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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栖生活读后感精选10篇

2022-04-04 03:34:49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同栖生活读后感精选10篇

  《同栖生活》是一本由吉田修一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CNY 35.00,页数:248,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同栖生活》读后感(一):第六周 第一本

  因为有一回看赵又廷直播,他提到最近在读吉田修一的书,所以在图书馆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就借来看看。

  书好软啊,我想大概是封面的缘故吧,总之觉得有些神奇。

  不觉得自己读懂了,但也有自己的几分理解。

  先是疑惑:

  为什么他们都知道直辉的所作所为,但什么都不说。

  是不是认为知而不言,是对对方更为恐怖和残忍的惩罚。

  亦或是不在意,随便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因为不在意,所以就无所谓,更别提谈论。

  可是我记得之前还有一个片段是有一个人在猜测最近的那个袭击女性的人是不是萨特鲁吗?

  哎……现在不是悠闲地写书评的时候……去写作业……

  《同栖生活》读后感(二):恰到好处的疏离是维持现状的良药

  我们的关系不都是这样么。脆弱却又因疏离维持平衡。

  心知肚明的秘密,表面维持的热络。只要这些不被击碎,就可以继续相安无事的生活。

  你的生活,我懒的关心。我的生活,不需要你们的多余关注。最好大家就这样,默契的遵守生活的规则,不然就走出彼此的社交世界。

  我们不了解小悟,却借着他的脚步看到了每个人的阴影面,却又从其他人的眼中组建了自己眼中的小悟。

  我想了一下,也许自己努力创造的想呈现给别人的人设,可能也早就被撕碎。只是大家都善(leng)良(mo)的不戳穿罢了。因为无论我发生什么,这丝毫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除非,打破这平衡,然后彻底拉进彼此的社交黑名单。

  有些人离开自己的生活,变成无所谓的谈资,或者连提都懒得提及。然后再认识些无关紧要的新朋友,在这冰冷的城市森林里,好像冬天呼出的热气,来证明还有些温暖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能被巨大的无边黑暗包围,也是种强烈安全感了。总比在光天化日被扔在大街上,捅破的垃圾袋强吧,流出塑料袋的肮脏液体和腐化食物散发的恶臭,不敢直视行人的视线。只能想象一下,那些视线所包含的感情。

  《同栖生活》读后感(三):同栖动物

  一个人大概都离不开同栖生活。从幼时与家人生活,到像我这样跟大多数人一样不断升着学业的人,都没有逃过。

  在这其中的状态中,令我印象深刻的两次同栖,一次是画室的八人男寝,我经历过室友半夜争吵后白天的重归于好。一同学开玩笑说我们寝有些像娘娘撕X,成天暗地掐架,谁说谁哪哪不好是再正常不过的,但共同相处时又和和睦睦粉饰太平。

  现在想来,那段同栖生活,真是愉快地不得了。

  而第二次更了不得,真的像极了书中的状态——男生房间,女生房间。

  书中伊原直辉说:“实际上这种距离感还挺微妙,既非亲近得可以胡说八道,又非疏远得可以装模作样地表示一下关心就完了。”现实中的我们比书中更夸张一点,十个人挤在家属楼顶层,我是即可以么么哒,又可以装模作样地表示一下关心。

  十个人就是可以莫名保持绝对平衡。我可以忍受同屋的男生因生气把房间搞得一团糟,可以无视厕所垃圾桶女生的经血。可以在谁谁丢了身份证后装模作样地帮忙寻找。

  虽然我总抱着这种自私的态度,但我仍 觉得,我很爱他们,他们是我亲密的同伴。与他们的关系中我并没有虚情假意 ,但就是可以保持自己的自私。这就像每个人都有秘密,但人与人之间就是有那种天生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保护膜。

  直辉在小琴怀孕的事上,其实心不在焉。未来录像带被破坏,直辉冷漠地想“她所谓最宝贝的录像,不过是强X镜头的剪辑,即使不是萨特鲁,别人也会这么干的。”种种的种种,都好像在告诉我:“除了自己,对别人心不在焉,对别的事情粉饰太平的状态,或许是最合理的。”

  所以,我想,同栖中的信任与安心,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自私吧。因为,这不是我的事啊。如果你是这样的,就请这样吧,只要不要干涉我。

  正因为如此,同栖公寓里真正有罪的人连“辩解”、“忏悔”、“谢罪”的权利都没有。

  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小黑屋,这是与其他人的共同生活。而大多数人,都逃不过“同栖动物”的身份吧。到最后还是会说一句:“认识你真好。”

  《同栖生活》读后感(四):待续

  我们都住在一间公寓里,我们又都不住在一间公寓里。住在公寓里的我们是被“用于这个房间的我们”,因此房间处于满员状态,但是房间其实也是空荡荡的,因为其中不存在任何一个真实的人。五个同居者之一的相马未来这样自相矛盾地想着,把同居房间当做了一个演绎生活的舞台。

  人与人之间的真实可能就是这样的。我们并没有真正地关心着谁,但是又不能完全不管他人的死活。五个以第一人称、沿着时间线索发展的故事串联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每个人的自述似乎是在进行一场演员的自白。

  寿司店老板的儿子杉本良介没有继承父业,而是在父亲的鼓励下来到了东京,好容易考上了一座私立大学,过着打工兼职开一辆开了十公里就会熄火的车的生活。来东京之前,良介被家庭寄予希望,认为他会认识待在老家继承寿司店就不会认识的人;考不上大学甘愿成为混混的好朋友真也也说要加上他的那份好好学习。然而良介来到东京之后就像任何一个普通青年一样,成绩平平,兼职赚钱,睡相难看。并且还对学长的女友贵和子一见钟情,成为了成熟女性的情人。

  然而在和贵和子及她弟弟吃早饭的时候,想到父亲和真也君的脸,良介突然泪流不止。想要超越父亲的愿望已经破灭了,并没有真正帮到车祸而死的真也君、也不可能让任何人有所依靠,良介找不到自己的生存价值,为迄今为止无能的人生而哭泣。

  真也君的经历也为后来良介变态地强迫要求萨特鲁考大学埋下伏笔。果然,只要人生给予了某个治愈的机会,即使是个假象,病入膏肓的人也会像抓住生命之光一样紧握不放。

  在被人夸着可爱的环境中成长的小琴大学时与在商场干体力活的丸山君相爱,然而却因为目睹其母亲躁郁症的状况,两人逐渐疏离以致分手。丸山君去了东京,时来运转地成为了演艺界的当红小生,小琴意识到生活无休止的空虚后遂来到东京,目的是为了“受苦”。在公寓的客厅内苦等忙碌的丸山打来电话,通常一个星期为一周期。追求丸山君成了小琴至今为止受的最大的苦。但与正大红大紫的丸山君会有什么样的未来根本无从谈起,小琴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担心,但是实际上经济上的压力已开始袭来。如果再这样苦守电话而不工作,最后要么放弃丸山君找工作要么被父母抓回老家。后来现实更近了一步,小琴做出决定打掉了丸山君的孩子。她似乎原本就是要打掉的,恐怕内心真的知道最后是无法与丸山在一起的。这样的现状终究是无法持续下去的吧。

  下班酗酒解放自我的相马未来是个摆摊买插画的插画家兼杂货店店长。至今为止没卖出一副插画,唯一一个中年男人观赏了半天其实只是在确定是否画的是个肚脐。

  《同栖生活》读后感(五):孤独是这个时代的硬伤

  上周发于文景微信的书评。

  写得有点仓促,把早先的几句话简评扩充深入了,希望能与大家分享另一种解读这部小说的方式。

  ===

  前两个月参加了一部纪录片的拍摄,在访谈部分导演问,你为何选择单身?我答:因为自私。因为不愿承担来自家庭的责任。因为我今生除了是谁的女儿,再也不想进入任何一种伦理身份和社会角色。

  后来想了想,也因为,我不想与任何人建立稳固、长久的亲密关系,不想与任何人盘根错节地生命互渗、生活共享。

  这是一个对“距离”无比敏感又无比谨慎,无比渴望又无比忌惮的时代。

  吉田修一写于2002年的《同栖生活》是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讲述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绝望的距离,以及人们面对距离感时的手足无措,充满恶意又满怀慈悲;回味复杂而萦绕不去。有些小说读完了就随阅读快感消散,但《同栖生活》留下一个解读黑洞,让你忍不住一直想着,凝视着。

  然后深深恐惧着。

  小说关于都市里的年轻人,语气温和轻快,不少细节描写与欢脱对话令人忍俊不禁,但在故事中那个看似融洽的合租环境里,却深埋着每个人垂死挣扎般的呐喊与挥之不去的无力感。那是建立亲密关系能力的缺失,是介入生活的渴望与焦虑,是拥抱的向往与拥抱的力量严重不符的悲哀。

  这是一部关于孤独的小说,而吉田修一太擅长写孤独了。

  他的孤独,不是物理性的离群索居,不是对手缺失的寂寞,不是高处不胜寒,而是人们在无形的彼此隔绝中,在日渐稀薄的情感空气中,无法交流,无法触摸,连交谈与注视,都仿佛发生于错位的不同时空。吉田修一的孤独,是人际摩擦力骤减的今天,无法结实地与生活、世界发生关系的恐慌。

  若说《怒》在紧张悬疑的气氛中与读者探讨了沉重的“愤怒”与“信任”的主题,那么《同栖生活》则是在貌似轻快和缓的叙述中给了所有人一记人性重击与道德重击,如同平静水面下的凶猛漩涡与奔涌暗流。最后10页的惊天逆转令很多初读此书者目瞪口呆,汗毛倒竖。我承认自己被狠狠吓到了。

  小说以旋转木马的结构依次讲述了五位年轻人的生活。良介是善良的小城青年,在东京求学;小琴颜值惊人,却陷于欲罢不能的尴尬爱情;未来自称插画师,一边当着杂货店店长,一边画着卖不出去的插画;萨特鲁年仅十八,最清醒也最“边缘”;大哥般的直辉为人稳重,工作光鲜,是所有人的依靠。五位年轻人挤住东京一处,在二室一厅的狭小空间里自觉守着不深聊、不逾矩的合租规则,守着盈满的“空”,用心扮演着为这个房间创造的“我”,过着既不彼此深爱,也不相互憎恶,肉体咫尺、灵魂天涯的生活。

  他们如此相安无事,相安无事得令人窒息;相安无事得内心渴望都找不到出口。于是为了突围,为了求解,他们都以自己扭曲荒唐的方式,鱼死网破的气势,笨拙而悲哀地,奋力撞向世界、生活与他人。

  几乎所有读完小说的人都会追问直辉的行为动机。而明白了直辉,也就明白了良介莫名涌出的眼泪,小琴苦不堪言的执着,未来堪称诡异的趣味,萨特鲁窥看他人居所的乐此不疲;也就明白了,同样生活于当代都市的软弱又脆弱的,灵魂受困的自己。

  直辉向萨特鲁说起过自己年少时的一次离家出走,闯进一间山中小木屋。他用石头砸开玻璃窗的一瞬带来的震撼,令自己无法忘怀。

  【那声音,那打破玻璃的哗啦一声,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从小木屋整体来看,我打破的玻璃窗只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然而,就在打破它的一瞬间,怎么说呢,我实在表达不好,我就已经完全了解那个小木屋了。而那个小木屋也是知道我的。】

  这世上有很多进入的方式,也有很多表达联结与拥抱的方式。如果爱的能力已死,而沟通的渴望仍在,那么暴力就成了唯一出口。直辉对小木屋的“了解”,是以破门的方式抵达的;他与小木屋的气息交换,是以闯入的方式完成的。而这简单粗暴的沟通之道,则成了都市年轻人宿命般的选择。

  想起电影《无理之人》中的教授,因朋友在战场罹难而感到学术对生活的介入是多么无力,为免于被这种无法介入的无力感与焦虑感折磨,他去杀人,去替天行道,在正义的名义下草菅人命。而他的生命,也诡异地因此重焕光彩,力量回流。这一令生命与世界有力碰撞的极端方式也令人想起京极夏彦的长篇《邪魅之雫》中的江藤彻也,只有目睹死亡场景,才能感觉风在动,血在流,人在活着,而脑中灌满的铅在渐渐融化……

  人始终需要结实地去爱,而渴望总需要一种流出或涌出的方式。

  小说里有个伤心的互文情节。

  良介有位情笃的初中同学因摩托车事故去世;未来有位可以交心的异装癖友人因车祸离世,在这两个心碎的晚上,他们却未对合租的朋友倾吐只言片语。在这个不动情的真空地带,他们选择缄默与掩埋。小说中写道——

  【参加完阿剑在仙台的葬礼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不知该怎样排遣我的悲伤,就央求刚刚一起合住的良介,开着桃子带我去兜风。我没有对良介说重要的朋友走了,只是请求他带我去兜风,哪怕十公里一停也没有关系。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痛哭流涕的我,良介什么也不问,依照我的请求,默默地开车。只有一次,在晴海的加油站加油时,他开了个玩笑:“这酗酒的人,连流眼泪都与众不同啊。”我很感激那天晚上的良介,只觉得此时有他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说起来,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一天,良介罕见地邀请我去兜风,转来转去开了一夜。我问了好几遍默默握着方向盘的良介:“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回答“没事”……】

  于是我们终于发现了,在一个爱之无能与心碎之无能的时代,孤独是它的硬伤。无法化解无法代谢,连倾诉与表达悲伤,都成了不可能。于是我们明白了,我们失去了所有对人际距离的判断,只能站在绝望中,各自寻找出口,使灵魂免于疯狂。

  在吉田修一的小说里,活着终于成了一件失重的事。

  《同栖生活》读后感(六):令人窒息的孤独感

  人类是最自私的生物,却选择了群居生活。

  从中学开始就在寄宿学校读书到现在参加工作住集体公寓,宿舍生活整整陪伴了我13年。所以当我读《同栖生活》时那种熟悉的孤独感真是让我有点恐慌。小说开始的叙述很平淡也很轻快,就像所有过着集体生活的年轻人一样,五位主人公的生活也是平淡无奇,相安无事。然而就是这样的相安无事才更加让人难以忍耐,他们的相处模式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冷漠,没有深入的交流,没有逾距的过问,有着你不说我不问的完美默契。这种点到为止,堪称完美的合租规则让我觉得窒息。明明是那么渴望交流的五个人,明明生活在同一个狭小空间里的五个人,却选择各怀心思,舔着自己的伤口孤独地挣扎。良介和未来,都有着失去朋友这一相同遭遇,明明可以感同身受地去倾诉,或寻求或给予对方安慰,明明可以在交流中释放自己的痛苦然后得以治愈。然而,他们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刚刚读完小说,除了震撼以外还有不解,在我看来最像“正常人”的直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联想到他向萨特鲁讲述自己离家出走的经历时说过的一段话【就在打破它的一瞬间,怎么说呢,我实在表达不好,我就已经完全了解那个小木屋了。而那个小木屋也是知道我的】。我想直辉的动机只是单纯地想要让世界如同那个小木屋一般去感知他的存在.....像良介随时流出的眼泪,未来的恶趣味,小琴对男朋友的执着,萨特鲁的潜入癖一样,都只是为自己孤独的内心找一个出口。

  人类是最自私的生物,为什么选择群居生活?也许是太过害怕孤独.....

  《同栖生活》读后感(七):生活在自我的悖论里

  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社会是其必不可少的产物,进而也对人类的自然性产生了交互影响,最终形成的是我们眼前的多重复杂的人类社会。吉田修一的《同栖生活》就为我们描述了一个精妙却又凌乱、有温情却又让人后背发凉的社会图景。 一间普通的公寓里,相继入住了三男二女——想要走出成功人生却囿于现有生活的大学生杉本良介,在爱情与现实之间不断躲避的宅女大垣内琴美,也许有着可怕过去与糟糕现在的插画家相马未来,在同栖生活中得到改变的夜间工作者小窪萨特鲁,爱健身酗酒与前女友纠缠不清的电影公司职员伊原直辉,他们五个人或多或少代表了曾经或者现在正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某种状态,也是现代都市人们常见的状态,通过五个人各自的一段自述,却拼凑出了一种面貌完全不同、风格诡异的生活。每个人眼中的他人都是如此的乖张,就是在这样一重又一重个人所居住不同宇宙的相互叠加,每个人的形象都是扭曲而破碎,片面又不真实的,而比这更加可怕的也许是,连我们自身也无法认清的自我。 在旁观者眼中,他们和谐地生活在一间公寓里,彼此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他们每个人也都在自动扮演着最适合的角色,与公寓中的其他人维持着表面上的交往,并且根据别人的期望选择角色扮演,而不论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对方也许只能接收到头脑中想要的特点,这样生活的结果就是尽管屋子里住满了人,却又像是空无一人。同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与过往,每个人都背负着自己的过去生活在现在的时刻,而之前时间加诸在每个人身上的影响依旧,连时间这个颇难描述的介质似乎也在这个空间内被具象化了。 这座房子在书中有着深刻的寓意,因为一间公寓,五个人组成了一个微缩社会,在这个社会中,想要真诚地展示自己却总是不敢迈出脚步,盼望得到纯粹的自由却又喜爱彼此制约的感觉,有着对于他人的漠视、蔑视以及厌倦,却又不自禁在其中享受着并不彼此了解的对方带给自己的温暖与激励,人们是多么想要得到精神上的自由与理解,最终却不得不在一个小圈子中战斗并且和解,因为我们知道,即使走出了小圈子,外面不过是一个更大的圈子在等待我们,我们与之战斗的是不是别人,不是社会,恰恰是我们亲手创造出来的自己。 有趣的是,作者在第一部分良介的部分提及的单调地根据车流与红灯走走停停的车辆,在最后一部分直辉的部分又一次被提及,那些看似奇妙的走走停停的规则,就像我们创造出的那种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一样,身处其中乐此不疲无法逃脱,而在跳脱出来在远处观望的时候,就像直辉远望自己居住的房子内的悲喜一样,令人感到,奇妙而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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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栖生活》读后感(八):《同栖生活》:现代性的重击

  《同栖生活》的一个主题十分容易指认:本应如《老友记》一般的群租生活实际上充满了罅隙与隔阂,亲密关系的构造在内心创伤和阴暗的妨碍下变得不可能。

  房子里的五位住人,所有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内心秘密或创伤。二十一岁大学生良介与学长的女朋友搞在一起,无业的琴美全部生活内容只有与男演员谈地下恋爱,身为杂货店店长的未来一心想做插画家,终日为工作奔波的电影发行公司职员直辉,以及最后偶然入住的十八岁男妓萨特鲁。

  小说主线称不上明晰,虽然有反复出现的街头犯罪报道作为提示,主要内容都在于五个人的日常生活和心理活动描写。有趣的是,小说不管是在日本还是中国乃至欧美地区,卖点都是悬疑/推理/犯罪。然而小说本身却极力回避对犯罪事件的暗示和表现,直到故事最后的最后,才有让人惊愕甚至可以说生硬的凶手曝光。换句话说,犯罪与解谜远不是这部作品的重点。

  一些评论把直辉的犯罪行为归咎于群租生活的名不副实,看似亲密的关系其实充满隔阂,人与人之间难以深入,无法解决心灵问题,因而走向更大的问题。然而,恐怕是《老友记》或《生活大爆炸》这种情景喜剧恐怕才是不真实的,是鲍德里亚意义上的“拟像”(Simulacra)。有过合租/群租生活的观众只需想想自己的体验就知道,你会与同屋之人亲密到何种地步?谁不是关上门来做自己的事?记住,这不是学生时代的宿舍生活。更不必说这几个人的同居生活看上去也比我们所知所行的合租生活活泼紧密得多。说亲密就能解决问题,恐怕过于浪漫了。

  此外,目睹直辉行凶的萨特鲁的一番话也充满了误导性(236-37):

  萨特鲁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有些厌烦地说:“因为大家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我抓住萨特鲁的肩膀。那肩膀单薄极了。

  “好痛。”萨特鲁挣脱着。

  “大家都包括谁呀?”

  “大家就是大家呗。未来、良介、小琴他们大概都知道吧。我也不清楚,因为大家并没有在一起议论过。”他的说明非常啰嗦。“快点走吧!”萨特鲁又一次抓住了我的胳膊。

  “等,等一下。大家为什么都知道,却不问我呢?”

  “这个,我怎么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问呢?”

  “我也不知道啊。大家都不说……而且我也挺喜欢那儿的。”萨特鲁这边的语气都并不斩钉截铁,他自己也说“大家并没有在一起讨论过”。而且琴美恐怕不会纵容直辉犯罪行为的人,毕竟琴美一度怀疑同单元隔壁房间是卖淫场所因而和良介展开过调查行动,未来这样的女性也不像会包庇直辉。跟随萨特鲁的陈述——不要忘了叙事学中的“不可靠叙述”——简单地把其他人理解为“对犯罪行为无动于衷”进而得出有关人性崩坏和孤独的结论,逻辑上不太严密。

  应该说,阴暗面或者不愿为人所知的小秘密,每个人都会有。不愿意或者不轻易与他人——哪怕是家人——谈论这些实在太过正常,完全不足以被视为“不亲密”的证据(也因此不至于成为直辉作案的原因)。问题在于这几个年轻人的内心秘密和创伤是何种性质。

  事实上,五个人各自的问题都是同构的,均指向一种现代性对身体施加的暴力。

  良介在这一方面最为明显。他作为一个“小寿司店的老板的儿子”,被父母送到东京的私立大学读书,被寄予厚望。他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常常对他说:“寿司店,当然是很不错的职业。不过,你爸觉得让你继承寿司店,不如让你成为到咱家这样好的寿司店里来吃寿司的高贵客人。”(43)

  面对高昂的学费和东京生活成本,二老任劳任怨,良介父亲让良介考虑自己,并问妈妈:

  “你的朋友都是这九州乡下的吧?”

  “那是当然了。都是初中和高中的同学呀。”

  “是吧?我也跟你一样。所以,咱们自然希望良介能够去东京,认识各种各样的人,对吧?比方说,土佐的能用一根鱼线钓鲣鱼的人的儿子,或是京都什么老字号人家的儿子,北海道养奶牛的农家女儿也不错啊,良介可以认识很多这样的人,不是挺好的吗?”(44)

  二老的这一思想动员,后来致使良介做了这样一件事。他在课堂上偶然跟一个陌生同学搭讪,该同学走错教室,当他即将返回时,良介慌忙叫住那个男生,突兀地问了一句:

  “那个,不好意思冒昧问你一声,你老爸是做什么的?”

  我的问话在大教室里回响。

  “我老爸?”

  “是的。”

  “为什么问这个?”

  “也没有什么原因……”

  “是公务员啊。公务员。”

  “在哪里工作?”

  “石川县的金泽。”

  这样回答完,男生很纳闷地走出了教室……老爸,我已经认识了一个金泽的公务员的儿子了。(44-45)

  良介又曾对未来坦陈:“我千里迢迢来到东京,其实也许是无意识地为了超越老爸,可是即便来了,东京也没有一个家伙崇拜我。而且不管怎么想,自己都不可能成为受到别人崇拜的人。”(131)

  良介还有一个意味深长的悖论。他有一辆二手车,然而这一辆车每走九公里,便必然停车一次,接着再走九公里。良介也因此“从来没出过远门。由于有了自己的车,我的行动范围完全受到局限了。”(8)这象征着良介的身份焦虑与突围的艰难,他看似在东京迎来了自由,迎来了成年礼(coming of age),然而却又必须实现父母的希冀,去发展人脉、故作光鲜,实际上他的行动被城市的巨大蛛网劳劳擒住。

  琴美的困境在于她在爱情中受苦。藕断丝连的前男友出身卑微,而条件良好的琴美一度被前男友的家庭状况震撼落荒而逃,因为前男友的母亲有中毒躁郁症。对于琴美而言,和他交往,“就意味着和他的母亲交往。”(70)那时候的琴美“还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大学生,想要开心,才和人交往;想要获得快乐,才活着的。”如今男友成了当红演员,还爱着彼此的两人于是只能展开地下恋情。

  琴美终日无所事事,等待召唤前往情人旅馆幽会。她几乎就像有了强迫症的人,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不停地拔眉毛,仿佛要把眉毛扒光,每一天的全部内容只在于等待男友的电话,充满了一种受虐意味。琴美甚至也怀疑自己的存在犹如应召女郎:“他只是由于突然有了空当才叫我去旅馆,并不是一起生活,而且今后也没有希望踏上教堂的红毯。”(87)之后意外怀孕,尽管男友选择生下来,琴美的决定却是堕胎和分手。

  思考琴美的爱情困境会发现,她的痛苦很大一部分当然源于自己的选择(无业、自我放逐),然而另一部分则也跟男友的身份有关。男友是当红偶像派演员,为了演艺事业终日奔波,不被允许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加诸于他身上的社会结构网(经纪公司-影视公司-粉丝)将他连同琴美一起困住。她在房间里有三个纸箱,寄信地址都是父母家,“东京都的大垣内琴美,寄给广岛县的大垣内琴美。自己给自己寄快递……或许小琴搬到这里来的那天,就已经从这里搬出去了。”(222)琴美甚至处理不了两个人的人际关系,不怪乎最后也放弃生下孩子。

  未来的困境源于家暴阴影。她“并不知道能够找到怎样的‘真实的自我’,或许是找到后才发现,原来是迂腐得令人吃惊的‘真实的自我’,然后夹着尾巴逃回日本,即便如此,我也无所谓。”(97)

  作为插画家,她以男人的身体为主题:“比方说胡子拉碴的下巴啦,肚脐眼地下都长了毛的小腹啦,上臂的肱二头肌啦,腰椎啦,脚背啦这类的男人身体的一部分,搭配以腐烂的水果或肮脏的雪等,完成插画。”(101)毫无疑问,男人在未来的心中是这样一种暴力丑陋的存在,跟她父亲对母亲的家暴行为密不可分。

  或许是为了自救,或者自我麻痹,未来有一盘刻满几十部电影里出现的强奸镜头的录像带。“有时夜里怎么也睡不着,我的手就会伸向这盘录像带。看着拼接起来的录像带,我感到心情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残酷、悲伤、可怜的感觉逐渐消失,甚至觉得被强奸的那些女人的表情,看上去犹如过节般飘飘然。”(122)

  电影中安排了一场萨特鲁和未来深夜在日比谷公园游乐场的戏,两人坐在旋转木马上,混合着悲情与温情。小说中,未来这样看:“围绕着原型舞台,呈现放射状排列着长椅。音乐堂是露天的,当然没有顶棚。头顶是东京都中心一代的紫色天空,观众席大约可以轻松地坐下五百人。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128)

  未来有明显的自我封闭倾向。例如当良介和琴美讨论对面房子是不是卖淫窝时,她说:“天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认真的,换作我,才不在乎隔壁是卖淫窝,还是盗版录像带工厂呢。但是有一点,谁要是敢半夜转洗衣机,或者垃圾不分类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106)当她一个重要的朋友因故去世,她同样选择自己忍受,只让良介带她兜风,默默地开车。

  她拒绝“伪人道主义的那套‘在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主角’之类的大话”,识破这种论调的悖论:“倘若所有人都是主角,说到底,就等于所有人都不是主角了,而且感觉世界因此而平等,距离我们现在的生活非常之近。不过,为了实现那种所有人都不是主角的世界,严格地说,在那之前,还是需要所有人都是主角的这个世界。”(145)这也是未来自己的悖论:她既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却又无力处理自己的阴影;她想成为插画艺术家,却又面临无人问津的窘境。她想从世界逃离,却始终被世界围堵。有趣的是,这是占卜师给直辉的预言,吉田修一选择让未来在自己视角的最末尾交代这一判断,也意味着未来承受着相似的困境,她的录像带也是一种暴力。

  萨特鲁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生活的平衡,例如他溜进未来的房间,抹掉了未来的录像带,在某种程度上破除了未来的我执。公寓的几个人也一度为了“拯救失学少年”,煞有介事地为萨托鲁办起了课业辅导,其间所有人都能拥有一个位置,俨然一个有着即将参加联考的儿子的家,哪怕只是扮家家酒。俨然一个可以拯救一屋子人的小天使。

  萨托鲁无家可归,成为男妓操着皮肉活,能对未来随口瞎编童年记忆。他潜入民宅,拿起别人放在窗台上的小矮人玩具,把小矮人想象成哥斯拉一般“肆意践踏、破坏者林立的高楼大厦和铁塔。那些砖墙瓦顶的高级公寓、武富士的招牌,都在笑呵呵的小矮人脚下被践踏着。”(153)这都表明他对身体、金钱、生活的观念。

  萨特鲁说自己姓小漥,这个姓氏也名副其实地成为一面映照他人的水塘,以至于未来曾经想:“实际上比谁都懂得人情世故的萨特鲁,早已看透了二人[琴美、良介]的想法;在某种意义上,他是为了迎合他们的想法而装作他们所希望的那种人。毫无疑问,小琴和良介也都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在这个终于里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我也一样,直辉也一样,只不过,我总是觉得只有萨特鲁,是混在这些角色之中的超级演员,或者说他的存在无从捉摸……就如同在水中形成的水洼似的。”(143-44)毫无疑问,这种生活技巧源于其卖身生活,而从另一个角度说,年仅十八岁的萨特鲁饱尝人情世故,他已经摸顺了社会结构的脉络,尽管明白自己身在其中无处可逃。因而他作为最后的入住者,能够迅速掌握合租的真实情况,以至于他对直辉的行凶真正无动于衷,也预测其他人是知情的(当然这不一定是事实)。与其说萨特鲁有着“不是爱风尘”的纯洁性,倒不如说他的存在本身恰恰是社会之压迫的力证。

  直辉作为公寓里最像家长的存在,平日里体贴大方,却极为讽刺地成为无差别女性袭击案的凶手。他受琴美委托,帮忙联系演员君处理意外怀孕的事,结果琴美却又决定堕胎和分手,他孤零零地成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挂件。

  直辉曾经对萨特鲁说过自己少年时的离家出走,原因仅仅是因为“十五岁了”(167)。他一个人走进一间林间小屋,无人应门之后,他好像听到有人说:“‘难道你连眼前的一块玻璃都打不碎吗?’”因为越发亢奋,遂而捡起脚边一块“异常冰冷的石头”(178),哗啦一声打破了玻璃,闯了进去,在玻璃破碎的一瞬间,与小木屋物我合一。在直辉的回忆中,那是一次非常精彩的体验。

  离家出走的缘由是纯粹的十五岁,其终点则是破窗进入一间林中小屋,独自一人过了几天。对于年少的直辉而言,他提前迎来成年礼,然而却不是孤傲的“十五岁出门远行”,而是以一种暴力的方式重新自我封锁。打破小屋玻璃悖论般的成为打开沟通又封闭沟通的行为。

  直辉曾有这样一段关键自白:“一旦遇到问题,不知道为什么都理所当然地来找我商量。就拿今天晚上的小琴找我这件事也可以说明,即便是在给他们出主意,但实际上我一次也没有为对方考虑过什么。然而,我这种漠然的态度,对于他们这几个性格多少有些偏执的家伙来说,似乎令他们感受到某种体贴,居然导致了我的地位提高。对别人并不表现出体贴的我,不知何时反而被他们奉为宅心仁厚的大哥了。就连我这样自私的体贴都能够让他们满足,他们在社会上受到的到底是怎样的对待呢?一想到这个,我也担忧起来。不行,要是这么想的话,很可能又会给自己找事了。”(210)

  良介、琴美、未来、萨特鲁对于直辉而言,既成为他在这个住所自我感知的方法,却也是存在之否定的缘由,与小木屋的悖论同构同质。正因如此,预言师才会对直辉下这样的判断:“你即便想要从这个世界逃离,也只有一个更大一圈的同样的世界在等着你。在你和这个世界的斗争中,世界占据着绝对的优势。”(146)

  这里的“更大的世界”指的是什么?在我看来,它指的是以大都会为具象的宰制,它要求理性,要求秩序,要求人脉,要求成功,是现代性的化身。尤其是当东京这样的大都市,把这些青年都抓捕过来,把他们黏在自己的网上,“来到东京”本身就意味着现代性的诱惑。

  正如笔者读到的现代性定义之一种:“身体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来承载社会结构”(《中文世界的文化研究》,216),从这个定义出发,《同栖生活》中的五位主人公都在承受这样的现代性的压迫,尽管方式和力道都有所不同。直辉作为貌似最像一个正常工薪族、最温柔体贴的人,他承受的压迫应该就是最大的,而且在这个群租房中,其他四人对直辉也构成了类似的结构压迫。直辉的暴力行为之根源应该就在于此。当然,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认为是《美国精神病人》式的精神分裂,或者出于与劈腿钻石王老五的女友的扭曲关系所导致的仇女心理,这与社会结构对身体的摧残同样密不可分。

  正如同名电影导演行定勋自己坦诚:“在东京一角,迟迟不愿完全融入社会的青年男女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正是日本目前的形态,这样的题材最容易获得共鸣。”而行定勋和吉田修一都是九州出身的上京者,想必对此深有体会。因此,《同栖生活》探讨的并非孤独或者秘密,也不是什么人性的崩坏或罪恶,否则最后的凶手之揭露实在太过生硬,也太过肤浅。它呈现的是当代(日本)青年如何被现代性所捕食、所摧残,走向自我封闭或是“非我”的状态。砸向无辜女性的是被现代性所压垮的直辉,或者更确切地说——现代性正在深夜的路上无差别地砸着每一个过路人。

  《同栖生活》读后感(九):其他人,和我无关

  在公司劳累了一天,挤公车挤出了一身的怒气,看看朋友圈大家又升职出国玩了,拿出钥匙打开了出租屋的门,却看到同住一屋的室友哭得很伤心,那一刻,你不会上前去安慰ta,更不会贴心地去听ta倾诉,那只是电视剧里的剧情,在现实中,你只会冷漠地把方便面丢进锅里,加上水,打开火,然后关上自己的门,感觉自己更不幸更倒霉更悲哀了。

  在吉田修一的《同栖生活》中,就是如此。

  三男两女共住一屋,无业游民、画家、大学生、男妓、普通的上班族皆有,都说前世的500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因缘际会之下同租一屋的五个人,却没有心思去珍惜这上辈子修来的缘分,他们每个人活在自己画的圈圈里,对彼此的防备甚至比对陌生人更甚,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声音:混蛋,不要以为和我住在一起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就可以装作善解人意地在我面前展示你廉价的同情心,你,和我无关。

  故事在五个人分别的叙述中展开,读者在每个的自述中认识了一遍角色,又在其他人的讲述中又重新认识了一遍角色,或许书中的角色在看到别人的叙述中的自己,会纳闷这个傻瓜是谁,其实,这个傻瓜就是你自己的伪装啊。如果说看过的吉田修一上一本小说《怒》讲述的是信任,那这次的这个故事,则是“关系”。我想,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交往应该就是网络了,彼此不用面对面,你可以随意刻画自己的形象,明明住着地下室,却可以描绘此刻在马尔代夫游玩的愉悦,而这种关系,一旦暴露于现实之中,随着接触的增多,随着了解的增多,矛盾也会越积越多,被人看穿的话,那这段交往也就失去了一开始让自己沉迷其中的意义。

  所以,该怎么做呢?

  所以,不如就把现实当成网络就好了,既然“关系”会带来烦恼,那不如从一开始就切断“关系”,制定交往要遵守的规则,关上真心,自己的人生已经够丧失的了,其他人,和我无关。

  当直辉远眺自己住的屋子,那种空无一人的冰冷就是这五个人的“关系”,当直辉的秘密暴露,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乎这件事,甚至连看一眼狼狈的直辉的欲望都没有,他们五个人心照不宣通力合作之下打造的平衡“关系”,让我知道了什么才叫病态,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看此书的电影版,最后大家冷漠的面孔比文字的冲击力更甚。但,生活永远要比小说和电影要精彩得多,这种病态正在成为我们身边的常态。

  人与人之间究竟什么样的距离才是最佳“关系”?是一个人孤独地舔舐伤口好,还是与他人相拥取暖好?感觉这个问题就和描述“拥抱”的一段话很类似,明明心靠得那么近,可拥抱的双方却看不到彼此的脸,“关系”在当今这个冰冷的社会中,是个无解的议题。

  《同栖生活》读后感(十):出口

  版权归作者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作者:我的眼睛听见你(来自豆瓣)

  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619326958/

  看完吉田修一的《双栖生活》,写了一个百来字的短评,然后抑郁,有些话想说,无人可说,就写在这里。挖出一个宣泄口。

  你很孤独,你渴望说话,但你是一个不太会说话的人。你不太会与人相处,与人相处是一件累活,但它却是一门难以掌握的行为艺术,与技能不同,与天赋可比。

  你思想这么多年来的心病,一旦心有所念,就觉着胸闷心悸,无论身体多么疲乏惫累,都无法安定地下饭,踏实地做到晚安,长夜直如永昼,孤独像噩梦一样无法驱逐。这可能遗传了母亲爱操心的性格,虽然你嘴上一直跟她说呀,哪有那么多可念叨惦念的事情呢。实际上,你也和她一样,如果说给她听的是安慰的话,但却不能安慰到自己,那是一个怎样可笑的耍流氓的谎呢。

  每当这种时候,你大概又会多回想自己走过的路。片片断断的,零零碎碎的,以前记得可是忘了的,一直记得可是假装忘了的,想着想着就越发觉得精神,就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抑郁。尤其在闲得发慌的时候,有时候觉得还好吧、挺好的,但一定有更多的时候是混乱而难受的。脸部只能看到表情,却看不到思想的褶皱,也难怪大部分秘密被艺术神圣地占有了。

  其实心是渴望交流的。但与人说话却不一定是交流。像是嘘寒问暖只不过是待人接物的手段,新闻八卦就像你来我往动动嘴皮子的相声节目,一起参与的社会活动和记忆片段就好比搪塞而虚假的表演。这种感觉,就像在群居里独活。在喧闹的步行街一次又一次的路过,拎着一袋垃圾食品和生活用品,舔着一个精巧好看的冰淇淋,迎着没有几个人会回头多看你一眼的人群,逆行回到自己的房间。你看着一个人的电影,觉得必须分享的时候,发现只有朋友圈可以接过这个任务,而某些特定的人就好像一个空列表,那些我想和你说说话的人却根本不存在一般。

  而你试图找到一个出口。你知道你必须找到一个和你同轨的人。即使不能在一起,至少能够保有它的一个联系方式。在你想要说话的时候,你可以确保它一定是你最尊重的人,也一定是最尊重你的人。

  所以,你会尝试着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听着他们道听途说或者真情流露的人生经历,等待着,想象着,期待着,那个代入感可以共振的时刻或者持续共振的时段,在拥抱肉体也无法保证不会出轨的人性病态面前,社会像是一只正吞食天地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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