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之門读后感锦集
《午夜之門》是一本由北島著作,九歌出版社有限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HK$67.00,页数:234,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午夜之門》精选点评:
●一个始终是客的人,记录的没有面孔的人,和无始无终的事
●当年是北岛的脑残的粉=,=
●见语文摘抄229。
●北岛,越来越顺溜,不错的散文
●写书评呢
●北岛老师…
●漂
●诗人最可爱。诗人最可憎。
●转眼北岛也60多岁了
●我是俗人
《午夜之門》读后感(一):知识分子是永远的流亡者。
知识分子是永远的流亡者。
萨义德曾经用这句话来形容知识分子的惯常命运。
如果精神故乡是建设在后现代物欲流沙之上的城堡,那么知识分子将永远背负流亡的命运。一个没有故乡的人,写作就成了其永远的居所。
《午夜之門》读后感(二):打開門,再一次
雖然頻率並不密集,但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重讀《午夜之門》了,而每次依然驚喜連連。
簡單說來,《午夜之門》記錄了北島輾轉海外十幾年間遭逢的一些人與事;他另一本詩集《在天涯》的名字,或可作為此書最佳的點題和註腳。相較於之前(主題和內容都類似的)《藍房子》的尚顯生澀泛苦,其後(也就是最近才剛出版、封面不俗但內容令人失望的)《青燈》的瑣碎乏勁,《午夜之門》充分展現了詩人寫散文可以如何鮮活有致美麗多姿。不管談的是國際文壇名人還是後院貓鳥小事,北島下筆都飽滿精準同時又靈動飄逸,雪泥鴻爪舉重若輕,字裡行間處處如河床沙金般閃爍著詩的意象,也如同河床沙金那樣自然流動、隨機潛伏、毫不突兀招搖,許多篇章許多段落(如〈巴黎故事〉的結尾)總令我忍不住小小驚呼微笑。以一個遙遠讀者的角度,從文本之外的環境線索判斷,《藍房子》的北島仍處在某種驚魂未定的流亡心情,棲棲遑遑;《青燈》時期則似乎因個人家庭的變化而無暇他顧,描述的距離和焦點變得搖擺渙散。回頭看去,只有《午夜之門》像一片珍貴的綠洲,長途跋涉風塵僕僕的旅人得以休息棲居、整理沈澱若干時日之後,終能以哀矜勿喜的淡淡了然和幽默,去觀察、記憶、回應一些事物。
我看見過北島一次,在 Ann Arbor 一個彷彿永遠大雪永遠入夜的冬天,湊巧碰上一場讀詩會。當時直覺,這是一個誠實的詩人。對自己誠實,對作品誠實,對世界誠實,沒有虛張聲勢,不會故做姿態。我不曉得怎麼解釋這種私人的定義和理解,但有太多所謂藝文界人士——尤其是太多所謂藝文界人士——跟這兩個重要的字根本沾不上邊。總之挺高興的,覺得可以安心繼續讀他的詩了。後來很長一段時間,翻看《開鎖》中那些聽詩人自己唸過的句子,他略帶靦腆的京腔男中音都歷歷猶在耳邊。
《午夜之門》读后感(三):迷雾里的航行
北岛自《青灯》之后又接连出版了《蓝房子》和《午夜之门》,这似乎代表着一种微妙的暗示,这些被朱学勤视为“思想史上的失踪者”渐渐出现了,尽管是一种极其温和的方式,这说明什么,时代更宽容了,还是他们妥协变质了。
这两本书其实都可与《青灯》一起视为一本书,表面上看都是北岛在海外的经历。说来也怪,北岛作为一个本土诗人,但是墙内桃花墙外香,获得名目众多的奖项和传播都在国外,但是关于国外生活和创作现在却在国内流行,难道,世界是错位的。当然,对一个诗人,这是再好不过的题材了。
《午夜之门》的序言是大名鼎鼎的孟悦女士所写,她把午夜之门定义为一本“流浪者找流浪者”的书,我相信她是出于对北岛的身世和历史背景发出的感慨,北岛本人也认同自己流浪的身份,怎样“寻找根”和身份文化认同也是困惑他的一生的命题。
北岛芒克他们毫无疑问是属于他们那个时代“最杰出的精英”,尽管大部分“精英”已经毁于MBA,海外文学交流协会,外企,洋买办等等。这也是朱学勤所说的“失踪”,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人在安静的寻找和生活。
当年写出“我不相信”的北岛大概做梦也不相信自己的人生会是这样一条道路,他始料未及的被时代推上巅峰,又被时代淹没。原本只是对人性的呐喊和模糊的政治诉求,结果却是“流浪”。
但这种流浪带来却是观念的迷茫,原本带着民族的负重感和责任的使命突然毫无承载的对象,我们以为深刻的东西原来早就是别人玩剩下的,我们以为“精英”才具有的思想,在纽约的大街上上一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吸毒者就可以和你侃侃而谈。无穷无尽的思想铺天盖地的涌来,每天都有革命、宗教、政治,生命与死亡的宣言。我们的深刻在这里只是大风中的一颗沙砾,坚硬但无足轻重。
你还能代表什么,我们奔走呼号的眼泪只是幼童对世界的懵懂感受。
大多数人在这个地步只会感到无尽的迷茫和退缩,物质世界的享受触手可得,精神的彼岸繁杂而遥不可及。
北岛选择的是行走和观察,在书中你能感受到他的谦卑姿态,他开始对世界进行纯粹意义上的审美。
这是另一次复活,他感知到了一个庞大的平行于世俗之外的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当中一切都是那样不可思议,那样激动人心,再怪异的思想和行为在这里都是被赞赏和允许的。
灵魂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一点一点被挖掘出来。
从纽约到巴黎,从被遗忘的断头台到卡夫卡的故乡,北岛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猎犬,贪婪和沉默的捕捉着那些陌生民族灿烂的光芒。
书的内容我不想过多介绍,你也可以把它当成异域的传奇故事。也可当做游记指南。当然,北岛毕竟不是不见踪影的精灵,他同样陷入世俗社会的纷争,他努力的挣脱和理解,失去方向,就用脚来导航,失去光明,就依靠嗅觉。
就如同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写到的那样“当人亡物丧,往日的一切荡然无存时,只有气味和滋味还会长存,它们如同灵魂,虽然比较脆弱,却更有活力,更为虚幻,却更能持久,更为忠实,它们在其他一切事物的废墟上回忆、等待和期望,在它们几乎不可触知的小滴上坚忍不拔的负载着回忆的宏伟大厦。”
《午夜之門》读后感(四):孟悦女士的序节选
太喜欢这篇序了,所以一个字一个字的的敲出来,不过只是节选,供同学们参考。
《午夜之门》序,孟悦,当代文学批评者,文化历史研究者,美国加州尔湾大学任教。
还是年轻不谙世事时,偶然读到费里尼的电影剧本《大路》,里面不知一种什么东西那样深深攫住我,令我掩卷泪下,从此将它列为我的文艺启蒙作之一。剧本非常单纯:流浪艺人安东尼奥花钱雇下一个无依无靠的弱智女朱莉娅特,两人上路开始漂泊不定的卖艺生涯。途中朱莉娅特病倒了,刚刚复原之际,安东尼奥把她留下,只身离去。数年以后,安东尼奥混得不错,身旁也有了漂亮女人。春天途径一地,远远传来的歌声异常熟悉。他寻声而去,是一位妇女,她告诉他,这支歌来自一个曾经流浪至此的女孩子。“这女子至今?”安东尼奥探问——“她去年已经死在此地。”若干年过去,我多少也算经历了人生的挣扎坎坷,有一天在异国醒来,身不知何处,才终于明白《大路》中的人性悲剧。《大路》所展示的是人类身心处境之一种:叫做“流浪”——自知的与不自知的、无家可归、无人与共意义上的流浪。与旅游或漫游不同,“流浪”是人之间的离弃、被离弃乃至自我离弃造成的。没有任何一部影片那样清楚地展示出,我们人类既是朱莉娅特又是安东尼奥,而且大部分时间是安东尼奥。他的离开不仅造成了朱莉娅特的孤身旅程,而且注定了自己的“孤人”命运:他在无意之间允许朱莉娅特作为一个同类永远地无可挽回地离他而去。在某种意义上,朱莉娅特是安东尼奥永远找不回来的那部分自己。任何人对流浪者的遗弃终不免也是对内心之自己的背叛和遗弃。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良知犹存的安东尼奥在影片结尾时痛哭失声的原因。
多少年过去了。冷战结束,全球化开始,后现代主义。地球村越建越大,繁荣景象越来越多。举目所见之各式各样的中产阶级风景中,慢慢充斥着艰苦奋斗而后飞黄腾达的个人陈述、意得志满的成功人士和青春永驻的女性,仿佛《大路》只是不相干的老旧故事。跨国中产阶级风景给人造成错觉,仿佛那些没有过去的麦当劳、没有苦难贫穷只有惊险艳丽的好莱坞大片、没有地点没有时间的阳光下的汽车、占据了所有审美感觉的化妆品广告、休闲桑拿、花园别墅、银行存折、乃至以“大胆写性”为炫耀的文学,就是人类内心的最大实现,就可以顶替当代人性的最新表达。一个奇异的现象是,随着强势群体如房地产开发商、金融家在全球化风景中的日益显赫和弱势群体如劳工移民、打工妹、游走闲杂之类的日益扩大,我们心灵风景中的朱莉娅特和安东尼奥——我说的是作为主体、行动和情感对象的流浪者,仿佛反倒日益缩小乃至消失了。今天的朱莉娅特若是不死,大概会成为大财东施舍福利以显示自己造福大众的证据。今天的安东尼奥们大概和今天自诩的费里尼们一样,当上蓝领劳工白领移民,忙得没有工夫清理属于个人的记忆。而朱莉娅特的歌却不再有人熟悉,安东尼奥与她那共同而又不同的流浪不再有人辨认,他们遗弃和自我遗弃的悲剧不再是人类处境的自况。朱莉娅特和安东尼奥们与当今“人性”世界的不复相干,与“时代主体”的不复相连。也许正巧标志随着财富、名声、房子、贫富差距乃至胸围、性器官在现实风景中的增大,我们心灵缩小到了什么地步。我们正在变成“孤人”,看着朱莉娅特和安东尼奥的离去而不自知。
在这样一种既舒适安全又貌似激进的全球中产阶级的风景上,在书店中的畅销文学越来越休闲、越来越不痛不痒、越来越自恋的时代,我对于流浪者的故事才有了更深的偏爱和心仪。费里尼不在了,但流浪、流放,流民无家可归,波西米亚艺术家、孤儿,却成为不少当代作家一种令我心折的写作选择。最近几年以来,在我心中经常萦绕不去的朱莉娅特和安东尼奥身边已经增添了一批人,一批衣着性别年纪各异、阶层职业不一的人。近在手边的就有几例。比如朱天文笔下那个执“忠贞”而不放,在太容易令人沉溺的由物、欲和自我物化后现代文明中,有意选择久存抱柱信的“荒人”。比如王安忆《长恨歌》那徘徊于昨日锦绣繁华的和今朝资本万能世界的情感流浪者,欲保有一方无处放置、无可实现的恩爱记忆而被杀的半个世纪前的乱世佳丽。比如蔡明亮《你那边几点》中那个以摆手表摊为生、寡言少群、孤独痛苦时到摩天建筑上自斟自饮,偶然拨乱都市时针的边缘少年。比如陈果《榴莲飘飘》、《细路祥》那些从大陆“越界”来到国际化的香港,构成了那东亚大都会之服务业(包括卖身)的“新底层”,而仍然自尊自爱、忍辱负重、珍惜友谊互相关爱的下女细仔“流民”。又比如余华笔下那个左算有算、掂金估两、计你较他,到头来仍落得人我不分,情浓于血,为别人的儿子差点送命的傻瓜许三观。甚至也有那小镇闲杂青年在被拷之际向围观者冷眼看去的《小五》,和《十七岁的单车》那个扛着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自行车,像支只身游行的队伍一样,走过车水马龙的繁华首都大街的外地小伙。对我来说,这些不惜以当代繁华世界为舞台的心灵流浪者、“荒人”、流民、新底层为情感主体和感受主体的创作,和许多以其他方式介入当代生活痛痒的创作一道,成为走到后现代人狭小的心灵之外,寻找家园、寻找亲友、寻找生命和自由的先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