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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演变》读后感1000字

2022-04-26 03:35:17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人类的演变》读后感1000字

  《人类的演变》是一本由伊恩·莫里斯著作,中信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8,页数:33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人类的演变》读后感(一):人类价值观的演变

  作者认为,人类的价值观有过两次巨变,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上至晚期智人从非洲开始向全球扩散的约七万年前,下至农耕出现的约一万年前。在此阶段的起点,全球人口大约只有5万人,人类获取能量的方式是狩猎采集。人类的价值观里,强调分享、注重平等、厌恶等级,比较能够容忍暴力。超过10%的人死于暴力。 第二阶段,上至一万多年前美索不达米亚产生农业,国家兴起,下至工业革命前夕的十八世纪。在此阶段的起点,全球人口约300万人。农业和集权国家不断地在全球范围内多点兴起与扩散,直至成为占统治地位的能量获取方式。人类的价值观里开始有了产权概念,比较能够容忍等级和不平等,比较不能容忍暴力。约5%的人死于暴力。 第三阶段,上至十八世纪西欧工业革命,下至今天,全球人口增长到七十亿。化石燃料成为全球范围内占主导地位的能量获取方式。在人类的价值观里,非常注重产权,不能容忍等级和不平等,非常不能容忍暴力。只有1%的人死于暴力。 作者的观点是似曾相识的历史唯物论,抹去了文化差异,或者说在作者眼里,文化差异不是本,只是末,认为人类的能量获取方式决定了相似的社会组织形式,相似的社会组织形式决定了相似的价值观——判断是非对错的标准。

  《人类的演变》读后感(二):当我们谈三观不合时我们在说什么

  本书能帮助读者以一种更成熟的心态理解三观冲突,由于中西方用词习惯的不同,中译本略显晦涩,但是无碍于理解本书的核心观点。 到底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还是我们人类有一个核心的价值观,受社会形态而扭曲呢? 本文配合《自私的基因》食用,味道更好。从原始觅食社会,到农业社会,再到工业社会,再到能量信息更加富裕的未来社会,我们的价值观也一直在演化,演化的原因或许不是因为我们的良心发现,而是某些价值观下个体微观选择塑造的宏观社会团体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当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时,没有转向阿格里亚价值观的原始社会在文明的竞争中被淘汰,同理,阿格里亚价值观在因达斯特利亚面前不堪一击。但是,在全球化浪潮下,儒教、穆斯林、西方都不过是地球文明的一种亚文化,那么我们是否还承担得起文明竞争失败的灾难性后果呢。 阅读本书最大的收获是以一种更平和的心态看待现在的三观矛盾。中国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也不过百年时间,要摆脱两千多年封建农业社会价值观的影响,绝对是一次文化上的大跃进,从这个角度,也不难理解现在激烈的代际冲突,性别冲突,城乡冲突等。 意外的惊喜是贯穿全书的作者对不同价值观下性别平等的讨论,现代中国相亲第一杀手无非是三观不合。男孩子diss女孩子不贤惠,女孩子diss男孩子直男癌,阅读本书之前,我是觉得现在的男孩子怎么那么自私,只想找个保姆照顾自己,但现在,或许只是因为他们的常识告诉他们女性依附丈夫乐意为家庭付出,就像大家对西藏农奴的生活是水深火热还是接近天堂看法迥异一样,只能说是因达斯特利亚人和阿格里亚人认知的冲突罢了。

  国学复辟是近年来我国价值观的一个重要趋势,但国学的主要构成是儒教,儒教的核心价值观是礼而不是仁,所谓礼我的理解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大家做好的规定的事,这听起来其实很像强迫劳动,适合农业社会,但和强调自由的工业社会是格格不入,我们真的能承受起这个价值观变化的试验吗?

  《人类的演变》读后感(三):人类价值观近似于基因的变化:为生存而战

  #2018读记31#伊恩•莫里斯,斯坦福大学历史学和古典文学教授。《人类的演变》是他2016年的新作,阐述人类的价值观演变,以“通过道德体系和环境间(社会、智力和体力)的往复互动,加之以外部冲击,我们价值观的变化方式近似于基因的变化”为假设,提出在“人类过去的两万年历史中,人类的价值观大致经历了三个交替出现的体系。与每一种价值观相关联的是一种特定的社会组织形式,而每一种组织形式又是由人类从周遭世界获取能力的方式决定的。”

  作者从价值观的诸多因素中选取了两个特别重要的因素,即对待平等与暴力的态度,认为能量获取和人类价值观之间的关系是因果关系,能量获取的变化推动了人类价值观的变化,而文化、宗教和道德哲学所起的因果作用相当有限。以此假设,作者推导出人类价值观演变的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觅食采集者时代:人类以采集野生植物、狩猎野生动物为生,形成高机动的小规模群体组织,难以建立并维持深层的政治、经济或性别等级,因此在处理各种关系时更容易诉诸暴力。所以这个阶段的价值观,是看重平等而非等级制度,但能容忍暴力。

  第二阶段是农业时代:农业社会是个海纳百川的庞大类别,他们拥有一系列普遍共享的道德价值观,这些价值观的核心便是等级为善的观念。相对觅食者而言,农耕者的价值观总是不断进化,以满足物质世界的要求。

  第三阶段是工业时代:经济增长需要一种由国家的大众文化。这种跨社群跨地方的大文化而非社群和地方文化提供了国家内部的约束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一种普遍的和共同的、与政治单位同一的现代文化的世界对于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来说,就变成了自然的社会单位。

  作者抓住人类存在的一个基本事实:“人必须获得物质能量才能生存下去,而且获得的能量较多才能繁荣,才能发展起一套精致甚至奢华的文化”,把人类简化成了采集者、农夫和大工业时代三种统一的画像。当然,作者也提出,在变化的价值观中也有些不变的核心价值,比如“待人公平、行事公正、爱憎分明、防患未然、敬畏神明”等。

  本书是作者的演讲汇集,围绕作者的核心观点进行论证,并在后半部分汇总了四位史学家对作者观点的批评和回应,严谨学术著作的感觉。只是,我个人水平有限,读起来还是有些晦涩费解。

  《人类的演变》读后感(四):为勇于开辟新路的莫里斯点赞

  为勇于开辟新路的莫里斯点赞

  文/芭蕉上人

  刚翻看这本《人类的演变》的目录,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作者莫里斯太大胆了。他竟然试图理清人类近两万年来的价值观变化及其背后的成因。非常有趣的是,这与本书评论篇的一位作者史景迁形成强烈的对比。史的名著《王氏之死》《曹寅和康熙皇帝》等都是聚焦于一个非常小的切片,试图用细致而又立体的刻画,复原当时鲜活的历史生活。

  他认为两万年以来,人类根据能量社区的模式可以大致分成觅食、农耕和化石燃料三种手段;而每个模式都可以限定了人口规模和密度,而这些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哪些社会组织形态的效果最好,续而使得某种价值观体系相对更受欢迎。在两万年这么长的跨度里要说清这连串的因果关系绝非易事。作者有两大法宝:合情推理和大数据。

  人类为什么会从走婚转变为固定的婚姻呢?也许是受到历史老师口头禅 “历史就是这样,哪来的为什么” 的影响,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作者认为:固定的婚姻是男性为了确保自己的遗产能留给自己的骨肉。在觅食时期,由于获取能量的方式限制,并不会有多少遗产留下;而到了农耕阶段,私人能拥有大量的物品,遗产的问题就随之产生。这也是农耕文明普遍重视忠贞的原因。如此合情的推理在本书中并不鲜见。这些解释看似简单实则逻辑起点切入得非常俊逸,绝非表面上看起来得这么容易想到。

  单纯的说理可能显得比较单薄。作者最大的创建就在于收罗了各式各样的数据来丰富他的理论。说是创建,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无奈呢?这一切都来自于作者的宏大主题:两万年、世界范围、人类价值观的变化。时间和空间的跨度都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历史中常见的引用文献讲故事的方法只能提供点上的证据,实则不能一锤定音。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你说北京有个男的是哑巴,纽约有个男的是哑巴,巴黎有个男的是哑巴……你并不能得到结论:男的都是哑巴。这时候,需要把对各地或者各时段的情况进行综合地呈现,那么数据量化似乎成为唯一的选择了。

  正如书中第六到第九章中的四位批评者所指出的,莫里斯的这套理论并非完美无缺、无懈可击。敢于挑战“两万年、世界范围”这个宏达视角本身就是一种胜利,莫里斯带给我们的最珍贵的不是他的结论,而是他所开辟的能更深入讨论的“小径”。

  《人类的演变》读后感(五):《人类的演变》:历史学的“大工厂时代”

  在普遍意义上讲,历史学家的工作曾经和工匠是很类似的。他们需要完成的动作都是“钻研”、“琢磨”,而最终所表现的内容,则可能与最初的素材大相径庭:谁能想到一桩树根可以变得曼妙多姿?谁又能想到宫廷食单上的蛛丝马迹,可以成为王朝倾覆的证据呢?

  但在我们的时代,工匠的地位是逐渐没落的。尽管我们不断强调“工匠精神”,但我们无法否认,“工匠”的意义,已经逐渐从一种具体的存在,演变成一种被升华为“内涵”的精神属性。没有人再愿意“慢工出细活”,毕竟时间就是金钱,是成本,是占有和利益的目的与源泉。

  或许将历史学的没落与工匠的式微归结到一起似乎有些刻意,但我们的时代,究竟还需不需要有“板凳要坐十年冷”的治学者,其实同样是存疑的事情。一切都在飞速发展,观点的交流与碰撞,迸发与实践越发变得轻易而没有界限。历史学,或许也正在进入一个曾经看上去有些像是异想天开的“大工厂时代”,而伊恩•莫里斯显然可以成为其中代表。

  莫里斯的创举,在于尝试“量化文明”。在他专注于阐释“方法论”的重要作品《文明的度量》里,他详述了自己是怎样将文明的发展与表现用数据的方式进行呈现,从而完成可以“一目了然”的横向与纵向比较。“对社会发展进行真正的全球考察,尽可能详细地评估世界所有地区的情况,当然是非常受欢迎的。然而,那需要极其大量的工作……它增添了不必要的复杂性,经不起简单的检验。”在《文明的度量》最开始,莫里斯指出了当代史学研究的困境,即世界越来越大,从而使“时间”与“空间”围成的四维区域变得难以附加地复杂——复杂当然需要被简化,至少在学术之外的领域是这样。莫里斯将这一状况引入,从而说明自己的“社会发展指数”意义之重大。

  而在这本《人类的演变》中,“发展的定量分析”依旧是作为核心方法出现的。而通过发展指数,莫里斯为人类的演进找到了一条十分简易的路径,即人类的身份在漫长的时光里,经历了从采食者,到农耕者,再到化石燃料使用者的转变。仅从字面便可以看出,这种身份是由不同的能量获取方式区分的,而这一标准也被莫里斯看作是决定文明形态的关键——“我们怎样觅食,我们便是怎样的人类”。

  没有必要评判莫里斯的这个核心结论是否正确——这个结论既非独创,也并没有太多的启发意义——尤其是当他努力强调意义的时候。和《文明的度量》相比,这本《人类的演变》已经好看了许多。莫里斯对事实的列举和对前人论述的引用都是恰到好处的。作品同样十分有创意地将“评论者”引入了作品之中——让四位颇有分量的评论者对《人类的演变》提出的基本理论进行批驳,最后再让莫里斯给出回应作为结尾。这样的往来交互是极有趣的,同时也丝毫没有回避莫里斯的“简化理论”的薄弱之处,反而使作品因开放而更具价值。

  或许我们不应当回避不可逆转的变化,但我们同样是拥有怀念的权力的。“大工厂时代”的历史学家风度翩翩,有趣而博学——但我们不禁要怀疑,放弃了冷清的书桌的他们,真的可以找到隐藏在历史之前与之后的启迪与意义吗?

  《人类的演变》读后感(六):从“不该如此”到“为何如此”

  我们生活在一个海纳百川的时代,信息爆炸,个人的价值观也千差万别,这不仅是地域差别和代沟。伊恩·莫里斯在他的著作《人类的演变:采集者、农夫与大工业时代》中称,一些核心价值是不变的,诸加“待人公平、行事公正、爱憎分明、防患未然、敬畏神明”。然而有些偏差还是会令抱持不同价值观的人难以理解,譬如宗教信仰与封建迷信、恣意挥霍与锱铢必较、暴力与怀柔。相似价值观的小群体引发的社会问题,还有那些惊人的历史事件:希特勒的人格抑或助纣为虐者的心理吸引了无数研究者。

  所谓旁观者清的“不该如此”并不能解决问题,在莫里斯看来,了解“为何如此”才直击本质。无论是他先前几本畅销书探讨的西方的崛起、文明的演化、战争的推进作用,还是《人类的演变》中关注的价值观问题,都可归因于社会发展的问题。正如他在《文明的度量》中所言:“真正需要讨论的问题,是我称之为‘社会发展’的问题,也就是社会通过影响物理、经济、智力等自然环境和知识环境以达到相应目标的能力。”《人类的演变》中用到的定量分析法与之一脉相承,是生物进化论与社会进化论的综合。

  基于能量消费的变化,莫里斯将人类的价值观分为三个主要阶段,分属于觅食、农耕和化石燃烧社会。这个分类方法不算石破天惊,早在1971年,地球科学家厄尔·库克在《科学美国人》杂志上发表了一张广受引用的图,将社会发展的阶段分为原始人社会、狩猎社会、早期农业社会、先进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和技术社会。这一框架被后来的学者不断改进引申,莫里斯即是其一。但他着重分析了能量获取模式和价值观的相互影响:“在每一个阶段,能量获取的模式决定了人口规模和密度,这些又反过来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哪些社会组织形态的效果最佳,继而又使得某些价值观体系相对更成功更受欢迎。”这其中,他又挑选了政治平等、贫富分布、性别平等、暴力倾向这几个社会学特性,对照分析三阶段的差异,探讨对社会形态的影响。外向的发展最后改变了内在,用以色列作家尤瓦尔·赫拉利的话来说:“不是我们驯化了小麦,而是小麦驯化了我们。”

  要理解行为本身,可追究到价值观的差异;价值观的差异又可在社会模式中找到答案。虽然从觅食者、农夫到大工业时代是进化的递进,但身处其中的人的行为本质上没有太大差别:都是为了适应生存。莫里斯提炼的共性对评价历史和分析现实同样有效,《人类的演变》开篇讲的小故事就是一例:作者考古时遇到一对夫妻,男人骑驴,女人扛麻袋,在他看来殊难理解,当地人却觉理所当然。对照莫里斯的三种社会体系,就不难解释。今天我们跨过时间回看古人的生活,或者站在工业文明的角度看待农村或土著的生活状态,产生的毋庸置疑的优越感只是认识的偏差。倘若换位思考,设身处地融入另外一种社会模式,也许我们会做出同样的决定;而我们当下作出的选择在对方看来,同样是令人困惑的。

  普里莫·莱维认为,批评纳粹铁蹄下的犹太人懦弱不知反抗是荒唐的;梵高说,农民的劳动隐藏着诗意;陶渊明失意现实又不甘湮没,选择“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庄子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历史不能改写,我们无法简单地用“正确”或“错误”来评说,继往开来的启发存在于对社会现实和前因后果的理解中,这也正是莫里斯试图给我们的工具。

  ——丙申年读伊恩·莫里斯《人类的演变:采集者、农夫与大工业时代》

  《人类的演变》读后感(七):独辟蹊径的“人类演化”

  独辟蹊径的“人类演化”

  文/米雪

  人类对自身的发展和由来一直是各家各言,因为人类科学技术再先进,却是不能坐回时光机去考察,所以人类如何演变,有多少流派就有多少种言论。《人类简史》、《自私的基因》等书试图从各个角度探索人类的发展历程。

  全球著名历史学家、斯坦福大学历史学和古典文学教授伊恩-莫里斯的《人类的演变:采集者、农夫与大工业时代》,站在制高点俯瞰全人类的发展过程,然后选取人类社会发展的三大重要阶段:以狩猎觅食为生的采集者社会、以农耕为生的农业社会,以及使用化石燃料的工业社会,以全方位解读的方式,推演出人类演变的全景,书中还以此为基点,告诉读者过去的世界,当下的社会和未来的走向。在书后,还有几位比较大牌的反对者如西福德、史景迁等人的言论,并附有作者的对几位反对言论者的回复。可以说,观点是新颖的,言论是大胆的,正确与否也是无法立即就盖棺定论的。

  莫里斯的多本著作如《西方将主宰多久》,《文明的度量》等,曾得到学术界和读者的一致好评,很多作品选取角度独树一帜,言论观点也颇前卫。每一个流派的言论之所以能够流传被世人所接受,必有其能够传承的根由。就本书而言,“每一个时代的观念都是得其所需”不可谓不大胆。

  每一个时代的发展,各种各样的价值也随着时代的进程而发生改变。而人类的进化经历了多种时代的变迁,每一种变迁,都标志着我们人类观念的改变,因为不同的社会形态,人类的“所需”也是不同的。书中还吸收了斯蒂芬•平克的《人性中的善良天使:暴力为什么会减少》的部分观点,并引证说明人类对暴力的忍耐程度也是因为“所需”不同而发生了改变,至于这种改变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作者并未提及。

  当下时代发展迅速,各种观点的碰撞确实能激发出各种新的观点,学者们、历史学家们另辟蹊径来研究人类演化的过程这一选择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几千万年前的事情,只要有合理的推测,有合乎逻辑的证据支撑,都可以成为人类如何演化的答案。

  在以色列作者尤瓦尔-赫拉利《人类简史》中,作者也是通过大量的证据、数据和推理来推测智人是如何走到今天,并成为整个地球的主宰的。本书作者以“所需”而发生观念改变作为人类演化的一种参考,也确实可取。

  人类社会意识形态并非单一,作者所吸收的观点和所出的言论也有其不足。人类的历史几千万年,人类的演化也是复杂多样的,每一种研究和言论都是有意义的。本书书后几位反驳者的论点也是为本书添加不少色彩。能容纳多种观点同时存在,对以后的研究也是有着积极、进步的意义的。

  《人类的演变》读后感(八):价值观的简化论是可怕的

  乔治先生气定神闲地骑着驴,太太却背着沉重的麻袋艰难步行。莫里斯教授在希腊考古时偶然邂逅的小事,却引发了他对人类价值观的大思考:为什么在伯明翰被视为自私的行为,在希腊的阿希罗斯却理所当然?

  伊恩•莫里斯是斯坦福大学历史学和古典文学教授,已出版《西方将主宰多久》、《文明的度量》等多部著作。他的历史著作常以视角宏大、观点新颖广受赞誉,《人类的演变:采集者、农夫与大工业时代》也延续了他的一贯风格。在这部作品中,莫里斯大胆提出:人类的价值观由能量获取方式决定,每个时代的价值观都是得其所需。

  莫里斯将人类两万年来的能量获取方式分为三种:采集、农业和化石燃料,并认为能量获取方式决定人口规模和密度,而这些又会反过来决定哪些社会组织采集方式决定人类组织形式,进而形成不同的价值观。在觅食采集阶段,人类以采集野生植物、狩猎野生动物为生,形成高机动的小规模群体组织,难以建立并维持深层的政治、经济或性别等级,因此在处理各种关系时更容易诉诸暴力。所以这个阶段的价值观,是看重平等而非等级制度,但能容忍暴力。人类驯化动植物,由流动的采集生活转为定居生活,从此进入农业阶段。根据尤瓦尔•赫拉利在《人类简史》所说,定居生活使人类可以把多余的粮食粮食贮藏起来,富余的粮食产生可以脱离农业生产的专门人才,社会分工和等级制度由此产生。与觅食价值观相比,农业价值观列重视等级而不是个体平等,也不太能容忍暴力。到我们现在所处的化石燃料阶段,煤 、天燃气、石油让人类更轻松快速地获得物质能量,这一阶段的价值观又与觅食阶段相似,即强调大多数人的平等而不是等级制度,但在对暴力的容忍却是最低的。莫里斯认为,他和乔治先生的差异,正是化石燃料价值观与农业价值观的不同。

  莫里斯的观点很大胆,缺陷也很明显。莫里斯假设,有几个核心价值观几乎整个人类都珍视的,所以他选取平等和等级观念,以及对待暴力的态度。就人类复杂多元的价值观体系而言,显然过于狭隘,甚至如书中包括史景迁在内的四位反驳者之一所言,只是资本主义的价值观。我们不能否认,子女与父母的关系也是人类价值观之重要的一种,在这方面中西方的巨大差异,很显然就是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孝”道在起作用。而伊斯兰国家对妇女的态度,则显示了宗教对价值观的塑造。莫里斯所言:“在人类价值观方面,文化、宗教和道德哲学所起的因果作用相当有限”,实可存疑。而他对反驳者们的回应,正如何怀宏在推荐序里所说,是过于武断和强势了。何怀宏还认为,莫里斯忽视了价值观对物质能量获取的反作用。例如中国明朝商业条件成熟,却迟迟不能进入发达的市场和工业社会,就与中国重农轻商的政治思想有关。

  莫里斯在书中引用了斯蒂芬•平克的《人性中的善良天使:暴力为什么会减少》,论证三种价值观中,人类对暴力的容忍是越来越低的。但是很难肯定地说,暴力减少是国家机器越来越强大还是人性越来越善良的结果。“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也,寡人虽亡国之余,不鼓不成列”,恰恰是农业阶段的春秋时期的战争礼仪(《左传•僖公二十二年》)。与化石燃料阶段的两次世界大战相比,哪个时期更为残忍暴力?实际上,莫里斯自己也承认,他的观点是简化论、唯物论、非普适的实用主义。

  莫里斯虽然为我们考察人类的价值观带来一个新视角,也为我们理解不同的价值观提供一种理论解释。可是,同时也会引出一个可怕的推论,即人类并不存在一些必须坚持的完美价值观。那么,如果有一天,自由、和平、平等这些价值观式微,暴力、阶级占据上风时,我们也要以能量获取方式决定为由而心安理得地接受,而不能有所作为么?

  《人类的演变》读后感(九):读书笔记

  

作者采用一个独特的标准用来区分和诠释人类社会不同的价值观。他认为人类的价值观与其所处的特定的社会组织形式相关。每一种社会组织形式由人类如何从周围世界获取能量的特定方式决定。按照这种标准,作者认为迄今为止人类社会的价值观交替出现了三个体系:觅食者价值观、农业价值观、化石燃料价值观。

采集者时代的人类依赖野生资源生活,四处迁徙,几乎没有个人财产。人们生活在小规模的群体里,因为生活资源未被垄断,且没有可携带和可继承的财产,贫富不均的程度非常低。群体里会出现强者,但任何贪婪自负,或者拒绝分享食物的人会被群体羞辱和排斥,任何企图建立个人权利和等级制度的言行都是不道德的。在这里,价值观适应了物质现实。

进入农业社会,有了农业种植和驯化的动物,农业发展的逻辑首先指向一种全新的劳动模式和性别分工。男性更多的在户外劳作,女性一般在家庭劳作,同时负担生育和养育子女的工作。这是农业社会中组织劳动的高效方式,全世界的农业社会无一例外作出了如此一致的选择。农业发展令人类第一次有了可保存可传递的财产,财产的继承问题由此出现,对女性的贞洁要求也提高了。

农业社会的生产规模逐渐扩大需要更多的劳动力,农业社会的劳动力市场并未能形成,人们更习惯在自己的土地上耕作而非依靠出卖劳动力来谋生,于是强迫劳动出现于人类社会。掌握权力者只有用暴力强迫劳动,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劳动分工与规模劳作需要对劳作者的管理,服务于权力的精英阶层(神职人员、军事和行政人员)从而产生。

农业社会的道德标准是服从,大多数农民认为富人本该是少数人,自己应当贫穷。大多数人要仰仗一小部分人的领导,经济上的不平等符合天意。愤怒的浪潮也会周期性的爆发,但抗议的目标很少是针对不平等,而是农民认为对方过于为所欲为,跨越了传统秩序的底线。通常这些愤怒只针对地方当局,拥有最高权威的阶层遥不可及而且始终是高尚的。

农业社会政治和经济上的不平等是社会结构所必需的,等级秩序是美好生活的道德基础。当正统的统治者需要暴力,暴力就是符合道义的力量。在必要性面前,人类会调整自己的价值观,所以,每一个时代的观念都是得其所需,

化石燃料改变了一切。人类有能力生产出了更多的产品,催生更大的市场,市场需要更多的购买力,有购买能力的人可以让一切得以良性循环。强迫劳动成了经济发展的阻力,受薪劳动取得胜利。而且新的劳动模式需要更多人力包括女性的参与。女性从家庭劳作和经年生育中解放。

从农业社会进入化石燃料社会,宗教逐渐撤退,神权庇护下的精英阶层和毫无地位的大众之间的壁垒也从而打破。平等概念逐渐被接受。卢梭首先说出政治合法性来源于人民的普遍意志。美国的国父们从“我们人民”的名义起草宪法,法律成为普遍意志的表达。

近两个世纪以来人们对经济和等级制度的争论,主要集中在两个主题的争论:机会的平等还是结果的平等。古典自由主义者秉持前者,认为要确保每个人都享有均等的机会而不必在意最终利益的分配。新自由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拥护后者,他们认为用国家力量来重新分配财富会产生更大的总成长。

化石燃料社会极度依赖和平,人们对暴力的容忍也越来越小。使用暴力是不道德的,战争是邪恶的,这是化石燃料时代的价值观。

上述三个时代的演进虽然并非不可避免,但也是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人类不断寻找新的方式力求获得更多能量,更多的能量扩大了人口规模,更多的人口迫使人们重新组织社会,新的组织形式影响新的价值观体系。最终能量获取触及一个体制内所能达到的上限,于是旧的体系不得不被一个新的体系代替。

对于此时此刻的读者,也许最令人感兴趣的是对未来的预测,就是作者所谓的“后化石燃料价值观”。作者在书中做了一个颇令自己得意的坐标图,这张图暗示着在接下来的100年,人性会发生更多的改变,人类价值观的变化会超过此前10万年的变化:“科技发展会把人类带向何方,速度有多快,谁也说不准。但21世纪的人类面对的是史无前例的危险,种种迹象表明,能量获取和社会组织即将发生的改变足以令人类进化成功以来的一切往事相形见绌。一切自由化进程或许会进一步加速,或许还会走向反面。科幻小说热衷的可能性是人类退回到采集觅食阶段,或者会产生一个思想观念统一,没有任何内部障碍的世界,等级和暴力都失去了意义。更或者,后人类取代不能进步的智人,现有版本的人类在地球上灭绝。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对未来人类的价值观的讨论也许无关紧要了。”

  《人类的演变》读后感(十):莫里斯和村口抽旱烟的大爷对历史看法的差异

  

伊恩·莫里斯在《人类的演变》一书中,想要回答的是一个比较简单的问题:人类获取能量的方式是否决定了人们的价值观(或意识形态)?

莫里斯将人类获取能量的方式划分为了三种:觅食、农耕和化石燃料,分别对应着从自然获取食物的狩猎采集社会,从驯化了的动植物身上获取能量的农业社会和从煤炭等化石燃料获取能量的工业社会。总结来说,“我的主要观点是,在每一个阶段,能量获取的模式决定了人口规模和密度,这些又反过来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哪些社会组织形态的效果最佳,继而又使得某些价值观体系相对更成功、更受欢迎。”

这种宏观历史研究至少有两个方面值得推崇:

一、量化方法

这也是俄裔美国历史学家彼得·图尔钦所提倡的将数学引入历史的主张,莫里斯也同意图尔钦的观点:

由生物学家转型为宏观历史学家的彼得·图尔钦认为,关于这一点以及很多其他观点,“科学史主张:某个学科通常只有在发展出数学理论之后,才会真正成熟”。如果他是对的(我认为确实如此),关于证伪问题显而易见的解决方案,便是驳回格尔茨关于论文是分析文化冲突的天然体裁的说法。

根据莫里斯的估算,在觅食阶段,人类能够获取的是2000千卡/人/天(足够一个成年人一天的消耗),而学会农业之后,即便并非完全意义上农民的园耕者也能提升一倍,而到了农业社会人均能量获取增加了6倍,达到了3万千卡/人/天。人均能量获取的提升也让人口密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类走出非洲在觅食阶段人口在5万多年里增加了60倍,而农业只用了1.1万年使得人口增加了90倍。

莫里斯表示:“自哲学历史学家的时代以来,大规模解释模型的建构者所面临的最大挑战,便是如何在现实世界中测试那些模型。由于理想类型过于混乱,每一种概括都不可避免持续有例外发生;那么,我们何时才能知道某个理论的例外太多,因而一定是错误的?”量化历史能够让我们比较不同条件下人类社会的数据,也就能够判断哪些学者提出来的模型可以被证伪。这是莫里斯所有著作的一大特色,从《西方将主宰多久》到《文明的度量》和《战争》,都展示了他将历史研究量化后的研究成果,虽然从结果中能得出的答案远非莫里斯提供的一种解释。

二、关注共性

这是宏观史学研究的一大特色,相比起比较历史和微观历史,如果不关注各个地区历史上的共性,那么宏观理论便将不存在。然而,关注到什么层次上的共性却有着不同,我们可以基于人类的生物学本性,将人类都归结为自私的基因导致的贪婪,从而引发的战争,也可以看到所有人类共有的合作,将历史看作为具有合作精神的群体战胜未能团结一致的族群。

宏观历史也可以关注制度共性,例如封建社会的出现,民族国家和资本主义的兴起,从而在中观层次来进行比较研究。如果共性给得太大,得出的结论不免大而空洞,例如说人类社会从简单走向复杂,而莫里斯所给出的人类社会的三个阶段也不免宽泛,但他通过数据来弥补了这一点。

莫里斯这本书的缺点,正如这本书的英文名称,作者为了押英文字母的头韵F,削足适履地将原本历史常见的表述狩猎采集改为了觅食者(Foragers),将农业改为了农夫(Farmers),将工业改称为化石燃料(Fossil Fuels),同时也削足适履地让历史事实符合他的理论。主要缺陷如下:

一、有太多例外

如果一个理论有太多例外,理论提出者通常会无视这些特例,将其扫入地毯底下。正如莫里斯自己所说“求助于‘过渡型’实例常常是学术无赖最后的托词,他们孤注一掷地使用一些历史阶段的理论来规避经验归谬。”而历史上有太多不符合莫里斯理论的特例,除了书中批评者提出的城市不符合农业社会的价值观之外,莫里斯忽略了农业社会最大的困扰:来自农业边缘地区的游牧民族。作为从农业分化出来的社会形态(大部分学者如此认为),不仅游牧民族的价值观与农业社会迥异,他们所建立的国家也不会同于农业社会,虽然大多数最后都转向了农业社会的价值观,但至少在归化之前,他们却是莫里斯理论的最大例外。

二、无法解释差异

使用相同能量获取方式决定了不同社会形态价值观,然而不同社会价值观仍然存在着巨大差异,这是莫里斯理论无法解释的。也就是说他的理论可以解释共性,却无法解释差异,这也是宏观历史理论所面临的主要问题。

例如采取同样觅食的不同采集狩猎部落,有的英勇好战、有的爱好和平;同样是农业社会,中国历史大部分时期统一,而西方自罗马和加洛林之后却持续走向分裂;西方、中东和印度都普遍采取了宗教,而中国则采取的世俗化的儒法;为何同样工业化的西方国家,价值观差异仍是如此之大和如此明显?

三、WEIRD立场

如果价值观与获取能量方式相关联,世界为什么没有普遍接受西方的价值,或者说化石燃料价值观?文明的差异和分化还是如此地显著?正如在《西方将主宰多久》一书中的主要倾向一样,莫里斯还是犯了西方学者常见的错误,就是采用“西方白人中产阶级”(WEIRD)群体的价值观立场。在书中“长期来看,自由式/资本主义的方法——自由市场、自由贸易、自由言论——经证明对于拓展经济极为有效,但在下结论说资本主义具有独特的拓展功能之前,我们应该牢记,比起前工业化时代的任何政治体系,后工业化的几乎所有政治体系,都寻求且实现了更大的经济增长。”

且不说其他,自由市场和自由贸易并非是一种共识,例如当代李斯特主义经济学家所强调的那样,无论是英国还是普鲁士和美国,贸易保护主义反而一直是促进其经济发展的主要政策,而那些落入了这些提倡自由贸易理论陷阱的国家,变成了他们的工业产品倾销地和原材料出口地。

如果说人类历史从觅食走向了化石从而产生了不同的价值观,以后是否还有核能社会的价值观、风能价值观,废物利用价值观和其他价值观?除了将数据引入历史和关注历史共性之外,莫里斯和抽着旱烟的大爷的区别,一个是在扶手椅上,一个是在村口,娓娓地讲述着自己的历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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