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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童年时光

2020-08-20 18:02:49 作者:墨卿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快乐的童年时光

  人生最难的是父母。我记得母爱有关的最早的一件事情是:在我家院子南边的大枣树下,小小的我紧紧依偎在母亲怀里,母亲用敞开的棉衣包裹着我。她一边哄我,一边不停地走动说话。这个印象清晰,但又使我怀疑:这个记忆是真的吗?因为一般而言,人的记忆要到四五岁后。而四五岁的我还会趴在母亲的怀抱里吗?年龄与记忆相互矛盾的一次次撞击,不断动摇着我对自己记忆的确度。可是,它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在我的脑海中是那样清晰。

  我的母亲是一个较为温和女人。在我少年时候,在我青年的时候,她对我的唠叨着实不少,但她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我。我在外面爬树、翻墙,把衣服弄脏弄破了,他会一边教训我,一边给我洗衣服或缝衣服;我在外面和小朋友发生了矛盾,他们或者他们的家人找到我们来,母亲会先用笑脸好言好语把事情应付过去,然后再训斥教导我一顿,嘱咐我要和小朋友好好相处,不要总是惹是生非。在三年困难时期,我和母亲最大的矛盾是灯油问题。我特别读书,晚上总是点着煤油灯书,母亲却为灯油短缺需要花钱购买着急,所以,她只要看到我点灯熬油,就火气不打一处来,用她所理解的那套大道理和小道理不厌其烦的唠叨:什么不会过日子啦,什么败家啦,什么看这些东西有啥用啦,顶饭吃还是能顶衣穿啦等等,而我一听到她无休止的唠叨,里便很厌烦,有时甚至要顶上几句。我父亲在这件事上与母亲不同。每逢母亲为此对我生气着急火的时候,他总要帮我说上两句,并劝母亲不要和我较真

  因为家里穷,日子过得比较紧张,常年需要找些门路增加收入补贴家用。我们那里种棉花村里妇女都会纺花织布。母亲也是纺花织布的好手。父亲经常在市场上买来些棉花,让母亲把它纺成线、织成布,然后父亲把布拿到市场上卖掉,从中挣些小钱补贴家用。在棉花纺成线织成布匹之前,有一个程序叫作“经布”,也就是分解织布机的经纬线。我在这个过程可以帮助母亲做一些事情,比如挂橛子、递缯等。在我的记忆里,为了织布,母亲一生都在不停的纺棉花。有时是她自己在家里纺,有时候是几个妇女凑在一起纺。每年夏天的晚上,住得相近家庭妇女,点着马灯或者利用月亮约定俗成的在胡同里纺花。他们一边纺,一边家长里短的说笑,使得整个胡同都热闹起来。在严寒的冬天,因为家里没有取暖条件,她们就躲进事先挖好的地窨子里纺花。那时候我小,离不开母亲,她走到哪里,就把我带到哪里。母亲在纺花的时候,我有时跑着玩,有时躺在母亲的纺车边,听母亲她们说话,看母亲她们纺花。很多时候因为她们纺的时间太久,我睡着了。母亲回家时,总是轻轻拍我几下和喊着我的小名叫醒我,我迷迷糊糊起来,跟着母亲睡眼朦胧的回家。

  小时候,我经常玩耍的地方,是村西头家门口的那个沙土岗子。原因是它距离我们家近,出门口就到;再就是它的地面开阔,土质柔软,草多树多,有可以玩的东西。我们在那个沙土岗子上最爱做三件事:就是逮“贰拉”、砸“鸡蛋”和抓知了。“贰拉”是我们那里的叫法,不知道其他地方叫什么。它是一种很小很小的虫子,比芝麻粒大不了多少。这种虫子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可以用极快的速度以爪子扬起细沙,迅速遁身细沙之下。而在他隐身的地方,沙土会被旋为一个圆圆的小坑。我们捕捉这种虫子的时候,先是拉网般的寻找,一旦发现了目标,立刻俯下身去,用手拍着地面不停地的重复着喊:“贰拉、贰拉,蚂蚁夹夹"。我们一边拍,一边喊,一边盯着坑底的动静。可能是由于拍打震动的缘故,那虫子便进一步向下隐藏,于是沙土又旋转起来。这时,我们就伸出手去,连土带它一起抓上来。然后把它找出来,作为战利品,装进随身携带的小瓶子里。再一种游戏是砸“鸡蛋”。所谓“鸡蛋”,实际上就是用沙坡上湿润一些的土,用手攥成的一个个土团子。这个游戏的过程是:开始各自先挖一个深些的洞,把自己所做的“鸡蛋”轻轻的放进去,然后用土掩盖好。相互严禁偷看,只有在游戏开始后,才能观察对方可能埋藏“鸡蛋”的位置,并用手或者脚砸击对方藏“鸡蛋”的洞穴。双方互相击打的次数是一样的。在砸击完之后,再各自挖出自己藏匿的“鸡蛋”来,看看谁剩下的多。多者为胜,少者为输。在玩这个游戏时,人人都想偷看对方埋藏“鸡蛋”的地点,想一举击中。为此常常发生口角;在砸击时,又都是拿出吃奶的 气力,恨不得把对方洞穴里的“鸡蛋”全部砸烂。在游戏结束后,失败者总是不服气,找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而胜利者则是望着自己完好无损的“鸡蛋”,情不自禁的欢呼跳跃。再就是捕捉知了了。这是我们夏天好和秋天最爱做的事情。捉知了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用弓箭射,面筋沾,马尾丝套。还有,就是晚上在树身上摸“知了龟”,在早晨捕捉刚刚退掉外壳、身体还白白的软软的不会飞的嫩知了。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在漆黑的夜晚,在树下点燃火堆,然后撼动树木,知了便会像冰雹一般扑向火堆。在大雨之后,撼动树木捕捉知了也是一个办法,因为知了的翅膀被雨水浸湿,不能飞行,便会直直的从树下掉落下来。这种捉法必须在大雨后立即实施,因为知了的翼是很薄的,稍微多些时间,他便能够重新飞翔了。我们不仅在沙土岗子上玩耍,也到村南村西和村北一带的树林子中玩耍。我们在那片阔大的土地上跳跃奔跑,抓蚂蚱、抓蜻蜓、捉蝈蝈、找“花大姐”、赶兔子……什么事都干。有时还顺着林子找鸟窝、掏鸟蛋。鸟窝有时在枝叶密集的果树上,但大多是在高大的杨树、榆树上。发现鸟窝容易,爬上去却很费劲。有时候好不容易爬上去,鸟巢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有时候也能捡到几枚鸟蛋或抓到刚刚孵化的幼鸟。在树上爬上爬下,扯破衣服和擦破肉皮是常有的事,也是我最害怕的事。倒不是怕疼,而是怕回家后遭受父母的训斥与惩罚。

  碧波荡漾的西南洼,是夏天最吸引我魂魄的地方。西南洼的水面有几亩地大,水最深的地方有一人多深。特别是在一场大雨之后,汪洋一片,波光粼粼。被酷热和玩心折磨的我,总是会身不由己的往那里跑。父母是不允许我去的,并一再警告。但我就是听不进去,总是找机会往那里溜。要去西南洼,先是沿着村西南的大道走,到了洼子北头后,上坡南行,沿着一条生满蒺藜的小路径直往前走,大约百十米左右,就来到了入水点。水边有一棵半死半活的果树。我们脱掉衣服,甩在上面,便喊着叫着向水深处走去。在水中,我们或者是“扎猛子”,或者是打水仗,或者是比赛看谁游得快,把水面折腾的浪波涌起。有时我们洗着洗着跑上岸去,用黑色的泥巴抹遍全身,只剩下一对白白的眼珠。然后爬到岸边的树上,喊着一二三,闭着眼睛往深水中跳。大家相互比赛,看谁抹得黑,看谁跳得高,看谁入水后“猛子”扎得远。一个接着一个,前仆后继,颇像高台跳水的运动员。在这片水域里,有很多青蛙,特别是它的幼虫小蝌蚪,有时水边密密集集、黑压压的一片。我们在水里玩累了,就玩那些蝌蚪。我们用泥土筑成一个个“小水库”,把小蝌蚪驱赶到里面,然后再慢慢放水,看着小蝌蚪在浅水或泥地上挣扎。现在想起来,这个游戏真的有点残酷。在这片水域的北部,生长着高高低低、粗粗细细的芦苇。大风一吹,芦花飘飞,也是秋天一景。冬天,我们在冰面上滑行或者用榔头砸鱼,它同样也能给我们带来趣味与欢乐。

  在九十年代初,我回过一次村子,少年时期的西南洼那时就没有了。据说,当年西南洼的那片水域在接近消失的时候,在一个最后残留着水的坑子里,有人捉到几条很大的鱼。它就是西南洼留给人们的最后的纪念吧。现在的西南洼,完全是一马平川,全无当年迹象,最近据说又有一片新的建筑——巨鹿县看守所,将建设在那里。真是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啊!

  我们少年之时,玩耍的游戏种类很多,但最野性最疯狂的游戏当属捉迷藏了。明月当空的晚上,是玩这个游戏的最佳时光。“孩子头”们先是将到场的人员分成两部分,绝大部分为藏者,一个或两个人为捉者。然后再敲定一个“桩”,也就是一棵树。游戏规则是:只要藏的人跑出去再跑回来,能够用手抓一下“桩”,并喊一声“留——”,就算赢了。如果在抓到“桩”之前被捉者捉住,就是输了。然后输者和赢者互换。为了玩的神秘,玩的痛快,那些扮演藏家角色的人,有时躲藏在村子内的各个角落里,有时跑到村子外面的野地里,有时甚至跑到村外很远的坟场中躲藏。藏的人在那里,捉的人就要找到那里。找不到时就会你喊我应的高声呼叫,找到了就会你追我赶的玩命狂奔。藏的人漫天遍野的跑,捉的人漫天遍野的追。一个个跑的气喘吁吁,汗水流淌。有时候跑着跑着,会被脚下的沟沟坎坎绊倒或者被树枝挂伤,但谁都不拿它当回事。摔倒了爬起来照样疯跑,身上受了伤也都不理会,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 晚上出去玩,都是很晚很晚才回家。而回家是我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因为我们家住在村子边边上,没有小伙伴可以和我作伴回家。尤其是没有月光的夜晚,又尤其是阴天,天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几乎是要一步一步摸索着回去。更让我害怕的,是村里死了人后,都会在我家南面的大道口烧送纸钱,送车子马,那个场面特别瘆人。每逢那时候,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去。有时边走边吹口哨,或者哼个小曲,想方设法为自己壮胆。只有到了家门口,打开外门门钮,反身再关上门,问父母亲要不要插门时,听到父母的回声,心里才算踏实下来(因为每晚父亲都要到街台上去闲坐,也都是很晚才回家)。

  “砸杏胡”, 是我们那个地方小孩子常玩的游戏之一。杏胡就是杏核。砸杏胡的游戏是,在砖块中间砸出个小坑坑来,玩的人每人拿出一个杏胡放在上面,算是充公。然后大家站成一圈,轮流开始砸。砸的方法是站起来,把杏胡放在自己眼部的位置,瞄准砖上的杏胡砸下去。如果击中了,从砖上掉下来的杏胡就收归己有;如果砸不下来,就等下一轮再砸;如果不仅没有砸下来,还把自己的杏胡落在了砖上,那就要充公,不能再拿下来了。所以,为了使自己手中的杏胡砸下去力量大些,效果好些,大家都把杏胡剥开,在里面装上鉄珠子、碎铁块等等,用大车上的油泥糊住,这样就大大增加了杏胡的重量。我们把这种经过改造的杏胡叫“码头”。大家都制造自己的“码头”,看谁的“码头”个头大分量重。每个人都有个小口袋,里面装有“码头”和杏胡。遇到小伙伴随时可以“开战”。在“砸杏胡”的时候,特别是在砸下去的一瞬间,都会拼命的大叫一声“嗨”,连带猛跺一脚,以增加必赢的信心和气势。

  做弹弓到林子中打鸟,做鱼钩到水井中钓鱼,刻陀螺在冰上打转,在墙窟窿眼中掏小蜜蜂,用细线拴住绳子让小黄蜂在空中飞舞配对,把山药秧的梗子一根根接起来,结成一根长长的“绳子”,然后在它的一端拴上一个重物,抛到水坑中打捞东西。还有,用瓦片在水面上打水漂,把木棍做成长枪或短剑挥舞“打仗”,弹玻璃球、“扔杠”等等,都是我们童年和少年玩过或爱玩的游戏。

  随着年龄的渐渐增长,不再仅仅是玩,也开始帮助家里干些力能所及的活计。干的最多和印象最深的活计是推磨、推碾子。当然,不是每次都用人推,有时候也用生产队的牛和驴。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生产队的牛和驴越来越少,推磨、推碾子的次数越来越多。推磨推碾子是一个力气活,少用一点力气都不行。每逢父母亲说要推磨或推碾子,心里就犯怵,但又必须去。推碾子一般是碾压山药干面比较多,那个东西容易碾碎。即使如此,也要经历一个很长的过程,要推动碾盘转数不清的圈儿。不仅推磨、推碾子,到了耕地播种季节,还要去地里拉耙,拉楼,用铁铲翻地,这些都是使死人的活儿。在那个时候,人和牛马在有些方面没有区别。与上面的累活相比,倒是去地里割草就轻松自由多了。自己一人或者与小伙伴们一起,带上草筐镰刀,向田野而去。有时一边走还一边喊着号子,唱着歌曲。到了地里,先是寻找草儿最茂盛的地方,然后放下筐子、蹲下身子去割。累了,就歇一会或者玩一会。这片草割完了,就到另一个地方去找。感觉割的差不多了,或者是到了回家的时候,就把那些割下来的草,一把把码在草筐里。草筐上有个粗粗的套子。回家时,就把镰把伸进套子里,蹲下身用力背起草筐,回家而去。这些割来的草,有时背回家去喂猪喂羊,但大多时候,是送去生产队的牛棚,把草交给生产队用来喂牛。牛棚有专门收草的人,到了中午或晚上,他们守候在那里,等待送草的人。过完秤后,把草掏在那里,拿起筐子镰刀和写有交草斤数的条子,就去牛棚边上的大水抗。特别是中午时刻,天气炎热,再加上身上割草和背草时的汗和土,急需洗个澡。我们脱衣纵身下去,凉爽顷刻遍及身心。再在水中游上两圈,打几个“扑腾”,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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