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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之版图的读后感大全

2020-07-22 23:41: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歌之版图的读后感大全

  《歌之版图》是一本由[英] 布鲁斯·查特文著作,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元,页数:372,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歌之版图》精选点评

  ●古老澳洲的梦幻小径。常常了是读游记穿插期间的笔记有趣,尽管并不局限于澳洲(购于2011年4月23日世界读书日)

  ●澳洲土著文化,太美丽,太纯净。也是史诗传奇足矣涵盖整个人类的原始印记。该保护,该珍贵。 以歌定义边界很脆弱奇葩文明。一路迁徙

  ●比巴塔哥尼亚那本写得好

  ●搬清理藏书。有兴趣的,请豆邮。不包邮,支付宝支付。10元。

  ●其实最棒的是笔记部分,为了这个又买了英文版,相Bruce的原文叙述会比中文翻译流畅很多。

  ●澳大利亚土著

  ●正是对鲜血的共同嗜好,以杀取乐的生活习性,这种该隐的标记人类同其猿类近亲区分开来,也使人类跻身于最致命肉食动物之列。人拥有的物越多,恐惧就越深。再没有哪个民族犹太人那样强烈感受到定居所带来的道德困境

  ●在火车上读会好些吧

  ●保护土著人自由。那是一种安于贫困的自由。

  ●不知所云。。。

  《歌之版图》读后感(一):欧洲挽歌

  澳大利亚委奇山的群山中有一座圆锥形的小山,比周围的更矮小一点。几年前,铁路公司想在那炸开个口,这样至少能省两英里。这片地区是土著阿兰达人的北部边界。铁路公司放出话去,让地土著来认领所有权

  澳洲土著没有现代西方这种边界的概念,在他们的头脑里,边界是一条纵横于澳大利亚的无形小路,每个人都有自己土地,每个人自从出生之后就继承了一段歌谣,能够吟唱这些歌曲本身就意味着一份使命,意味着拥有一片土地的“所有权”。澳大利亚全境有无数条不知名的小径纵横交错形成迷宫般的网络,欧洲人称其为“幻小径”或“歌之途”,土著人则称其为“祖先足迹”或“大道”。

  铁路公司放出话之后,结果一群人都声称是那片地的主人。来到这片丘陵之后,那群人四下转,眼睛里满是恐惧,一位长老从头到脚都抖起来,说,此地的梦象是蛆。

  这是传奇人物布鲁斯•查特文在《歌之版图》中讲述到的一个故事,本书可谓澳洲土著文化的一首挽歌,读来令人唏嘘

  澳洲土著没有历史,不过他们有自己的神话传说。在他们的传说中,世界的起源是一场大梦,是为“梦创时代”,根据那片丘陵一线的歌谣,大梦时代曾有位祖先搞错了秩序,从而没能控制丛林蝇的生长周期,于是蛆虫潮水般吞噬了整个平原,所有植被一扫而空,成了今天这个样子。那位祖先把蛆虫赶到一起,然后把它们埋到巨石之下,自打那以后,它们就在地底下繁衍。长老说,要是那座山被炸开,会发生更猛烈的爆炸,飞蝇如乌云般腾空而起,笼罩全球,放出毒素,毒死所有的人和动物。

  澳洲土著人有一种同大地难以割舍的哲学,大地赋予人类生命,赐予人类食物、语言和智慧,而在人走完自己的一生之后,大地又接受了他的躯体。一个人“自己的土地”哪怕只是一片空地,其本身就是神圣的,不应受到伤害。会因为修筑公路、铁路或开矿而伤痕累累。谁伤害大地,谁就是伤害自己,同时也在伤害别人。

  对于崇尚发展的西方文化来说,尽量保持大地原样的澳洲土著是落后的象征。但是本书作者布鲁斯.查特文认为,歌之途未必是澳洲一地特有的现象,应该带有某种普遍性。它们是早期人类划分领土的方式。土著的歌之途似乎是从北部或西北部登陆,逐渐向南穿越整个澳大利亚大陆。它代表了澳洲最古老居民的迁徙路线。而且也许歌之途曾经遍布世界的每个角落。不过最后的歌声也将消失在澳洲的天空下。

  《歌之版图》读后感(二):歌谣命名大地——《歌之版图》书评

  刊载于2016年10月12日《音乐周报》

  布鲁斯.查特文1940年出生,1989年去世。他的《巴塔哥尼亚高原上》名声很大,而质量紧随其后的,就是入围1988年布克奖最后名单的《乌兹》(Utz),以及这本南京大学出版社独具慧眼选中的《歌之版图》(The Songlines)了。

  译文靠谱,加之查特文的诙谐语句,分明涌动着“垮掉一代”式的行文风格。你大概会惊叹,就算凯鲁亚克去了澳大利亚,也未必能找到他这样的独门素材!在近几年我读过的人类学游记间,强大的感染力恐怕只有艾弗列特描绘亚马逊丛林的《别睡,这里有蛇!》可以媲美。

  依土著人的理论,整块澳洲大陆是一部乐谱,“我们给孩子玩具,他们给孩子大地。每一座丘陵,每一条河床,都有独立的歌谣。”换句话说,只要你会唱特定的歌谣,无人能阻止你拥有一块土地。但是在经过“站”(交接点的意思)之后你顶多只能通行,而那儿的歌谣、土地皆不再属于你。每每追索"歌之途”时,土著人都会在沙地上绘制线路图,一边画一边唱,这时歌之版图的绘制过程,便像极了鸟类用声音确定边界。地理位置仿佛失去了它们的具体所在,而抽象到歌者的声带振动里去了!真正的歌唱老手竟然能从歌里辨别出所唱那片土地的现状,要多神有多神。 在另一种意义上,“歌之途”又是一条贸易路线,因为他们相信,歌谣的交换必定高于货物,后者只是顺带进行罢了。

  歌谣的主人公,不外乎是蜻蜓、鸟、袋鼠、虎皮鹦鹉,或者彩虹大蛇、巨蜥和豪猪,乃至做梦者梦见的、不知名的白色动物。模仿起蜥蜴行走什么的,对土著人真乃家常便饭,一人分饰多角也不在话下。书里有一段唱的正是蜥蜴祖先的旅行,说的虽是蜥蜴,其实就在拟人。杜亚雄的《世界音乐地图》也记录过主角为袋鼠与鹤的、澳大利亚的“典礼型”音乐,我想查特文的纪实性是挺高的。

  无论在哪种文化,故乡都是艺术和文学作品的核概念。土著人所信仰的”大地哲学“,即是万物应该还保持着“大梦时代祖先在歌声中创造万物”的样子。他们的信仰里,无人吟唱的土地就是死的土地,所以“遗忘歌谣”是有罪的,在迫切时候甚至需要把歌传授给自己的敌人。但有了殖民者后,事情又不一样了。

  三百英里的铁路隔断了无数的"歌之途”,让原住民心寒。他们觉得铁路会毁掉一个重要的“梦象场所”:蜥蜴祖先永眠之地,可是还抱着一线希望:“用歌声将铁路唱回地下去。”作者拜访了生物学家劳伦斯,知道了原始状态下生命间的斗争不过是仪式性地确定领土,边界问题解决后不会将敌人赶到绝路,可是人类文明呢,却说不准了。当然,在文化层面考量,“我者”与“他者”势量不对等下的音乐交融亦是一个话题,典型的例子如北非法属殖民地国家的民族音乐;又如美国的兰草(bluegrass)——最早时许多白人的吉他都是跟他们的黑工人同胞学的,而黑人在乐器与福音歌曲里也得到了倾诉的机会......然而就作者描述的情形,那儿发生的概率不高,他仅在27章提到了一笔城市的电子乐队。

  显然,故事并非纯粹的游记,多少用了点虚构的笔调。记得采集大师洛马克斯曾从监狱发掘出了路易斯安那人莱德贝特(Huddie Ledbetter):“他自述时你根本无法区分神话与历史”,正是那些符号化的东西容易勾起好奇。 查特文毕竟不同,看得出他随中介寻找(其实是理解)“歌之版图”的过程是亲身体验过的。原住民或白人中介换了一茬接一茬,个个形象性格各异,打交道的方式也与侦探小说无二。更棘手的是,他们还得周游在族人与政府、白人与黑人之间(有时要请翻译),而不同人对铁路、采矿公司的不同态度令得探索每一条“歌之途”困阻重重。

  就这样,一本文学类游记启发了无数音乐学者与民俗研究者。自从1987年“世界音乐“一词在伦敦的一次唱片制作人会议上定下,我们反而变得日渐迷惑: 唱片里的世界音乐能在多大程度上呈现 “失去故乡”的心酸及重现故乡的雄心?

  大家知道,游牧民族是人类历史的摇篮之一,今天仍有一部分人每天与沙漠森林在一起(13章特伦斯神父抛孤身于自然的场景,让读者心旌摇曳),他们自然不会臣服于近代文明蜂出并作的种种。书的最后,查特文扪胸自问:“白人不断改造世界,而土著把全部心思花在保持原样,究竟哪种更高级?” 暂不论道理在哪边,趋势会怎样,我想《歌之版图》的书中角色才是无需进修,就能比我们更懂海德格尔言辞所指的那些人:“歌声响彻大地,为大地命名”。

  《歌之版图》读后感(三):不可见的澳洲大陆

  澳洲土著信仰万物有灵,将许多出现于梦中的道路地标视为一种来自造物主的指引,称其为“歌之途”或“梦之径”。”图腾祖先走过大地,不仅留下脚印,同时也播洒下语言和音乐。大地上遍布着这些大梦时代留下的路径,歌谣不仅是地图,同时也是指南针。“成千上万条无形的道路或穿过渺无人烟的内陆,或如飞行器路线般横贯天空,结成密集的网络,勾勒出一片形状相近却无法被肉眼看见的大陆,这便是歌之版图的来历。

  澳洲共有五条主要的”歌之途“:

  澳洲北端安恒地(Arnhem Land)的雍古族人(Yolngu)认为与金星相关联的造物者Barnumbirr在天地初开时从大陆东部的巴尔古(Baralku,死者聚集之地)而来,带领第一批人类踏上澳洲的土地,由东向西地重塑了大陆的地貌,并为许多动植物命名。这也是距离最长的一条“歌之途”。

  居住在维多利亚河谷的雅林族人(Yarralin)崇拜瓦鲁扎比(Walujapi),它被认为是黑蟒神的梦之灵。瓦鲁扎比沿着山谷悬崖刻下了一道蛇形的“梦之径”。

  澳洲神话中的司雨灵兽彩虹蛇(Rainbow Serpent)在北部大陆沿一条特定的途径创造了河流与山脉,并绕开了诸如乌比尔(Ubirr)这样的圣地。她创作了一首歌谣,为澳洲土著所记录并流传下来,歌词指示了她曾走过的所有道路。

  据传说,猫灵图腾(The Native Cat Dreaming Spirits)曾飘洋过海,并穿越辛普森沙漠。在多个部族间建立了用以互通有无,加强联系的“梦之径”。

  悉尼周围的地界因地质松软,许多山谷演变为峡谷或峭壁,因此当地的“歌之途”沿着易于行进的分水岭山脊线向前延伸。

  “歌之途”会带领有信仰者的灵魂往生神界,在澳洲,许多部落的土著人在感觉自己生命将尽时沿着那条不可见的道路进入”尤里恩加”(即孕育和诞生之地,书中的一处开在桉树溪谷的峭壁上)

  澳大利亚和美国,这两片因移民而得到开拓的土地总带有难以名状的孤独感,大片的荒野上散落着岩石和山脉,相隔甚远的部落间传信也需长途跋涉,不难想象有多少史诗发源于此。

  布鲁斯·查特文的游记创作兼有民族志,社会人类学和文化人类学的多重特性,也包含了一些奇谲的叙事技巧(从开篇讲述自己英国生活的童年经历,到后期突然插入大量与正篇无关的旅行日志摘抄),这种严谨和随性杂糅的特色把旅行的意义尽数展现,也大大擢升了此书的可读性。它是一幅全景画,一份极具特色的研究文本而非小说——史诗与传说皆为”被目睹“而非”被讲述“

  值得一提的是全书竭力呈现的一种“归乡感”,作者在踏上异域土地的那一刻仿佛重新和世界建立了联系,而“童年歌谣”在另一片土地上得到的印证也在无形中证明作者确实把自己当作了一个不属于出身地的异乡人。

  “人生最初的五年中,自己也曾是个居无定所的游魂,那种感觉真神妙,我至今记忆犹新。那时父亲正在海军服役,妈妈带着我沿着战时英国的铁路线南来北往,东进西退,从一个亲戚的家又跳到另一个朋友的家。我切身体会到那个时代的疯狂和不安:雾霭沉沉的火车站传出蒸汽机车的嘶嘶声,防空警报刺耳的尖啸声。站台上睡满了士兵,人丛中传来悠扬的口琴声。“

  查特文对于故乡的割裂感不仅仅产生于二战,还源于家族祖先曾经踏上过帕塔哥尼亚高原的经历(英国与南美的渊源基本集中在帕塔哥尼亚一带,帕塔哥尼亚拥有除威尔士以外最大的威尔士人族群)。查特文在书的前半部分提及家族古老姓氏中的”蜿蜒道路“含义以及一颗流浪的心,又在后半处的笔记里反复思索旅行的意义。或许这种略显矛盾的心理也让许多与查特文相似的当代人产生了共鸣——对异域怀有比出生地更为强烈的认同感。也许在他们眼中,异域并不存在于地图之上,更无法被标注或打上分类的标签,也许永远无法抵达。异域是一种符号,是人类对于行走的渴望。

  “我们对分神的需要,对新事物的狂热,归根结底是一种本能的迁徙冲动,如同秋天时我们在鸟儿身上所看到的。”

  《歌之版图》读后感(四):澳洲的“梦幻小径”

  在中国,有“盘古开天地”的创世传说,传说盘古生前用一把神斧开天辟地,逐渐使天空高远,大地辽阔;他“龙首蛇身,嘘为风雨,吹为雷电,开目为昼,闭目为夜”;在他死后,“骨节为山林,体为江海,血为淮渎,毛发为草木”,身体化为生机勃勃的大千世界。在西方,世界是上帝创造的,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无论中西,世界的创造者不仅具有“神性”,并且是唯一的。

  澳洲土著的创世神话则完全不同,在他们的集体意识中,真正创造世界的是图腾精灵的歌声,并且,不是唯一的精灵,而是很多很多各种各样,蜥蜴啦,沙袋鼠啦,鸸鹋啦,蛇啦,杜鹃啦……万物皆有神性,有自己的领地和后代。“传奇的图腾精灵在大梦时代曾徜徉在澳大利亚广阔的土地上,边走边用歌声唱出他们所遇到的一切生灵之名——鸟兽、植物、岩石、泉眼——于是,流动的歌声中,世界杂然赋形。”歌谣缔造了世界,一切原本只是头脑中的观念,必须被唱出来才是真正的存在。不同的图腾祖先唱着不同的歌声,这些歌声对应着大地上纵横交错的路径,划出边界和土地的归属。欧洲人称之为“梦幻小径”或“歌之途”,而土著人则称其为“祖先的足迹”或“大道”。 这是英国传奇作家布鲁斯••查特文为之着迷的传说,于是他穿越澳洲,混迹于各种人群,写下了《歌之版图》这部游记。

  查特文的“游记”对人情的描述远远多于风土,《歌之版图》里,人物一个接一个出场,随之而来的故事看似旁逸斜出,却左右离不开那神秘的“歌之途”。不论什么样的人物,在查特文的笔下都如白描画,简略的线条,但是传神,并且有趣。一路看下去,男女老少,性格各异,就是一幅澳州民众图,那片红色土地上的过往、现在和未来,所有的悲喜都在密集的细节中不断地呈现,最终勾勒出一个真实存在的澳大利亚。于是忍不住想,原来旅行文学可以这样写,半真实半虚构,真真假假,但是真有趣。

  我想每一个读者读到澳洲土著的歌谣创世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歌声伴随着旅程,也就是书中所说的外出“蹓跶”,不断地行走,靠“歌声”认出同类和生存下去。澳洲先民在大梦时代就体悟到只有歌声和旅途是永恒的,活着就是不停地歌唱和行走,那些图腾精灵及其后代在既无开始也无终点的旅途中,拥有无边无际的自由。

  万物的灵长——人类,也是歌声创造的。任何一个澳洲土著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然而除了肉体的之外,他们相信还有另一种亲缘关系,将一个人的灵魂和某一个地点联系起来。他们将做爱和受孕的关系分开,觉得真正让孕妇受孕的是大梦时代的祖先边走边唱时在足迹里撒下的精气,类似于“音乐精子”。当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偶尔散步踩上一对祖先留下的脚印,精气便沿着她的脚趾、小腿、大腿上行,穿过阴道,进入子宫,于是胚胎受孕。胎儿的首次胎动对应着受孕的时机。而那对脚印的地点在大梦时代曾经有哪位祖先经过,那么属于那里的歌谣便是这个胎儿的财产。在这双重的父缘关系中,灵魂的才是他们的生之源泉,预示着他们从哪里来,与生俱来地拥有哪一片土地。

  “流动”这个词最能概括澳洲土著对大地、对生命,还有贸易的理解。他们不是把土地想象成边框圈起的一块地,而是想象成纵横交错的线条,或者说“道路”。在干旱的澳洲土地上,流动意味着生存,而要想在“自己的土地”上有回家的感觉,却取决于一个人有没有能力离开那里。你拥有土地,但是你得不断地离开它,而不是固守。

  贸易也和“流动”息息相关。澳洲土著大都认为,所有的货物都可能会反害其主,要避其害,就必须让它不断地流动。在他们那里,货物的概念并非都是吃的穿的或有用的,无用的小玩意儿,比如头发、羽毛等等,也是货物,并且更受欢迎。神奇的是,贸易的路线和歌之途是合一的,因为他们交换的主要媒介是歌声,而不是物品;货物的交换只是歌谣交换后的副产品。

  听起来难以理解。然而《歌之版图》一书中的向导阿卡迪的话似乎能让我们有一些概念,他说:“易货更多地被视为一场宏大游戏的一部分,整个澳洲大陆都被视为游戏场,所有的居民都是游戏的参与者。”他的理解是,“货物”是一种意愿的标志:不断交换,不断碰头,不断确定边界,不断通婚、歌唱、舞蹈,分享资源和观念。

  这“易货原理”又可以和土著人喜欢外出流浪联系起来,对他们而言,外出流浪就是在不断地传播信息,不断地交换,也是在不停地歌唱。相对而言,他们的物欲非常低,更能体验自然生存的快乐。

  宗教的传播,文化的差异,开矿,修铁路,现代化的进程引发了澳洲土地上的种种矛盾和危机。对土地的破坏,意味着很多土著人口口相传的土地上的“图腾祖先”的传说地也将遭到破坏,比如本来很像一只巨大的蜥蜴的山石(那里有蜥蜴之歌的传说)将被铲平。在《歌之版图》里,处处都有散落的细节映射着土著文化所受的冲击及其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即使是土著和土著之间,也有一触即发的冲突。

  我们在查特文的叙述中,在有关歌之版图的无数细节中,得到总体的印象,就像那些土著歌谣给人的总体印象一样,感到那里蕴藏着一个整体的道德世界。那无法用言语说清,但那个道德性丝毫不亚于新约圣经、不亚于中国四书五经的世界。在那里,歌谣的关系就是血亲的关系,向四处延伸,缚住所有的人、生物,还有河流、岩石、森林。

  查特文被神秘的“梦幻小径”所吸引,踏上澳洲的旅行,然而当他写作《歌之版图》时,他思维的触角往纵深处伸展。在书中的“笔记摘录”部分,散落的片段是他从各处采集来的精华,旅行中,各种人物语录中,谚语中,故事中……这些文字无不或明或暗地把目光投向人类起源的洪荒时代,思索人的诞生、人的生存和人的未来。而查特文的答案,就在那些长长短短的片段中,和他的澳大利亚之行一起歌唱。

  《歌之版图》,(英)布鲁斯•查特文著,杨建国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1月版,定价:28.00元。

  《歌之版图》读后感(五):居无定所的灵魂

  -----------《经济观察报 书评增刊七月号》

  布鲁斯 查特文还是个幼童时,在读过一本名为《开放的道路》的诗集,而后又偶然得知自己家族的姓氏在古昂格鲁-萨克逊语言中,有“蜿蜒小路”的意思后。一个念头自此在他内心生根:诗歌、姓氏、道路三者之间一定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多年之后,当他踏上遥远的澳大利亚红土地上,去寻觅这里的土著居民那迷人又神秘的“歌之版图”时,童年时萦绕心头的那个念头,竟然变成现实。在澳大利亚的这片土地上,成年的查特文发现了一个浪漫的传统:每一个澳洲原住居民都有着自己的歌谣和梦象,每一首歌谣都有其使命,拥有这些歌谣即拥有一块土地的“所有权”。而梦象则是象征各族落姓氏和土地所有权的图腾。这些歌谣和姓氏图腾,遍及整片澳洲大陆,成为一条条小路链接着这里的历史和现在。

  在此之前,他曾独自游历遥远南美洲的巴塔哥尼亚高原,以那次游历为基础写出的《巴塔哥尼亚高原上》,为他赢得诸多文学奖的肯定。无独有偶,当查特文步履不停,在澳洲做了半年的停留后,一本名为《歌之版图》的书完成了。这是一本查特文用来探索澳洲几百年来某个动人又神秘传统的记录之书。这并不是一本大众意义上的旅行作品。因为她是布鲁斯 查特文所写。

  布鲁斯 查特文出生于英国,三十岁之前,他供职苏富比,是一名年轻的董事。在三十岁那一年这位中产阶级突然选择离职,背上行囊去旅行。行走二年后,他又进入《星期日泰晤士报》,成为该报的一名记者。但做了三年后又再次离职去旅行。在这次旅行之后,他写了一本书,这本书后来被《卫报》誉为“此书重新定义了旅行写作”。也因为这本书,布鲁斯,查特文成为了旅行写作域内不能被忽视的一个名字。

  但事实上,尽管那本《巴塔哥尼亚高原上》,在当时的确是一本不同凡响的旅行写作之书,布鲁斯 查特文融合了小说,回忆录,访问传记的写作方式一扫当时“见闻式”垄断的游记作品文风,将旅行写作这一范畴拓宽的更为多元化。可随之其后出版的《歌之版图》,兴许才是布鲁斯 查特文将这一写作形式实践至绝佳之境的代表作。

  《歌之版图》是旅行写作中难得将浪漫与写实融合之绝妙的作品。布鲁斯 查特文一面着实记录着他和伙伴阿卡迪 伏尔绰克寻访“歌谣”之旅的种种经历,同时又对沿途所见之人之生涯进行了一番详尽描绘,以小说全知式的视角,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异国子民的喜忧人生。在展示澳洲原住民的信仰和生存状态时,有时激迈,有时疏离,有时神秘,有时又浪漫的过了分。

  和《巴塔哥尼亚高原上》一样,《歌之版图》依然将旅行风光时人文史的记录与作者自己的生活家族相连接。在《巴塔哥尼亚高原上》,布鲁斯 查特文在南美洲寻访一块家族遗留的兽皮,逐步揭开祖辈的一位传奇人物的一生。而在《歌之版图》中,“童年歌谣”的隐约象征在异国他乡的原住民身上变成现实,而布鲁斯 查特文为此来到澳洲。仿佛所有行程生来就捆绑查理斯 查特文的命运中,已在冥冥之中有所安排。

  不过《歌之版图》中唯一的不同在于,布鲁斯,查特文在全书进展到三分之二时,突如其来将视角转入一本笔记中:行旅中的主人翁,也即作者本人,写到自己在陌生小镇的一次短暂停歇后,突然心血来潮地翻看起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本旅行笔记。于是,全书的落笔突如其来转入了这些笔记之中。前半部分对于澳洲大陆的土著原住民生活和故事自此突然中断。而这些笔记大多和主题“歌之版图”并无关联,甚至和“澳洲旅行”也无多联系。

  毫无疑问这是个非常难以品断的写法。但这绝非布鲁斯 查特文敷衍或者随意。这些几乎是由摘抄组成的笔记,包括了他从前周游全球时候的各地见闻,这些见闻有的是风景,有的是一些世俗小事,还有对话。一些关于鸟类迁徙的科普书摘抄,各种民俗风习。除此之外,笔记还记下了很多关于旅行的只言片语,有的是感悟,有的则直接出自文学作品和哲学家的著述。

  时至今日,到底这些笔记对于《歌之版图》的意义到底何在?一本以“澳洲大陆的民俗传统”为核心的旅行作品,却又四分之一的篇幅是和“澳洲”毫无关系的笔记。这着实令人不解。但也许,这正是布鲁斯 查特文一个有意为之的作法。在《歌之版图》中,如果说“澳洲寻歌之旅”是全书现实层面的旅行之录,那么这些“笔记“,大概就是精神层面的一个阐释。阐释为何布鲁斯 查特文将要踏上这趟旅程,而这趟旅程对于他本人意味着什么。在那些片段式的记录,呓语般的日记中,布鲁斯 查特文反复思索“所谓旅行,到底意义何在?”

  我们因此无法去诠释《歌之版图》中澳洲之旅的意义,因为关于“这趟旅行”的意义,作者本人已亲自出场,解释的非常清楚。甚至于不仅是这一次旅程,而是关乎他所有的旅行。在这些由作者本人多年来的笔记组合而成的,对“旅行”这一行动的诸多解释。与查特文的澳洲之旅,查特文本人辞职周游世界的经历,形成了一个“互望”的局面。这也令《歌之版图》成为最为接近查特文内心的旅行创作。也是旅行写作史上一个独一无二的创举,这些笔记绝非是让《歌之版图》分裂的突兀之笔,反而她填补了原本可能只有生命,而无精神的文本。她令旅行写作变得更为“真实”,拥有了完整的肉身。以此来看,《歌之版图》要高明于布鲁斯 查特文的处女作《巴塔哥尼亚高原上》。

  布鲁斯 查特文逝世于1989年,一生行路不止。在他并不漫长的写作生涯中。一共出版了十余本关于“旅行”的作品。但毫无疑问,《歌之版图》最接近他的内心,也是最为完美的一部作品。正如该书开篇,布鲁斯 查特文回忆自己儿时的臆想,那些歌谣,诗歌,以及与身俱来与之捆绑的预示“蜿蜒道路”的姓氏,这些不同的隐喻和象征,仿佛上天在一个行者身上按下的最初戳记,而当这个戳记居然在一次旅行中,以血肉之躯般真实姿态显现在一个遥远大陆古老族群的身上时。布鲁斯 查特文才借此深思了他为什么要去旅行。

  “人生最初的五年中,自己就是个居无定所的游魂。那种感觉真奇妙,迄今还记忆犹新。”

  ------《歌之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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