是沈然是真的爱俞清欢，所以才会在有异性同事向俞清欢示好时跟人家大打出手，知道俞清欢去外地出差约异性朋友吃饭时大发雷霆

　　俞清欢说他太幼稚了，提了几次分手，沈然每次都痛哭说他会改，不要离开他

　　他们恋爱五周年纪念日那天，俞清欢跟沈然去吃牛排，灯光暧昧，沈然的脸在飘忽不定的灯光里有些落寞，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清欢，我们总是这样吵架，你厌倦了吗？

　　俞清欢心里咯噔一下：怎么？

　　反正我是厌倦了，不如，我们结婚吧！话一说完沈然变魔术似的掏出来一个戒指，单膝跪在了俞清欢面前，周围的人都纷纷祝贺他们，俞清欢眼眶红红地点了点头

　　没过几天，两个人从民政局出来，俞清欢看着结婚证上的戳五味杂陈，觉得就像是合格猪肉上的标志，既有通过检疫合格的自豪感，又有其实自己的本质承担不了这种认可的内疚感

　　而这份内疚，全都来源于那个孩子如果沈然知道，他会包容自己的曾经吗？俞清欢不敢赌，不想破坏她所贪恋的温暖

　　04

　　婚后日子过得平淡，没多久俞清欢怀了孕，第二次为人母，这次自己终于可以看着宝宝长大了，而且沈然对自己百般呵护，俞清欢觉得自己何其幸运

　　孩子长到三岁那年，俞清欢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大叔打来的，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八年来根本没有摆脱这个污点，反而就像这个八年都没换的手机号一样，在自己的人生里根深蒂固了

　　大叔在电话里声音急切，大意是那个孩子，几天前确诊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如今只能进行骨髓移植保命了但是大叔身体状况很差，不具备捐献条件，所以只能找他的亲生母亲能不能救救他

　　俞清欢脑子一片混乱，匆忙挂了电话，把大叔的电话拉黑了，她不敢让那个孩子，打破她现在平静安宁的生活

　　原来有八年了，第一次听到这个孩子的消息，那年离开的时候删除了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的人，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了

　　惶惶数日，有一个周末俞清欢跟沈然带着孩子出门，一出楼道突然一个老人跪在了俞清欢面前，俞清欢吃了一惊往后躲，这才发现眼前这个老人是大叔

　　才过了八年，那个谈吐不凡意气风发的商人，如今竟然是这样的光景了，头发白了大半，身材略微发福，浑浊的眼睛直直望着俞清欢

　　清欢，你是他的母亲啊，你没看到，小风有多可怜，他才八岁，你忍心看他来人间一趟，就这么走吗？

　　沈然懵了，一时之间忘了怎么反应，回过神来把大叔搀起来，让他去家里坐坐，慢慢说清楚，俞清欢没有跟上，她说想静静，然后自己跑去楼顶吹风沈然知道这件事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怎么办？罢了，自己做的事，自己必须承担后果

　　沈然送走了大叔，跑到楼顶去找俞清欢

　　你真脏这是沈然吐出的第一句话，满含鄙夷

　　俞清欢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僵硬：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在储藏室藏的那些信，我可都看了，你和前女友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瞒你的有事，你不也是吗？

　　沈然突然冲过去跟俞清欢纠缠，像是发泄对俞清欢的不满，又想是掩饰被戳中的恼羞成怒俞清欢被他推搡到天台边上，不自觉地往后退，直到她尖叫着坠了下去，沈然才看到那段没来得及修的栏杆

　　05

　　俞清欢死了

　　那天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裙角上的小蝴蝶，在她坠落的那一瞬像是要飞起来

　　沈然懵了，他没想过要杀死她的，他们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往，但错不致死啊，他还想和俞清欢白头呢沈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后悔害怕心痛惋惜种种复杂情绪融合在一起

　　哭过之后，他先是给大叔打了电话，拜托他照顾自己的孩子，他们是兄弟，以后有什么事让他们一起扛吧，大叔了然，带着孩子回去了

　　沈然入狱那天，大叔带着孩子来看他，沈然说自己很后悔，都过去那么久了，何必要那么冲动呢，跟俞清欢过了这么多年，自己早该知道，她是想跟自己好好过的

　　第二年俞清欢的祭日，大叔带着两个儿子去看她，大一点的男孩牵着弟弟的手，在俞清欢墓前说：妈妈，虽然从来没见过你，可是听爸爸说你很漂亮，你给了我第一次生命，弟弟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那个时候满山遍野开满了花，白色的蝴蝶落在俞清欢的墓碑上，跟她裙角上的一样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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