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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苦坐夜车,追寻一场梦想(一)

2022-04-29 08:19:15 作者:老闯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第十章 苦坐夜车,追寻一场梦想

  出了家门,别忘记了回家的路!

第十章 苦坐夜车,追寻一场梦想(一)

  (一)

  从辽南的小城去往长白大山里的金川小镇,路途不算太远,一千多里的路途却要坐上一个白天又半个夜晚的火车,第二天的早上,还要坐一个上午的长途汽车,在这一路上颠簸之中还要倒一次汽车,时间的漫长,折腾的麻烦,已经难熬了,林然摇一摇头的叹着气,不过他还是拍着自己的脑门默默地说着:

  “既然,已经走出了家门,也已经坐上了火车,就只有坐下去的时间了!”

  林然按捺着自己烦躁孤独的心情,他忽然间的想起了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艰难困苦历程,林然冷静的安慰着自己,一千多里的车程就不应该在喊叫着艰难了,此刻,林然也想到了,这是自己在时隔二十多年后的时间里,他第二次的去往农村大山沟里那片天地的,说实在的第一次与第二次,这两次去大山沟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截然不一样的,目的也都是截然不同的,难怪,林然此刻的感慨是万千而又错综复杂的,第一次去大山里那已经是二十多年以前了,那个时候初出茅庐的林然是无奈的而又是稀里糊涂的,跟随着同学们一股脑儿的来到农村大山里的。如今,这第二次走去大山沟里,林然已经是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是孤独的一个人来到更是遥远的长白大山中的金川小镇的,这一次林然是怀着奢望发财的理想,同时又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态,带着与家人悲欢离合的情思,裹着五味杂陈滋味的而走进大山的,现在,多思多虑都无法的理顺的缭绕着林然的心情。

  第一次去大山里的时候,形势告诉林然的是要扎根在大山里一辈子的,结果他待在那个大山那里只有二年的时间,想不到的回城了,而且,还当上了铁路工人,林然清楚的感觉回城当工人,那不是自己有过的理想,是命运把自己推向了那一条路上的,林然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回到小城的那个晚上,在家里的饭桌子上,爸爸特别高兴的拍了拍林然的头说:

  “儿子,你是好样的,经受住了农村的艰苦考验!现在回城当上了铁路工人。”

  妈妈笑着搂着林然亲亲的说着:

  “儿子,你的命运是真的好哇!”

  林然看着爸爸和妈妈这样子的高兴,他端起酒杯说:

  “爸爸,妈妈,你们说的对,也是我的点气好的,才回城的。”

  爸爸哈哈地大笑起来说:

  “儿子,来,咱们爷俩个干了这一杯高兴的酒!”

  时间过得可真快的,已经把过去的那些事情带去了老远老远了。不过,今天回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的,情感依旧还是那么的清楚,也还是那么的新鲜的。第一次林然去到大山沟里,那个时候他的年纪还小,没有什么负担的,甚至,也是没有什么目的的,最后的结果则是皆大欢喜的回了城里,现在想起来是有些侥幸的。那么,这第二次来到金川小镇的大山沟又能会怎么样呢? 这一次,林然是带着发财的目的来的,是来赚钱的,这个愿望能够实现吗?林然苦苦的摇摇着头,他疑惑着寄于希望越是大,可能失望也就是越大的,此次,他乡异地孤单一个人来创业,这是一条艰苦而又冒险的路,能否走得下去吗?能否付得起辛苦吗?能否忍受得住寂寞吗?这一连串的问题像恶魔一样一样的盯狞着林然,林然不觉得浑身打着冷战,他双手拖着苍白的脸和沉重的头,长长的叹着一口气说着:

  “林然哪!林然,今非昔比了,记得第一次去大山沟里的时候,自己还是光棍一条的,可是,如今这第二次去金川小镇的大山沟里,自己已经是身背负重一个家庭担子的男人了,年纪也不饶人了,精神头也不能相比了,林然啊!林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是不是财迷太心重了?”

  列车早已经进入夜间行车了,车轮轧着钢轨单调的颠簸出来的声音,敲打着林然难以入睡的心房,列车厢内暗淡的灯光下,仍然的缭绕着抽烟吐出来的烟雾,笼罩着车厢内一片灰蒙蒙的,仿佛车灯都要闭上了疲劳的眼睛,旅客睡觉千奇百态的好笑,时时的传来一阵阵的呼噜声,折磨着爱失眠的人们,可怜硬座车厢里这些没有钱的人们,只能委屈在求全的窝窝囊囊的了,煎熬在这硬座的车厢里,硌着屁股的座位上,甚至站立在分寸拥挤的过道上,到处都是挤满了困乏的旅客们,就是在座位的椅子底下,也睡着困乏的人们,没有钱的人们,只能这样子的遭着罪了,但是,他们还是坚信着:没有不亮天的夜,没有不到站的车,一咬牙熬一熬就过去了。

  幸运有座位的林然,还能依附在列车的茶座上,似睡非睡的熬着时间。列车行驶在沈吉线的铁路线上,车速是跑不起来的,而且,为了会让驶过来的列车,1207次列车还常常在一处不知名的火车站上停下来,列车就这样子的走走停停的,倒也看不出来列车着急的心情了,旅客们也知道,上了列车就由它随便的拉着走了,什么时候到了车站,就什么时候下车喽!不知过了多久,迷蒙中的林然被列车员沙哑的声音喊醒了:

  “朝阳镇车站到了,下车的旅客,带好自己的行李包裹,在列车前进方向的右侧车门下车,朝阳镇车站到了!”

  林然揉一揉干涉的眼睛,伸了伸早已经麻木的腿脚,他叫醒了身旁的旅客,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一步一步的躲过了坐在过道上的旅客们,来到了列车的门口,林然再回过头望一下昏暗的车厢内,自己庆幸的虽然没有买到卧铺票,自己却还有一个座位,一直坐到了下车,真是有点运气的,林然把行包裹背在了肩上,向车内挥了挥手,小声的说:

  “再见了,1207次列车,我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还会再一次的坐上1207次列车回到辽南小城?回到家中呢?”

  在列车的车厢内林然就觉得有些冷,下了列车来到月台上,林然感觉更是冷的,而且,还有一些凉风吹来,本来林然这一夜就没有睡着觉,也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肚子里是空空的,眼下月台上的小风吹在脸上,心里一腔是凉凉的,林然不觉得浑身打着颤抖,随口说了一句:

  “朝阳镇,这里好冷呀!”

  朝阳镇的火车站不大,列车停了不一会儿,鸣笛一下,又向着黑暗的北方开去,列车过后一切寂静了下来,下车的旅客不多,月台上寥寥无几的旅客,他们稀稀拉拉的缩着脖子,拿着包裹行李三三两两地向着出站口走去。林然也跟着走出了出站口,天还没有亮,这是黎明前的那一刻,天色黑的特别的厉害,虽然林然来过朝阳镇好几次了,可是,这黑天瞎火的弄得林然还是迷迷糊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更不知道去往金川小镇的汽车站是在哪里了,看了看手表才知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半钟左右,黑暗之中林然是看不清楚朝阳镇县城的面貌,只是身后那一座娇小的老式车站,孤零零的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出一点点的模样来,黑暗中他哪里也去不了,只好转回身又走向了朝阳镇车站的候车室,林然走进了候车室,见到候车室里坐着的都是刚才下车的几个旅客们,他们围坐在了候车室地中间的一座早已经没有了火苗的铁炉子周围,借着铁炉子的余温等待着亮天的时候,他们一边抽着烟,一边闲聊着,把这冷清的候车室立刻又搅得喧闹浑浊起来了。林然在候车室里捡了一处远离抽烟人的地方坐了下来,不一会自己的眼皮子耷拉下来了,林然有点困了,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说着:

  “林然,不能睡觉了,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一会儿还是赶路要紧的。”

  已经坐下来的林然,他又站了起来退出了候车室,来到候车室的门前站在台阶上,他借着几盏昏暗的路灯光,林然看到了车站前一片寂静,没有人影,没有车辆,也没有商店。自从昨天早上离开家里出走到了现在,林然就没有感觉到温饱是什么滋味的,身上冷的总是打着颤抖,心里总是空虚着的,精神也是寂寞着的。此时的林然他是站在候车室的大门口望着黑蒙蒙的眼前,感觉眼前是这么的凄凉!这么的孤独!又这么的无奈!凌晨四点多钟了,东方的天际才开始放白了,首先,是一群麻雀飞扑过来,它们一下子的落在一棵老柳树的树枝条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林然看着它们,却是不知道它们叽叽喳喳的叫唤着个啥,反正吵闹车站前不寂静了。渐渐的街道上也有了人影,起早贪黑做买卖的小商贩,开始走街穿巷叫卖的生意了,看到这里林然这孤独冰凉的情感,才有了一点点的缓和了。天亮了,眼睛能看得见街道了,这人就有了精神也知道饿了,林然向一位骑着三轮车的小摊贩走去,骑三轮车子的人不知道是她起来的太早了,还是她怕寒冷,现在都啥时候了她还戴着一顶棉帽子,系着大围脖,脸面捂的严严的,只是露出来两只眼睛,大围裙,大套袖依然还裹在小棉袄的身上,林然确实没有看清楚骑车子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模样,不知如何的称呼,还没有等着自己问话,那个骑三轮车的人喊了起来:

  “卖茶鸡蛋,卖热乎的肉包子啦!”

  听到了喊声之后,林然才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看样子这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可能是一个常来火车站站前做早点生意的勤快的女人,林然走近三轮车跟前问道:

  “卖的肉包子,是什么馅的?”

  “酸菜馅的,韭菜馅的,白菜馅的,还有,”三轮车停了下来,骑车子的女人说,“大哥,买两个包子吗?”

  林然又问道:

  “热乎吗?”

  骑车子的女人下来了,热情地说:

  “热乎,保证热乎,刚出屉的。”

  听骑三轮车女人这么一说,林然的肚子咕噜噜起来了,便说:

  “拿两个包子,要酸菜馅的,再来一个豆浆多少钱?”

  “两个酸菜包子,一个豆浆,三块钱,三块钱,大哥!”

  林然接过包子,付完了钱他又问道:

  “老姊妹,汽车站往哪里走的?”

  卖包子的女人,她停下了擦着车子上玻璃柜子的手,指着前边的一条马路说:

  “大哥,你就顺着这一条路,走到前面的信号灯路口后,再向右拐再走上二三百米就到了县里的客运站了。”

  林然听到了卖包子的女人指点的路线,这才想起来了以前自己去过的县客运站的位子了,他谢过了卖包子的女人后,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向客运站走去,没有走到前面的红绿灯的地方,林然突然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道:

  “这个臭脑袋瓜子,差一点误了大事情!”

  他想起来,自己现在还不能去客运站的,得先去火车站的行李房,提取行李后再去客运站的,这样林然又窝回头去了火车站,从行李房里取出来了自己托运的行李,林然托运的行李不但多,而且还是很沉重的,林然有些发愁了,这些行李怎么才能搬运到客运站呢?林然站在行李房门前的台阶上,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年岁大的男人走过来问道:

  “哥们,用车吗?”

  林然是想用车的,可是深更半夜的人生地又不熟的林然怕被宰了,他没有马上的吱声,那个男人又问了一句:

  “哥们,用车吗?”

  林然看了好一会儿才问:

  “师傅,去客运站多少钱?”

  那个男人听林然的口音小眼睛一转,他想眼前这是一个外地的人,便一脸正经的说:

  “去客运站那里,得十块钱。”

  林然一听,这个男人是心眼歪歪的一个人,林然说:

  “你要的太多了,不走。”

  那个男人看林然没有答应,又说:

  “八块钱,行不?”

  林然还是摇头说:

  “不走。”

  那个男人又问道:

  “八块钱,还不行?客运站离这里有四五里的路,远着呢!”

  林然看了这个男人一眼说:

  “师傅,大清早,我不想跟你差个三块五块的跟你吵,客运站多远我是知道的。”

  那个男人一看林然不上当,也想大清早的开把张,就说:

  “哥们,五块钱走不走?”

  林然心想,去金川小镇的汽车也快要到点了,别再跟他计较了耽搁了时间,林然勉强的笑着说:

  “师傅,你这才有诚意的,五块钱,就五块钱吧。”

  那个男人也笑了说:

  “嘿,嘿,哥们,咱们做买卖一点点的合计来嘛,都够得上咱们就做呗,来吧,装上东西去客运站吧!”

  说话间那个男人和林然把行李装上车以后,那个男人又说话了:

  “哥们,你也上车吧,走得快一些。”

  林然犹豫一会说:

  “那个,那个?”

  “哥们!你就上车吧,俺不会再跟你加钱的!”

  不好意思的林然脸红着的坐上了人力车,男人费着力气的蹬着着车子向着客运站走去。街道上的路灯已经熄灭了,街面不宽的马路上汽车,马车也多了起来,早晨遛弯的人说说笑笑吵醒了县城朝阳镇,道路两旁的一些早点铺子,小门店也陆续的开门营业了。太阳也渐渐的升起来了,白天就这样子的开始了。林然坐在装着行李的人力车,不一会儿就来到客运站门前,林然看表刚刚是五点半多钟,那个男人告诉林然说着:

  “哥们,去金川小镇的客车是早上六点二十分开车的,还早着呢,你找一个位子坐一会吧!”

  林然笑着说:

  “谢谢!师傅。”

  朝阳镇的客运站,是一个铁大门围起来的大院子,大院子里停了几辆红黄相间的客车,临街是一趟子红砖瓦房,这里是候车室了,早上出行乘车的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出来进去的走进候车室的门口,这里比的火车站候车室的人要多一些了,这里人们多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候车室里也就显得暖和多了,林然巡视一下了整个的候车室,然后,买了一张去往金川小镇的客车票,去往金川小镇的旅客不是很多,林然买到了座号心里就不着急了,看看时间还早呢,他想这一次去金川小镇一定要体面一点,坐了一天半夜的火车了,弄得自己脸色憔悴蜡黄的应该去洗一洗一把脸了,林然看了看跟前的这一堆的行李有些为难了,灵机一动的林然他把行李放在附近的一家小吃部跟前,一个系着围裙的老板娘走过来问道:

  “大哥!吃点什么,俺们这里的水豆腐好吃,是朝阳镇的一绝。”

  林然把行李挪在靠小吃部近一点的目的,是想让老板娘给自己看一会儿行李,自己好去一趟卫生间,没曾想到这给老板娘兜售生意创造了机会,林然不好意思拒绝,便敷衍的说:

  “那好,给我来一碗水豆腐吧,喝一口暖和暖和!”

  刚刚吃了两个小包子,也只是吃了个多半饱,再来一碗水豆腐也能装得下,老板娘端来一碗水豆腐,随后,林然给水豆腐里加了一些辣椒油味道不错,林然便吱流吱流的喝了起来,一碗热乎乎的水豆腐下肚后,林然也把肚子填满了,身子也暖乎过来了,付钱的林然笑着对老板娘说:

  “大妹子,给我看一下行李,我去一趟卫生间。”

  老板娘问道:

  “大哥,你是去哪里的?”

  林然看看手表说:

  “去金川小镇的。”

  老板娘看了一下林然的行李说:

  “你去吧,放心,不要着急赶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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